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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国色医妃-第299章

小说: 国色医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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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观望着的谢桥,注视着站在光影中的苏璃,白炽的阳光照耀在他白皙的面庞,脸色愈发白了几分。
      不禁摇头,容姝对苏璃,回应太少。
      有矜持,有保留。
      与当初毫无保留的对待秦隐相比,莫怪苏璃对她不放心。
      或许,苏璃心中,他认为是自己趁人之危。
      容姝对秦隐冷漠无视,苏璃心中安定。如今她因为两个孩子松动,一旦动摇,今后便会不断的打破原则。
      可这感情的事情,她无法插手。
      谢桥转身离开。
      “我明日来接你一同去。”秦隐紧锁的眉头舒展,将画卷塞在容姝的手里,不等她拒绝,快步离开。
      苏璃自容姝说的那句话之后,便一直没有开口,直到秦隐驾车离开,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上的影子。
      “苏璃。”容姝觉察到苏璃的情绪不对,轻轻唤一声:“这是我欠秦稚、秦逸,今后我……”
      最后的保证并未说完,便被苏璃抽出的手打断了。
      容姝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微微怔愣住。
      苏璃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宣纸,一副秦稚、秦逸画的画卷,风吹起折叠的一角,一家四口的画像映入他的眼中。苏璃眼睛被针扎刺一般的痛,猛然抽回视线,转身离开。脚步有点急促,像是落荒而逃。
      “苏璃!”容姝惊慌的叫喊一声,追了几步。
      苏璃走得很快,最后快要靠近马车时,跑了起来,跳上马车钻进去。
      容姝追上来,马车几乎擦着她离开。
      苏璃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听不见容姝的叫喊,甚至连周边的声音都自发的屏蔽了。双目盯着一处,视线没有焦距。
      “公子,回府了。”小厮在一旁出声。
      苏璃猛然回过神来,眼睛里一片赤红,泛着丝丝涩痛。抬手想要揉一揉眼角,这才发现他带去的素八仙被紧捏在掌心里,精致玲珑的小陶罐也不知何时磕碰坏,汤汁染了大片的衣摆。
      一股子闷气钻上心头,苏璃猛然将小陶罐扔出去。
      哗啦——
      猛然按在心口,仿佛碎裂的陶器,而是他的心。
      小厮吓一大跳,脸色发白的看向苏璃,便见他一阵风似的从他眼前掠走。
      “公子,公子——”
      小厮急忙追过去。
      ‘嘭’地一声,门在他面前重重摔上。
      苏璃靠在门背上,阴影笼罩在他的头上,心里都似染了重重阴霾。
      她究竟是因为秦隐口中的话,还是因为他的人,方才答应了?
      无人给他解惑。
      苏璃闭上眼睛,脑中便是容姝手里那副画卷。
      仿佛在告诉他,他们才是一家人。
      苏璃心口似破了一个洞,寒风猎猎,越吹越大,心底泛起的寒气席卷着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嘭——
      小厮借力猛然撞门,门却是并未落栓,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公子,公子?老爷在找您,抽查功课的时辰到了。”小厮便说便走进内室,便见床榻上鼓着一团,锦被将苏璃包裹得密不透风。
      小厮一愣,话音全都卡在嗓子里。
      公子傻病好了之后,便再也不曾躲进被子里。
      他如今躲在被子里,心里定是被恐惧与不安充斥,他不知如何排遣,所以才会藏起来。
      小厮觉得,容小姐做错了。
      ——
      容姝心不在焉的回到屋子里。
      手里的画纸放在书案上,望着画卷里的画像。秦逸、秦稚很聪明,画功初现端倪,简单的几笔勾勒,便已经初具她的模样,秦隐的画像,有四五分相像。
      画卷中,他们并肩而立,怀中抱得正是秦逸、秦稚二人。
      倏然记起苏璃失态离开,便是看见这副画卷。
      容姝压了压眉心,他第一次在同她闹脾气。
      想了想,容姝提笔写一封信,送去给苏璃。嘱咐香卉,将出笼的糕点,一同送去给苏璃。
      香卉是个机灵的,她已经打听事情始末,知晓是如何一回事。
      心中冷笑一声,秦隐是个无耻之徒,心知小姐对两个孩子愧疚,屡次用孩子做借口。
      这一回倒好,令他称心如意,苏公子与小姐离了心。
      香卉想探一探苏璃的口风,东西她直接送到苏璃的院落。一眼瞅着小厮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腮帮子,忧心忡忡。
      香卉笑着问:“苏公子呢?我家小姐命我给苏公子送点心。”递了过去。
      小厮指着脚边:“搁着吧。”
      香卉脸上的笑容一僵,睨一眼紧闭的门扉,又问:“苏公子如何了?他不是给我家小姐送了素八仙?东西可还在?”
      小厮冷笑几声:“扔了。”
      香卉眼皮子一跳,琢磨着他与苏璃一般,见着她与容姝,便是一副好笑脸,嘴儿可甜了。今日里,如今这态度,看来事儿有点严重。
      “小姐等着苏公子的素八仙用膳,呐,小姐给苏公子写了信,你送进去……”
      小厮被香卉这一番话,刺激的跳脚,抢过她手里的信扔在地上踩了几脚:“送什么送?我家公子还未用膳呢!就你小姐是天仙儿,用膳还要小仙童供奉着仙丹玉露!这里与我家公子有婚约,那边又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她若不喜爱我家公子,小的求求容天仙儿,饶过我家公子凡胎肉体!否则,我家公子当真要升天了。”
      香卉脸色赤白,望着地上被踩着脚印的信,深吸几口气,忍了忍,方才压下心头怒气:“苏公子……”
      香卉只说了几个字,小厮狠狠瞪她一眼,蹬蹬蹬跑回屋子,摔上门。
      香卉望一眼地上的信,食盒被小厮一脚踢翻,意识到只怕苏璃情况不大好。
      捡起地上的信,香卉往门缝里塞进去,便回去复命。
      经过庑廊,便听到茂密的芭蕉树下,传来两道声音。
      “少爷这一回不知何事,竟又躲起来了。我还以为傻病好了,他不会再躲了呢。”
      “谁知道,从外头回来,便这样了,可急坏了宝林。”
      “能不急?少爷一躲起来便是四五日,不吃不喝,有个好歹,夫人又是寻他的错处,跟着少爷遭殃。”随后,又压低了声音:“别是有傻了?”
      香卉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匆匆回府。
      ——
      容姝站在门口,心焦的等着香卉回来。
      香卉小跑着回来,喘着粗气,将相府的情况说了出来,自主的过滤掉小厮的话。
      容姝抿紧唇角,垂着眼帘,没有动静。
      香卉站在她的身后,也不敢出声。
      良久,容姝询问道:“香卉,我是不是做错了?”
      香卉愣了一下,斟酌的说道:“奴婢是女人,能够理解小姐的做法,您心里觉得秦家小公子,是您主动讨好,对他们好,他们很依赖您。在南陵那近一年的时间,你们相处甚密,您心中早已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不忍他们难过,所以才会答应秦二爷的提议。”
      容姝坐在杌子上,桌子上摆着的是苏璃送来的蜜饯瓜果。
      香卉又道:“可是站在苏公子的角度,奴婢也不觉得他错了。秦二爷是您曾经最亲密的人,也是您心里最喜爱的人。为了秦二爷,您做了太多不像自己的会做的事情,毫无保留,一颗心全都扑在他的身上。”
      “但是,对待苏公子,您送来未曾主动过。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他来找您。”香卉将苏璃做的点点滴滴看进眼里,所以小厮那般对待她,出口伤人,她也未曾动怒。
      容姝绞拧着手指,没有说话,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香卉道:“小姐,您休息吧,明日还需早起。等回来了,再找苏公子好好说一说。”
      容姝有一瞬,冲动的想现在去找苏璃。
      可如今天色已经晚了,她此时去不妥。
      秦逸、秦稚那边答应,断然是不能再食言。
      容姝洗漱后,便躺在床上安寝。
      心里装着事,一夜未曾睡沉。
      天蒙蒙亮,她做了几道点心,吩咐香卉送去相府。用完膳,秦隐便带着孩子来接她。
      容姝不肯与秦隐同乘一辆马车,乘坐自己的马车,秦稚、秦逸闹着坐在她的马车上。
      他们去的是国寺,后山有飞仙台,山底下便有瀑布,绿草萋萋,百花齐放,景色宜人。
      秦稚、秦逸做了网兜,拉着容姝扑蝶。
      而后,又一同扎着风筝,放风筝。
      秦隐便坐在一旁看着,目光柔和,凝视着与秦稚、秦逸嬉戏的容姝。
      秦稚跌倒在地上。
      容姝着急的过去,扶着他站起来,手掌擦破了。只得焦急的对秦隐说道:“你可有带带伤药?”
      秦隐触及她温柔似水的眸子,目光幽邃,心中却一片柔软。她的语气熟稔、自然,仿佛他们又回到了曾经。
      或许……他还有机会。
      “有。”秦隐走过去,容姝道:“伤口里有脏东西,需要清理出来。”而后望着不远处的瀑布,牵着秦稚的手过去:“去那边洗干净,上点药,我们便回去罢。”
      秦隐脚步一顿,她今日神思不属,却也强打起精神陪伴着秦稚、秦逸。
      他以为,方才秦稚跌倒,她便不会再分心。
      谁知,她竟要回去。
      为了苏璃?
      “姝儿,他们今天很高兴,许久都不曾见他们如此开怀。今日还早,我们来时答应逸儿,要捉鱼,吃你做的烤鱼。”秦隐见她的脸色沉下来,只得温声道:“吃完烤鱼,我们便启程回去?”
      容姝垂目,便见秦稚、秦逸一脸期待的模样,心想如今还早,吃完烤鱼,回去还未落日,便点头道:“我给他们清理伤口,你去捉鱼。”
      秦隐目光微微一闪,望了一眼天际,点了点头,找一根尖利的树杈,便去下面的浅流处叉鱼。
      容姝清理好秦稚手里的伤口,许是手受伤了,兴致并不高,趴在容姝的怀里,听她讲故事。
      秦稚、秦逸在容姝轻柔如春风的嗓音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秦隐还未回来。
      容姝抬起头,眼见着天黑了下来,乌云遮日,将要下大雨。
      心中焦急,这是山地,想要回寺庙,必须先爬上山顶,再绕下去。
      眼下快点回去,许来得及。
      正欲喊秦隐,便见他手里的树杈上叉着四五条鱼。
      “我们快些回去,天黑了,要下大雨。”容姝担心会被困在这里回不去。
      秦隐点头,吵醒秦稚、秦逸,将手里的鱼递给容姝。秦稚的腿受伤,秦隐背着他回去。
      走了几步,豆大滴的雨,密密匝匝的落下来。
      “下大雨了,我们上不去了,怎么办?”容姝焦急的说道。
      秦隐脸色紧绷,一手托着秦稚,一手拉着容姝,嘱咐她牵好秦逸,“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我们可以暂且在这里面避雨。”
      容姝想尽快回去,可雨越来越大,只得顺着秦隐的意,一行人跑去山洞里。
      山洞里比较干燥,并没有潮湿阴冷。
      他们几个全都淋湿了。
      秦隐生火,烤干衣服,对容姝道:“这雨暂且还不会停,我正巧摘了香草,可以用来烤鱼。我们还未用午膳,先烤鱼如何?”
      容姝点了点头,正准备拿鱼去清理,被秦隐拿着出去清理干净,然后递给容姝,同她一起烤鱼。
      秦稚与秦逸站在洞口,伸手接从岩石上滴落下来的水滴,看着外头的倾盆大雨,秦逸皱紧了小小的眉头:“父亲、母亲,我们今日回不去了么?”
      “雨越下越大,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母亲,你怕不怕怪兽?”秦稚童言童语,迈着小短腿,跑到容姝的身边。
      容姝拿着帕子擦干净他手上的水珠,眼底蕴含着温柔的笑意:“世间没有怪兽,那只是话本上编撰的。”说罢,望一眼外面的天色,黑沉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只是山里黑的比外面快,外头只模糊见到光影。
      今夜是困在这里了。
      容姝心中后悔,未曾带着香卉一同来。
      “母亲,我怕黑,今夜可以与您一同睡么?”秦稚偎近容姝的怀中。
      秦逸也撒娇的靠过去:“母亲,我也要同你一起睡。”
      秦隐顺势靠近容姝身边坐下,将秦逸抱进怀中,温和的说道:“今日出来一日,你们母亲累了,莫要闹她。”
      洞中因着秦隐这句话,忽而安静下来。
      容姝抬眼看向秦隐,唇角紧抿,‘母亲’二字自他口中说出,总觉得另有深意。
      秦隐自然也觉察到容姝对他称呼的排斥,他一直知道容姝抵触他,所以小心翼翼同她相处。
      她不愿与他说话,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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