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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天石传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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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当世知名豪杰。”虞正曾听王剑冲提起过诸葛天,对于他的侠名还是知晓得,道:“不错,诸葛天英风侠烈,却乃豪杰。”颜公子听得这席话,脸上欢悦,浅眉舒展,仰面饮了杯茶。虞正正看到他颈项中竟无喉结,而胸膛微涨,暗道:“颜兄弟这般纤瘦,胸口肌肉怎的如此高隆?莫非、、”想到此时,嗅了嗅但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这种香味与麝香、檀香都不相同,弥漫在空气中,有淡淡的甜味。虞正细瞧颜公子耳垂,竟有耳洞,不由暗吃一惊,心想:“中原男子,多无打耳洞的习惯,纵然是打也不会这般小,莫非他是、、”

却听得颜公子道:“这两个人当真奇怪,披麻戴孝,却站在街上东张西望,虞大哥你说好笑不好笑?”虞正向外一瞧,正有两个年轻人一袭白衣,头戴麻布,手提宝剑,看到二人相貌,不由心弦震颤,他识得这二人,正是蜀山太平门的阿正、阿勇。虞正赶忙矮身躲在了桌底下,颜公子满头雾水,心下狐疑,俯下身子问道:“虞大哥你躲桌子下干什么?”虞正慌忙摆摆手道:“没什么,你别理我,坐着喝茶。”颜公子直起身子,坐了下来。

阿正、阿勇进了茶楼,从怀中掏出张纸,上面画着头像,一一询问起来,众人均是摇了摇头,颜公子心下好奇,站了起来,阿正急忙过来,端着头像道:“公子见过这个人么?”图中头像,正是虞正,颜公子看着头像极为熟悉,满面笑容,一把拉起虞正,笑道:“虞大哥,你看看这画中人是不是很像你。”颜公子也是习武之人,一把就将他拉的站了起来,虞正抱拳道:“二位好久不见了。”阿正、阿勇对视一眼,长剑一展,喝道:“原来你小子在这里,杀人偿命,跟我们回蜀山。”阿勇愤道:“师娘待你不薄,你却下毒害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虞正心下酸楚,双眼通红,道:“我是被冤枉的,师娘对我视若己出,如此深恩厚义,我岂会狠加毒害?”阿正喝道:“薄情之人,何谈恩义二字,你与王顷城乃一丘之貉。”阿勇道:“冤枉与否,回到蜀山自有公论。”

颜公子挡在虞正身前,道:“原来你二人是要抓虞大哥的,有我在你们谁也别妄想动他一根毫毛。”阿正看他体格孱弱,自不放在眼里,冷冷说道:“我蜀山之事,你别横加阻拦,否则别怪我手不容情。”颜公子刚要出手,虞正拨开他,道:“阿正,我不能回蜀山,请转告师父,我查到凶手,自会上山领罪。”阿正冷笑一声道:“凶手?哼哼,还查什么查,有什么好查的,你不就是凶手。”颜公子道:“我虞大哥品行纯良,乃性情中人,岂会下毒害人?”阿正鼻中冷哼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突然猿臂一勾,搂住了颜公子脖子,手中长剑横在了他胸前,道:“虞正,这人这么关心你,想必你不会将他的生死置之度外吧。”他深知敌不过虞正,便借言谈使虞正戒心松弛,突施杀手,擒住颜公子要挟于他。

虞正心头凛然,急忙上前两步道:“我与蜀山之事,何以累及旁人,阿正你放开他。”阿正见虞正步步逼来,怕他施救,赶忙后退两步,狠狠说道:“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虞正全身一震,急忙向后退去,阿勇轻声道:“阿正,虞正说得不无道理,我们拿人要挟,只怕有损名门声誉。”阿正喝道:“若非如此,我二人谁是他的对手?况且对付这等奸邪之人,何必讲江湖道义?”颜公子怒道:“你们妄称名门正派,手段如此下流无耻,当真有负王剑冲王大侠的仁义侠名。”阿正哈哈笑道:“是有怎样?你能奈我何?”颜公子愤道:“你这般奸猾,我看你师娘是被你毒死了,来冤枉虞大哥的。”阿正心下盛怒,凶光暴射,猿臂用力,紧紧抵住颜公子咽喉,颜公子呼气困难,脸涨得通红。

虞正惶急的说道:“阿正你放开他,我跟你回去。”阿正阴阴笑着,脸上无限喜色,道:“你武功了得,我岂能凭你一面之辞,而相信你。”转向阿勇道:“阿勇,找条绳索,把他困住。”阿勇应了声,奔了出去。

阿正笑道:“虞正,你可知道我奉了谁的命令下山找你?”虞正侧着头不去理睬,心想:“除了师父还会是谁?”阿正道:“我们下山之际,大师叔说你罪恶滔天,抓到之后杀无赦。”虞正心头凛然,暗道:“怎么会是王尊儒,他恨我入骨,倘若落他手中,只怕连师父都见不到,就被处决了。到时何谈雪冤?不行,我绝不能回去。”正思之际,阿勇拎着绳索进来,将虞正反绑起来,打了三个死结,这才长舒了口气。

阿正见虞正被死死捆牢,戒心松弛,颜公子一脚重重的踩在他脚面上,宛如巨石砸中,疼得他抱起脚哇哇叫嚷起来,颜公子身子一晃,到了虞正近前,挥掌拍在阿勇背心,变故猝不及防,阿勇哎呦一声,趴着飞出,咔嚓一声砸烂了张桌子。颜公子回过身,就给虞正松结绳索。阿正疼痛稍减,勃然大怒,抓起长剑,便刺向颜公子背心,来势凶猛,颜公子背对着他,自也没瞧到,虞正骇然道:“颜兄弟小心。”电闪雷光之际,华影浮动,已在咫尺开外,虞正横身撞开颜公子,长剑便向他胸口落去。

虞正足下踉跄,向后退开,但终究慢了一步,噗一声剑尖已刺入寸余,鲜血汩汩流出,胸口登时红了一片。阿正瞧到刺中,不由大喜,双手用力向前推去,颜公子拎起板凳朝他头顶,劈头砸落,咔嚓一声,板凳散落,木刺划过,阿正头上血水披面流下,阿正身子扭曲,瘫倒在了地上。

长剑拔出,剑创血出,嗒嗒滴落在地上,红成一片,几人目瞪口呆,颜公子泪水婆娑,心头惶然,抢到身前,道:“虞大哥,怎么样?”虞正胸口疼痛,有如火灼,强自忍着道:“只是伤到了肉皮,没事的。”当时幸得他向后急退,否则阿正长剑递来,早就贯穿了他的胸膛。

颜公子含泪道:“你为什么拼死救我?”虞正淡淡笑道:“你我倾盖如故,亲如兄弟,我岂能让你替我挡剑,再说这都是因我而起,若然伤到你丝毫,我会魁安一生的。”颜公子给他解开绳索,虞正赶忙伸手入怀,摸出锦帕,锦帕上浸了些许血迹,并未被划破,他脸上浮起层层笑意,道:“还好没被划破。”颜公子暗道:“锦帕上绣着鸳鸯,定然是女子之物,虞大哥不顾念伤势,这么在乎这锦帕,看来送他锦帕之人对他很是重要了。”虞正收起锦帕,暗道:“这是师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怎忍它被刺破,若要能保得住它,我胸膛刺出千洞万洞也值得。”

颜公子道:“你伤口还在流血,我们去看大夫。”当下二人便向外走去,阿正迷迷糊糊站了起来,一摸脸上全是鲜血,不由吃了一惊,拎起剑跳过来道:“把我打成这样,想走没那么容易。”横剑指着颜公子,眼中凶光暴射,脸上杀气腾腾,颜公子冷冷说道:“就凭你那点道行,还想翻江倒海么?”阿正一听此语,血气上冲,脸涨得通红道:“阿勇,你还愣着干什么?”说着一剑刺出,虞正两指探出,夹住长剑,用劲一拗,波的一声,断为数段,碎片崩起,插在了阿正怀中,阿正面色苍白如纸,宛如石像,虞正摧动内劲,剑创崩裂,鲜血哗哗流出,口角也溢出血来,身子晃了晃。阿勇见此情景,料他已然不行,壮壮胆子,挥剑削来,虞正右手一扬,破风声响,明光闪动,阿勇但觉脖上热热的,伸手一摸,却是鲜血。原来虞正早料到他会趁火打劫,是故手中尚捏着一片断剑碎片,阿勇剑未刺到,虞正弹出碎片,自他脖中划过,钉在了墙壁上,阿勇知道他手下留情,自也不敢嚣张,乖乖的让开了去路。

虞正、颜公子进入医馆,大夫为他洗过伤口,涂上了上等金疮药,药到血止。颜公子道:“虞大哥原来是受人诬陷,难怪初见时大哥心事重重。”虞正道:“颜兄弟相信我。”颜公子郑重地说道:“虞大哥能替我挡剑,自是有情有义之人,怎么会做出那等卑鄙之事呢?”虞正激动的说道:“我果然没交错兄弟。”颜公子道:“虞大哥能不能将原委道出?”虞正迟疑片刻,便略加说了一遍,颜公子听完顿觉凄然,道:“虞大哥放心,世间自有公理,昭雪之日,必不远矣。”虞正心下欢悦,自己景仰之人王剑冲、手足兄弟王叔明都不信他的一面之辞,与颜公子萍水相逢,却如此信任自己,腹中丝丝暖意,觉得世间之人,并非都不相信他。

二人出了医馆,虞正蓦然见人群中两条身影闪过,觉得极为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般,不由沉浸往事之中,颜公子问道:“虞大哥怎么了?”虞正指着二人背影道:“这两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在哪了?”颜公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天下之大,相仿之人,数不胜数,不用在意,咱们走吧。”虞正突然眼前一亮,道:“我记起来了,颜兄弟我们跟着他们。”不容颜公子说话,虞正挽起他的手,便跟了过去。

那二人谈笑着径直出了城门,折向西行,行了数里,便是山路,怪石嶙峋,星罗棋布,高高低低,形态各异。虞正二人潜身乱石之后,紧紧跟着,又走了数里,那二人便停了下来,远处迎面走上去一人,距离太远,于他容貌却看不清楚,虞正只觉那人举止动作极为熟识。虞正小声道:“我们走近些,看看那人是谁?”颜公子轻声问道:“虞大哥,你那会说你记起来了,你想起什么了,他们是谁啊?”虞正道:“在城中遇到的那两个人,我曾经在蜀山见过,看来师娘被毒死之事与这几个人有关。”颜公子道:“那咱们过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二人低着身子摸到了近前,虞正探头脑袋,瞧到那人容貌,不由大吃一惊,险些惊叫出来,一颗心扑扑直跳,颜公子见那人一袭白衣,面容冷峻,国字脸型,背负长剑,便道:“这人一副冷面之相,心肠也一定冷若冰霜。”虞正想起飞天大盗、阿胜惨死之状,道:“他心狠手辣,极为卑鄙。”颜公子问道:“怎么?虞大哥认识他?”虞正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就是王尊儒,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颜公子心弦震颤,他曾听虞正说起过他,是故知道,此即不由全身瑟瑟,道:“他就是王尊儒啊!可千万别让他发现我们了。”

隐隐听得王尊儒道:“雷兄弟、徐兄弟,小弟约二位确实有一事相商。”那二人正是雷宇、徐臣良。雷宇道:“大事已定乎?”徐臣良喜道:“王剑冲死了么?”虞正心头一震,暗道:“原来这二人要对师父不利,王尊儒与师父乃是叔伯兄弟,何以与这二人为伍?”便细加留神,听着几人对话。王尊儒摇摇头道:“没有,把王某的嫂嫂毒死了。”颜公子惊道:“虞大哥,原来是他毒死你师娘的!”虞正原以为自己听错了,颜公子一说,胸中顿生凄意,暗道:“江湖之人,为何这般薄情?王顷城与师父乃异母同胞,为掌门人之位,弄得反目成仇,血流成河;王尊儒与师父乃是叔伯兄弟,却狠加毒害;血缘亲情,淡薄于此,令人心寒,令人心寒。”眼中泪水潸然,不知觉是得师父可怜,还是为世间亲情变故,而伤心落泪。

颜公子道:“虞大哥,为什么哭啊?真相大白,你该高兴啊。”虞正哽咽道:“王尊儒与师父有叔伯亲情,却妄加毒害,血缘淡薄,亲情安在?不哭何为?”颜公子一听之下,心中亦是一阵酸楚,暗道:“是啊,亲情安在?三个师叔为了蜗角蝇利与爹争执多年,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雷宇一拍双股,道:“什么?功败垂成,看来要想别的办法了。”徐臣良盯着王尊儒冷冷说道:“王兄给王剑冲下毒,怎么会毒死王夫人了,莫非王兄不忍下手?”王尊儒道:“王某将毒方入药中,岂知王剑冲怕苦,嫂子就端出去放甜霉,尝的适中之际,却毒发身亡了。”雷宇道:“王兄忠心于我大秦皇上,诚心唯坚,我们岂能妄加揣测?”王尊儒狠狠说道:“太平门掌门之位,天下人无不觊觎,王顷城与他异母同胞,尚争的死去活来,我又岂能有不忍之心?多年来我为太平门马首是瞻,鞠躬尽瘁,可到最后还是大师叔之名,如今他竟有心将掌门托与外人,试想蜀山基业乃我王氏基业,岂能拱手他人?”徐臣良道:“好,王兄忠心可嘉,我定向皇上美言几句,他日皇上挥师南下,王兄率门下弟子替天行道,共图大事,流放青史,遗香万载。”王尊儒笑道:“素闻大秦天王雄才大略,智慧过人,可惜无缘得见。”雷宇道:“王兄登上太平门掌门之位,皇上自有封赏,到时区区一睹圣面,又有何难?”

颜公子道:“又是苻坚。”虞正问道:“颜兄弟知道他?”颜公子摇摇头道:“见倒没见过,但听我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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