我做蛊师那些年-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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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里的指示灯，只要看到他，我就可以安心下来。可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
“往生兮，魂归兮……”是谁在我耳边不断的重复这两句？我清楚的记得这两句应该是江清子为我开坛的时候所重复的词，那么现在说这两句话的又是谁？神棍吗？
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这两句话特别清楚的回荡在我耳边。
“你还是，看不到我吗？”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我立马四下寻找，却依然是白茫茫的浓雾，遮掩了一切，什么都看不到。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还能冷静的问出这些，当然我也不祈祷对方能回答。但是——
“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很久，很久了。可是你却一直没有出现过，就算现在你站在这里，却也看不到我。”对方的声音有些哀怨，也回荡着无尽的凄凉感。我只觉得一阵无名的愧疚涌上了心头，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人，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我会一直等，一直等到你可以看到我。”女子的声音很轻柔，仿佛带着一抹自我安慰，等我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神棍站在我面前，那眼神像是看着一个2b，周围还有很多人，程俊李良他们都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还好奇呢，刚刚还在浓雾里，怎么突然跑到现实中来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依然是火辣辣的疼。再看看神棍，想到他刚才的姿势，还有其他几个人看我不太自然的眼神，我明白了，一把抓住神棍的手就要咬下去。
“我靠，你打针了吗？我可没有注射过狂犬疫苗。”神棍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还颇有其事的甩了两下。
“刚才是你打我的？”不用问，除了他还有谁？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没良心啊，你被梦魔缠上了，如果不及时叫醒你的话，恐怕这辈子都要躺在这里了。”神棍一脸的‘狗咬吕洞宾’的模样。
我立刻皱眉，梦魔？什么东西？刚才梦里的女子吗？
程俊马上做起了解说工作：“梦魔是一种存在于混沌之中的意识，在人们意识薄弱的时候入侵进来，然后用尽各种手段将人们困在梦里面，梦里的人可以在身体处于假死状态下感受幸福，快乐。是一种自欺欺人的逃避状态。人们把这类人称作‘厌世’的植物人。”
厌世，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厌弃目前所在的世界，人们总是喜欢坐着各种各样的美梦，有美女左拥右抱，金钱全力双收，最好能成为一方之主，威震四方等等，这类的人不善于沟通，总是喜欢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所以很容易被梦魔缠上，一旦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无法自拔的话，身体就会进入假死状态，也就是很常见的植物人。不过这类植物人和因为事故变成植物人的情况不太相同，他们会有面部表情，眼珠会动，仿佛正在做梦一样。但是我刚才的浓雾中却没有出现我所幻想过的美梦，当然我也没做过什么不切实际的美梦，与其说这是一场美梦的话，不如说是噩梦。我到现在还对梦里女子的幽怨感到一丝恐慌。
“这样啊，那你放心吧，下次你被梦魔缠上的时候我一定帮你。”我看着神棍，唇角勾了勾，你大爷的，这一巴掌打得还挺疼。
“算了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弱。”转身就走，动作那叫一个潇洒。
我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安抚我。其实我没有多生气，只是一想到梦里的女子就有些不舒服。那声音居然和常做过的梦里那个白衣女子的声音有些相似，不过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一份哀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难道和我的上辈子有关系？
纠结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干脆大吃一通之后继续睡。我本来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再一次进入那个白茫茫的世界，就算有些害怕但我也想搞清楚那个女子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无论我多么努力最后还是没成功，迷迷糊糊睡了一下午，起来的时候喝了一杯水，十七说是从铜壶里面舀出来的，每天都要喝得。我闭着眼睛咕咚两口喝下去，不愧是霜水，就算是保存了很久，依然是凉气逼人，喝下去之后感觉夏天的灼热立马消失不见，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你还是起来走动走动吧，躺了一下午，再躺下去就要睡死了。你睡着了之后有意识吗？看你的样子，仿佛在寻找什么。”神棍正坐在我的房间里，敲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本流行杂志。
“道士也看杂志啊。”我一边说一边坐起来，其实我也想找个人来帮我分析一下这件事，只是神棍却让人感觉不太靠谱。
“道士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孔圣人不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吗？”这和孔圣人有什么关系？所以我就说这家伙不靠谱。不过我还是听从他的意见准备出去走走，喝了霜水之后感觉空气都清新了。
“人，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吗？或者说，有能力比较高的人把自己的意识留在别人的意识中，然后，尝试着沟通？”我拐弯抹角的询问神棍，或许他会帮我解答一些。
“外国曾经出现过一些年幼的孩子记得自己上辈子的事情，可以很正确的说出上辈子所发生的事情和年份，甚至是当时有关联的所有人名。人们也因此进行过长时间的研究，关于人类是否可以保留上一辈子的记忆。不过咱们这边讲究喝过孟婆汤忘却前尘，或许国外没有孟婆，或许是他们的阴间工作人员失职了，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也不一定。为什么这么问？”他不太在意的回答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突然斜着眼看着我，目光里还带着一分审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故事前段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在意识里面，还是单纯的在做梦。所以摇摇头，说我只是好奇。神棍也知道我会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而且内容都一样，或许是想到哪方面去了，神棍没有继续问。
吃点东西我就出去走了走，茅山的晚霞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我坐在凉亭里面，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凉了，现在已经是夏末，眼看着就要进入秋天了。是时候该多添件衣服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出来这么久，父母一定很担心，说起来我也是个不孝子，可是村子里落后的连个电话都没有，我除了能回去看看，也没有别的办法知道家里的情况了。等着金蚕蛊的事情完全结束之后，就回去看看吧。出来半年多了，该把我的事情对外婆讲讲，也让她老人家安息。
“夜里凉，多穿件衣服。”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我抬头一看，有些惊讶，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江清子。
“前辈。”我马上站起来，虽然我已经很熟悉这位老人家，但是在他面前我还是有些拘谨，不仅是因为他开坛镇压了金蚕蛊救了我的命，而是从骨子里就对他有一种尊敬。
“坐”老人家还是只有一个字，自己先坐下来之后，沉默了。
我也不敢乱说话，坐下来之后给他倒杯茶。茶水放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茶也凉了，但是不知为何，我却说不出来去换一壶茶的话来，我潜意识的知道，江清子突然出现在这里绝不是随意走走，或许他是专门过来找我的。
我们一老一少坐在这里很久都没有说话，我在等，等他表达来意，而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直没有说话。眼瞧着太阳都落山了，茶水一口没动，就在我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的时候，他突然说道：“能告诉我你家里的事吗？你的父母，他们还好吗？”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都没想直接就说很好，可是又觉得这样的回答有些敷衍，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寨子里虽然落后了些，但是父母恩爱，生活和谐安宁，唯独我让他们连年操心，这次出来也没有回去过，爸妈一定很担心，我打算过些日子回去瞧瞧，也把我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外婆，看到我平安无事，外婆就可以没牵挂了。”
因为过于自然，所以我直接忽略了外婆曾经交代过的事，在江清子面前绝对不要说出我们的真实关系！江清子听到外婆这个词的时候目光闪了闪，声音略有些失落的问我：“你外婆，这些年过的好吗？”
我心呼糟糕，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顺嘴说了？看江清子的样子，大概是早就知道。难道是——
“我的占卜术虽然比不上师弟，但是却也不差。”言外之意就是没人告诉他，是他自己占卜出来的？那他所说的师弟，指的应该是神棍的爷爷——南湘子了！也对，南湘子占卜术闻名遐迩，他的师兄又怎么会差多少呢。
既然知道了，继续隐瞒下去也就没了意义，于是干脆大方的站起来，对江清子深鞠一躬：“对不起前辈，我不是故意隐瞒您的。这是外婆的交代，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外婆临终前层吩咐过，如果找到您的话，绝对不能告诉您我们的真实关系。前辈，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知不知道外婆要隐瞒这件事的原因呢？您和我外婆，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这两个问题很冒昧唐突，但是我真的想知道。能让神棍三缄其口的事情肯定不寻常，正因如此，我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江清子叹息了一声，然后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外婆，有没有对你提起过你外公的事？”
外公？我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我一出生就因为金蚕蛊的关系跟在外婆身边，但是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关于我外公的事情。家里人也没有谈起过。可是清明节的时候也没有看过家里人给外公扫墓，我曾想过是不是外公失踪了，家里人害怕勾起外婆的伤心事所以闭口不提，我曾问过外婆，可是外婆什么都不说，只是伤心的望着天空，那样子，就像是在等待着谁一样。”
江清子又沉默了，半天说了‘这样啊’三个字。我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脸色，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难道江清子前辈和我外公有什么关系吗？
“茉莉，到最后都不肯告知你关于我的事情，你还想知道吗？你外婆不希望你知道这些。”江清子的手里摸索着当初我带来的信物，那是外婆留下来的吊坠，也是外婆留下来不多的遗物之一。
我点头，说：“我还是想知道。虽然外婆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外婆她，其实是带着遗憾走的。因为她不想让您知道这件事，就表示这是她不得不这么嘱咐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深感遗憾的事情，为什么不对我说清楚？这不是外婆的秉性。而且，我也想知道，关于我外公的事情，前辈，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江清子眼神幽深的看着我，最后叹息一声，一只手放在了石桌的边缘，看着吊坠说：“或许这就是命。我和茉莉都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四十年了，人生有几个四十年？茉莉是打算将这个遗憾带到另一个世界去，却不想，这四十年来，我又是如何的苦等煎熬，结果还是天意弄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在也弥补不回来了。你母亲，是八月十五的生日吗？”
我不明白他说那些话的意思，但是我摇摇头，说：“八月十四。”
“八月十四啊，真是讽刺。就差一天，一天而已！”江清子很是悔恨的模样，唉声叹气了好一会，他叫我坐下来，然后开始给我讲故事，并且告诉我一定要等他的故事讲完才可以提问，我点头答应了，然后开始等着他讲述。
第一百九十二章 前尘往事
他先是抬头看了看渲染的夕阳，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落下去，就什么都不是了。
“四十一年前，我还是茅山刚出道的愣小子，自认为本事高超，就想着要去外面闯荡一番。后来我听说有一个自称来自苗疆的蛊女挑战了所有成名高手，并且这些自命不凡的人一一败在她的手下。我也在游历一年之后回到茅山，临危受命接受她的挑战。那一战，我们是在一个山谷中，她的蛊术出神入化，几次都把我逼入绝境，最后是我依仗虹霞才侥幸取得了胜利，当时她失足跌落溪流中失去意识，我照顾了她两天才醒过来。之后我留下来照顾她一段时间，人烟荒芜的地方，孤男寡女日久生情也是寻常事，虽然我们都没有对彼此表露过心意，但是都能感觉得到彼此的心意。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两个月左右，就在八月十五那一天，我本来是打算带着她回到茅山禀告师父，请茅山的长老们见证我们的婚事。结果阴差阳错，暮云子师弟去了山谷，并且将师父宣布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