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皎皎年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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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也不敢掺和,怕引来战火,直到春和从包里拿出五十块,看了汀兰一眼,汀兰马上掏出两张10块钱递过去。
把衣服包好拿上的时候,陈同志这个低情商的还在念叨,没见镇上人穿呢子大衣的,批评春和铺张虚荣。
春和怒气冲冲的推了他一把,道:“说我虚荣,我还嫌弃你小气巴拉呢。我们俩现在起算分了,以后各走各的道!”
说完拉起汀兰就走。两个仍旧坐电车,到了站再走一段路到汀兰学校。陈民杰一直跟着身后。
春和不时偷瞄他一眼,和汀兰抱怨道:“白来一趟了,还想多逛一会儿,刚才气晕头,太早出来了。”
“你不是没钱了吗?逛了也是白逛。”汀兰取笑道。
“没想到这里东西这么贵,不过这衣服确实好看,一看就上档次。”春和想到今天买的大衣,心情稍好点,“你的钱,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给你。”
“不用,算是付给你教授编织金鱼的劳务费吧。”汀兰呵呵笑着。
春和满意的点点头。
汀兰到宿舍把行李拎上,出校门,就看到陈民杰等在门口,看到汀兰手里的行李,也急忙上前帮忙提过去,春和瞪了他一眼后,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汽车南站,站里人流量大,售票窗口排起长队,现在车辆班次少,排了半天,车票没买到。三人又来到车站前面,看有没有顺路车搭乘,打听半天,终于找到一辆小货车是直接到镇上的。没有顶蓬的货车上面已经坐了好多人,汀兰三个也挤了上去,找到空地坐下来。
车子开动后,冷风凛冽,吹的耳朵都快冻掉了,虽然人群挤在一起,但是头上脸上还是被风吹的厉害。
夜幕降临,在车子的晃动中,迎来了1982年春天。
☆、第三十章 婚礼上
春节前,批发小金鱼的青年给岳爸捎来信息,再进五千只后就不再进货了,因为这个利薄而且现在市面上出现比较多了,他出货速度就慢了。
不过他前后一共也拿了好几万只塑编金鱼,岳爸到手的利润也有三千多块钱,在一年工资只有几百的时候,这可是一大笔钱,比起他们现有的存款都丰厚,岳爸感慨怪不得越来越多小商贩出现了。
他和汀兰提到,这笔钱他代为保管,以后上大学和出嫁时候再给她,免得她小孩子携巨款让人不放心。
汀兰表示不要这笔钱,因为后面生意联系操作的都是岳爸,她没出过力。
岳爸欣慰的看着她道:“这钱爸先给你存着,以后你出息了孝敬我们一样的。”
对于汀兰买回来的茅台酒,李爱华念叨了好久,岳爸倒是高兴,分别送了一瓶给老父和丈人。另两瓶留着以后做人情。
虽然岳爸说钱帮汀兰收着,但是过年的时候还是偷偷塞给她三百元,汀兰捏着合起来五百元的存款,高兴的都不知道往哪里藏了。
初二去外婆家,知道了小阿姨的婚期订在了正月二十,大家都替她高兴。外婆让春和和汀兰做伴娘,现在结婚,伴娘都有七个人,加上新娘凑成双数,一般都是找未婚的朋友或亲戚。
李爱华埋怨道:“之前说是订在五月,汀兰初中同学也是二十号结婚,已经订了她做伴娘了。”张春弟也是正月二十结婚,汀兰放假刚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上门邀请了。
外婆看了看汀兰,小模样标致学业又争气,很能拿的出手,她遗憾的道:“本来看了日子是五月,那个亲家母又说五月要处理兔毛,正月空一点,就提前了。”
“哪有这样的人,婚期订了又改,也就你们两老好说话。”李爱华不满道。
“都已经订亲了,再计较这些不是给以后日子找疙瘩嘛。”外婆倒是想开了,“这次礼金也包了二百元,还出了一辆自行车和一个手表,比乡下一般人家算是不错了。礼金反正都给你妹带过去,还好我们这边衣橱、柜子早就打好,年前也刷上油漆了,不然还真赶不及。”
汀兰也遗憾,不能参加小阿姨婚礼,不过是近亲,到时候来往也方便,婚礼后可以再去新房参观。
春和倒是挺满意,庆幸买了一件呢子大衣回来,这下做伴娘衣服有着落了。从市里回来,和陈民杰同在供销社上班,两个现在又和好了,不过时不时还是要拌嘴。
正月二十日七点汀兰就出发了,张春弟家在泔儿溪,埠头桥过去三公里路程,一排五户人家的房子建在一起。
汀兰远远就看见春弟家前院放了一张圆桌和几条长凳,门口挂着一串鞭炮,两边各扎着红绸球带,才早上七点多,院子里人进人出,已经很热闹了。
坐在圆桌上吃着小汤圆的春兰也是今天的伴娘之一,她看到汀兰在那傻站着,乐的招手喊道:“汀兰,这里。”
汀兰朝春兰挥挥手,还没进院子,就被一个大婶拉住了,热情的攥着她的手往圆桌领:“妹仔,今天是来给春弟送嫁的吧,先坐下吃碗汤圆。”转头朝屋里喊:“再来碗汤圆,又有客人来了。”
汀兰嚅嚅坐下,大婶朝旁边的人笑着说道:“今天的伴娘一个赛一个好看,呆会可得给春弟好好打扮,不然一排妹仔过去,要被认错新娘了。”说完几个人哈哈笑着。
春兰和汀兰相视,尴尬的吡了吡牙。两个还没说话,汀兰前面就放上了一碗小汤圆,她忙起身道谢。
幸好李爱华知道风俗,没给她准备早饭,不然这一碗汤圆她还真吃不下。
“你这毛衣真好看!”春兰看着汀兰身上的酒红色粗毛线开衫,两边绣着带枝叶的花朵,下面两个方口袋,羡慕道,“你妈手可真巧。”
这件毛衣是李爱华给汀兰过年准备的,今年终于不是旧线拆了,不过如果她提前知道,肯定不会要这个颜色的,幸好织出来效果还可以。
“你这身也很好看,花了不少钱吧?”今天做伴娘,大家肯定都把最好的衣服穿出来,正好是新年,都会准备一身新衣。春兰身上是一件棕底带花的灯芯绒翻领外套,虽然颜色不咋地,但是这个时候灯芯绒衣服还是很上档次的。
春兰矜持的笑笑:“还好啦,我自己赚钱扯的布,还是送你家店里做的。”
“你找到工作啦?”上一趟回来的时候,春兰还是待业在家。
“也不算什么工作。”春兰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我姨妈住桥头镇,那里现在聚了一批人摆摊卖钮扣,我妈让我也去支个摊位,起先我还不干,碰到同学熟人多丢脸啊。后来我嫂子去了,一周下来赚了50块钱,我也豁出脸跟着去了。”
汀兰双眼放光,良州最早发家的几个产业里面,就有钮扣生意。
“你们货源是哪里来的,现在我们这里有生产钮扣吗?”
“都是从外地钮扣厂里进的货,我姨妈家就是跑江苏纽扣厂拿货,我们再从姨妈家拿的,我哥今年自己要去外面跑货,之前还担心摆摊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发现,各地来的客人也多了。”
“形成市场规模以后,客商只会越来越多。你也不用想着找工作了,现在什么工作也没有你们这个赚钱快,估计你一个月赚的比我爸一年工资还高。”
“嘿嘿,我是赚了些钱,不过大部份都交给我妈了,她说帮我存着。”汀兰不反感小商贩,春兰感觉挺高兴的,虽然摆摊还没两个月,但是赚到的钱,之前想都不敢想。她想着,以后存钱也去城里买房,虽然不像汀半会读书,有钱了过的肯定不比她差。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汀兰也把一碗汤圆吃完了,春弟家帮忙的亲戚收起碗筷,招呼她们进屋见新娘子。
两人踩着咯吱发响的木梯,上了二楼,二楼后面的房间没有安门板,挂着一块塑料门帘,两人撩帘进去,里面有几个女孩子,春弟正坐在凳子上,有一个女孩子给她编头发。
看到汀兰两人,招呼她们坐下,介绍道:“这两个是我同学。”指了指周围几个女孩子,“她们是我表姐,姐妹,还有一个是邻居。”
汀兰两个和周围的几个女孩子含笑打招呼。
春弟同学今天虽然是大喜的日子,但还是平时那个拧着眉毛的样子,脸上也不见新嫁娘的喜悦和羞涩。
春弟的表姐帮她扎了一个辫子,围着后脑勺盘起来,用别针固定住。春弟拿着镜子照了半天,生气的扯了下来,表姐拍了她的手道,“好不容易固定起来,你怎么又拆了。”
“我头发又不够长,盘着这么一圈难看死了。”春弟心里也说不出为什么特别不得劲,特别是看到汀兰他们来了以后,两人并排而站,苗条秀丽,衣着也讲究。看着自己身上梅红的衣服,暗红的裤子,更胖拙了一些。
☆、第三十一章 婚礼下
汀兰看着面前这个虚岁刚满二十的新嫁娘,不同于通知喜讯时候的开朗,现在愁眉堵气的样子,应该是这姑娘的婚前焦虑症发作了吧。
“人家都这么盘发的,就你事多。”表姐看着她倔头倔脑的样子没辙。
“我会盘发,我来帮你弄吧。”汀兰站起来,走到春弟的旁边。
把镜子放她前面,演示着自己要做的发型,“我从刘海开始,绕一圈绕过来,给你盘一个蜈蚣辫吧?”
大家纷纷好奇的走上前问道:“没听过这种盘发啊,怎么弄?”
“这是市里现在最流行的发型,我盘好了,你不喜欢可以再拆。”汀兰胡诌道,以现在人对城里流行的向往,这么说更能让人接受。
春弟也含着期待点头了。汀兰把她头发重新梳直,从左边刘海开始分出三缕,手指灵动的一缕接一缕的缠绕过去,再把右边头发依次缠绕,在右下方扎紧,拿起桌上的红丝巾,缠绕两圈再扎朵花出来。头发盘好后,在大家啧啧赞叹中,春弟拿过镜子左右照了一下,也满意的微咧开嘴巴了。
春弟的几个表姐妹纷纷想解开发辫让汀兰帮她们也重新弄一下,春弟瞪目一个个拍打过去后,大家笑道:“今天不和新娘子争这个风头了。”
汀兰看着春弟素着一张脸,问道:“还没开始化妆吗?”
表姐递过来一个粉饼,“有,有”说完,把春弟脸抬高,往她脸上扑打着粉末,
粉比较干而且不是很细腻,但还是白乎乎,有效果就行。
春弟表姐拿起桌上准备好的红纸,蘸点水,让春弟嘴唇抿着。
刚弄好,春弟急忙拿着镜子照上了,看着镜子里白肤红唇,她脸红红的,心情也开始变好一些了。
给新娘打扮好,汀兰两个及时递上了送嫁的红包,大家坐在楼上,吃着糖果,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上来一个婶子,让他们下去吃点心。
刚吃了汤圆肚子还饱着,但是看大伙都下楼了,汀兰也跟着下去了,仍旧是在前院的圆桌上,大家围坐着,每个人碗里都是一份长寿面,里面一个荷包蛋,还有香菇,虾干。
刚吃好,前面就有人跑过来,说迎亲的队伍就快到了,让汀兰几个上楼准备。
几个人在楼上陪新娘等着,有的跑到楼梯处,笑着看着一楼门口聚集着人向新郎讨开门红包。拿出一包香烟以后,门打开了,春弟的妈妈陪着两个提灯笼的小男孩子和小女孩上楼,后面跟着新郎,几个伴娘拉扯着帘子挡着,向新郎要红包,无奈帘子太不给力,两个小童率先钻了进来,媒人也利落的扯开帘子,让新郎进来了。
新郎个头不高,比春弟还矮一个头尖,今天头发梳的溜光,穿着一身蓝色的中山装,身材敦实,浓眉细眼的看着挺老实的。一进房间,看到一排的姑娘站着,脸都红了,叫了声:“春弟”以后,就站到一边了。
媒人指挥着提灯笼的两个孩子走前面,新郎和新娘随后,伴娘们也跟在最后一起下楼了,到门口的时候,新娘的妈妈拉着又叮嘱了几句。
新娘刚出门,门口的鞭炮便响起来了,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新娘一行人坐上了扎着红线球的拖拉机,“突突”的开走了。
春弟回头,看着父母一直站在门口望着,眼睛都湿润了。
镇上的风俗,结婚的时候男方摆酒,女方这边,除了舅舅以外,其他人都不能去,包括父母。
汀兰看着表姐把手帕递给春弟,她拿过擦了一下眼睛还回去。
迎亲的队伍是两辆拖拉机,幸好今天风不大,车子开的也很慢,不然大家个个都成鸡窝头了。不一会儿,新郎家也就到了。
车子还没停下,鞭炮声又响起来了,院子已经摆上了好几桌酒席,门口挂着两朵红布扎花,新郎父母在门口笑盈盈等着了,旁边人来人往,围满了看热闹的邻里,孩子们拿着分到的糖果开心的四处乱跑,新娘和伴娘一行人下来,大家笑着指指点点,小孩们凑上来,跑到迎亲队伍逐个看过去,叫道,“我知道哪个是新娘。”
“那个红毛衣的?”有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