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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美人临安-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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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酒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和他较劲,婉言相谢。
  宋清盼蹬着小步子跑上石阶,小手拍在大门上,高声唤道:“琢哥哥,琢哥哥!”
  因他的力气尚小,拍门的声音不大,倒是他的声音让守门的仆役听见了。
  仆役吱呀打开一条缝隙,没瞧见人,正要关门的时候,下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位伯伯,琢哥哥在里边吗?”
  仆役低头一瞧,是个模样乖巧的男娃娃,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仆役笑着问道:“你是来找我家小郎君的?”
  宋清盼点点头,朝着身后的宋酒唤道:“娘亲,快来!”
  宋酒笑着上前,对仆役说道:“劳烦通报一声你家郎君,就说宋酒来了。”
  仆役见她气度非凡,浑身上下穿戴的并非俗物,说了句稍等便进去传话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窗下读诗
  一刻钟之后,王宅的大门再次开启。
  仆役侧身恭敬地说道:“宋娘子里边请,我家郎君正等着您呢!”
  王宅很是气派,光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就相当于一个宋宅那般大。难怪王惠文会说住在宋宅是丢太原王氏的脸面,如此大的宅院才配得上他们显赫的身份吧。
  王鸿站在偌大的庭院中耍剑,瞧见宋酒和宋清盼进来,停了手中的动作,面上似笑非笑。“哟,如今临安城的大红人竟然到王宅做客,真是稀罕!”
  宋酒知道王鸿是在揶揄自己,并不打算同他一般见识,只是弯起嘴角,说道:“想不到王郎君耍剑的功夫如此高超,宋酒真是佩服呢!”
  王鸿面上得意,负手骄傲地说道:“那是自然,耍剑我若是第二,何人敢居第一?”
  宋酒对王鸿投以意味深长的笑,柔声道:“那宋酒就不妨碍郎君你耍剑了。”
  “嗯,你且去吧!”王鸿提着剑回到原处,准备再耍上一轮。
  给宋酒带路的仆役一直憋着笑,暗道王鸿实在太蠢,宋酒这是在拐着弯地骂他,他竟然听不出来。
  过了庭院,便是王宅的第一座屋子——雅兰堂。此堂不过是偌大个王宅里的一隅,过了雅兰堂才能窥见这座园林的真正景致。
  雅兰堂之后,沿着一池碧水以及池边的青柳往前,不多时便到了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比雅兰堂大些,构造不似雅兰堂那般雅致,却别有一番大气。抬头一瞧,门前的匾额上写着三个飘逸的大字,临渊阁。
  临渊阁四面开窗,风从四面而入,带来两边池中的芙蓉香气,伴着清凉的水汽使人顿觉舒畅。
  仆役对着临渊阁里边的人垂首,声音不高不低,像是为了打招呼但又怕惊扰阁子里的人。“惠文叔父,宋家娘子来了。”
  宋酒这才知晓,原来临渊阁里边坐着的人是王惠文。没想到他还有如斯兴致,喝着小酒在此赏荷花。
  未几,临渊阁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人,正是王惠文。王惠文瞧着宋酒和她身边的宋清盼,笑道:“来瞧一眼也好,怕是日后也难有机会再瞧见如此美丽的风光了。”
  宋酒只当他实在暗讽自己的身份不如太原王氏高贵,心中虽然不悦,却也不想多费口舌。与这等人过招,沉默以对便是最好的法子。
  果然,王惠文见宋酒没有接他的话,面上一时难堪,悻悻转身进了临渊阁。
  宋清盼因为一直不喜王惠文的脸色,只要一见到他便躲在宋酒身后,连面子也不愿给王惠文。这点更叫王惠文生气,一个小小孩童如今也敢在他面前拿腔拿调,果然是小门小户,撑不起台面。
  仆役甚是聪颖,低声对宋酒说了一句。“叔父想是被奴吵醒了,心中不快,宋娘子莫多心。”
  宋酒说了句无事,依旧随着他继续往里边走。
  过了临渊阁,绕过一处小屋,再走过曲折的游廊,便到了王之焕的住处。
  仆役在门前停下,请宋酒和宋清盼进去。“奴只能送到这里,宋娘子进门后便能见着郎君了。”
  宋酒向他答谢,仆役连道不敢,躬身退下了。
  宋清盼欣喜,还未进门便大声喊了起来。“琢哥哥!”
  门前突然冒出一个身影,不是王琢还有何人。
  半月未见,王琢拔高了不少。小脸虽然稚气未脱,但气质还算沉稳。见了宋清盼,他双眼一亮,急忙跑出来拉着宋清盼的小手,好一阵兴奋。
  等闹腾完了,王琢这才眯着眼,十分亲热地唤了宋酒一声娘亲。
  宋酒统共听他叫了几回,也不觉得生疏,笑着应了。
  王琢笑着带两人进屋,进门时对着里间高声唤道:“爹,你猜猜是谁来了?”
  只听见书本搁在桌上的声响,未几便看见王之焕从里间出来。“你的声音大得方圆几里都能听见,还用猜?”
  王之焕今日并未着荼白的衣袍,而是换了一件家常的湛蓝直缀,领边绣着几朵白玉兰,和宋酒身上的月白绣兰襦裙很是相配。
  宋清盼朝王之焕一拱手,唤了声师傅。王之焕点头应了,便让二人出去玩耍。
  宋酒这才开始观赏王之焕的房间。前厅的正前方的桌椅皆是由紫檀木打造,色泽深沉,古朴大气。梁上悬挂着雕工精致的木雕,上边雕刻着几株荷花,荷花之下游着几条体态丰腴的金鱼,寓意金玉满堂。
  “你这里不仅风光甚好,连住的地方也比我的那儿好上千万倍。真不知你在宋宅是如何忍下的。”宋酒在椅子上坐下,笑道。
  王之焕在她身边坐下,打趣道:“有你的地方才叫家,这里不过是个住处。”
  宋酒一时语塞,她只知道王之焕怼人的功夫不错,未曾想他也有舌灿莲花的时候。面上微微发热,宋酒睨他一眼,道:“何时学得花言巧语,也不嫌腻得慌。”
  正说着,宋酒不禁打了个哈欠,两眼含泪。宋酒心中暗道:困意又上头了。
  王之焕瞧她脸色比之前黯淡了许多,虽然有脂粉盖着,还是能瞧出来。“若是困了,便去里间歇息。等用昏食的时候,我再叫你。”
  宋酒摇头,问他借了一本书。“这些日子闲得心慌,日日都在睡,也该改改了。”
  王之焕便从里间的书架上取了一本唐年间手抄本的《诗经》,两人卧在床前的小榻上静静翻阅。
  宋酒随意一翻,便掐到了《七月》一篇。王之焕觉得不好,正要翻到另一页,宋酒阻止道:“就看这一篇,翻着怪累的。”
  王之焕轻笑,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消。“你这些日子当真是愈发懒散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又要做娘亲了。”
  宋酒抬头,皱着眉心问道:“怎么你也如此说?”
  王之焕挑眉问:“还有何人?”
  宋酒撇嘴,嘟囔道:“宋玉恒。”
  “他倒是眼尖!”王之焕说着,低低笑出了声。
  宋酒面上一窘,伸出手指戳了戳书面,道:“看书!”
  王之焕这才收了笑,静静看书。待看到“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一句,低头问怀中的宋酒。“你是女子,可知这书中女子伤悲什么?”
  宋酒沉吟道:“许是心中喜爱,但念及身边之人,才害怕同公子一同归去。”
  “既然心中喜爱公子,那公子便是女子身边之人,何谈害怕?”王之焕不解,正要问个明白,低头再看时,宋酒已沉沉睡去。
  他便作罢,将书籍丢在一旁,揽着怀中的人闭目小憩。


第一百八十章 :恶心吐血
  酉时已过,天色渐渐暗淡。厨房里的婢女已经来过好几回,禀报饭菜已经备好。
  王之焕见天色不早了,何况宋酒也睡了两个时辰,便轻声唤她起来。
  宋酒眯着眼,瞧外边的天色灰暗,问道:“什么时辰了?”
  王之焕绞干帕子递到宋酒手中,道:“酉时已过,该用昏食了。”
  宋酒拿着帕子,想将手抬起来却半点力气也没有。两手像灌了铅般沉重,就连手指头也不灵活。挣扎了许久,宋酒烦躁地坐在小榻上,一动不动。
  王之焕再进来时,见她还在原地坐着,笑道:“怎么,还不愿起来?”
  宋酒面色发暗,心中暗恼。“手使不上力气。”
  “那便不起身了,我让她们将饭菜端到里间来。”说着,王之焕便走出里间,到前厅吩咐婢女。
  宋酒只觉得心中发慌,心跳如鼓。胸口像是被什么堵塞了,呼吸十分困难。往日睡醒后并没有这样的状况,怎么今日会这样?
  无力地靠在榻上,宋酒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试图让胸口通畅起来。
  王之焕再进来的时候,见宋酒歪斜靠在榻上,面上忽红忽白,神情痛苦。他急忙过去,伸手一探。额头上一片冰凉,还黏着一层汗。
  “阿酒,你……”
  宋酒摇头,低声说道:“我无事,许是方才睡醒,一时缓不过劲来。饭菜不是准备好了么?赶紧让她们端上来吧,我也饿了。”
  王之焕见宋酒的面色实在太差,执意要请大夫来给她瞧瞧。宋酒连忙阻止道:“真的无事,大概是睡的时候压住了心口,此刻只是喘不过气来罢了。我歇上片刻就好,让她们上菜吧。”
  王之焕皱着眉朝外间喊了一声,婢女这才端着各色菜式进来。
  王宅的婢女极为守规矩,行走间并未弄出半点声响,从头到尾她们都是瞧着手中的碗碟,并未打量宋酒。等饭菜全部上齐了,婢女福了福身,悄声退下。
  宋酒看着婢女退下的身影,咧嘴笑道:“方才那五个婢女极好,你从哪里挑来的?”
  王之焕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眼神错愕地望着宋酒,“阿酒,你方才说有几个婢女?”
  宋酒此刻也恢复了一点力气,自己拿起筷子准备用饭。“不是五个婢女么?长得也不赖。”
  王之焕神色一变,急忙握住她的手。宋酒诧异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王之焕道:“你的手没力气,我替你夹菜。”
  宋酒嫣然一笑,“我又不是孩子,这点事情还是做得了的。”说着,宋酒挣脱王之焕的手,举着筷子去夹碗中的青菜。她分明看清了青菜的位置,但夹了好几回也没夹上来,难道青菜长腿会跑不成?
  见宋酒的举动,王之焕此刻担忧更甚。方才进来的婢女明明只有三人,她却说成有五人。现在连夹菜也落了空,怕是她的眼睛出现了幻觉。心想着用过昏食后,一定要找个大夫替她瞧瞧。
  王之焕抬手替宋酒夹了一片青菜,道:“吃饱了,力气才能回来。”
  宋酒点头,一口一口地嚼着青菜。每嚼一口,宋酒的蛾眉便会蹙一次眉。这菜的味道好生奇怪,像是生的,口中流连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呕……”
  宋酒忍不住将青菜吐了出来,胃里直犯恶心。
  王之焕丢下碗筷,慌忙揽住她的双肩,着急地问:“阿酒,你怎么了?”
  宋酒耳边只听见咚咚咚的鸣鼓之声,双眼无论看什么也看不真切。方才那股难以下咽的青菜味儿还在她的口中缠绵不去,引得她喉头一热,一滩浊物尽数从口中吐了出来。
  王之焕见状,惊得无以复加。大声朝外边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宋酒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手掌心、额头、脖颈处都是汗水,浸透了衣衫。她胃里难受得紧,好像似火烧一般,要疯狂地吞噬掉她身体里的每一个部分。胃中的东西都被她吐完了,但是她依旧觉得恶心,趴在榻沿干呕。
  王之焕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从上至下地抚平,试图让宋酒好受些。
  宋酒紧紧地抓着王之焕的衣衫,一双鹿眼浸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王之焕,我难受……”
  王之焕急红了眼,却又无可奈何。从没有一刻像这般无助,他恨自己不是大夫,恨自己当初为何不跟着荀清华学习医术。“阿酒,你再坚持一会儿,大夫马上就来。”
  宋酒的耳边仍旧是咚咚的打鼓声,厚重沉闷的声音令她的大脑无法思考,混沌一片。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哪边是北哪边是南。她只是凭着感觉抓着王之焕的衣角,只要他还在,她心里才有一点安心。
  “呕……”喉头猛地又蹿上一股热气,宋酒觉得这一股热气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量,仿佛会要了她的命。
  她此刻什么也看不清,一股血腥味突然窜进鼻中,口中也有滞涩的感觉。宋酒心头一凉,她方才吐的是血!
  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宋酒的心头,虽然才过去短短的两个月,可她依然记得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当初死在宋雪滢手里的时候,她便有这种强烈的无力感。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想伸手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宋酒死死地攥着手,难道这一次又要重蹈覆辙?可是她已经报了仇,宋雪滢被斩首,林路桓被流放,她为何还要死?
  这一次的死没有任何的征兆,突如其来。她连害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怎能瞑目?
  宋酒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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