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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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就是要法国把大门的钥匙交出来。
德国驻巴黎大使舍恩男爵感到难以递交这份“蛮横”要求,在他看来,此时此刻的法国如果保持中立,对德国具有莫大好处,本国政府大可以为此主动付出代价而不应采取惩罚性手段。最后,他向法国政府递交了要其声明中立的要求,而没有提出德国关于两处要塞的要挟,但法国人截获和破译了柏林给他的指示,对实情还是清楚的。
对于德国的通牒,法国的答复是“将按自身利益行事”。
战争导火线既已点燃,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了。边界上战云压境,各国政府惊恐不已,挣扎着力求避免战争,但一切都是枉然。国境线旁的情报人员把每一支骑兵巡逻小队都上报为抢在动员令前头布防的队伍,各国总参谋部为它们无情的时间表所驱使,拍着桌子要求及早发出调兵遣将的命令,生怕对手取得提早一小时行动的便宜。各国首脑都临渊畏惧,毕竟是要他们来承担国家命运的责任,他们想要退缩规避,但是军事行动的时间表还是把他们推向前去……
……
月日清晨,赫尔戈兰湾内雾气弥漫。夏树以德国公海舰队作战参谋长的身份登上大型鱼雷艇k号,随布雷舰队从威廉港启程,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海上航行抵达了被誉为“北方直布罗陀”的赫尔戈兰岛。
赫尔戈兰之名意为“神圣之地”,在北欧神话中,它是正义、和平与真理之神弗里斯提的居所。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隔断了赫尔戈兰本岛与其沙滩之间的天然通道,故而此后的赫尔戈兰岛由有着米红褐色峭壁的本岛和伸入海中、有着洁白海滩的离岛两部分组成。岛屿周围水域被称为“赫尔戈兰湾”或“德意志湾”。
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赫尔戈兰岛有着与其面积极不相称的重要战略地位。在历史上,它曾扮演过北海沿岸各国的海上堡垒、北海海盗们的巢穴、迷航水手们的落脚点等多个角色。在世纪前期,它甚至是欧洲最大的货运中转站。年,它归属于丹麦,年又转入英国手中直至年。年月日,英国与德国签署了殖民地与赫尔戈兰条约,将赫尔戈兰岛转交给德国。当时的英国首相不顾维多利亚女王和赫尔戈兰岛岛民的反对,把这座重要岛屿拱手让与德国,换来了非洲东部原属德国的一个殖民地以及德国不在非洲东部继续扩张殖民势力的承诺。
获得赫尔戈兰岛之后,德国人迅速将小岛建成针对英国的军事基地,这里的泊位可供轻巡洋舰停靠,本岛和离岛皆建有海防要塞,配备了射程远、口径大的岸炮,兵营、电台、水上飞机库等设施一应俱全,原住民则全部遣送往德国本土。
登上赫尔戈兰本岛,夏树凭高远眺。前方是波涛涌动的北海腹地,后方是威悉河和易北河的入海口,德国最大的海港城市不莱梅和汉堡,北海沿岸的最大海军基地威廉港,皆位于这片水域。从形象和战略上,此时的赫尔戈兰岛就像是一名哨兵,孤独而英勇地戒备着德国最重要的一段海岸线。不过,由于赫尔戈兰湾的地理轮廓是属于开放型的港湾,赫尔戈兰岛与东、南两个方向的海岸各相距五十余海里,英国舰队若要强行攻击威廉、不莱梅、汉堡等港,仍可绕过赫尔戈兰岛进军,而且北海常有大雾,飞艇和飞机有时难以发挥侦察警戒作用。因此,德国海军在赫尔戈兰湾的防御策略是以赫尔戈兰岛为战术支点,以轻巡洋舰、大型鱼雷艇和布雷艇对开阔海域实施警戒封锁。
历史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英德海军的第一次正式交锋就是在赫尔戈兰湾展开的。英国海军以潜艇为诱饵,用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伏击德国巡逻舰队,然后突入赫尔戈兰湾,同前来增援的德国轻巡洋舰队展开激战,在战斗的最后阶段,负责支援的英国战列巡洋舰加入战团,最终对德国海军取得了一场完胜。是役,德国海军损失三艘巡洋舰和一艘大型鱼雷艇,多艘舰艇遭到创伤,伤亡、被俘人员达一千多人,而英国海军仅有四艘舰艇遭到重创,伤亡人员不足百人。
在夏树的注视下,随行而至的布雷舰艇于预定海域敷设水雷。就历史而言,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击沉击伤军舰最多的武器既不是舰炮也不是鱼雷,而是这些看似呆板的水雷。四年间,各国在交战水域布下了成千上万的水雷,英国海军的新式无畏舰“大胆”号于开战不久被德国海军布设的水雷炸沉,德国海军则因为俄国水雷损失了装甲巡洋舰“腓特烈…卡尔”号,而英法舰队联手进攻达达尼尔海峡一役,土耳其海军布设的水雷接连炸沉三艘法国战列舰,从而发挥了扭转战略形势的巨大作用,德国海军进攻俄国的“阿尔比翁”行动中,最新最强的“巴伐利亚”号战列舰触雷受损,另有多艘轻型舰艇触雷沉没。
从几百吨的轻舰艇到几万吨的超级无畏舰,稍有不慎,便可能葬身于一枚不起眼的水雷。
征得德皇威廉二世同意,提尔皮茨于月日签署了一份警戒准备命令,各舰队和海军基地由此增派了警戒巡逻力量,并从当晚开始布雷。平日的严格训练很快显现出了效果,短短十几个小时,德国舰艇就已在赫尔戈兰湾内布下了六处雷场,按照预定的作战部署,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们还将在这片重要海域布设多枚各式水雷,从而形成较为完备的警戒防御体系。
有计划地大量布雷能够最大限度地防备对手突袭,而夏树的意图显然不是龟缩死守,他早已在严密的水雷阵中留出一条可供大型舰艇快速进出的通道,并与负责赫尔戈兰湾海上警戒防御的马斯少将协商一致——为防英国潜艇跟踪侦察,德国舰艇平日巡逻只走预设的巡逻通道,并故意摆出不断加布水雷的架势,好让对方错误判断德国海军的真实意图。
第136章 必战之战〔下〕
年月日,星期六,柏林。
繁华街头人群扰攘,皇宫前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民众。这些德国人,官员、军人、警察、商贩以及为数众多的工人,显得情绪紧张、焦虑不安。因为历史的宿怨,在多数德国人心目中,没什么比野蛮、残暴的斯拉夫游牧民族更具威胁。前一天晚上,德皇在皇宫的阳台上发表了德国面临战争危险的演说,晓喻民众“我们已被迫拿起武器”。
不过,人们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等待俄国答复。毕竟,这是一场奥地利与塞尔维亚之间的冲突,人们固然同情不幸的费迪南大公,但战争本身又是无比残酷的,那些奔赴战场的士兵们将时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许多人都会葬身异乡。
正午,德国给俄国的最后通牒限期截止,俄国没有答复。
不出一小时,一份电报发给了驻圣彼得堡的德国大使,令他于当天下午时宣战。
时整,德皇颁发了总动员令,而在一天之前,先遣部队就已秘密开赴战位。
斜阳下,一名官员出现在皇宫门口,以抑扬顿挫的语调向人群宣读了动员令。
在最后一个音落下之前,皇宫前的人群鸦雀无声。
紧接着,人们开始恭敬地唱起了国歌,气氛随着旋律而升温。唱罢国歌,许多人都已群情激奋,他们一哄而散,冲向那些有俄国间谍嫌疑的人泄愤去了。
不久,站满着军官的车辆沿着菩提树下街飞驰而去,他们挥舞着手帕,高呼着“动员起来!”
动员的命令在德国一经下达,征召、装备和运送万人员的庞大机器便整个自动地运转起来了。后备役军人到指定的兵站集中,领取制服、装备和武器,先编成连,再编成营,然后加上骑兵、摩托兵、炮兵、医疗队、炊事车、修理车以及邮车,按预定的铁路时刻表,被送到邻近国境的集结地点。在那里,他们编成师,再由师编成兵团,由兵团而组成军团,待命出征。单调运一个兵团,军官需要火车车厢节、步兵节、骑兵节,炮兵和给养车节,总共需要节,分别组成趟列车,同时还需要同等数量的列车运送兵团的军需品……从动员命令下达那一时刻起,一切都在按预定时间表规定的时间运行,时间表订得非常精细,甚至对于多少对火车轮子将在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桥梁,都作了具体规定——这就是德**事参谋体制的惊人之处!
德**队按照施利芬计划的详细步骤以及他们年复一年的军事操演内容从容有序地开赴西线,对法宣战以及对比利时发出最后通牒的文件草稿也都摆放在了威廉二世桌前,箭在弦上,任多数人都不会有临阵变卦的想法。可是,一份来自英国的电报却让优柔寡断的德国君主又一次动摇起来。
这份电报是由驻伦敦大使利希诺夫斯基发来的,他向德皇报告了英国的新建议——据利希诺夫斯基的理解,这个建议是说“如果德国不进攻法国,英国将保持中立,并保证法国也保持中立”。
这位大使,在德国属于讲英语,模仿英国人的举止、消遣方式、服饰,千方百计要成为英国绅士模式的那类人物。他不仅在举止上,而且在内心世界也是一个诚挚的亲英派。对这位大使来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生我育我之邦和我所钟爱之邦发生战争,所以他抓住一切时机避免两国兵戎相见。因此,那天上午英国外交大臣爱德华…格雷爵士在内阁会议休息时间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利希诺夫斯基出于自己的迫切愿望,将格雷的话理解为英国的建议。事实上,格雷说话一向简略而含糊,他所表示的不过是:如果德国答应对法国和俄国保持中立,就是说对两国都不发动战争,静待各方为解决塞尔维亚事件努力的结果,英国将答应使法国保持中立。
利希诺夫斯基的误解让德皇威廉二世自以为找到了避免两线作战的办法,他将小毛奇从赶往前线的路上召回,给小毛奇念了利希诺夫斯基发来的电报,并且得意洋洋地说:“现在我们可以只同俄国作战了。我们干脆全军挥戈东进!”
小毛奇大吃一惊。把部署到西线的百万大军,在关键时刻度地转过头来调运到东线,需要更大的、远非毛奇力所能及的铁的毅力。他脑海中浮起一个幻影:整个部署垮了,一片混乱。这里是军需给养,那里是士兵,中间是丢失的弹药,连队没有军官,师部没有参谋,那些都作了精确安排的列火车将变得紊乱不堪,有史以来计划得最完善的军事行动就此荒谬地毁于一旦……
事实上,小毛奇的顾虑为免有些夸张。德国总参谋部虽自年以来就在从事拟订首先攻打法国的计划,但在它的档案里却另有一份所有列车东进攻打俄国的计划,这份计划在年以前还年年修订。不过,如若德**队的反向调动进行当一半,或是好不容易将大部分军队部署到了东线,这时一旦西线再生意外,德**队确实会陷入到极端被动的境地。
“皇帝陛下。”毛奇进谏说,“这不可能办到。成百万大军的调动部署是不可能临时急就的。如果陛下坚持要把全军带往东线,那这支军队将不再是一支枕戈待旦的军队,而将是一群带枪而没有给养供应的乌合之众。单单安排他们的那些给养,就花了整整一年艰巨复杂的劳动才完成的。凡事一经决定,就不能变动。”
“你伯父肯定会给我一个不同的回答,”德皇无可奈何地对从小毛奇说。
这句话对小毛奇的自尊心无疑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他愤而坚持道:“我坚决认为德法两国既然都已动员,要维持两国之间的和平是不可能的。”
犹豫许久,威廉二世勉强接受了小毛奇的意见——军队继续按“施利芬计划”向西线集中。
陆军的作战部署差点出现大变故,海军也面临着类似的问题。在提尔皮茨签署警戒准备命令之后,察觉到公海舰队可能采取极其冒险的主动进攻,德国海军总参谋长冯…波尔、海军内阁长官穆勒、海运大臣米勒以及刚刚被任命为波罗的海分舰队指挥官的海因里希亲王一同觐见德皇。他们深知威廉二世对舰队的疼爱不逊于他的任何一位王子,内心底又对英国海军的实力感到深深的敬畏,声情并茂地向他描述威风凛凛的德国舰队如何变成一堆废铁的过程,进而劝说他收回成命,强令公海舰队严守不出,仅以“存在舰队”牵制英国海军,从而让德国舰队安然度过这场陆上取胜把握很大的战争。
一多半的海军高层持此态度,威廉二世顿时犹豫起来。好在他总算记得对幼子约阿希姆的承诺——在更改决定之前给他最后陈述的机会。
收到德皇拍来的电报,夏树没有一刻钟的耽搁,他从威廉港的舰队司令部驱车赶往公里外的海军第飞行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