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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天降横财-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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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普通的花茶,五毛钱可以喝一碗,一块钱可以随便喝,要是还想便宜点,有一毛钱的一碗的大铜壶茶,也就是俗话说的一个大子儿喝一碗的茶末子。这里的茶馆一是给过往的乡民歇脚,二是我们这些来游览的游客可以和当地人在这里聊天。
坐在茶馆门口门槛上的一个乡农,门口边上停着一辆摩托车上面搭着一担芹菜,手里捧着一碗铜壶茶在那“吸溜”的喝着,显见是当地的农民,我喝着茶问他,“今年的年成怎么样?”
那老乡眨巴着眼说,“不中,今年秋旱厉害,大秋恐怕要少了,不过今年夏收很好,现在科学种田,一亩麦子都在600…800斤,要是墒情再好一点,收成能更好。”
“你这担芹菜还没有成型就收了?”我又问。
“不收不行了,地旱,长不成了,秋霜一来就啥也没有了。”老乡回答道。
“这里的皎河不是有水吗,怎么不引水浇灌?”
“这水是要给大田保证秋种的,政府不许乱抽的。”农民回答。
“现在这里的生活咋样?过的还好吗?”我试探着问他。
“要说生活还过的去,牛书记还是很挂记俺们农民的,减了不少负担,但是就是水跟不上,今年的雨水比去年少了五成,好多夏天种的蔬菜都不成了,现在河里的水和水库的水上面不叫动,怕秋种没有水,那明年的小麦就要完蛋了。”
出租车司机在旁边说话了,“要说牛书记还真是不错,就是太霸气,说啥就是啥,说是安定第一,啥也不叫改,我们这里的车价已经快10年没有变了,现在生意难做,我们出租车协会提议调整一下价格,牛书记就是不同意,说是出租车的税费没有改,价格就不要改,可是现在市面上其他的价格都改动了,您看我这台破车,跑了5年了,都超过60万公里了,想更换都没有钱。”
“那其他的政府官员就不说话吗?”我疑惑的问道。
“您不知道,牛书记是我们这里的一把手,啥都要他说了算,谁也不服,据说,中央成立了华北区,牛书记就是不理这档子事,照样自顾自。那消息连河北的报纸都没有登,我们是看中央的电视才知道的。”那农民接话说。
“河北的经济落后于其他的临近省份,原因就是不开放。”一个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我回头看去,是一个30岁左右戴着眼睛的人,那人穿着干净的衬衣,一件夹克衫系在腰上,显然是城里来的游客。
“怎么不开放?现在全国不都是开放的吗?”我看着他淡淡的问道。
“牛书记总是怕别人算计他,多少外资合作的项目报到他那里,他一看准保提出一大堆的疑问,等下面的再去问人家,不是给问火了人家不干了,就是人家找到更好的地方,下面汇报上来他还得意的说,‘你们看,我说不可靠吧’,把下面的积极性都弄的没有了,这几年来,河北的引进投资是全国东部最少的。”那年轻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疑惑的问,
“我就是引资部门的,现在我们没有事情干,这不,干脆借口调查项目,出来走走。”小伙子爽朗的回答。
“那么你们机关都是这样吗?”我慈祥的看着他。
“都差不多,只要牛书记不发话,哪个机关也办不了事情。谁反对谁下放,大家都知道他这个脾气,谁还去找霉头触?这在河北是公开的秘密,北戴河市长戴帆仗着条件好,北京里有熟人,跟牛书记顶着干,最后还不是叫牛书记整到张家口去当市委书记了,明里说是重用,暗地里谁不知道是明升实降,那张家口的实权是在副书记市长关二敦手里,戴帆到了那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戴帆也不想想,他的那点熟人都是在北戴河休息的时候认识的,管蛋用,论关系他怎么比的过牛华西,牛华西在中央组织部里当干部司局长当了16年,什么人不熟?什么场面没有见过?”那小伙子口若悬河的说道。
“你这小道消息不少啊,机关里都是这么传的吗?”我打趣的说,
“机关里传的比这个厉害多了,表面上大家不做声,背地里没有几个说他好的,太专权了。把河北当成他家的鸡窝了,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你们怎么不向上级反映?”我继续问道。
“反映啥啊?”司机插嘴说,“牛书记不贪污,不开后门,不搞女人,啥毛病没有,咋反映?”
“是嘞,俺们反映水不够使,牛书记说省点使,我们问咋省,你们猜他咋说?”那农民也来说话,“他说‘你们少洗几回澡,少换几套衣服,就够你们种菜的了’,俺们还真没有怎么浪费水,不过政府是应该整治一下这里的水利了。平时光说些大道理没用,听说国家要向西部移民,俺们都动了心思,可是政府不叫去,说是去了就回不来了,注销户口。”
“那是牛书记不叫去,您听我给您说,……”年轻人和出租车司机还有那个农民在那掰扯上了,路过的不少乡民也都解进来喝茶的机会听他们在哪儿闲扯,我喝着茶坐在傍边沉思着。
在回城的路上,那司机还在愤愤不平的唠叨说“那个小屁干部懂个啥,这年头,不贪不占就是好干部,大家苦点没啥,要是来个贪官,不仅生活苦还得受气,咱们虽然没多少钱挣,但是小康还是可以,咱不受气啊,您看,石家庄的警察对咱多好,秉公执法,不给咱小鞋穿,这日子还要咋得?年轻人就是不知足!”
我没有再说话。
回到宾馆,省委秘书长苟伟在那里等着我,说是给我接风,是牛书记安排的,他在北京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我听见他的名字立即想起了年轻时看得一本书,《目睹二十年怪现状》里面得旗人“苟才”,就随口问道,“苟秘书长是旗人吧?”
“是,司徒书记怎么知道?”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随着苟伟来到宾馆得小宴会厅,桌上摆着简单得几个家常菜,一道清炒荠菜味道很好,我说,“这个菜现在是不是已经种植了?”他笑着说“是的。”
没有酒,很普通的工作餐,尽管摆设豪华,服务周到,但是绝不腐败。我笑着说,“你们衡水老白干是很有名的,现在还有72度的吗?”
苟秘书长吃惊的看着我,“您连这个都知道啊,现在已经不出那么高度数的了,只有特制的还有一点,您要是想喝我给您叫。”
“算了,咱不坏你们牛书记的规矩,你们牛书记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又说道。
“这个牛书记没说,我们下面的不好问。”苟伟谨慎得回答道。
“看过二月河写的《雍正王朝》吗?”我突然换了话题,“看过,还是很早看的,没有什么印象了。”苟伟回答道。
“有时间再看看。”说完我站起身,“谢谢你们的招待,既然牛书记不愿意见我,那么我就不在这里等了,工作很忙,我回去了,今天晚上就走。”说完我握着苟伟的手继续说,“清流不能给人民大众带来幸福,只能满足自己的洁癖,要为民众做点事情不在这些上面,在于是不是设身处地的替老百姓着想,在于是不是能够完整的正确的理解党的方针政策,在于能否坚定的同党中央保持一致。给你们牛书记带个话,就说我司徒等他清醒,问他好。”
当晚我就回到郑州。
我在思考牛华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显然他不是贪官,但是他不赞成对于现行制度的改革,或者说是一个顽固的保守派,他自认为只要自己不贪污,不作乱,我是没有办法去处理他的,毕竟像这样的级别的干部的任免还不是我能左右的,对于我们的布置,他不是明抗,而是软磨,遇到这样的“牛”我还真是第一次。如果按照常理去解决这个问题恐怕是起不到效果的,牛华西这样的人在我们党内在我们政府恐怕还不在少数,他们明面上是不反对改革开放的,但是在思想上很难和新的思路新的理念产生共鸣,他们怀念过去安定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他们不喜欢标新立异,只希望地球的自转停止,钟表停摆,在那一个点上享受个人意境的升华。这些人说好听点是喜爱传统,说难听点是思维的懒惰,接受不了新事物新知识。当年乾隆皇帝以“我中华大地物产丰富无所不有”为借口,拒绝西方科技文化的传入的思想根子就是这个。
牛华西确实是在北京,在主席那里力陈成立直隶特区的重要性,说的是口干舌燥,主席只是听,一言不发,总理在旁边微笑的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表演独角戏,最后,牛华西实在是没词了,对主席说“您老倒是表个态啊?”
“我表什么态?中央的决定摆在那里,决议也在那里,你还叫我表什么态?”主席不冷不热的说着。“你就是对司徒这样的半截出道的干部不服气,所以变着法的要躲开他,有种你找他去说,能够说服他再来说服我。”
牛华西楞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华西啊,你是党的老干部了,工作上也是有能力的,问题出在你近几年思想僵化了,不求上进,我建议你去和司徒好好谈一下,大家交流沟通,我想,你自己会用自己理智去理解和感悟的。现在你已经违背了组织原则,不向司徒书记汇报,可是司徒并没有怪罪你,还亲自到石家庄去找你,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不要说资格你比不上他,就是年纪也要比人家小上那么几岁,你凭的什么给人家吃闭门羹啊?”总理在旁边说着。
牛华西看着总理说不上话来了,“心里转不过弯来,慢慢转,工作不能耽误,这是机票,马上回去吧。”主席叫秘书把机票递给了牛华西。
牛华西心烦意乱的来到机场,秘书看着他黑着的脸始终不敢说话,只是按照机票上的航班拉着华西上了飞机。牛华西压根就没有想一想石家庄离北京这么近用的着坐飞机吗?自己不是开车来的吗?
牛华西一下飞机就看到我站在桥梯边上,我们虽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华西显然有点发蒙,我微笑着走上去伸出手,“欢迎来到郑州。”
“什么?这不是石家庄吗?”他吃惊的问道,“中央办公厅给的是到郑州的机票。”他的秘书回答。
“啊?……”牛华西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把华西接到军区招待所,秘书和小易去安排住宿,我和牛华西在小食堂里吃消夜,桌上摆的是东北的蘑菇炖小鸡火锅和大拉皮,我拧开一瓶东北的“烧锅”,先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用目光看着他,从他的眼神里,我明白他同意了,于是也给他倒上一杯。我知道牛华西是东北齐齐哈尔人,这些菜一定对他的胃口。
“为健康,”我对着他一举杯子,先喝了下去。华西犹豫着举起杯子,也喝了下去。
“我们是接到中央办公厅的电话,被告之华西书记到达郑州的航班,这样我们才去接你的。”我解释道。“对于中央这样的安排,我也没有思想准备,但是这可以肯定的说,我们之间的矛盾是党内不同认识的矛盾,中央的意思是我们要加强沟通。”
“你说的对,我是没有转过弯来,既然到了这里,还请司徒同志能对我多开导一下。”从牛华西的话里,我可以听出明显的抵触情绪。
“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既然你来了我也不再说什么虚情假意的客套话,”我开始说下去,“不错,这个区域管制办法是我向中央建议的,也就是说这个权利是我找中央要的,这一点你可能不理解,我也不理解,原来我要的只是河南和山东,没想到中央一口气把华北六省都给了我,后来我明白,中央是打算叫我把这里的水治好,虽然河北不在黄河沿岸,但是河北的水资源匮乏比其他的省区还严重,从刚解放修建十三陵水库开始,到引滦入津,都是水闹的,就说你们石家庄吧,今年的雨水偏少,已经给农民带来困难,我们不去解决这样的问题,还在这里扯闲皮实在是不应该。”
“我不这样看,体制问题是关系国本的问题,以你一个商人出身的管理这么大一块,几乎半个中国都归了你了,这样很容易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我个人荣辱是小,给国家带来危机是大。我不同意你们这样搞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国家。”华西义正词严的说道。
“为了国家,你具体做了什么?”我严厉的看着他,“商人就不是这个国家的一分子吗?商人就不能参政议政吗?我们国家历史上就是奉行的重农抑商的政策,商品经济才发展不起来,十六大以后党的政策已经明确了商人在国家的地位,你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
“我们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组织,要纯化党当然要坚持原则。”华西不服的说道。
“党的历史任务是带领全国人民建立强大的国家,振兴民族,不是你说的那种小肚鸡肠的形式主义,”两个人的谈话现在充满了火药味,“在民主革命时期,在阶级斗争时期,党是阶级鲜明的先锋队组织,但是在现阶段,党就是一个单纯的执政党,就是一个中国人民的先锋队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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