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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美人临安-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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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虞端起碗,神色不似方才那般明亮,像是有什么沉重的话要说。“宋酒,先前阿衡对你做的事情,希望你能不计前嫌放他一马。他年纪轻,难免沉不住气。我已经惩罚过他,告诫他不许再对宋家酒楼下手。”
  宋酒淡淡地问:“所以你今晚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饶过祝良衡?”
  祝虞举着碗,道:“有三分为他求情,其余七分是为了我自己。”
  宋酒端着碗,将剩下的半碗酒喝了。说道:“这半碗酒是为了你的七分情意而喝,至于祝良衡的三分,看他日后造化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盏烛火
  祝虞离去后,原叔上来将桌上分毫未动的菜肴收了下去。但见坛中还有半数的酒,问道:“东家,这酒可要留下?”
  宋酒的头脑有些发昏,大概是贪杯喝了太多彩凤酒所致。宋酒摆摆手,道:“留着吧,祝家酒楼的彩凤酒可值钱了,丢了太可惜。”
  原叔便默默地将酒坛子搬到酒窖里冷藏着,想着哪日宋酒想喝,再搬出来。
  宋酒晃晃悠悠地走出宋家酒楼,猛地瞧见欢门外站着一人。
  月色当头,那人提着一盏竹灯笼站在街道上。灯笼里透出的昏黄光亮洒在他荼白的衣袍上,在月光如水的夜里增了几分柔和。
  宋酒揉着发胀的额头,虚一脚实一脚地走到换门外,这才切切实实地看清了提着灯笼的人。
  那人依旧一身不变的荼白衣袍,交领上的青莲纹样早已换成了湛蓝的祥云图案,瞧着很是清爽。墨发高高束起,饱满的额头下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渐渐靠近的宋酒。
  宋酒迷蒙着双眼,将手搭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夜色之下,他的一身衣袍染上了一层寒意,宋酒却觉得他的手臂温暖异常。
  王之焕闻到她的身上有酒味,皱着眉头,微有不满。“你喝酒了?”
  宋酒点点头,觉得头脑愈发不太清醒。“嗯,和祝虞喝了几杯,不,是喝了几碗!”
  宋酒的脚步有些乱,似乎是彩凤酒的酒劲上了头,让她站立不稳。
  王之焕一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提着竹灯笼,不悦地说道:“你平日又不是没有好酒喝,他一来你倒是喝了不少。”
  宋酒枕在他的臂弯,眉眼弯弯,笑着说道:“那可是祝家酒楼的金招牌,彩凤酒。我一分钱也没花,就得了一坛子,自然高兴!”
  王之焕搂着她边走边道:“高兴也得量力而行,彩凤酒的后劲大,你若是喝醉了,不怕他对你做什么!”
  宋酒眯着双眼,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走一步,她便跟着走一步。“我和祝虞是对手,对手之间只有过招,哪能对我做什么?”
  王之焕见她真是醉了,环住腰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祝虞虽是你的对手,但也是男人。你这点心思用在生意上倒是无人能挡,在风月之事上便是一潭死水。”
  “谁说的?”宋酒一拳捶在王之焕的胸口,却绵软无力。“若真是一潭死水,你能在宋宅住上一个月?若不是见你有几分姿色,我早将你赶出门去!”
  王之焕垂首看她在怀中嘟着嘴不满地说道,嘴角不禁扬起。“可见我这几分姿色还是颇得你心,不然就花落人家了。”
  宋酒得意一笑,喃喃道:“你知道便好!”
  两人相互依偎着,提着一盏竹灯笼走在空荡的街上。昏黄的烛火照着前行的路,铺成一道金黄的锦缎蜿蜒向前。头顶的明月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倾洒在地面上,映出一对互相依偎的身影。
  徐徐的夜风吹面而来,宋酒倚着王之焕走了一段路,清醒了不少。
  这几日两人都在各自忙碌着手中的事务,即便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时常都是宋酒睡下后,王之焕才回来。等她醒了,王之焕不知何时又离开了。
  眼下两人能有独处的时间,自然十分珍惜。
  宋酒靠在王之焕的肩头,缓缓说道:“听说你处理完临安瘟疫之事便要回汴京了?”
  其实此事并非她听说,而是宋酒自己猜测的。王惠文和王鸿来临安,自然不是来一览西湖风光,而是另有目的。他们来临安无非是想让王之焕回汴京去,只不过因为瘟疫的事情,此事才暂时延后了。
  从王惠文和王鸿到临安的第一日,宋酒就知道他们是为了王之焕而来。当时她不过问,是因为觉得和自己无关。可眼下情形不同了,她自然要对王之焕的事情上心。
  王之焕沉默片刻,微微点头。“瘟疫之事大约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全数处理完,等事情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嗯。”宋酒淡淡应了一声,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等瘟疫的事情完结了,你也该回永嘉了。这些日子宋玉恒和宋琦都没来打扰你,你许是忘了还有这事。”王之焕道。
  宋酒一怔,她真的是将此事忘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宋玉姝,定然不会时刻忧心永嘉宋氏的人。
  前些日子宋玉恒还在宋宅里住着,宋酒不时还会想起此事。可自从王之焕回来之后,将宋玉恒赶了出去,她便全然忘了此事。
  王之焕停下脚步,宋酒本是倚靠着他,此刻也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宋酒仰头问道。
  王之焕盯着她明媚的眸子,笑道:“等回了汴京,同爹娘商议六礼的事情后,我便去永嘉找你!”
  宋酒听他说六礼的事情,自然懂他的意思。宋酒微微红了脸,嗔道:“这才过多久,你便想着将我牢牢拴住了?”
  王之焕用力搂着她的腰,笑道:“你本就与我有婚约,早已将你拴住了。”
  “那你还如此心急?”
  “不是怕你迟早会看腻我这副皮囊,万一哪日瞧上了更好看的,将你我的婚约退了,我岂不是亏了?”
  宋酒噗嗤一笑,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笑眯眯地说道:“你这副皮相我估摸还能再看上三年,你若是有本事让我看上四个年头,我便嫁你!”
  王之焕摇头,“四年太久,只能看不能摸,不值当!”
  宋酒低头盯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笑问:“你如今不是摸了吗?还不值当?”
  王之焕低头在宋酒耳边旖旎地说道:“我想摸的不是腰,是……”
  宋酒的面上顿时比黄昏时分的流霞还多姿多彩,睨了王之焕一眼,宋酒骂了一句:“无赖!”
  伸手打开环在腰间的手,宋酒羞愤地往前走。
  王之焕春风得意地跟在她的身后,笑道:“阿酒莫气,这也是迟早的事情,难道你当真忍心让我等上四年?”
  宋酒回头瞪了他一眼,一半是因为羞愤,一半是因为酒后的微醺,脸上一片通红。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王之焕笑着上前,牵着她圆润的小手,咧嘴说道:“阿酒,你看,我有齿!”
  宋酒见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咬牙说道:“对,你厚颜有齿!”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两个包子
  时光飞逝,一晃眼三日又过去了。
  这三日倒也过得无风无浪,照旧是在宋家酒楼的煎一煎药,顺便和原叔一干人聊聊家常。
  今日难得清闲,宋酒便不再去宋家酒楼,而是在家里陪着宋清盼和王琢。
  两个孩子还算乖巧,在瘟疫横行的日子里都乖乖地待在家里,没迈出家门一步。为了犒劳他们,宋酒特意下厨,给他们俩蒸了一笼包子。
  宋清盼流着哈喇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热气腾腾的蒸笼,努力地嗅着空中的香味儿。“娘亲,肉包子好香!”
  王琢站在一旁,静静地不说话。因为上回他改口叫宋酒娘亲的时候,宋酒并未答应他。他以为宋酒是嫌弃他没有宋清盼可爱乖巧,心中一直闷闷不乐。
  但凡他单独碰见宋酒的时候,都是低着头默默走开。
  宋酒哪知他的小心思,一想到王琢每回见到自己就像耗子见到猫一般,宋酒心中的疑惑就越来越多。为了试探王琢的小心思,宋酒特意在今日做了包子。
  包子出笼后,一阵肉香从缝隙中传出,馋得宋清盼两眼发亮。王琢虽然沉默,但小嘴还是不经意地砸吧了几下。
  宋酒瞧见他俩的神色,知道鱼儿上钩了!
  宋清盼猴急地伸手去抓包子,结果被热滚滚的包子给烫了回来。“娘亲,包子好烫!”
  宋酒用筷子夹起一个白滚滚的包子,放到碟子上递给宋清盼。她面上带着狡黠的笑,说道:“心急吃不了热包子,烫你一次好长长记性。”
  宋清盼端着碟子,嘟着小嘴不满地说道:“娘亲坏坏,故意让阿盼出糗!”
  宋酒笑着替王琢夹了一个包子,递到他的面前。“还是阿琢懂事,你瞧瞧琢哥哥就没有被烫着!”
  王琢的神情有些错愕,没有料到宋酒会亲手给他夹包子。
  两人坐在桌前,同时咬了一口包子。
  宋清盼高兴得直蹬腿,眉飞色舞地说道:“包子好好吃!”他眼巴巴地看着蒸笼里诱人的白包子,圆溜溜的小眼睛朝宋酒眨了眨。“娘亲,还要!”
  宋酒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抿嘴说道:“你碟中的包子才吃了一口,就想着要第二个了?”
  宋清盼嘿嘿笑了,两眼眯成了一条线,模样可爱极了。“这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宋酒蹙眉,压住他手中的筷子,不悦地问道:“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净不学好!”
  宋清盼的小身子徒然抖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道:“舅舅教的。”
  “哪个舅舅?”
  宋清盼看了宋酒一眼,小眼睛提溜转了一圈,招供了。“是玉恒舅舅。”
  宋酒想起上回宋玉恒对家里的老母鸡痛下杀手,顿时对宋玉恒的印象又坏了几分。好吃就算了,还要教坏小孩子,她可不能忍。
  宋酒摸着宋清盼的脑袋,柔声说道:“日后凡是玉恒舅舅的话,一句也不准听,否则娘亲要生气了。”
  宋清盼重重地点了点头,复又欢欢喜喜地吃着碟子中的包子。
  在一旁的王琢咬了第一口包子之后便沉默不语,宋酒细看时,才发现他在默默地掉眼泪。
  宋酒心惊,难道是她的包子做得难吃了?她倒忘了,王琢是世家大族的小郎君,吃惯了精致的包子,自然会嫌弃她的水准。
  “阿琢,若是觉得难吃,就吐了吧!改日我去街上买上等的包子给你,可好?”宋酒心急地替他擦着眼泪,怕他抽泣时不小心噎着自己。
  王琢嚼了几下口中的包子,含泪将它咽了下去。晶莹剔透的泪花儿还在他的眼里打转儿,王琢哽咽道:“包子不难吃,只是我从未尝过娘亲做的包子,一时难以控制。”
  原来如此,是触景生情了。
  宋清盼咬着包子,心疼地问道:“琢哥哥,你的娘亲呢?阿盼的娘亲在这里,琢哥哥的娘亲也在这里吗?”
  王琢摇摇头,说道:“琢哥哥的娘亲到天上做神仙了,陪不了琢哥哥。”
  “哦。”宋清盼似懂非懂地点头,对着宋酒说道:“我不要娘亲去当神仙,娘亲当了神仙,就不能给阿盼做包子了!”
  宋酒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说道:“傻孩子!”
  宋酒原以为王琢的娘亲还在汴京,却不曾想早已仙逝。按理宋玉姝和王之焕有婚约在先,王琢的娘亲是不可能成为王之焕的正室,那王琢便是妾室所出。
  如此一想,宋酒愈发心疼王琢。妾室所出,母亲又未曾伴他长大,心中定然藏着许多忧伤无人知晓。
  “阿琢,先前你爹不是允了你唤我娘亲吗?日后你和阿盼一样,唤我娘亲吧!”宋酒搂着王琢,心疼地说道。
  王琢顿时诧异,问道:“真的?”
  宋酒点头,虽说她不是王琢的生母,但一声娘亲能让他开心,宋酒觉得没有什么损失。
  见宋酒同意了,王琢脸上的抑郁之色才一扫而空,欣喜地唤了一声:“娘亲!”
  宋酒应声,又替两人各夹了一个包子,说道:“既是好吃便多吃两个,娘亲难得下厨,可要珍惜!”
  二人齐齐点头,埋头不依不饶地吃着碟中的包子。
  宋清盼忽的抬起头,问道:“娘亲,不给师傅留一个吗?师傅若是知道我们吃包子没给他留,会生气的。”
  王琢亦是抬头看着宋酒,等着她的回答。
  宋酒摆手说道:“你师傅不爱吃包子,何况他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将包子吃完了,他哪里会知道。”
  宋清盼天真地说道:“可师傅能闻出来我和琢哥哥身上的味道!娘亲方才也吃了包子,师傅也能闻出来!”
  宋酒不知该夸宋清盼机灵还是夸他偏心,连吃个包子也能惦记着王之焕这个师傅。
  看着蒸笼里仅剩的两个包子,宋酒无奈地说道:“那这两个便给你师傅留着,免得某些人小嘴不严密,出卖了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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