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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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肯,她敢保证,这皇位,绝对轮不到沉未央来坐。
就那一脸纯纯的小白兔弱受样,能抵挡住沉遥津这腹黑无比的狐狸和大灰狼合体?
沉遥津眸子一滞,随即便漾开了一抹笑容:“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站在明处被人暗算排挤,时不时为了权衡臣子间的势力,还得出卖自己娶个妃子纳个美人什么的,哪里比得上寂寞侯潇洒自在,山河满目玲珑锦绣任我游历,美人豪杰任我观怡。”
雪澜心中忽然一跳,看着面前一派潇洒风流,不似被尘世所累的沉遥津,心头忽然生出一丝怀疑,像这样一个不重权势不好名利,能说出自我风流逍遥的一番话的人,真的会是无比腹黑,别有用心吗?
马车中再次陷入沉默,安静无比,一路无话。
就这样,马车一路辚辚而行,终于出了灵国的地界,进入了水国边境。
雪澜偶尔探手掀开车帘向窗外看去,只见外面的景物十分荒凉,或许是因为两国交战的缘故吧,路旁偶有几间草房出现,也是空荡荡的,毫无人迹。为了躲避战乱,怕战火烧到家园,百姓们早已弃屋而去,跑的跑,散的散,不跑难道守着自己的草房子等死不成。
偶有一两对甲胄凌乱的士兵们例行公事地盘查一下,沉遥津总是不慌不忙地拿出令牌晃荡一圈,那些士兵立刻脸色大变,恭敬相对,立马方形。沉遥津游历六国为时已久,各国的通关令牌自然不在话下,何况如今已经到了水国,正是他自己的地盘。
雪澜失踪第九天,他们到了水国的都城泽城。
沉遥津大摇大摆地领着雪澜住进了自己的府邸,却仍旧保密着她的身份,甚至连人皮面具,都换成了一张娇媚,却带着几分哭丧神情的女子面容。
寂寞侯府,从此住进了第一个女主人。
沉遥津那狐狸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将她安排进了一个不错的院子,名叫“沉浮阁”。
看着山明明水亮亮,花香香鸟叫叫的精美院子,雪澜刚想说一句“沉遥津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就听那个被派来伺候她,名叫翠儿的小丫鬟挤眉弄眼暧昧不已地说:“这里就是侯爷的院子了,姑娘真是好福气,侯爷还从来没让哪个姑娘住进来过呢。”
雪澜倒胃口地运足气力“呸”了一声。
蓄足力气,指着头顶破口大骂:“天哪,你不分好歹乱阴晴,你何为天!地啊,你不辨善恶养狐狸,你何为地!俺还是如花似玉等着要嫁人的大闺女,不要跟狐狸在一起同居啊啊啊啊啊”
那个叫翠儿的大张着嘴看了雪澜半天,怪异的目光仿佛在说这个女人真怪。最后摇着头叹息着走出院子,一边走一边还高兴地说:“原来侯爷看中的是个傻子姑娘,看来大家还是很有希望滴,吼吼。”
说来也奇怪,自从回到水国之后,寂寞侯爷忽然不寂寞了,一整天一整天地往外跑,影子都看不到半个,雪澜想找个人撒气都找不到,自从第一天那个叫翠儿的丫鬟走出去之后,婢女们见到她都跟见了鬼似的,躲得远远的,没办法,人家都说疯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乱咬人。
雪澜心里那个闷啊。
只能搬个小板凳儿,坐在花坛边捉虫子,或者池塘边数鲤鱼。
水国地处南边,虽然说是冬天,可水国的气侯却十分温暖,湖面上没有结冰,游鱼在水中欢快地蹿来蹿去,但是,它们的欢快却大大地刺激了雪澜。
“阿花儿,你家儿子在家里偷人,你还不赶紧回家看看。”
“红白妞,你啥时候嫁人的,肚子咋这么大了?难不成是小黑子干的吧,啧啧,奉子成婚啊。”
“青儿,哪里逃,代表白素贞和法海小三消灭你”
接着,只见一颗一颗的小石子儿飞速朝池塘里飞去,那些本来玩得好好的金鱼鲤鱼大花鱼,顿时乱作一团,纷纷朝着湖岸两旁跳窜而去,而这个罪魁祸首砸得开心的疯女人见状,便高兴得哈哈大笑。
“疯夫人动手打人了,疯夫人终于动手打人了”
一群丫鬟惊叫着逃跑,雪澜停下手中的石子,木然转身,望着湖里的鱼儿们,心中一阵纳闷。
这些鱼,啥时候也变成人了?
打完“人”之后,雪澜开始托腮发起呆来,发呆了没多久,似乎豁然开朗,站起身子来,满身怒火熊熊。
“妈的,沉遥津,你有本事出来跟小爷单挑,躲着小爷算什么本事!”
该死的沉遥津,你成心想要闷死小爷是吧,你想闷死小爷,好,看小爷怎么把你给逼出来。
然后
第一天,寂寞侯府厨房遭遇盗贼,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什么都没有剩下,被偷的光溜溜的厨房只剩下一个灶台,雪澜拿着一个火把笑得极其猥琐,很快,厨房成了一片灰烬。
当天,城东的一窝乞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欢乐得不亦乐乎,寂寞侯府一百多口人,饿了一整天肚子。
第二天,寂寞侯府所有的夜香桶都被砸得粉碎,甚至连小厮和丫鬟们共用的茅厕都无故坍塌,漫天的臭味可以是一件小事,但大事是从主子到奴才所有人都憋了一整天没法出恭。
城西的木匠们生意盈门,忙活了一整天,一擦汗,一抹笑,这一天的生意比得上一整年的了。
第三天,寂寞侯府所有的小厮和丫鬟的衣服都被剪了一只巨大的乌龟,就在背上,十分显眼,这一天,所有人都躲在房里不敢出门,只有雪澜背着个小手,晃悠悠地出门检查自己的杰作。
城南头的孤婴大院里,老妈子们穿线如飞,快速地缝补着一件件破了的衣裳,孩子们含着钱钱买回来的糖,高兴得合不拢嘴。
第四天,侯府里所有的男女老少都吃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两腿发软,脸色发白,主要是忍不住撅着屁股往茅坑跑,最可怕的是,还得排队。
城东的农夫们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挑着大粪往地里浇,晃荡得半座泽城一片臭气,来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啊。
这一天,臭气熏天的侯府,终于把某个消失良久的男人给熏了出来。
傍晚时分,雪澜津津有味地吃着晚饭,翠儿苦着脸伺候着,双腿还在不停打颤,没办法,昨天的后遗症,雪澜当做没有听见,喝汤的声音比牛饮水还响。
沉遥津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么一幅恶主子虐待弱奴才的图画。
雪澜手里捧着碗美味的鱼汤,砸吧着嘴喝得高兴,就当没看到那个笑得一脸欠扁的男人走进来。
沉遥津一摆手,翠儿便应声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澜儿这是生我气了?”
俊颜凑过来,上面写了大大的“欠扁”二字,看得雪澜一阵倒胃口纠结不已,到底是扁他还是不扁呢?扁吧,这手里的一碗大好鱼汤可能就没有了,就连窝窝头也不给吃了吧?不扁吧,又实在对不起这几天憋出来的闷气。
雪澜最终决定,在自己没有下定决心之前,先扭过头,把这人当空气。
沉遥津却不着恼,把脑袋凑得更近,笑呵呵地:“怎么了?澜儿这是生气我冷落你了?”
雪澜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扭头,换个方向。
沉遥津不再追过去了,直直身子坐在一旁,修长的手指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这几天着实有些忙,冷落了澜儿,遥津改日给澜儿赔罪,可好?”
雪澜“嗵”地一声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声音大得外面的翠儿差点腿软摔倒:“沉遥津,你别我当成你那些莺莺燕燕的,以为你耍点手段欲擒故纵施展一番我就会就范,我就会擦着眼泪流着鼻涕等待你来宠信,小爷很严肃地告诉你,你,配不起小爷。”
沉遥津眸中一阵恍惚,尔后笑容依旧:“嗯,澜儿当然不一样了。”
雪澜火气一下子冲上脑门子,管她什么淑女啊娴熟啊优雅啊,全都抛到他娘舅家去了,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来,一只脚跨到椅子上,愤怒地瞪着沉遥津,好比那伏牛山下逼良为娼强抢民男的女大王:“沉遥津,你敢不敢男人一点?把小爷绑架来干什么直说行不行?你想要看着这座府第变成粪屎篓子你也直说,小爷我乐意给你帮这个忙。”
沉遥津淡淡一笑,伸手温柔地将雪澜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顺便让某只龇牙咧嘴不安分的兔子安分下来,当然嘛,办法多得是,比如最快捷的,点穴。
雪澜愤愤坐着,只有一双眼珠子气得咕噜噜乱转。
“沉遥津,你有种别点姑穴啊,他娘的,就知道欺负人。”
沉遥津温柔地捏起一块丝帕给她擦了擦嘴旁的汤渍:“你是个姑娘家,别动不动就说脏话。”
“靠,小爷已经嫁人了。”
“你是姑娘家,什么小爷大爷的,还有啊,你不是还没嫁人吗?咱们还没拜过堂呢。”这个问题上,一定要坚持。
“小爷已经祭拜过祖祠了。”
“你拜的又不是你们风家的祖先,改天带你去拜我们水国的祖先去。”
雪澜一愣,头一扭干脆不说话了,感觉自己的进攻就好比一拳打在个棉花团子上,一点也不受力。
半晌,又感觉不甘心,扭头怪异地看着沉遥津:“沉遥津,你到底有啥目的?能让小爷死得痛快点儿不?”
沉遥津的目光幽幽看着她,深处仿佛有一丝挣扎,可是,偏偏那一双如此深邃的凤眸里,还暗含了无边的情意,让雪澜忍不住想要再度别开脸逃避,一颗心却又因为那火热而矛盾的注视,有了一点一点的悸动。
良久,当雪澜以为沉遥津的凝望已经快要变成一块望夫石的时候,紧抿的薄唇中吐出一句:“我想,让你去,蹂躏我的,那些女人们。”
我想,让你去,蹂躏我的,那些女人们。
多么有壮志豪情的一句豪言壮语啊,简直就是来自革命的一声呐喊啊,道破了多少劳苦大众的心声,多么像封建农奴把歌唱的万丈金光啊。
雪澜从地上爬起来,整整头发,拍拍身上的尘土,心里纳闷,这穴道啥时候解了?
你早不解晚不解,偏偏在惊雷万丈,妖孽纵横的时候解,啥意思啊。
雪澜恨不得叉着腰指着已经落入西边的太阳大骂一句:“信不信老子让你变成个动词!”
寂寞侯府住了好几天了,雪澜头一次跟沉遥津面对面超过一刻钟,头一次说的话超过十句,并且头一次让站在门外的翠儿认清一个事实,原来侯爷带回来的姑娘不是个疯傻子啊。
但是,雪澜非但没觉得高兴,心中反而更加郁闷了。
她就不明白了,他的那些女人关自己什么屁事?等等,女人?
“你这侯府除了丫鬟妈子连马都是公的,哪来的女人?”雪澜眼睛一眨,脸上满是猥亵的笑容。
然后极其怪异地看这沉遥津:“哦,你不会是有丫鬟情结吧?你说的‘我的那些女人’,全都是丫鬟?”
沉遥津额头的几滴冷汗成功顺着俊逸的脸庞流了下来,这女人,这女人,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自己一向的好脾气都快被她磨干净了。
“我的女人们,都在另外一处府邸里。”
雪澜恍然大悟,一只手对着沉遥津在空中不停虚点着,暧昧地挤眉弄眼:“嘿嘿,明白,明白,不就是金屋藏娇包二奶吗?”
沉遥津收起想要撞墙的心,决定自己一定要对这个女人的话选择性收听,正色道:“那些女人,都是些有野心的文武百官送的,我从来没动过她们一个手指头,可是我现在发现,她们很容易坏事,所以我想想吧,你既然能够掌管那么复杂庞大的风行商行,能够把握灵国的政治大权,一定很有能力了,区区宅斗而已,对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吧?”
雪澜最不怕的,就是被激将了,无奈,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张厚得可以的脸皮:“我凭啥要帮你,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玩宫斗的女人比宅斗的更厉害,你去宫里随便捞一个回来好了,干嘛非得找我?”小爷很忙的,知道不?
沉遥津淡淡一笑,很有耐心地解答:“你在找身上有莲花印记的男子,是吧?如果你帮了我,我就告诉你水国皇室中,哪个男子的身上有莲花印记。”
雪澜倏地看向他,眼神由方才的不羁变得凌厉至极,仿佛一把利刃,生生横在了沉遥津的脖颈:“你还知道些什么?”
沉遥津丝毫不惧,笑得依然:“就知道这些而已,你放心吧。”
雪澜眸子微眯,身上溢出一股杀伐之气,有那么一瞬,她起了杀他之心:“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自己的身旁居然会出奸细?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她的心腹,不对,还有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