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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天石传奇-第75章

小说: 天石传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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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挟着道童出去了。

道童生性顽劣,素有好奇之心,趁玄明走开,潜回了厢房。见虞正尚未醒来,取过包袱,解了开来,当啷一声,两件铁器坠到了地上。道童心下大骇,赶忙俯下身子,缩在了桌子下面。凝神瞧向虞正,见他并无知觉,门口亦无人来。当下大着胆子,从桌下爬出,见坠到地上的竟然是两截断剑。道童好生失望,轻声道:“两截断剑也当宝贝,还藏在包袱里。”俯身捡了起来,未加细瞧,放在了桌上。取过包袱中的长形布囊,往下一脱,露出剑柄,上镶宝石,烛光下烁烁光辉,极为耀眼。道童瞧得目瞪口呆,伸手摸了摸,觉得着手光滑舒适,不禁赞道:“剑柄这般漂亮,看来是把绝世好剑了。”当下取了出来,坐到桌前,端详起来。用力一拔,剑光暴射,直灼人眼,不由哑然无语,弹了弹剑身,道:“怪不得包的这么严实,这要让人见了,不让人抢了,也会被贼偷了。”辟邪剑虽是九环山之物,但自传给虞世南后,虞世南携剑归隐,消失江湖十九载。玄明此后一直未谈及此剑。因此道童虽是玄明弟子,亦不知这就是消失多年的辟邪宝剑。

道童道:“不知道这把剑宝锋如何?”当下握住剑柄,手起剑落,一丝轻响,椅子被削下一角,断口处平整光洁,宛如镜面。道童惊道:“这般锋利的剑,我还从未见过。”突然之间,咳咳一阵响,却是虞正咳得。道童大吃一惊,手一抖动,辟邪剑脱手坠下,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传荡在屋中。道童吓得面无血色,苍白如纸,暗道:“这要让师父知道了,我岂不又要挨罚?”,瞧向虞正时,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虞正醒来,察觉到躺在床上,四下一瞧,却见地上的辟邪剑。不禁惊咦一声,翻身下床,由于身体虚弱,扑通竟然倒在了地上。道童赶忙过去扶他,虞正一把抓住他喝道:“你是谁?怎么翻我包袱?”道童央求道:“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再说我救了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样对我似乎不好吧?”虞正一怔,心想:“是啊,怎么说也是他救了我,我岂可这样冲撞恩人?”当即松了开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冲动,小兄弟别生气。”道童整整衣衫,向外走出两步,道:“没关系,没关系。”拉开门板,奔了出去。

但听得门外“哎呦”一声响,声音稚尖,正是道童的声音。接着一个严厉苍老的声音道:“怎么了?慌里慌张的。”道童颤声道:“没什么,真没什么。那、、那人醒了,徒儿急着要告知师父,没想到撞到了师父。”玄明喜道:“他醒了,快走去看看。”玄明进入房中,恰瞧到虞正端着的辟邪剑,不禁全身一震,伸手取过宝剑道:“辟邪剑,辟邪剑!”凝视着虞正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把辟邪剑?”虞正见来人道风仙骨,鹤发白颜,心念电转道:“道长、、可是北道玄明道长?”玄明道:“正是贫道。”

虞正心下欢悦,两行泪水潸然滚落,一把揽着玄明叫道:“师公,师公。正儿终于见到你老人家了。”道童愕然一惊,暗道:“这人莫非是糊涂了,怎么刚清醒了就叫师父作师公?”玄明心弦震颤,退开虞正端详一阵,道:“莫非、、莫非你是世南的儿子?”虞正点点头道:“正是,爹爹让我将辟邪剑作为寿礼,献给师公,正儿不负所托,终于见到师公了。”道童大吃一惊,暗道:“想不到他是虞世南的儿子,我和虞世南同为师兄弟,那他就是我师侄了,作师叔的瞧瞧师侄的包袱也没什么啊?”当下从玄明身后闪了出来。

玄明长吁口气,扶虞正坐到床上道:“世南尚记得贫道?”虞正道:“爹爹常感怀师公大仁大义。”玄明一怔,想起旧事,不禁万分懊悔道:“世南胸怀坦荡,倒是贫道当年对不住他。”顿了顿道:“世南现在可好?在哪里?”虞正道:“师公放心,爹爹很好,他已经在伏虎寺出家为僧了。”玄明叹口气道:“世南怎的连贫道最后一面也不见?”虞正知道师公怕父亲尚耿记旧事,便道:“往事如云,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是非对错,何必还斤斤计较?”玄明舒口气道:“是啊,往昔之事,过眼云烟。念之无益,念之无益。但师公愧对世南,何忍忘却?”

虞正起身取过断剑,递给玄明道:“师公,这是龙师叔的青锋剑,上面原来刻有剑铭。”玄明一惊,接过断剑道:“正儿见过启元?”虞正点点头道:“是的,龙师叔右臂已经残废,不知去向。”玄明叹口气道:“启元心术不正,神心浮躁,必为己害。但愿他能苦海回头,重新来过。”当即一气读完了剑铭上的文字。

玄明沉吟道:“原来着青锋剑是王正一前辈送给师父的。”虞正道:“是啊,王正一前辈希望太师公找到天石,消弭战事,救我大晋。可惜太师公没有找到天石。”玄明道:“中原地宽土广,寻找天石,犹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虞正道:“并非如此,魔法天石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玄明道:“你太师公孤行子临终时,把王正一前辈的书函给师公,上面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师公寻遍九环山,始终没有找到天石。师公想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指的是蜀山。”虞正心想:“是在,蜀山号称天下第一奇峰,王正一前辈很有可能藏在蜀山。”玄明道:“天石非一朝一夕,所能寻获。对了,正儿你怎么会‘紫暝神功’,世南教授你的么?”虞正摇摇头道:“爹隐姓埋名,从不外露武功。正儿也不知道‘紫暝神功’。”玄明须眉一皱道:“你体内有五重‘紫暝真气’,不是学过紫暝神功会是什么?”虞正一惊,暗腹:“五重?莫非是碧螺仙子传授的‘碧螺心法’?”当即道:“那是‘碧螺心法’。”

玄明一怔道:“碧螺心法?”虞正道:“是啊,正儿学的是碧海青螺上的内功心法。”玄明一惊道:“正儿,你师父是碧螺仙子?”虞正点点头道:“是啊,当时师父身重剧毒,迫于救人,正儿就拜在仙子门下,学得了‘碧螺心法’。”道童一凛,心想:“他师父是碧螺仙子,那我岂不是小了他一辈?万一他耿记旧事,我岂不受他欺负?”玄明道:“原来如此,正儿其实你学的并非碧螺心法,而是九环山的紫暝神功。”虞正惊道:“什么?紫暝神功!”随即想到当时碧螺仙子说了个“紫”,便未说下去,想来真是紫暝神功了。道童暗道:“这小子果真天赋异禀,吃了烧心松子,尚能活命。而紫暝神功竟然能学到第五重境界。”

突然门板砰砰响了起来,玄明道:“进来。”门吱一声冲进来名道士,慌慌张张的说道:“师父不好了,三清殿元始天尊像手指间夹了张字条。”玄明一惊,问道:“何时发现的?可见什么人进去过?”那道士咽下口气道:“弟子打扫三清殿时,听到一丝破风声响,转身瞧了瞧,什么也没见到,擦拭神像时,见神像指间就多了张字条。”道童惊道:“师父,元始天尊像五丈之高,浑身涂金,滑溜至极,根本没有借力之处。来人在这么短的时间中,悄无声息的放上字条,能做到的中原豪杰,实无几人啊。”玄明点点头道:“一鸣所言不错,此人手段之高明,中原豪杰中寥寥无几,看来他的功力亦不在贫道之下。”虞正暗腹:“这小道童小小年纪,分析的入情入理,的确不简单。却不知道师公怎么会有这么小的一个徒弟?”玄明道:“正儿你先歇息,师公去三清殿瞧瞧。”虞正道:“正儿陪师公去。”玄明道:“不行,你体力尚虚,多多休息。”虞正道:“正儿这会好多了,可以下地走动了。”道童道:“师父,就让师侄去吧。”玄明道:“好了,那就一起去吧。”道童扶起虞正道:“大师侄走吧。”虞正听着小道童叫他“师侄”甚觉不舒服,也不理他,径自跟着玄明出去了。

穿廊走阁,绕过天井,穿过滴水檐。一座豪殿森然突显,仿佛拔地而起,耸入苍穹。阁上挂着一个书着“三清殿”的镀金大匾。

一行人进入殿内,中间置有圆腹三足巨鼎,鼎中粗如儿臂的檀香,升起屡屡白烟,缭绕屋顶,增添了层神秘色彩。香案上三清神像高达五丈,擦拭的一尘不染,熠熠金光,栩栩如生。中间元始天尊像指间一张字条,被气流带的晃来晃去。

玄明纵身腾起,在神像腹部一点,嗤一声滑开了尺余,但还是借到力腾了上去,抓住字条,跃了下来。众人看得清晰,北道玄明取纸条时,尚自在神像上留下了擦痕,而放纸条之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下自如,可知其功夫如何的厉害了。

玄明展开纸条,却是十二个大字:烟尘往事,去往恩怨,是非曲直,自在人心。玄明吁口气,自言自语道:“该来的始终要来啊。”。虞正见玄明面色凝重,问道:“师公可知道谁放的了?”道童道:“师父纸条上写的什么?”玄明将纸条揉作一团道:“没什么,贫道的一个老朋友说来拜访。”虞正、道童对望了眼,均想:“既然是老朋友,岂会将纸条放在三清殿神像上?纵然这位朋友生来玩劣,放下了纸条,但师公见了当有欢悦之色,怎么会这般忧心忡忡?”

次晨清明,中厅屏风之前,摆了个醒目的红底“寿”字,地上红毯陈铺,延至门外。大厅里桌蹬连片,熙熙攘攘,坐了好些人。虞正穿着蓝袍道服,在外迎接客人。他四下留神,抑制不住心底的欢悦,心想:“一会诸葛掌门带着如霜就会赶来,而王大侠和师公素来交厚,也一定前来贺寿,说不定雪大侠和玲珑也会来的。这么多天不见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变化?”但等了大半晌,来客渐渐稀薄,却还见不到想见的人的踪影。不禁心下焦急,暗腹:“王大侠他们路途遥远,或许途中耽搁,晚些才能到。但诸葛掌门和我上山,掐指算算,也不过差了几个时辰,怎么还不来?”

小道童迎上来道:“大师侄还在门口呢,走进去吧。”虞正白了他一眼道:“谁是你大师侄?别乱叫。”小道童一撅嘴道:“我师父是你师公,你自然是我大师侄,我自然是你小师叔了。这是事实,你想狡辩也不行。”虞正扑哧笑了出来道:“什么大师侄、小师叔的,我不屑跟你争吵。”小道童道:“你再争论,我也是你小师叔。对了,你不会还嫌我不经你同意,翻了你包袱吧?别那么小气,小师叔只是看看嘛。”虞正暗道:“这小道童心无城府,率真可爱。我何必对他翻包袱一事耿耿于怀?小孩子难免好奇。”便道:“我怎么会那么小气呢?没生气啊。”小道童喜道:“没有就好,走进去吧,师父让我叫你过去呢。”

二人穿入人群,到了内堂,正见玄明站着接待众豪杰,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喧喧扬扬,好不热闹。此际迎上一名道士和一个背负青囊,一副病态的老汉。虞正喜道:“仲道长也来了。”小道童笑道:“哟,你还识得天师道教主仲长生?”虞正道:“是啊,在蜀山时,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仲道长还记不记得我?”小道童道:“或许他早忘了你了。”虞正指着和仲长生齐肩来的病态老汉问道:“与仲道长齐肩之人,何方神圣?病成这样,还给师公祝寿。”小道童笑道:“哈哈,大师侄你连他都不知道啊?他可是和师父齐名的南禅云焕笙云大侠。他的名号听说过吧?”虞正一怔,道:“原来是云大侠,倒真是我孤陋寡闻了。南禅大名,如雷贯耳,仰慕已久了,今日能见到,真是快慰平生。”小道童道:“此间所来之人,都是名播天下,威震四海的大英雄,大豪杰。”

虞正道:“小师叔,你叫什么名字?”小道童喜道:“你终于肯叫我师叔了。”虞正一怔,不想一时口快,竟叫出了“小师叔”三字,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自是收不回的,当下笑道:“你比我高出一辈,我当然得叫你小师叔了。”小道童道:“我叫一鸣,师父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虞正道:“我是说你的真实姓名。”小道童笑道:“我就知道自己叫一鸣,有没有别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原来这小道童便是大燕径南王慕容谷和木云天之女木芙蓉的唯一血脉,九年前玄明从邺城救出,带回了九环山。一鸣道:“师父和仲道长、云大侠他们都入席了,咱们过去吧。”一鸣携着虞正奔了过去。

仲长生笑道:“原来是虞少侠啊。”虞正一揖道:“正儿见过仲道长。”转向云焕笙一揖道:“素瞻侠名,今日得见,三生万幸。”玄明道:“这位就是世南的公子。”云焕笙笑道:“果真一表人才,有乃父之风度。”虞正抱拳道:“云大侠过奖了。”一鸣挽住云焕笙道:“云大侠给一鸣带什么礼物了?”云焕笙摸着一名脑袋笑道:“老夫走得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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