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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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发作,苦笑道:“道长哪里话。”
玄明径直走到碧落仙子身前,竖掌行礼道:“师妹,数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吧?”王叔明和陆吟霜暗吃一惊,暗道:“原来北道玄明和碧落仙子乃是同门师兄妹。”碧落仙子将头侧开,轻哼一声道:“托道长洪福,老身还算硬朗。”玄明面色凄苦,口一张一合,却未说出话来。王、陆二人不知其中恩怨,均想:“怎么这对同门,一别数十载,见了面却和仇人相逢一般,莫非二人有着一段仇怨?”
云焕笙上前一揖道:“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道长身恶痛绝,常恨当年之事,日夜辗转自责,唯盼仙子谅解,五十年葱荣岁月已去,如今我们都已是行将就木之人,莫非仙子还忌恨昔年旧事,不肯放下这个包袱?”碧落仙子一怔,暗道:“是啊,弹指年华,刹那芳龄,韶光岁月,转眼已是苍苍白发。烟消云淡,事已远去,我还为何执意不肯放下,耿耿于怀?”但说出谅解之语,确实不甘心,沉默多时,长舒了口气道:“只要乌师兄原谅了你,老身也就不会更记于心了。”
玄明眉间重忧,倏然消淡,道:“师妹有此一言,贫道已觉万分欣慰了。”碧落仙子一横掌道:“老身没说原谅你,往后别叫老身师妹了。”玄明一揖,尴尬的说道:“是,师、、”已觉口误,便闭口不语,云焕笙道:“仙子,有一件事一直想当面和你说,但却延至今日了。九年前在邺城云某和道兄见到乌程侯了。”碧落仙子如闻惊雷,全身一震,瞧向玄明,玄明点点头道:“贫道确实见到乌师弟了,他的紫暝神功已练到了七重境界。”碧落仙子后退半步,身子晃动,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他来到了中原,怎么没去看我?为何、、”陆吟霜见碧落仙子神伤不已,搀扶着她,焦急的问道:“奶奶,怎么了?你没事吧?”
玄明和云焕笙听到陆吟霜叫她“奶奶”,不由一惊,暗道:“这女孩是仙子孙女?莫非仙子已另嫁他人,但中原武林从未听说仙子成亲之事啊,若然不是这女孩怎么叫她奶奶?”云焕笙问道:“仙子,这小姑娘是谁?”陆吟霜道:“我叫陆吟霜,凌云子的徒弟,久闻南禅北道大名了。”玄明、云焕笙对视一眼,笑道:“原来你就是凌云子的关门弟子,昔年凌云子常谈及于你,我们见你时,你还是个十岁顽童,或许你不记得我二人了。”陆吟霜心弦颤动,记起了十年前凌云子在山寨接见过两个人,却不知道竟是赫赫有名的南禅北道。
云焕笙道:“陆姑娘叫仙子奶奶,莫非、、”一语甫毕,碧落仙子道:“她是老身认的。”玄明道:“昔年凌云子曾说山寨中有两枚风雨神像,关系重大,一旦山寨生有事端,便让贫道和云弟前来,保护神像,莫落入奸人之手,可惜我二人来迟了。山寨中人均已亡故。”姬如风听到谈及风雨神像,不由心弦震颤,细加留神。云焕笙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陆吟霜道:“这是凌云子的亲书信物,陆姑娘请看。”陆吟霜双手抖动,接过信件,抽出信阀,俱言此事,落款写着:凌云寨凌云子亲书。字体飘逸,独具风韵,任谁也模仿不得,陆吟霜心下黯然,不禁想起了亡故的恩师,泪水簌簌落下,将信插入信封,道:“先师未曾留下任何遗物,我有个不情之请,想留下这封信,做个纪念,不知可否?”
云焕笙道:“陆姑娘孝感动天,云某何忍拒绝?”陆吟霜收起信函,躬身一揖道:“多谢云大侠。”王叔明将包裹一递,道:“这就是风雨神像。”云焕笙张手接过,打开包裹,露出两樽神像,神像呈金黄之色,光照下熠熠生辉,灼人双目,而风雨二神神态唯肖,栩栩如生。
姬如风瞧到神像,心下忧喜参半,暗道:“果真是风雨神像!一旦落到南禅北道手中,再搜寻只怕难上加难,我体内化有玄阳石,已然有九成灵力为我所用。碧落仙子尚有内伤,三人联合未必就能打败我,或许神算子赛伯候故意欺骗于我,好让我有所胆怯。”
神算子赛伯候乃是名满天下的算卜名师,占卦卜算,屡试不爽,但却不通丝毫武功。十年前音信全无,江湖中人都以为他退隐江湖了,实则被姬如风劫持,关在了碧焰城地牢中,也正因赛伯候占卜之术,姬如风才从圣因大师手中抢得玄阳石,至此之后,赛伯候因天石之事,自觉罪孽深重,有愧苍生,遂自断舌根,成了哑人,不再告知姬如风任何事情,不日前姬如风深入地牢,一掌拍在厚重的石门上,石屑飞扬,赫然一个掌印,姬如风吟吟自得道:“赛前辈,姬某玄阳石已有九成灵力,激发出来,姬某如此掌力,何人可以接得住?”赛伯候淡然一笑,取过笔墨,端笔写道:“单打独斗,茫茫九州,自无敌手,但三人合一,可破之。”姬如风将信将疑道:“那三人可破姬某玄阳石的灵力?”赛伯候拈笔写道:“南禅北道碧螺仙”姬如风如闻焦雷,后退两步,一掌拍出,轰隆一声,石壁上立时一个窟窿。
姬如风指着赛伯候道:“你胡说,玄阳石灵力无比,别说九成,便是七成亦可独霸武林。”赛伯候心下窃喜,仰天大笑几声,走到角落,用乱草盖住身子,睡起觉来。
姬如风跨上前去,拨开乱草,提起赛伯候,狠狠说道:“赛伯候,你以为姬某一统天下,为尊九五之日,是何时?”赛伯候挣开姬如风,在纸上写道:“虚虚幻幻,幻幻虚虚,南柯梦醒,一切泡影。”姬如风瞧到这十六个字,不由怒火旺炽,抓起赛伯候顶在石壁上道:“胡说,我姬如风体内化有玄阳石,他日挫败天下英雄,武林盟主之位,自然非我莫属,一旦能掌控魔法天石,便可颠倒乾坤,一统中原。你这老头说什么‘南柯梦醒,一切泡影’好,姬某就让你南柯一梦,命如泡影”脸上杀机凸显,手上用力,赛伯候命悬一线,姬如风暗道:“赛伯候医卜星象,天下无敌,他日我遇到难题,还有仗于他。”当即松了开来,赛伯候掉落到乱草上时,已奄奄一息,姬如风踢了他一脚,关上牢门出去了。
姬如风凑到莫震天耳畔,轻声道:“师父,你带云儿先走。”莫震天深知姬如风功力深厚,又兼天石灵力,若要脱身自也不难,便道:“风儿,要小心啊。”说着拉起云儿,纵身翻过青泥墙,径直向山下奔去。
姬如风展开轻功,形如鬼魅,潜到云焕笙近前,伸手抓向神像,玄明大喝一声,拂尘一展,径直点在姬如风掌心,姬如风内劲吐出,荡开了拂尘,玄明心头一震,暗道:“想不到短短九年,姬如风竟有这等功力了。”当下手肘一扬,拂尘向姬如风胸口扫去,势如浪潮,疾如流星,姬如风双掌向外拍出,立时将扫落之势,消解大半,玄明拂尘直进,姬如风探爪向他手腕拿去。
玄明暗吃一惊,挥掌一封,紫暝真气鼓荡而出,与姬如风的爪势相叠,蓬一声闷响,反震之力,震开了二人,姬如风倒滑出丈余,方及停下,而玄明被云焕笙拦腰扶住,消解了后倒之势。云焕笙道:“急火神龙果真名不虚传,能接得住道兄六重紫暝神功之人,放眼江湖,可谓寥寥无几,云某斗心徒起,向姬大侠讨教讨教。”姬如风道:“岂敢,岂敢。”云焕笙道:“姬大侠客气了。”话音未落,纵身一掌,掌势浩盛,落向姬如风,姬如风深知云焕笙功力深厚,内劲充沛,自也不敢小觑,当下竖掌迎去,体内玄阳石灵力霍然聚到掌心,两股劲力在半路冲撞激荡,迫的地上花草飘摆不定,嗤嗤几声,花蕾折下,飞扬起来,在半空飘舞不下。
蓬一声二人掌力结结实实交叠在一起,云焕笙顿觉内息窜动,血气沸腾,一股阳刚劲力,循着臂膀袭入了体内,迫的脏腑隐隐疼痛。云焕笙倒吸口凉气,默运玄功,消解了袭入体内的余劲,云焕笙内劲倾吐,两股强劲相叠,迫开了二人。
云焕笙道:“姬大侠果然好功夫。”解下布囊,抱在怀中,曲指弹在一端,嗡一声布囊霍然跃出,向姬如风怀中撞去。姬如风两臂怀抱,摧出一股劲力,牵引着布囊在头顶绕起圈来,噗一声布囊爆裂,碎片飞向四面八方,纷绕空中,宛然如蝶。而显露出的正是那把玄黄色古琴,琴弦如银,光照下透亮如镜。
云焕笙虚空一抓,劲力吐出,冲向古琴,两股力道激荡起来,古琴忽左忽右,晃动起了,云焕笙用力一推,气流所及,古琴一摆,挣开姬如风牵引之势,旋转着飞了回来,云焕笙伸手抱过,单腿独立,横放古琴,两手挑动起琴弦来,琴音洪亮,乐声动人,云焕笙两手一按琴弦,乐音戛然而止,笑道:“云某近来自谱一曲,名为‘空谷烟景’,便以这首曲子领教姬大侠神功了。”当即拨弄起来,王叔明、陆吟霜二人心下犯疑,满头重雾,均想:“曲子不是招式,如何能化解姬如风阳刚掌力?”玄明笑道:“空谷烟景,有高有低,确然是首好曲子,贫道便再欣赏一次。”姬如风道:“久闻南禅云焕笙乃当世抚乐大师,能将内劲注入琴弦,奏乐伤人,凭乐杀人,今日姬某就开开眼界。”
王叔明一惊,轻声道:“乐音只能用来欣赏,怎么会有伤人威力?这杀人更是无从谈起。”陆吟霜向着碧落仙子问道:“奶奶,乐音真能伤人么?”碧落仙子道:“别人不可以,云焕笙则可以,你们可听说过‘魔音大法’这门邪魔功夫?”王、陆二人对视一眼,道:“没有”,陆吟霜心念电转,道:“奶奶,莫非云大侠用的是魔音大法?”玄明听到“魔音大法”四字时,凑过来道:“九年前贫道巧遇五禽门吴伯普,从他手中取得魔音大法图谱,便烧化了,世间再无这种魔功了。”王叔明道:“那云大侠所用的是什么功夫?”碧落仙子道:“是一种类似魔音大法的功夫,这种功夫至上境界,乃是情景交融,人琴合一,方能凑出含有内劲的乐音来。”玄明道:“云弟,枯参禅道,已达到至上境界,自然可以情景交融,琴人合一。他所奏的乐音中含有极强的内劲,你二人恐为其所伤,务必掩紧耳目。”王叔明心下犯疑问道:“怎么连双眼也要遮住么?”
碧落仙子道:“不错,内力不济之人,耳为音所乱,目为乐所迷,到时候头脑迷蒙,不辨西东。轻者耳目出血,不可医治,便成聋哑之人,重者便成巅疯之人。”王、陆二人听得毛骨悚然,倒吸了口凉气,道:“真有这么厉害么?”不待玄明、碧落仙子二人回话,却听得云焕笙道:“二位小辈,退出三丈开外,掩耳闭目,切不可听不可看。”王、陆二人心下惊惧,向后退了开来。
姬如风心下惊慌,暗道:“我体内化有玄阳石,当足以抵抗他乐音之惑吧。”绕是这样思想,内心依然莫名的惊怕。
乐音响起,向四周散开,云焕笙淡然笑着,低头拨弦,琴弦跳跃,乐律飞扬,仿佛已然琴人合一,物我相忘。
突然之间,啾啾声响,自高空传降下来,众人一惊,仰头去瞧,正是七八只秃鹰,在九天高空盘旋翱翔,随着音乐发出啾啾的和鸣声,乐音忽高忽低,时长时短,急缓并用,急时如湍流激荡,隐隐间已闻哗哗瀑响之声,缓时似江川平流,朦胧中已听到潺潺之音,令人跟着乐音入境。
正当此际,云焕笙倒拨琴弦,高空中秃鹰悲鸣,蓦然间盘旋落下,坠到了园中,秃鹰腹部光洁白羽上一片血红之色,一道列口正自汩汩流出血来,姬如风大吃一惊,暗道:“不好,云焕笙这是引人入镜。”急忙默运玄功,但内息窒滞,却提不起丝毫真气,徒然间腹中翻江倒海,肠中之物向喉头冲去,姬如风压制不住,哇哇吐出,全是秽物。姬如风瞧在眼中,腹中翻动的更为厉害,一口口秽物又吐将出来,越吐越想吐,直吐得腹中空空,四肢酸软,这时伸手捂住嘴巴,但觉手心暖热,放开一瞧,竟然是血,不禁心头凌然,满脊冷汗,暗道:“引人入境,再施杀技,果真令人防不胜防。”
云焕笙当心一划,如裂帛之声一般,洪亮之极,云焕笙道:“姬大侠以为云某琴技如何?”姬如风道:“云大侠不愧抚乐第一人,所奏乐律动听之极。”说话之际,纵身穿出,抓向古琴,云焕笙低着头瞧也不瞧,兀自抚琴,姬如风心下窃喜道:“你不出手阻拦,姬某便将这古琴抓碎,看你如何凭乐伤人。”铮一声爪势落在了琴弦上,万钧力道吐出,琴弦震动着向下一沉,嘭一声脆响,又弹了起来,击在姬如风手指上,有如炭烧刀割一般的疼痛,姬如风心惊胆寒,纵身一个筋斗翻出丈远。
姬如风站定后,翻掌一瞧,手指破开,血水汩汩流出,姬如风怒火旺炽,跨上前去,向云焕笙咽喉抓落,形如鬼魅,身法极快,转眼便要拿住云焕笙咽喉,云焕笙膝盖向上一抖,古琴霍然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