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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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竹微微一怔,目光死死盯着谢桥。
她竟在余海!
谢桥看见她面目平静,只一眼,便收回视线。
季云竹眉心倏然紧皱,她眼底豪无波澜起伏,仿佛两口古井,并没有见到他的诧异,仿佛看见陌生人一般。
陌生人——
季云竹心思翻转,锐利的看向她,语气凌厉:“你是谁!”
谢桥眼底讶异一闪而逝,抿紧嘴角,他显然是认识她!若是如此,岂不是身份要暴露?眼前之人,她并不认识,主子只介绍余海的形式。心思快速翻转,便听魏枭道:“她是郑远修的女人,昨夜晚宴被康大人看中,总督安排康大人送她回府,紧接着出事,她有嫌疑。”
季云竹搭在扶椅的手指微微一松,嗤笑一声,眼底闪过复杂难辨的神色,玩味道:“郑远修的……女人?有意思。”
魏枭觉察到季云竹的口气不对,心中浮起疑云。
而听到门口交谈声的康绪,负手行来,看一眼谢桥,问道:“云竹,你认识她?”
季云竹冷笑一声,眼珠子缓缓转动落在谢桥的脸上,眼底恶意尽显,红的异常的唇微启:“燮郡王妃,别来无恙!”
谢桥心口紧缩,变了脸色。
魏枭面色陡变,猛然看向谢桥。
康绪脸上并无明显变化,眼中有着意外,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唇边掠过一抹残佞的笑:“燮郡王妃?有意思,若是此等身份,成儿落水便有答案了。”
“她不是燮郡王妃。”季云竹再次开口,宛如平地惊雷。
康绪面上剧烈变化,眉头紧蹙,眸子里雾色蔼蔼,阴冷的说道:“燮郡王妃她本人可在余海?”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
季云竹敢断定,昨夜里的人定是谢桥的本尊,若是人假扮,岂敢将康成扔河里去?
谢桥掷下烟雾弹,飞身逃离。
康绪抽出长剑掷出,谢桥自空中坠下,长剑贯穿胸口。
季云竹滚动轮椅到来人旁边,抚摸着她的脸,并无缝隙。嘴角微勾,若非他与谢桥是死仇,此人对他极为陌生,他也分辨不出来是易容。
取来药水,涂抹在她脸上,显露出真容。
康绪定定看了片刻,朗声笑道:“云竹,姐夫惜才,你若死了,真是可惜。”
季云竹眼底闪过一抹狠色,看着手里的药水,轻笑道:“总督大人,云竹有一个法子,能够引蛇出洞。”
“洗耳恭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谢桥回到明府。
隔日,被带走的‘谢桥’来信,传来总督府的消息。
玉倾阑回信,让她不得轻举妄动。
傍晚,下面便有消息传来,地皇草出现在鬼市。
“鬼市?”谢桥皱紧眉头,地皇草怎得会出现在黑市?黑市骗术变幻多端,极难买到真物。
明秀心中也生出疑惑,这极难得的东西,断然不会在黑市,“郡王妃,定是做的局,咱们静观其变。”
谢桥颔首,让人去一趟黑市,莫要出面便是。
“蓝玉,你去查季云竹在不在余海。”谢桥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在京城里的时候,季云竹已经离开,她总觉得他的存在便是隐患。
如果在余海,那么易容她的人,定会逃不过他的眼睛。
蓝玉即刻去查。
谢桥熬了药膳粥,亲自给玉倾阑送去。
玉倾阑脸色比昨日里还要难看几分。
只吃了一小碗。
玉倾阑擦拭唇角,指着书案道:“桌子上有一封信,你帮我拿一下。”
谢桥找来递给他。
玉倾阑拆开信,一目十行,满面疲倦之色,揉着眉心,随手递给谢桥:“你看看。”
谢桥拿过来,正是荣亲王给康绪的信。
“你拦截了?”
目光一顿,落在末尾处,拇指轻轻抚弄着,眼睛微微一眯,总觉得那个印章极为眼熟。
玉倾阑发现她的异色,淡扫一眼:“他的信都有木兰花印记。”
“你母亲喜欢的花?”谢桥脱口而出,抿紧唇,她失言了。
玉倾阑垂目,骨节清晰的手指拿过信纸,静静地看着那一朵绽放的艳红色木兰花,嘲弄道:“哄骗人的手段罢了。”
谢桥抬眼看向玉倾阑,他眉宇间陇上清愁,眼底却是布满厌恶之色:“印章是我母亲镖局信物,他据为己有,下面的人,只认印章不认人。”
谢桥恍然,突然记起来了,为何此物如此眼熟。
“我去过飞天阁,无意间触碰机关,里面供奉你母亲的牌位。”谢桥解下腰间佩戴的红绳结,手指挑开线头,拆开一半,里面露出一枚玉戒,放在玉倾阑的手心:“我拿出牌位的时候,无意间将戒指弄得掉落下来,顺手带走了。如今倒也好,物归原主。”顿了顿,谢桥笑道:“当初为了这枚玉戒指,荣亲王可没有少威逼利诱,想来他用的信物是让人重新雕刻。”
玉倾阑望着手心的玉戒指,上面染着红色印泥,由浓渐淡,轻盈而透明,正是母亲带在手指上的那枚。
“他看样子习惯用这一枚印章,落在我们手上,许多事都好办了。”谢桥看着他神色不太对,便起身告辞。
玉倾阑让白翎去送。
谢桥回到屋子里,秦蓦已经回来。
脱下大氅递给明秀,谢桥捧来热茶喝几口,盘腿坐在他对面,将玉倾阑一事说给他听,见他神态异常,“有事发生?”
“季云竹在余海,就住在总督府,易容的人已经被揭穿。”秦蓦靠在大迎枕上,一手盖在眼睛上,嗓音暗哑的说道:“他们定是知道你在余海,明日我让人送你回京城。”
“可是师兄……”
“他与你一同回去。”
“地皇草还未找到。”谢桥固执不肯听从他的安排。
秦蓦猛然坐起身,目光如炬,语气逼人:“你以为为何紫玉红在荣亲王手中,早不透出风声,正好那个时候放出风声?冰焰草又为何在当铺?那皆由季云竹一手操控,那时候正是他暗中回京!这两味草药,虽是难得之物,用处并不广泛,即便有人得了,也不识得,毫无用处,只有我的毒需要,你说他们是何居心?还有,你可曾想过,玉倾阑在余海暴露身份,地皇草便及时出现?他身上寒热交替,若是小毒,为何隐瞒我们?这般多的巧合,当真是巧合?你就不曾深究其中的原因?”
谢桥心瞬间直坠冰窟,四肢发冷,头脑一片空白,唇瓣微微发颤道:“你说他身上出现过热症?”她一直以为只是浑身冰冷,并无其他的症状。
秦蓦倒下去,缄默不语。
谢桥心里慌了。
如果真的是赤寒毒——
谢桥倏然起身,趿着鞋子,面色苍白,匆匆去往玉倾阑的院子。
——
暗卫将秦蓦与谢桥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复述给玉倾阑。
玉倾阑沉默半晌,拿出银针,在各大穴位扎刺进去。打开壁柜,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进腹中。
拔出银针,压制的内力充盈丹田。
“噗——”
玉倾阑吐出一口暗黑的毒血。
白翎进来,看到地上的血迹,脸色大变:“公子,您怎么了?”
玉倾阑摇了摇头:“收拾了。”
内力被他用去压制毒素,他不再压制,毒素便蔓延全身,方才那颗药丸能够清毒,用处并不大,却能影响判断。
果真,白翎收拾出去,谢桥便来了。
她的脸色极其难看,不由分说,拉过来他的手腕,脉象与之前不同,却并非是她担忧的赤寒毒,像是有几种不同的毒在体内。
“师兄,你如实告诉我,你可有中赤寒毒?”谢桥眼睛发红,一瞬不瞬盯着他,手指冰凉,微微发颤,不等他开口,又道:“别骗我。”
“不是。”玉倾阑面不改色,轻咳几声。
“当真没有?”谢桥不信,哽咽道:“如果是如此,你又为何乱脉象,不让我得知?”
“不想你担心。”玉倾阑轻叹一声,眼底闪过无奈,似乎当真是她多想了一般。
谢桥松开手,后退一步,脸上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师兄,你的话,我向来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欺瞒我也好,不欺瞒我也罢,这一辈子都别让我在你身上发现赤寒毒。否则,我们便断了同门关系,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玉倾阑心中一震,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良久,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轻轻颔首:“好。”
谢桥脸色紧绷,眼里一片冰封的寒气,扭开头走了。
玉倾阑按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咳嗽。
谢桥听到他剧烈的咳嗽声,脚步微微一滞,去往药房根据他脉象反应的毒配药。
夜色深重。
谢桥配好药,练成药丸,装进瓶子里,吩咐明秀送过去。
回到屋子里,秦蓦沐浴好,穿着中衣,靠在床柱上阖眼养神。
谢桥走过去,静静看着他的容颜,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秦蓦松开手,望着她,一言不发。
“我有办法拿到地皇草,你的毒也快要发作一次,我给你解了再回去。”谢桥见他眉宇紧蹙,指腹轻轻抚平皱褶,轻轻笑道:“余海危险重重,你毒发的时候,身体最弱,我不放心。”
“我会……”
谢桥手指压在他的唇瓣上,轻柔的说道:“半个月。”
秦蓦一怔。
“给我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无人会将我如何。”谢桥信誓旦旦。
秦蓦终究是妥协。
——
谢桥一夜辗转反侧,并未熟睡,天蒙蒙亮,便写一封书信递给蓝玉:“送给季云竹。”
蓝玉怔愣住,看了一眼信封,惊异道:“主母,季云竹与您是宿敌,此刻找他,对您不利。”
“不会。”谢桥坐在桌前用膳,盛一碗八宝粥递给秦蓦。
蓝玉不动,看向秦蓦。
秦蓦并未看向蓝玉,端过粥,缓缓说道:“我陪你去。”
“不必了。”谢桥不再开口。
用完膳,便去水月楼。
雅间里,季云竹已经到了。
谢桥在他对面坐下,给他斟一杯茶,脸上扯出一抹笑道:“别来无恙,季公子。”
季云竹接到谢桥的信,很惊讶,猜想过她有何阴谋,猜不出来,便来了。
他想要看看,谢桥想耍什么花样。
“郡王妃,的确许久不见。昨日总督府见到你,当真是吓一跳,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已经记不得在下。”季云竹皮笑肉不笑,看着谢桥的目光阴冷无比。
“我们做一笔交易。”谢桥道明来意。
季云竹挑眉。
“我想要地皇草。”谢桥从听闻秦蓦那一番话后,便猜测地皇草定然会在季云竹的手中。果真,蓝玉打听消息,黑市里的确有地皇草,但是落在季云竹的手中。
眼底闪过一抹讥诮,只怕这味药至始至终都是在他或者荣亲王的手里。
只不过是诱饵而已。
“我听不懂郡王妃说的话是何意。”季云竹眼底闪过一抹兴味,不知谢桥哪里来的底气,他会将地皇草拱手相让。
谢桥轻笑一声,视线轻飘飘落在他的腿上:“条件,治好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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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篇】
她问:你的缺点是什么?
他答:缺点你!
【斗嘴篇】
他说:媳妇儿,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今生才能娶你为妻。
她答:不是你修的福,是我做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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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该救谁?
治好你的腿为条件。
于季云竹来说,的确很诱人。
只是…
季云竹看着谢桥胸有成竹的自信笑容,心中恶念涌现,想要摧毁,“我的腿,换秦蓦一条命划算。”说话间,望着谢桥看似平静的眼眸下,暗流涌动。见她为之变色,眸子里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划过:“我瘫了二十几年,早已习惯,能不能行走真的已经不重要。”
“比起这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