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临安-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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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改容拍拍王之焕的肩膀,小声提醒道:“宋酒是女儿家,你让她几句又有何妨?我这就去府衙,你可别将她气着了。”
王之焕默不作声,钱改容也就当他答应了。
宋酒目送钱改容离开,回头瞥了王之焕一眼,暗哼了一声。
“投怀送抱的感觉如何?”
宋酒停下脚步,像看病人一般上下打量王之焕。“投怀送抱?我?呵!王之焕,你今日吃错药了吧?”
“也是,钱改容可是天下女子都想嫁的如意郎君,你动心也很正常!”王之焕面无神情,眼中尽是嘲笑。
他眉峰上挑,眼神轻蔑。嘴角的笑容是宋酒从未见过的,嘲笑中还带着一丝苦笑。他两手交叉抱在胸前,身子斜斜靠在门边。房门不大,竟被他占去了一大半的位置。
宋酒走到他对面,两眼直视王之焕的双眼。
“王之焕,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宋酒咬牙切齿地问道。
王之焕笑问:“你说呢?”
又是这种嘲讽的笑容,宋酒被他这种笑容弄得心烦意乱。她实在想不起何时招惹他了,难道之前在城墙上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宋酒有些气愤,凭什么他像个神仙一般高高在上地戏弄她,只有她一人蒙在鼓里!“我最讨厌你这种笑容,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似的!”
王之焕一把扯过宋酒,猛地将她抵在房门上。“你就是做了对不住我的事!”
宋酒使劲推开他,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大得惊人,任凭她推拉拽打都逃脱不了他的禁锢。
王之焕将宋酒圈禁在自己怀中,一字一句地说道:“阿酒,若是酒楼中的小二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会如何?”
宋酒被围在狭小的空间里,进退不得,心情差到了极致。“王之焕,这里是我家!你再不放手,我便要喊人了!”
王之焕看着宋酒因愤怒而瞪大的双眼,笑问:“喊谁?花媪年纪大了,没有力气拉开我。你的女使胆子小,可不敢靠近我!”
“还有阿盼!对了,还有你儿子!”宋酒道:“若是让阿琢见了你这副无赖的模样,你说日后你说的话可还有半点威慑力?”
“啊!”王之焕拖着长长的尾音,笑了,凑到宋酒耳边说道:“他们瞧见了也会见怪不怪了,你忘了上回你为我宽衣解带?”
宋酒此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绝对知道王之焕一定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王之焕,你再不起开,可别怪我不客气!”宋酒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却发现他的胸膛烫得似火烧。
“你何时对我客气过?”王之焕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萦绕,唇舌间呵出的气息带着滚烫的热浪,一波又一波地拂在她的耳垂上。
宋酒只觉得浑身发热,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王之焕,你给我起开!你压得我快喘不气了!”宋酒死命地推着王之焕,眉眼蹙到了一处。
“阿酒,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别妄想能抢走你!”王之焕笃定地说道。
宋酒骂道:“鬼才是你的!老娘一身清白,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王之焕看着宋酒气愤的小脸,正儿八经地问道:“之前在娇大嫂的房里,你吻了我,难道不应该负责?”
“该死的!”宋酒暗暗骂了一声,他当时不是昏迷着吗,怎么还能察觉到?
王之焕抵着宋酒的额头,笑问:“怎么,想起来了?”
“想你个大头鬼!原来那晚你没昏迷,你乘人之危!”不说还好,一提这事宋酒就一肚子的火。她那晚可是警告过他,若是敢提此事,仔细他的小命!
王之焕不认账,“那晚我确实昏迷了,你喂我最后一口药的时候,我正巧醒了片刻!”
醒了片刻?原来他是装的!
“阿酒,既然你我都有了肌肤之亲,你可别想抛下我不管!”王之焕伸手揽住宋酒的腰,一副赖定了宋酒的模样。
宋酒一边和他的双手作斗争,一边说道:“无耻不要脸的人,我宁愿选钱改容那种谦谦君子,也不要选你这个表里不一的黄鼠狼!”
王之焕面色一变,揽着宋酒的腰的双手骤然收紧。他的眸中顿时燃起了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你宁愿要他?”
“对!我宁愿要钱改容,也不要你!你个厚颜无耻的小人!”宋酒皱着眉头,她的腰都快被他勒断了。
王之焕磨着牙,冷冷地命令道:“你不准选他,只能选我!”
宋酒仰着头,誓死抵抗。“我凭什么一定要选你?这世间又不止你一个男的,我非得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不成?”
“是,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其他人,没戏!”王之焕死死地揽着宋酒,语气坚定。
“你不止不要脸,还自负!”宋酒放弃了和王之焕的双手作斗争,转而进攻他的胸口。
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王之焕的胸前,宋酒砸得两手酸痛,王之焕仍旧不肯松手。
王之焕腾出一只手抓住宋酒的两手,“阿酒,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心里,可有我的位置?”
宋酒想也不想,便说道:“没有,半点位置都没有!我……唔……”
唇上一片灼热,像是一朵灼灼桃花绽放时四片花瓣在相互摩擦,带着绽放时的欣喜和急不可耐。
宋酒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桃花,整个人也仿若置身与桃李芬芳的桃花园中。空气中带着桃花淡淡的香气,唇齿间亦有桃花酿的味道。
她醉了,一定是醉了才会这样的幻觉。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眉来眼去
王之焕不知何时松开了抓住宋酒的手,一心只想要眼前这个脑袋迷糊的女人明白自己的心。
师傅曾经说过,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没有什么事是一个吻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便多吻几回!
王之焕之前不信,这回真的信了。
宋酒没有推开他,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王之焕微微调整气息,看着面容微醺的宋酒,嘴角上扬。“如今你还敢说心里没有我的位置?嗯?”
宋酒贪婪地吸了好几口气,方才王之焕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她,害得她差点窒息而死。
“我……”
王之焕伸出食指挡了她将要说出的话,“我知道你定是要说,是我乘人之危,而你是弱女子,无力反击。”
王之焕将宋酒搂在怀中,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说道:“我知道你脸皮薄,永不会承认的。只要你没有推开我,我至死都不会松开手的!”
只要你没有推开,我至死都不会松手!
宋酒的心突然跳得十分剧烈,好似要冲破胸膛跳出来一般。砰砰砰的响声越来越大,她的耳中全是心跳的声音。
和王之焕初见的时候,她的心也曾跳动过,却只是昙花一现般突突跳了几下。一见怎么可能钟情?那个时候,她对他,应该是一见倾心吧。
她和王之焕,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注定走不到一处去的。
“阿酒,你不要妄想撇开我!你我自小订了亲,想要跑?得看我同不同意!”
宋酒一愣,“我何时与你有婚约?”
王之焕紧紧地抱着她,道:“你若不信,去问问宋氏的长辈便知!我知道你失了记忆,但有些事情本就注定了,你不能否认。”
宋酒此刻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原来宋玉姝和王之焕有婚约,可宋玉姝已经死了,这纸婚约还有何用?她觉得忧心,是因为觉得自己抢了宋玉姝原本的东西,心中愧疚。
可转念一想,她如今以宋玉姝的身份活着,那她和王之焕之间的差距便少了一层。
如果两人是同类人,那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王之焕,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永远也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婚约还算数吗?”宋酒犹疑地问道。
她无意欺骗王之焕,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死而复生的事情告诉他。
王之焕看着她的一双鹿眼,坚定不移地回答:“来临安之前,我从未见过你。你我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一纸婚约而已。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也无妨,我要的,是此刻的你和以后的你!”
宋酒笑着推开王之焕的双手,声音哽咽:“王之焕,世间难事千千万,我却觉得喜欢你是头等难事!”
先前她不知道宋玉姝的身份,一直以女商人的身份活着。商人永远进不得高门府邸的大门,就算进去了,也只能做一个高门妾。
她和王之焕的身份永远不会平等,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王之焕听了她的话,牵起她的手,郑重地说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却觉得遇上你是一等一的幸事!”
王之焕低声道:“阿酒,你的担忧我都知道。就算你只是一介女商人,我亦不会放手。”
宋酒伏在王之焕胸前低声啜泣,双肩微微耸动。
“傻瓜,高兴的日子有什么好哭的?”王之焕轻轻擦拭宋酒面上的泪水,心疼地说道。
宋酒含泪笑道:“这叫喜极而泣!”
宋酒伸手摸了一把那张俊朗的容颜,指尖拂过他的剑眉星目,痴痴地说道:“我对你这容颜可是一见倾心呢!肖想了许久,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摸一把了!”
王之焕拉着她的手,眸中的烟云消散得无影无踪。“你若是想,每日都可以摸上一摸!”
宋酒发觉王之焕在高兴的时候,眸子清澈如洗,见一眼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每日摸一摸,若是我摸腻了,就将你甩了!”宋酒抽回手,笑道。
“你敢!”王之焕高声说道,一对剑眉紧蹙。“还有,日后你莫要和钱改容走得太近,我心里不舒服!”
宋酒见他吃味的模样,佯装正经地说道:“方才遇见蛇,我害怕自然会躲在他身旁!若是换作你,我同样会如此!”
“你若是再说,我不介意将方才的动作再来一次!”王之焕识破了宋酒的雕虫小技,不怀好意地说道。
方才的……动作?
宋酒霎时反应过来,面色微红。宋酒推了他一把,却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准确说来应该是摸了一下。“不正经!”
门外站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高一矮重叠在一起,伸着两个脑袋往宋酒的房里探。
“嘻嘻,我说什么来着!师傅定是来找娘亲的!”宋清盼得意地对上方的王琢说道。
“嘘!”王琢竖起食指抵在唇前,“你小点声,若是阿爹听见了,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你们确实一个也逃不了!”
一道声音从两人的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吓得两个小家伙浑身一颤。
王琢抬头,脸上的笑容僵硬得无法动弹。“阿爹……”
底下的宋清盼亦是缓缓抬头,弱弱地唤了一声。“师傅……”
王之焕冷着脸,看向王琢。“阿琢,你今年多大了?”
王琢埋头,眼神飘忽。“十岁。”
王之焕又问:“那阿盼今年多大?”
王琢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五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等阿盼到了你这个年岁,是否也要学你听人家的墙角?”
王琢和宋清盼相视一眼,道:“阿爹,阿琢知道错了!”
宋清盼圆溜溜的眼睛瞧见宋酒站在师傅的身后,委屈地喊了一声。“娘亲……”说着,宋清盼抬起小脚就要进门。
“站着!”王之焕斥道。
宋清盼的小脚瑟瑟地缩了回去。
宋酒上前来,见小家伙在默默的流眼泪。“阿盼乖,你方才和琢哥哥在门外都听见了什么?”
宋清盼夸张地抽泣几下,两眼泪汪汪地说道:“什么也没听见,我们光顾着说话了!”
宋酒看向王之焕,示意他和颜悦色一些。
“阿盼告诉娘亲,方才你和琢哥哥都说了什么?”宋酒耐心地问道。
“阿盼和琢哥哥说,日后琢哥哥要改口了……”
“改口?”王之焕和宋酒齐声问道。
王琢的双眼在王之焕和宋酒之间逡巡,最后停留在宋酒的身上。“阿盼说,日后我可以唤酒娘为娘亲……”
“这……”宋酒一时无言,这话她不知该如何接。
王之焕瞬间换了脸,笑着摸了摸王琢的脑袋。“眼下改口也成!”
王琢震惊地望着王之焕,“阿爹,你不生气了?”
“生气?你有了娘亲,我自然是高兴!”
王琢立即笑着唤了宋酒一声:“娘亲!”
第一百六十七章 :救或不救
自郑进前递上折子已经过了三日,临安城内的瘟疫仍肆虐不止。
宋酒走在街上,两边的宅门上都挂着白灯笼,白幡在狂风中肆意地晃荡,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本该是七月的大热天,临安城内却是狂风乍起,街边的老柳树的枝叶被刮落在地上,又被大风吹起,胡乱地在空中翻滚。
街边小摊的桌椅上染了一层灰,才过了短短的三日,整个临安城倒像是在风雨里漂泊了三年一般。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