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当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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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黄裳反倒对这猪舍的建造产生了兴趣,“钱恒,你这地方是要做猪场?”
钱恒笑着应是,“不瞒先生,小子也是试着做一下改良,毕竟我大宋的穷苦人家还是太多,如果多养些肉猪出来,或许能让猪肉的价格下降一些,等产出的肉多了,这样我们的百姓即使吃不上牛羊肉,但这猪肉也能一饱口食之欲,也能让百姓的身体更强装些!”
钱恒这番话,听得黄裳双目微睁,目不转睛的盯着钱恒,直到钱恒说完,黄裳沉吟片刻之后,才说道,“钱恒,你小子真得有这个打算?”
见到黄裳如此反应,钱恒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如果是一般人,钱恒可犯不着用这么高大上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养猪的目的。
不过眼前这位是谁?
这可是当今最著名的名士,如果自己的养猪大业能够获得这位老先生的认同,那自己之后的营生,可就有了保障,至少自己操作这养猪生意的事情,就不会成为士子阶层口中的诟病。
见黄裳感兴趣追问,钱恒这才笑道,“小子其实就是为了多赚些钱,当然,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要让我大宋的子民得到更多的好处和实惠,身强体壮有肉吃,哪怕小子不能将这实惠惠及其他州府,可要是帮我东平府做点事情,应该还是能够做到的!”
直到此时,黄裳才点头称赞了一句,“不错,你的想法很不错,既然是我大宋的文人志士,便要担起强我大宋国威的职责!”
钱恒急忙躬身,“多谢演山先生的指点!”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19章 赐名恒远
对于黄裳的到来,钱恒很意外,又有几分惊喜。
尤其是黄裳对他的赞赏,让钱恒心中有了一丝底气,毕竟,一个养猪的文人,说出去的名声是很难听的,即使钱恒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何,可那种来自士人阶层的无形阻力,可能会给钱恒带来诸多的麻烦。
现在有这么一位文人名士对自己表示赞赏,钱恒自然欣慰之极。
“演山先生,您这次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看小子的养猪场这么简单吧?”
钱恒终于还是把事情引到正题上来。
黄裳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笑了笑道,“老朽确实有一事相求,也是听说你在兽医一道上颇有建树,刚好老朽的一位鹤友,最近一直无精打采,还请钱恒小哥帮我诊断一下!”
钱恒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位黄演山先生养得仙鹤出了状况。这养鹤,在大宋年间也是个罕有的存在,怪不得会跑这么远来找自己。
这仙鹤出了症状,还真就只有钱恒有这方面的优势。
除此之外,钱恒也越发笃定,这位黄裳老先生,对于道家的追求,几乎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否则不会养仙鹤,更视仙鹤为至友。
但是能被黄裳称小哥,钱恒一副受宠若惊般的模样,急忙摆手,“演山先生,您这仙鹤的事情,我要看过之后,才敢确定能不能治好,不过这小哥的称呼,可是万万使不得的,您还是直接叫我钱恒便是!”
听钱恒这么一说,黄裳心里便以放下来。
既然钱恒答应帮自己的仙鹤诊病,那就意味着钱恒在给仙鹤诊病的手段上,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而且钱恒又没有大包大揽的说一定能够治好,这反倒让黄裳对钱恒更加高看了几分。
黄裳两道雪白的寿眉微微挑了下,没有再着急提怎么给他仙鹤诊病的事情,反倒好奇问道,“钱恒,你不让我称你小哥,可是还未有表字?”
钱恒点头,微微一笑道,“小子平日除了读书,更多还是看一些医术之类的典籍,倒是把这表字的事情忘记了,钱恒斗胆,还请演山先生赐名!”
古代文人,很多人都十分讲究的,尤其是当读书人考取功名的时候,这表字的起由,很多时候是有老师来赐名的。
比如准备考取功名的生员,如果能够得名师指点,别说是乡试、会试,即便是殿试机会,也是有可能混到的。而拜得名师的一个主要标志,就是老师亲口赐名。
当然,如果这位老师的文名地位一般,或者只是一个乡下私塾的落魄秀才,那这赐名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如果是黄裳这种级别的名士赐名,也就意味着黄裳认可了钱恒这个人,即便只是一个口头上的弟子,但凡遇到与黄裳关系不错的士人,肯定都会看在黄裳的面子上,照拂一二。
更何况,能够和黄裳关系不错的士族,辈分上都是黄裳的徒子徒孙,能够被黄裳看得上的,大多数也都是士族阶层的官员,这样的底蕴,能给钱恒带来的好处可就不可估量了。
为此,钱恒即便是再放低姿态,也是值得的。
钱家书房里,黄裳没有急着让钱恒帮着去给他那鹤友诊病,反倒稳稳当当坐在太师椅上,问起关于钱恒养猪的方略来。
在黄裳看来,钱恒是个肯做事的年轻人,这在当今,能抱有如此心态的年轻人,已经少之又少,黄裳也是发自内心的也比较看好钱恒的态度,只是这赐名一说,却是慎之又慎的事情,对于给一个年轻读书人赐名,黄裳更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如果钱恒真得有些本事和能力,收下这个弟子,至少不会给自己丢脸,如果钱恒真能有所成就,倒也是一桩美事,所以黄裳便生出考量钱恒的念头。
钱恒便将自己的打算,和关于如何借助养猪,催动东平府一带的经济发展,所有相关的目标和策略,给黄裳简要的介绍了一遍。
至于说如何去做猪油的提炼,甚至更深一步的发展,钱恒没有多少,即便是说了,黄裳也未必能够理解。
不过就是这些已经具体的如何实施的方略,已经足以打动黄裳。
黄裳十分满意的笑起来,用手捋着下巴上的雪白胡须,“不错,有想法有策略,却又不失规程,你这个弟子,我便收了,只希望你不要堕了我的名声,如果你胆敢做出忤逆之事,我便要收回这师徒的名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钱恒哪里还有半点犹豫,急忙上前鞠躬,“弟子钱恒,见过恩师!”
黄裳一阵哈哈大笑,“我这恩师实际也教不了你什么,不过看你县试的考卷,倒也有几分文采,至少不会给我丢脸,所以,只要你用心苦读,走到殿试这一步,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期待你东华门唱名的那天!”
黄裳说到这,仔细沉吟片刻,才说道,“你名字有一个恒字,不过我更希望你能保持这份为国为民的恒心,将这份恒心维系的更加长远,你的字便叫恒远,如何?”
钱恒其实对于名字这个概念,并不是很在意的,这恒远也是在钱恒接受范围之内,尤其是这名字是黄裳亲自赐名,自然要再次表达谢意。
钱恒忙再次致谢,并施以弟子礼,“弟子钱恒远,拜谢恩师赐名之恩!”
黄裳哈哈一阵大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现在你的心愿已经完成,也该帮我去诊断一下我那鹤友的病情去了。”
黄裳是用一个巨大的木笼将这只仙鹤载过来的。看着木笼上磨损的痕迹,至少也是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才赶到钱恒家的。
黄裳自辞官之后,便极少泄露行踪,至于究竟从什么地方赶来,钱恒不得而知,但是看木笼那栏杆上稍许的腌渍,便已经能够判断出个大概,自己这位新任的师尊,应该是从海边赶过来的。
这仙鹤本就是以淡水中的植物根茎,或者鱼蚌田螺之类为食,这临海的区域,又能有什么可以供仙鹤取食的?只是这一点,钱恒便已粗略判断出,这仙鹤出现状况,十有**是跟这吃食有关。
0020章 你的鹤撑到了
仙鹤喜欢栖息与沼泽湿地的环境里,食物是以杂食为主,虽说也吃些鱼蚌之类的腥物,可终归是淡水的鱼虾蚌螺,没有海边那么多的盐分。
钱恒判断出黄裳这仙鹤去过海边之后,便已经判断出来,这只仙鹤也是个只顾吃的主儿,海水里的鱼虾,如果再偷吃点渔民打捞上来的鱼干之类,恐怕这盐分就能让这仙鹤给顶住。
钱恒瞅着这只精神萎靡的仙鹤,甚至连脖子都挺不直了。
“老师,您是不是带着这仙鹤去了海边?”
黄裳很意外的看了眼钱恒,点点头,“恒远,你猜的没错,我最近在登州待了一段时间,我这鹤友也就在海边待着,也是最近一个来月才开始变得无精打采!”
登州?
钱恒愣了下,现在的登州通判,应该已经不是那位宗泽大人了吧?
登州可是紧邻黄渤海的位置,宗泽也是在宣和元年年底,上表告老还乡的。
钱恒心里想了很多,如此看来,自己这位新拜的师尊,居然和宋末名将宗泽关系不错,否则也不会去往登州呆这么久。
只不过跟着黄裳同去登州的这只仙鹤就有点遭罪了,渤海内冬天可是结冰的,作为候鸟的仙鹤,每到冬季都要到迁徙到度过寒冬。可这只仙鹤,却只能跟着黄裳在北方挨冻。
天寒地冻的天气,在加上吃喝上没有合乎时令的食物,不得病才怪。
不过钱恒也基本判断清楚了这只仙鹤的病情。
“老师,看来您这位鹤友应该是肠胃积食的毛病,倒也不难治愈!”
钱恒的这个解释,让黄裳大感意外,“恒远,你没看错吧,我可是帮它摸过嗉囊的,没见到任何积食的状况。”
钱恒脸色一黑,看来自己这位老师,居然拿仙鹤当家禽来诊治了。
钱恒笑了笑解释道,“老师,您可能不是很清楚,仙鹤类禽鸟,和我们普通养的鸡不一样,仙鹤的嗉囊已经基本退化,它们容易造成积食的位置是在盲肠。
如果我猜得不错,您这位鹤友,已经有将近半个月不怎么进食了吧,而且也极少排便是也不是?”
钱恒的诊断结果,听得黄裳两眼发直,“恒远,你真是个人才,我还没有跟你说我这位鹤友的状况,你就已经诊断出来了!”
钱恒叹了口气,心里暗自为黄裳这位鹤友感到可怜,肚子里窝着食物,却一直无法完全消化,更拉不出来,而且这种状况一连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可以想象这只仙鹤遭了多少罪。
钱恒说着,顺着仙鹤的胸骨,一直摸到腹下。
果然,在仙鹤的下腹位置,因为盲肠积食太多,已经鼓起来一坨。
黄裳盯着钱恒手指挪动的位置,好奇问道,“我这鹤友的毛病居然在这个地方?我还以为我这位鹤友准备孕育后代了呢!”
黄裳这话,让钱恒哭笑不得的解释起来,“老师,您这位鹤友是雄的,即使想要孕育后代,也要找一只雌鹤才行的。”
原来如此!
黄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遮掩着脸上的那一丝尴尬。
“那我这位鹤友的症状,就辛苦恒远了!”
对于帮这只仙鹤化食康复,倒也不是难事。
钱恒先把这只仙鹤的木笼带到一间柴房,又让人在柴房里生起来一个煤球炉子,将房间里的温度提上来。
仙鹤虽说不是很适应吃海里的食物,可要是在气温适宜的时候,作为杂食动物的仙鹤,也会为了温饱去吃的。但是在这种冰冷的北方,再吃点不怎么吃的食物,肠胃是铁定受不了的。
这只仙鹤能够落到这一步,和天寒地冻的天气有莫大的关系。所以钱恒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气温提高到仙鹤比较适应的温度。
在收拾仙鹤住处的同时,钱恒还专门开了个方子,让钱家的伙计跑到药方抓药。
无非是一些山楂之类促进消化的药材,取回来直接在煤球炉子上熬了一锅汤药,硬捏着仙鹤的嘴巴灌了下去。
在得知黄裳到来,还收了钱恒作为弟子,钱家老族长已经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族长的热情空前高涨,走起路来也虎虎生风,为的就是大操大办,给这位黄裳先生接风洗尘。
不得不说黄裳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尤其是在士子文人圈子里,几乎是屈指可数的几位在世名士之一。
甚至很多慕名而来的文人士子,都被老族长毫不犹豫的拒之门外,只把那位李若水李大人请进钱家内堂的宴席上。
当钱恒一身臭气返回内堂的时候,所有人都捂起了鼻子。
“恒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老族长这嗅觉基本不管用的老人,也都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钱恒嘿嘿一乐,冲黄裳微微一躬身,“老师,您的仙鹤已经康复了,我已经安排了较为清淡的食料,将养几天便会恢复如初!”
黄裳哈哈一阵大笑,心里自然清楚,这一身臭味,无非是仙鹤腹内的窝食全都排了出来,才会搞得钱恒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