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6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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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现在的形势,我们应当加强进攻咯?”萨纳又问。
上校很肯定地答道:“全力进攻无疑!”
萨纳歪头看着舰身荡开的滚滚浪涛,又一次进入了思索状。
沃勒鲁特上校想了想,似乎悟道了萨纳少将刚刚这个问题背后蕴藏的意味,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想要说什么,但是一转念,还是选择了沉默。
就这样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眼看第一波攻击机群已经出现在了遥远天际,萨纳的副官行色匆匆地从上层舰桥下来,他瞥了眼沃勒鲁特上校,然后对萨纳少将耳语了几句。
萨纳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眼神中透出少见的彷徨和犹豫。
报告完情况之后,副官没有立即离开,看起来还在等着萨纳指示。
思虑片刻,萨纳侧转过头:“出动所余舰载机,跟随美军机群对敌方舰队展开第三梯次攻击。”
特遣舰队指挥官的命令便是战斗指令,除非情况特殊,沃勒鲁特上校及其僚属们必定全力执行。
沃勒鲁特上校迅速权衡利弊,而后开口道:“将军……要不要再等等?”
“再等等?”萨纳盯着舰长先生的眼睛看了几秒,目光对视,双方都在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了矛盾与踯躅。
跟爱尔兰近半数的现役将领一样,萨纳少将拥有德意志和爱尔兰双重血统他的曾祖父和曾祖母都是地地道道的爱尔兰人,在爱尔兰******期间旅居欧陆,其子女在德国长大,并与当地人通婚,到了父辈这一代已与普通德国人无异。20世纪20年代初期,众多爱尔兰移民及其后裔在祖国的号召下回归故土,当时已在德国海军服役的尤里安援引爱尔兰与德国签署的军事人员自愿转籍条款,转入到爱尔兰海军服役,并如愿得到了深造和晋升的机会,在32岁那年进阶校官,39岁被授予准将军阶,42岁擢升海军少将。现年45岁的他,在执行完这次特殊的作战任务后,很可能被晋升为海军中将,自此迈入海军高层行列,真正实现儿时的梦想……
“你喜欢或者同情日本人吗?”萨纳突然问。
担任“圣帕特里克”号舰长职务的蒂诺…沃勒鲁特上校,人生经历跟萨纳截然不同,他是个纯粹的爱尔兰人,世代生活在那个质朴而贫瘠的岛屿上,只不过当他正好成年的时候,爱尔兰人得以摆脱数百年来的枷锁沐浴在自由的阳光下,像沃勒鲁特这样有从军志向并且吃苦耐劳、勤奋聪慧的爱尔兰青年大多得到了前辈们不敢想象的发展空间。因此,沃勒鲁特是个纯粹的爱国者,是接受了正统军事教育的职业军人,他对旧的英国和英国王室心存成见,迄今不喜欢英格兰人,也不太乐意接受威尔士人成为一国同胞,至于说远在地球另一端、充满侵略性且野蛮无情的日本,他没有任何好感,但也说不上深恶痛绝,他之所以来到这里同日本军队作战,更多是追求荣誉和自我价值的实现。
于是,舰长先生断然回应:“不!”
“那你憎恶或者厌恨美国人吗?”萨纳继续问说。
回溯历史,爱尔兰******时期,众多食不果腹的爱尔兰人为求谋生前往北美大陆,尽管他们在那里受到当地人的歧视和排挤,甚至受到了迫害,但大多数移民还是活了下来,最终带着独有的印记融入了美国社会,他们见证了这个国家的发展历程,很多人在战争时期为它负伤流血甚至牺牲生命。在20世纪20年代初和30年代中后期的两次大规模移民回归浪潮中,大量在美国生活得不如意或对故土心怀眷恋的爱尔兰人后裔漂洋过海返回爱尔兰,美国政府对此并未加以阻挠,因而在大多数爱尔兰人眼里,美利坚就像是个潮湿冰冷的避难所,好歹供他们的先辈们渡过了那段最为黑暗的时期。
所以,舰长先生再次断然回应:“不!”
“那么……让我们的舰载机立即出动吧!”萨纳少将昂首道。
几乎毫无犹豫的,沃勒鲁特上校与萨纳的副官一同向少将敬礼:“遵命!”
萨纳少将如释重负地朝他们点点头:“执行吧,先生们!”
出击命令下达后,在飞行甲板上等待命令的9架ir…39t型舰载战斗机全部启动,它们机腹下无一例外地挂着副油箱,以便为己方轰炸机提供尽可能持久的掩护。紧接着,加满燃料并挂装航弹鱼雷的11架舰载轰炸机经由升降机从机库送至飞行甲板,勤务人员迅速将它们移动至弹射滑梭位置,并用位持器扣住舰载机尾部。等待弹射的舰载机逐渐加足马力,等到引擎动力和蒸汽压力达到临界值,滑梭带着舰载机,在50米距离内加速到两百多公里的时速,而后滑梭脱离,舰载机顺利升空。
连同爱尔兰航母派出的20架舰载机在内,美军第三波攻击机群以141架战机的强大阵容朝数百公里之外的日军舰队扑去,再有那么几分钟时间,先期出发的第二波攻击机群就将抵近日军舰队展开轰炸了,不但那些美军飞行员会全力以赴,投入战斗的爱尔兰飞行员也将尽力施展所能,尤其是两架挂载“天使飞翼”的ik…43t,它们的独门绝技很可能成为撕开日军舰队防空圈的那记世界波!
机群渐行渐远,振聋发聩的轰鸣声渐渐消失,耳边只剩下了战舰激荡浪花的声响。萨纳按灭一口气抽了三分之二的雪茄烟,从口袋里掏出雪茄钳,不紧不慢地剪去烟灰,将余下的一截收起。久违的防空警报声突然响起,这意味着日军舰队的第二波攻击机群即将到来,萨纳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望向远方天际,望向那密密麻麻的黑点,眼中毫无惧色。
第913章 凡事都有两面
格林尼治时间1946年4月19日下午13时许,一份有关菲律宾海大海战的详细报告摆在了欧洲双冠王约阿希姆一世陛下面前。这位出生于1890年的霍亨索伦家族成员虽已在生理上步入了迟暮之年,可无论外形容貌还是精神状态都跟盛年时期无二,更令外界钦佩的是,他终其一生为德国海军建设以及爱尔兰的国家发展贡献出了不计其数的妙计良策,许多已被世人奉为经典……
看完这份由特遣舰队拍发来的战报,夏树以平静的语气对王室特级顾问、退役海军元帅肖恩…珀塞尔说:“业已确认,此战击沉日军大型航母两艘,重创两艘,轻伤一艘,两艘轻型航母一沉一伤,通过持续一个白昼的战斗,基本摧毁了日本联合舰队主力的舰载航空部队,而美国舰队仅仅付出了两艘航母遭重创、两艘航母轻伤的代价,我们的圣帕特里克号受到了幸运女神的庇佑,只挨了两颗近失弹,有四名水兵负伤,无人阵亡。”
这位爱尔兰海军元勋从国王手里接过报告,迅速而又认真地看了一遍,随即面露笑意:“日本海军一如我们预料的那样徒有其表,而卧薪尝胆的美国人赢得了一场势在必得的胜利。走运的哈尔西成了万众瞩目的英雄,他会因为击败日本舰队而被载入史册,但只有很少人知道谁才是在幕后左右这场战争的关键人物。”
对于珀塞尔这种看似不经意的恭维,夏树坦然一笑:“其实我对于这场战争的影响,远不及我那位一跺脚就可以让半个世界颤抖的兄长。想想看,若没有俄国人、印度任还有澳大利亚人的军事牵制,日本海军的实力不会只有现在这种程度,要是日本人能够在菲律宾海投入十几艘航母,哈尔西不可能赢得这么顺利。”
继珀塞尔之后审视前方战报,现任海军司令多纳尔…卡希将军不解地问:“可是,这样一场损失对比悬殊的胜利并不是我们真正期待的。除了我们的参战舰艇损失轻微之外,还有什么值得高兴呢?”
来自爱尔兰旧贵族家庭的卡希将军虽然贵为爱尔兰海军的新掌门,却不像珀塞尔那样深受王室信任,他始终未能接触到东京核爆炸事件的幕后机密,也就不明白眼前这两位言谈背后的意味。
“当然!”夏树转过身对卡希将军说,“如此彻底的胜利无法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我们或将损失数亿爱元的军事订单,这确是有些令人惋惜,可对于所有身处日军占领区的无辜民众而言,这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它很可能标志着日本在它的下坡路上越走越快了!”
卡希将军耸了耸肩:“说实在的,我不太关心那些素未谋面的人此刻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大自然对他们的考验。就拿我们爱尔兰人来说,整整一个世纪前,我们也曾深陷灾难,但那个时候并没有人出于怜悯同情而向我们伸出援助之手,结果一半的爱尔兰人要么被活活饿死,要么被迫逃离家园,爱尔兰就此沉沦,直到陛下您的到来!”
跟珀塞尔擅长军事指挥,拥有良好大局观和战略意识不同,卡希将军的长处是组织协调和人事管理。接任爱尔兰海军司令职务之后,他迅速对原本略显冗杂的海军行政架构进行了着实有效的精简,对战略性封存旧式舰艇的政策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对海军的发展建设规划进行了合理调整,这些举措使爱尔兰海军得以在新的一轮竞赛中轻装上阵,快步向前。
有鉴于此,夏树没有出言驳斥,而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你们感恩于我,是因为我扭转了你们的命运,如果我们扭转了他们的命运,那么他们也同样会感恩于我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单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作为强者,理应捍卫这个时代的道义和秩序。”
卡希将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此时若将目光投向同样遥远的地方,投向那个依然深处苦难当中的国度,便会发现日本军队的大规模侵略行动已经趋于停止,但这并不意味着形势转好了。东京大爆炸后,重新洗牌的日本军政高层调整了他们的侵华策略,一面让汪伪傀儡政权逐步接管除东北和西北之外的所有地区,一面加紧对退守西北的国民政府政进行利诱劝降。在日伪方面的金钱权力攻势下,依靠欧美和苏俄援助艰难稳住阵脚的国民政府再度面临困境,与日军对峙的青海、宁夏、甘肃、内蒙前线,不断发生中低层军官率部叛逃事件,导致国民政府呼应菲律宾大起义和美国参战而积极筹划的兰州会战严重泄密,军队在运动集结过程中便接连遭到日军航空部队袭击,作战行动一再推迟,对面的日军部队则迅速增兵固防,使得国民政府军错失了反击制敌的良机。
就在美国特混舰队重创日本南方面舰队,日本联合舰队主力匆匆集结并挥师南下之时,踌躇犹豫的国民政府终于下令前线各部按新的作战计划展开行动。11个改编师、4个新编师以及**战车旅二十多万部队,在空军掩护下围攻兰州周边的日军西北方面军三个半师团。为了争夺战场制空权,国民政府空军倾巢而出,日军则从华北和华中调来近千架战机支援前线,双方航空部队在兰州周边展开了长达16天的激烈空战。
此番出战,国民政府空军的情况要较大撤退前改善了不少,他们装备了诸如ir…39、me…90等由西方同盟国提供的先进战斗机,并以苏俄援助的伊…16和雅克…1充当主力,绝大部分飞行员都在苏俄境内接受了正规的飞行和战斗训练,因而在会战初始阶段,国民政府空军锋芒尽显,在与日军航空部队的直接对抗中占得上风,还为地面部队的进攻提供了火力援助。可惜好景不长,面对源源不断开抵前线的日军航空部队和地面防空部队,他们陷入了一场比拼意志和耐力的艰苦拉锯战,在配件紧缺、补给不足以及绝对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们逐渐丧失了作战的主动权,到后来更是疲于应付日军战机一浪接着一浪的攻势,最终不得不接受“虽败犹荣”的结果。
空军败退,一度“胜券在握”的地面作战也是功败垂成。11个改编师有7个被打残,4个新编师有半数在会战后期溃不成军,几路增援部队也多是损兵折将。以标准德式装备和战训体系打造的**战车旅曾在会战期间连续突破日军两道坚固防线,故被视为“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到头来还是重蹈了友军覆辙,撤退途中将大部分重装备遗失在了战场上。可以说,兰州这一战,国民政府军锐气尽失,加上国土沦丧殆尽,政体税制已然崩溃,再难看到依靠自身力量翻盘的希望。自此之后,就算西方同盟国一直维持当前这种相当可观的军事援助,国民政府军与日伪军的力量对比也只会变得愈发悬殊。
想要改变这个令人绝望的境况,让中国和印度这两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摆脱日本侵略者的剥削压迫,就得从根本上瓦解日本的军事力量,彻底斩断这只战争怪兽的利爪,拔光它的尖牙,砸碎它的脑袋……但,这谈何容易?
在赢得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