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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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能踩人脑袋啊。”黑衣人道:“对不起,向你道歉行了吧。”灰袍人眼一眯,笑道:“这还差不多,你想出去飞那么高干什么,把城墙打破不就可以了。”当即抱起巨石,朝向城墙掷去,蓬的一声闷响,巨石镶入城墙,裂纹登时向四围崩开。灰袍人扬拳击出,砰然一声,城墙微晃,巨石崩裂,现出了可容人出入的窟窿,黑衣人笑道:“看来你抱着块石头还挺有用,替老朽挡住追兵,老朽先出去。”当即纵身从洞中穿出。
嗖一声响,一支雕翎羽箭射出,直插向黑衣人后心,灰袍人长袖一拂,一股清风卷出,雕翎箭受激偏开尺余,箭头没入城墙上。
呼啦声声,前方丈远处数十名弓弩手拈箭拉弓,弦注如月,张劲松手一落,弓弦响处,雕翎箭如飞蝗般攒射出去。灰袍人脱下外袍,转动起来,宛如巨盾般将周身护的密而不透。弦响不绝,雕翎箭密密麻麻,片刻间灰袍人身后城墙上,箭林密植,一顾之下,箭粗如指,箭头冷光烁烁,令人汗颜。灰袍人将外袍一包,包住了数十支箭,向外一推,内劲吐出,雕翎箭受到激荡,嗡嗡震颤着射向弓弩手,来势迅猛弓弩手避之不及,惨叫声声,多半被射中,箭势绵强,将弓弩手带的向后跌去,把后排卫兵冲倒无数。
张劲松纵身出去,折扇一摇,破空声响,三枚透骨钉激射出去,灰袍人一瞧,如苍蝇般激射过来,不禁怒道:“看你斯斯文文,如君子般,不料一出手便用暗器,老朽就让你吃些苦头。”说着一掌拍出,风雷声起,三枚透骨钉受势所激,徒的又折了回去,张劲松咦了声,挥扇格去,蓬的一声,折扇被透骨钉钉的粉碎开来。张劲松惊魂甫定,灰袍人兔起鹘落,凌空出掌,拍向他天灵盖,掌势威猛,目下情形闪避已然不及,扬掌接招,只怕狂涛骇浪般的掌势会冲断臂膀,正自危急之时,一人挺身冲出,扬锤砸落,铁锤沉重挥动之际,风雷俱起,来人正是方昆荣。
灰袍人轻笑一声,攻势不减,一掌拍在铁锤之上,力如千钧,方昆荣手上一震,血迹隐隐,但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难受至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张劲松抢过去扶住方昆荣道:“五师弟怎么样?”危急时刻,方昆荣救他一命,心下自是万分感激,便挺身站出。柏天横、贺元昭对视一眼,纵身取向灰袍人左右肩头,灰袍人扬手之间,已紧紧拿住二人兵刃,用力一拗,吱吱声响,二人骨骼已然脱臼,惨叫着摔落在地上,呻吟不已,灰袍人丢下抢来的兵刃,向着方昆荣道:“你力大无比,老夫便与你比比劲力。”
灰袍人四顾一眼,瞧到远处三丈高台上正悬着口大铜钟,便笑道:“老夫看看这口大钟够不够分量。”身子一蹿,快如闪电,纵上了三丈高台,片刻间倒擎着大钟,纵身驰了过来,双足落地,蓬然一声巨响,已然没入足踝,纵起之际,双脚与地面间距离不过寸余,料来这口大钟沉重至极。
灰袍人将钟一掷,轰然声响,大钟扣在地上,地板登时龟裂,扬起一团沙雾。这口钟两人合抱之粗,比灰袍人足足高出了两头,放置地上突兀已极。灰袍人哈哈笑道:“这口钟足有四百斤重,分量确然够了,你若能举起来,老夫便将毕生所学悉数传授于你。”眼神柔和,语气温情,众人不禁一惊,大敌当前他还有收徒之兴,果然是个怪人。
方昆荣瞧了眼大钟道:“方某舞动双锤,已觉吃力,这口大钟重达四百,方某举不起来。”灰袍人叹气声道:“你血气方刚,正值气盛,如不去试,永远举不起来,老夫很欣赏你,今日便告诉你老夫真实姓名,老夫叫乌程侯,他日你若举起此钟,就去南海七星岛找老夫,老夫自会兑换诺言。”方昆荣心下一惊,但也欢喜至极,灰袍人功力莫测,万夫不当,神勇至极,若然学的一招半式,莫不说天下第一,便也是一方知名人物。
杨、愈二人抢来,便径直护住墙上洞口,以防乌程侯脱身,此际瞧其正无脱身之心,便双双抢来,攻句乌程侯。乌程侯斜睨二人一眼。昂头双掌推出,与二人掌力相交,乌程侯双足一踏波的一声,足踩既没入地板。二人受力所激翻身跃出飘然落在地上。乌程侯五指箕张,抓住大钟,暴喝一声,同时用力一拔,翁的一声闷响,便将大钟抛向半空,右手托钟沿,径向杨、俞二人走去。杨俞二人对瞧一眼,不知何意,便同时攻了过来,乌程侯大喝一声,将大钟向前掷出,杨俞二人大吃一惊,躲闪不及,暗道:“大钟沉重至极,如此砸将下来,岂不粉身碎骨?”大钟落地,轰然巨响,二人但觉耳膜巨震,眼前一团黑暗,不禁惊道:“莫非地狱这般黑暗?”伸手一摸,却是坚硬冰冷,凹凸不平,俞胜中喜道:“大哥我们没死,我们被扣在了大钟里面。”杨义昭用拳敲击,果然发出隆隆声响,二人大喜,便合力掀动,却不能掀开丝毫。
乌程侯仰天一个哈哈,瞧向方昆荣道:“别忘了,老夫走了。”一个纵身从洞中穿了出去,众卫兵围住大钟,却不知如何掀开,此时有人提议支起横架,用绳索拴住大钟顶端吊环,合众人之力,拉起大钟,救出二人,众人甚为赞同,便如此行事,果真救出了二人。杨、俞二人既是欢喜,又是惊骇。欢喜的是从钟里脱身,惊骇的是乌程侯一人便可举起,却合众人之力,方可拉起丈高,与他神勇自是可窥一斑。
乌程侯逃出北门,径直走去,见树上刻有箭头,知是黑衣人所留,便循着箭头方向一路赶去,奔了半柱香时间,远眺一眼,正见一座破庙拔地而出,便喜道:“老糊涂一定在里面了。”当下发足奔了去,但见破门中央悬着块残匾,上书“三清观”三字,由于年久失修,大字黯淡无光,门窗上蛛网遍织,朱漆俱落,满是裂痕,乌程侯举步进去,满地杂草,三清神像满面尘垢,黯淡无光,而且杂乱放置,被扭转的朝向不同的方向,台案上香炉崩裂,满是灰尘,地上草丛中躺着一人,正是诸葛天。
乌程侯见无黑衣人,四下找了番,亦是没有丝毫踪影,便自言自语道:“这老糊涂去哪了?莫非把我引到这破庙,自己跑了。”当即朗声叫道:“老糊涂、老糊涂”声音洪亮,震的梁上尘埃俱下,飞飞扬扬。
突然门外一个声音道:“乌老二你叫嚷什么,老朽这不是回来了。”正是黑衣人,乌程侯向他瞧去,但见衣襟透湿,手中托着残破的坛子,料来是到河边去水了。乌程侯道:“老夫以为你撇下老夫自己跑了。”黑衣人走到诸葛天身边凝目瞧着,乌程侯心中犯疑,瞧眼尸体,又看了眼黑衣人道:“老夫说你老糊涂,你还不乐意,你老瞧着这具死尸不是糊涂了是什么?”黑衣人徒的转过身道:“乌老二帮老朽救醒他。”乌程侯跳将起来,如闻惊雷,道:“你真是糊涂的无药可救了,他死了这么长时间,别说是我就算大罗神仙下凡而救不了他。”黑衣人道:“他不过内息暂休,心跳式微,和你我之力便可救醒他。”乌程侯道:“什么还有心跳?”俯身过去,拿住手腕,果真感觉到丝丝微弱的跳动,便笑道:“不错,有心跳就能救活,凭着老夫的七重紫暝神功,再加上你的金刚掌足以疏通他的闭塞穴道。”突然脸色一变,转向黑衣人问道:“他是你是什么人?”黑衣人道:“敬仰之人。”乌程侯惊道:“敬仰之人?就这么简单?”黑衣人点点头道:“就这么简单。”乌程侯道:“老夫也是你敬仰之人,有朝一日和他一样”说着指了指诸葛天续道:“你会不会背着老夫跑数百里相救?”黑衣人道:“你与老朽有知遇之恩,若非承蒙当年相助指点,老朽何以能活到现在,更不必说这身武功造诣了。”乌程侯眼一眯笑道:“那倒是,若非当年老夫杀退那些人,只怕你早被他们乱刀分尸了。”
黑衣人远眺一眼,窗外远处树林茂盛,森然欲搏,几只乌鸦凄凉的叫了声,更添了几分幽静,几分凄凉。乌程侯瞧向黑衣人,却见他一脸凄然、惊恐、得意所交织成的复杂感情,便问道:“老糊涂是不是想起了三河集之事?”黑衣人蓦地一抽,身子颤了下,倒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凄然道:“老朽一时贪念,铸成大错,有负燕王之托。”瞧着双掌续道:“老朽双手血腥,杀孽太重、杀孽太重。”说着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脸颊上登是一个血红的掌印,乌程侯一怔,道:“《摩尼经》含有至上武学,放在谁的眼前,谁都会起贪念,更何况是你了。”黑衣人沧然道:“老朽想独霸武林,抢夺经书,杀害了那么多的英雄豪杰,每夜老朽都被噩梦惊醒,一直惶惶,不得安心,这种生活真是痛苦!”突然凄凉的笑了笑续道:“天下第一又如何,每日每夜倍受煎熬,当真不如闲云散鹤,渔樵耕织,来的快活。”乌程侯笑道:“像老夫这样寄居海外,闲游湖光山色,惯看秋月春风,岂不快哉!”黑衣人不加理会道:“此人侠骨丹心,又知地牢玄机,可救被困英雄,老朽救他也算弥补魁事了。”乌程侯惊道:“他七经八脉尽数受阻,如要打通,极耗内力,只怕十年不得恢复,那你独霸武林,便要迟上十年。”黑衣人沉默半晌道:“如今南禅北道,侠名济济,功力深厚,老朽岂是对手,迟上十年又何妨?只怕十年后,亦非敌手。”说着凄凉的瞧向窗外,夜色朦胧,淡淡的雾气笼罩大地,四下显得异常幽静。
乌程侯道:“你不出五年,就可远胜老夫,到时南禅北道自不在话下,今日为这素不相识之人,放弃独霸武林之梦,到底值与不值?”黑衣人瞧向乌程侯道:“乌老二,老朽知道你为老朽好,可近十年来,老朽深受良心谴责,日夜不宁,如不释怀,自无法潜心修炼。你放心,玄明之仇,老朽定当让他双倍报还。”乌程侯道:“你乃武学奇才,若非心中魁安,时念疚事,这十年足以让你打败玄明,独霸武林了。”顿了顿续道:“沧桑变故,世事难料,但愿十年后,天石不能复出江湖,否则别说是你,便是合我二人之力,亦不是对手。”黑衣人一怔,急忙取出当日在邺城抢下的宝图道:“乌老二,这女娲图果真玄妙,老朽无法窥出玄机,你来看看这幅图。”乌程侯接过女娲图,白眉一锁,惊道:“你怎么有这幅图?”黑衣人一怔道:“苻坚当日攻克邺城,在燕王府中寻得,便挂图邀天下豪杰共研玄机时,被老朽抢下。”乌程侯自言自语道:“燕王府怎么会有这幅图?”急忙向下一翻,目光锁在红印之上,细瞧片刻,面色舒缓,将图收起笑道:“这图是假的。”黑衣人急忙接过道:“什么,怎么会是假的,你见过真图。”乌程侯道:“此图乃蜀山王正一所绘,其印独一无二,“说着指着图上的红印续道:这红印一看就是仿上去的,”黑衣人问道:“乌老二你怎么知道这是仿上去的,莫非见过真图”乌程侯道:“若然不信可去蜀山取一画卷,一比落款红印,便知为假,至于真图、、、”说到此时,停了下来。
黑衣人急忙问道:“至于真图怎么了?乌老二你说啊。”乌程侯面色凝重,吸了口气道:“四十五年前,老夫潜入蜀山太平门,盗取出了女娲图,送给了心爱之人。”黑衣人道:“谁啊?”乌程侯凄声道:“碧螺岛碧螺仙子。”黑衣人一惊道:“怪不得每年七月七日,你就独处一室发愣,想必是想起了心上人。”乌程侯道:“老夫是在七月七日,鹊桥汇之时,驾舟南去,落脚七星岛的,如今算来已四十年之久了,转眼青丝白发,我二人都老了。这也是老夫认识你后第一次踏足中土。”黑衣人道:“这图既然是假的,留它何用?”两手对拍,内力所激,登时化为粉末,纷纷扬扬,久舞空中,盘旋不下。乌程侯道:“这个秘密只有你知我知,你可别去碧螺岛盗取,否则别怪老夫辣手无情。”黑衣人道:“乌老二,你这是何话?老朽岂会盗你情人之物,传将出去,老朽岂不名望扫地?”
且说玄明、云焕笙正自等待,一只信鸽突然间落在窗台,玄明伸手抓过,取下书函,正是慕容垂所写,待看到诸葛天生死未卜时,不禁倍感凄沧泪下如雨,云焕笙甚觉魁安,便道:“云某愧对诸葛掌门。”玄明继续往下看,看到黑衣人、乌程侯打闹邺城,带走诸葛天尸体这一节时,不禁全身一震,深深倒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莫非他回来了?不可能啊?”云焕笙满头雾水,不知其意,急忙问道:“谁会来了?诸葛掌门么?”玄明面色惨白一言不发,将书函递了出去。云焕笙接信之际,瞧到玄明手微微颤抖,不由心下凛然,玄明乃武林泰斗北辰,功力浑厚,定力非凡,极大变故,亦能不动声色,此即何以会这般慌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