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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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有鹤顶红的烧心松子为礼,献赠于杨义昭,别且说道:“这枚松子乃是天生之物,百年难求,含如口中,初时香味浮动,进而甜觉始出,嚼时凉意徒生,吞入腹中略有烧心之痛,过的半个时辰,全身轻飘,如游五湖,似履青云,令人神往不已。”杨义昭顿生好奇之心,又因其本性纯良,胸无城府,极重手足情意,这时不存戒心,接过吞入口中,正如诸皇子所言,全身舒爽,逍遥已极,不多时,腹痛火烧刀绞一般,正是鹤顶红毒性发作,杨义昭一口黑血喷出,当场亡倒,诸皇子面色惶恐,上前探其鼻息,确认气绝身亡,这才舒了口气,诸皇子命亲信将尸体放入黑色麻袋中,星夜送出,丢于外郊苍云山的雪云窟中,诸皇子岂知这枚松子乃是采于九环山腰,是大月氏朝贡之物。这种松子集崇山之灵气,纳峰巅之神韵,极为珍贵,然而其自生毒汁,致使无人问津,寂寞于山腰之上。常人误食一片,便会迅速毒亡,但如与鹤顶红相参和,松子烈性则会大打折扣,这正是“以毒攻毒”之说,也因此杨义昭误食后,残留毒汁使其短时间毒亡,又因雪云窟冰冷异常,尽是积淀千年的玄冰,寒气镇住了杨义昭体内的毒汁,使其不会四处流窜,方保全性命。他清醒后便用运功倒气之术,将体内热流逐步导于丹田,积淀一起,如此而来内力大增,苦习多年终成六重境界。
这时,徐臣良暗腹:“杨义昭乃苻坚结义大哥,他这时到来,苻坚自会随来,须将这老道先行杀了。”当即扬手说道:“放箭”乱箭如蝗,纷纷攒射过来,玄明袍袖拂出,紫冥真气鼓荡,不论箭矢如何威猛,都不能欺进身前丝毫。突然间,玄明瞥目一扫,正见一拨人马朝祥云殿走来,为首之人着一身蚕丝长袍,腰绕青蟒袍玉带,极具王者风范,料来他地位尊崇,非帝王,即诸侯,玄明再看其身后之人,不禁心弦颤动道:“这不正是烟客四煞么!”烟客四煞旁边有一蓝袍人,已有五十之龄,看其面貌,却不识得,玄明稍一分心,却听得嗤的一声响,袍袖为箭洞穿,正好撕下一幅,这时又岂敢分心?当即聚精会神,双掌翻转,内劲推出,来箭受势一激,方向转换,射向那一拨人马,玄明不过想试探那蓝袍人的功夫,这才将来箭推过去,此时目光不移,看着那蓝袍人。
蓝袍人见势,拔身挡在前面,马步一扎,当即两掌在怀中抱成圆形,用力推出口中说道:“以牵引之力,将来箭乾坤移位,换化方向,道长好功夫。”话音方落,箭矢应势齐插在了地上,如一撮齐高的乱竹一般,玄明惊道:“又是名武功卓绝之人,莫不是苻坚结义二哥俞胜中。”
但听的声:“停止放箭。”弓弩手立时收手,此人正是杨义昭。杨义昭道:“道长看掌!”右掌拍出,用的正是龙象般若掌中的“龙飞凤舞”瓦片飞起,受到内劲所激,纷纷卷内向玄明,玄明双掌推出,已然将紫冥神功用到了六重境界,一股烈风卷出,瓦片霍霍跃起,直迎而去,但听得噼啪声响,瓦片瞬时碎如土砂,纷纷扬扬,久而不下,杨义昭拔身纵起,俯冲出掌,用出了一式“万象平山”,这招自上下落,如万象齐步落地,有震山碎石之力,大气泱泱,又如泰山急压,沉重已极,玄明面部受掌风所激,已然红了一片,玄明心中道:“掌能如此,只得冒险接下了。”仰面举掌,迎了过去。杨义昭心中不由一凛暗道:“这道士完全可以闪避开,硬接我这一掌却是为何?莫非怕我收势不住,打破屋顶,跌入下面?”蓬一声闷响,两人浑厚的掌力接交在一起,瓦片哗的扬向四方,玄明两笔吱吱有声,只觉沉重异常,犹如托着整个泰山,突然脚下咔的声脆响,屋顶向下陷去,玄明心中焦急,暴喝一声,如晴空一个霹雳一般,同时紫冥真气吐出使出了招“力擎苍天”杨义昭受力所激,体内真气涌动,急忙収势变作了“龙飞九天”跃了开来,玄明一招“力擎苍天”,虽御下了杨义昭这一式的万钧力道但这一式的借力点正是下陷的屋顶,这时玄明跌向丈宽的圆形窟窿,杨义昭咦了声,正要出手拉他,却见玄明身子突然浮出,一个纵身落在了杨义昭近前,杨义昭拱手说道:“不用再打了,杨某输了。”玄明道:“早闻苻坚结义兄弟杨义昭、俞胜中之名,今日得以领教,果然不凡,方才贫道的”力擎苍天‘并未全胜先生的“万象平步’。”杨义昭道:“这万象平步乃是龙象般若掌的最后一招,杨某已无招可用,不是输了又是什么?”顿了顿抱拳道:“道长会紫冥神功,料来是与南禅齐名的北道玄明道长了。”玄明道:“正是贫道”杨义昭一怔立时俯身拜下道:“杨某所佩之人,放眼江湖,寥寥可数,唯有南禅北道碧螺仙三人而已。”玄明还礼道:“虚名而已。”杨义昭向玄明拱拱手,折身纵向穿蚕丝长袍之人旁边,方及落地俯向其人耳边低语一阵,玄明洞音听风之术固然是强,但杨义昭内功亦非泛泛,使出的传音入密功夫更是一绝,自是听不到丝毫,但看那人表情却是泛出了层层笑意。
但见穿蚕丝长袍之人道:“俞二哥,领教道长神功。看是否正如烟客四煞说的这般厉害。”那蓝袍客抱拳道:“俞胜中领命。”这人正是苻坚结义二哥俞胜中,那穿蚕丝长袍之人正是大秦皇帝苻坚,多年前苻生执政秦国,终日贪欢享乐,荒废朝政,致使千里秦川,哀鸿遍野,饿殍满地,国势衰微,暴动连连。苻坚多次上书劝谏,苻生恼羞成怒,遂下令将其发放荒地,途中派人暗杀时为杨义昭、俞胜中救起,三人夜谈天下大势,见解不谋而合,心有所触,便结为兄弟,苻坚遂道出自己皇室身份,在二人帮助下杀入长安,手刃苻生,苻坚此人素著仁义,深得众臣仰佩,自能一呼百应,取代苻生,作了大秦帝王。苻坚知人善任,推行仁政,重用汉臣王猛,使秦川之民得以安居乐业,国势迅速增强,而今可与晋朝相抗衡。
这时,俞胜中纵上屋顶,杨义昭道:“俞二弟小心。”俞胜中转向杨义昭点了点头,便转向玄明道:“道长请。”当即右足一滑,摆成开斗姿势,玄明道:“请先出招吧。”俞胜中道:“好。”话音方起,一掌拍出前掌掌势未消,后掌已连连拍出,前掌推后掌,后掌接前掌,已然形成了一道城墙般的掌势。这时如万倾波涛般卷向玄明,玄明看的清晰,俞胜中用的正是小悲手功夫,便张口道:“俞二侠用的是小悲手功夫,那贫道便以大压小用大悲手功夫了。”俞胜中心中一怔,暗道:“他怎么会识得小悲手功夫?”这小悲手乃是俞胜中在山窟中拾得,掐指算算也有二十余年了,如今江湖群雄汹涌,却未有人习过小悲手功夫,是固俞胜中以为江湖无人识的这门功夫,不料玄明张口道出,心中不免一怔。
玄明两掌旋转滚动之际,袍衣微微鼓张,双掌向前缓缓推出,如潮水般的掌势立时迎向俞胜中。玄明掌势迅猛如电,凌厉似刃,直迫的俞胜中连连后退,但听得辟辟啪啪声响,俞胜中所踩瓦片尽数碎裂,俞胜中使出“千斤坠”向下一沉,哗的一声瓦片纷飞,方御除了余势,此际,他面色如灰,不禁抱拳道:“好功夫。”
苻坚对于武学之道不太精通,但也看的出俞胜中绝非对手,若然再斗将下去,难免惨败,当即扬声道:“道长名不虚传,可否下来一叙。”俞胜中的以领教神功,自知无胜算,斗心早无,便道:“那人是俞某结义兄弟,大秦皇帝,走咱们下去吧!”玄明点头示意,二人便纵将下来。苻坚迎上去笑道:“中原豪杰济济,道长连败朕两个兄长,果然圣名不虚,方才杨大哥在朕耳边说道长乃是中原武林盟主,朕有幸一见,平生无憾啊!”玄明道:“皇上抬举,贫道一介草民,岂值的皇上记挂。”这时,玄明背上的婴儿哭了起来,苻坚瞧了一眼,道:“大燕径南王慕容谷的公子果真令人垂爱。”顿了顿又道:“朕已发出武林贴,广邀四方豪杰,明日午时中厅相聚,共参一幅图。道长既然来了,何不暂屈一宿,明日共解图中奥秘,至于慕容谷的公子道长便自行带着,可好?”玄明暗腹:“不知道苻坚是不是真有女娲图?”便道:“不知是幅什么图?”苻坚笑道:“武林贴本来也有道长一份,只可惜九环山险峻异常,朕座下无能人异士,敢独闯贵山,便搁了下来,这也难到怪道长不知。惧言这幅图关系着江湖盛传已久的魔法天石的所在,传言的天石者得天下,朕才能有限,无法解读其中奥秘,又不忍让天石沉没武林,这才邀天下英雄,共解此图,道长可有兴趣,共研宝图?”玄明暗腹:“武林之士,竟逐天石,如今群聚邺城,苻坚谈笑风声,毫无恐惑他到底有何图谋?莫非是想借天石一物,令天下群雄自相残杀,以削弱武林,消除他挥师晋朝的阻力,看来只有等到明天才能知晓了。”便点了点头允应下来。苻坚唤了两名侍俾将玄明引入一间厢房休息,女俾喂饱婴儿,直到婴儿沉沉睡下这才遣退二人,玄明和衣睡下,始终思考着苻坚这一举动的实意,暗道:“女娲图决不能现于江湖,一旦被引入,定会掀起武林风暴,江湖浩劫,到时难免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图风波,待明日宝图一现,便将其抢下一并带回九环山,如然不能带走,便就地毁掉,让天石永沉秘地,万世不出。”主意定下,倦意袭来,便昏昏睡下。
翌日方明,砰砰声响,正是有人在扣门,玄明揉揉睡眼,睡意顷刻消了几分,起身过去,拉开板门,却是名女俾,玄明道:“什么事?”女俾向玄明道了个万福道:“皇上请道长前去赴宴。”玄明暗腹:“大清早就邀我赴宴,难保不是鸿门宴。”口中却道:“在那里?”女俾道:“崇明阁”玄明道:“贫道自会前去。”女俾身子一矮,行了礼仪,转身离去。玄明掩上房门,回到摇篮旁,见婴儿睡的极甜,便道:“一时半刻他还醒不了,我且只身赴宴。”当下洗漱完毕,整整衣衫,将门掩好,上了锁这才离去。
到崇明阁只有半里路,玄明初进之时,曾在崇明阁前逗留过,故而知道路径,不消几刻一座塔式楼阁自地拔出,宏伟气魄,风格独秀,当数天下第一名阁,雕饰花栏,亦具风韵,不愧为皇家名园林。门口两名配刀武士,冷冷的说道:“皇上在六楼恭候多时了。”崇明阁共计六层,宴会设在最高层。玄明进入阁中,但见内堂中央用铁铸的一只大狮子正张口咆哮,隐隐间似得震山之声。玄明暗道:“这里为何放着头狮子?”不禁摇了摇头。楼梯弯折盘旋,踩上去吱吱有声,玄明扶着扶手,拾阶而上,走马观花般欣赏四周景物,盆中娇柳,婀娜有态,如少女曼舞。四壁雕花,龙有龙态,凤有凤姿,冥冥中,如闻龙啸,似得凤鸣,好一幅龙飞凤舞之图!玄明边观赏边前行,不觉间已到了第六层,门口两名猿膀虎臂的壮汉守着,这时推开板门道:“请”玄明一揖便入内堂,内堂极大,十余名女俾两侧侍侯。苻坚离席迎出道:“道长可算来了。”伸手指了指满席佳肴道:“一切就绪,只待贵宾,席上无大小,朕与你们同起同坐。”玄明向苻坚一揖道:“素闻大秦国主海量惊人,平易已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苻坚笑道:“南禅北道乃中原鼎足人物,朕能得道长褒奖,乃朕之幸事,来道长请坐。”
苻坚拉着玄明落座在临旁。玄明扫视席上之人,左侧并排坐的正是烟客四煞,右侧是苻坚结义兄弟杨义昭、俞胜中二人。对面坐的两人却不相识,其中一人胡须盈寸,一袭紫袍,约三十余龄。旁边之人一脸凶相,身材魁梧,额上太阳穴高涨,看来所练功夫乃是旁门左道的邪派功夫。
苻坚指着杨、俞二人道:“这二人乃是朕患难时结交的结义兄弟,而人功夫道长已领教过了。”玄明向二人施礼,举杯饮尽,杨、俞二人也一饮而尽。俞胜中道:“道长大悲手功夫着实厉害,若有机会俞某再当讨教。”玄明摆摆手道:“讨教二字不敢当,俞先生的小悲手,已绝迹江湖,放眼天下也惟先生一人,望先生能精修细研,发扬光大。”这小悲手与大悲手都是甘肃祁连山东北方向金佛寺中高僧所研创,距今已有百年光景,大悲手比及小悲手招数上稍逊半招威力,但十年前金佛寺圣音大师屡犯寺规,被逐出宝刹,他心中愤恨,就引火焚寺,火势虽控,但藏经阁尽被焚为灰烬,武学典籍悉数被烧毁,寺中大师单凭记忆,默写所记典籍,虽然抄录多半,但高深的功夫,无人参悟,更无人能研写出来,致使许多武学绝迹江湖,也因此金佛寺在江湖上已显式微。可幸的是小悲手功夫并未失传,当年圣音大师焚寺时将小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