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临安-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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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是普通百姓,称呼宋酒为妹子是正常的。
宋酒赶紧将王之焕扶起来,对着男子说到:“大哥,求你帮帮忙!我们昨夜在上游遇到了刺客,他为了救我受了伤,得赶快找个大夫瞧瞧!”
男子一听他们两个是被刺客追杀,眼神里立刻充满戒备。
宋酒赶紧解释,“大哥,你莫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他是我夫君,因为贼人惦记我,我夫君为了救我才……”
男子赶紧将王之焕背起来,道:“妹子,你莫担心!我刘大柱最爱打抱不平,何况你夫君如此有情有义,这个忙我帮定了!”
宋酒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男子身后,一颗提起的心悬下了一半。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生死一瞬
“媳妇儿!媳妇儿!开门呐!”男子背着王之焕站在门前,腾出一只手拍门。
“来啦来啦!”
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出门来。妇人最先看见宋酒站在门前,再看自己的丈夫背着一个男子。
“大柱,他们是……”
刘大柱累得满头大汗,快步进门将王之焕放到床上。
妇人赶快取了湿帕子替男子擦身上的汗,低声细语。“大柱,他们身上都有血啊,你把他们带来,万一……”
男子将妇人搂到一边,小声说到:“阿娇,你看他们俩怪可怜的。而且他们是一对儿,你想想当年我们俩也是受了恩人的帮助才能生活得如此安乐。如今咱们有机会,就帮他们一把吧!”
妇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王之焕,又看看他身边的宋酒,这才让步。“他们身上受的可是刀伤,肯定是仇家追杀。咱们替他们治好伤后,赶紧让他们离开吧!”
刘大柱点头,“好!嘿嘿,真是我的好媳妇儿!”
妇人嗔到:“别闹,还有外人瞧着呢!”
宋酒把手搁在王之焕的额头上试了一下,发现他烧得越来越严重。“刘大哥,请问村里可有大夫?”
刘大柱牵着媳妇儿上来,道:“妹子,我媳妇儿懂得这些东西!我时常受伤,都是我媳妇儿处理的!”
宋酒赶紧让开位子,“娇大嫂,麻烦你替我夫君看看吧!要是他出了事,我……呜呜……”
既然说自己和王之焕是夫妻,她就得表现得像一些,才能让他们施以援手。
妇人将宋酒带到一边,安慰道:“妹子,你放心。嫂嫂一定会替他治好伤的,你先在这里等着。”
宋酒点点头,开门走到门外等着。
如今就算她留在里边也帮不上忙,倒不如出门醒醒脑。
宋酒坐在屋檐下,旁边搁着一块磨盘,雨水堆积在磨盘的凹槽里。雨滴从上空落下来,水花四溅。
背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宋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伤口。“唉,我天生都是被追杀的命。”宋酒自嘲道。
昨夜的杀手到底是何人派来的?难道和之前苏道说的是同一拨人?还是说另有气人?
若是昨晚没有遇上王之焕,她很可能就命丧黄泉了。
而王之焕却因为遇上了她,没有逃掉黑衣人的追杀。说到底,都是她拖累了王之焕。
“妹子!”刘大柱慌忙打开门,喊到:“妹子,你快些进来!他的伤势很严重,我媳妇儿叫你赶快进去!”
宋酒进去一看,王之焕的衣袍已经被扯开了。腹部有一大块血迹,黑血和皮肉混杂在一起,看不出哪里是好,哪里是坏。
“娇大嫂,他的伤势怎么样?”
妇人手中拿着一张满是血的帕子,“妹子,他的伤口太深,我没有把握能治好他。我如今只能竭尽全力,剩下的得靠他自己。”
宋酒攥着手,道:“娇大嫂,你只管救他!”
“那你就在一旁看着他吧,我这里没有麻沸散,等会儿会直接替他缝伤口,有你在,他估计不会乱来的。”
妇人朝刘大柱说道:“大柱,你赶快去将我的宝贝拿来!”
刘大柱嗨了一声,一下子钻进房里。只听见哐哐当当的响声,半晌,刘大柱抱出一个大箱子。
“媳妇儿,东西拿来了!”
宋酒看着妇人将那盒子打开,里边装着特制的刀、针线。
妇人见宋酒一直盯着看,解释道:“这是我私藏的救命工具,这些年大柱也只是生些小病,这东西自然就很少用了。”
宋酒坐下,握着王之焕的手,道:“王之焕,你可不能死了。听着,你若是有事,我就将王琢抓来抵债!”
妇人将干净的帕子丢进滚烫的热水中滚了几道,再捞出来。“妹子,你来替他把伤口擦干净,我先将针烤热祛毒。”
宋酒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擦试着他腹部的血污。
“他的伤口挨了两次,若是只有一次还好办。可他后来又挨一刀,而且后面那一刀插得更深。”妇人一边炙烤银针,一边叹道。
宋酒擦拭伤口的手一顿,喃喃:“原来那一刀他没有成功地挡回去,而是替我挨了一刀。”
妇人取了一大碗烈酒洒在王之焕的伤口上,随后手脚麻利地将伤口上的血污清理干净。
“妹子,大柱。你们两个一人按着他的双手,一人按着他的双腿。他在昏迷中若是乱动,会妨碍我。”
刘大柱和宋酒分别站在床的两端。宋酒按着王之焕的双手,刘大柱则是按着他的双腿。
妇人拿着针穿过他腹部的皮肉,宋酒听见嗤嗤的声音,而后看见穿过皮肉的线上一片血红。
“咳!”王之焕咳了一声,腹部随着胸腔的震动抖了一下。
宋酒赶紧按住他的双手,在他耳边说道:“王之焕,不准死!要不顾一切地活着!”
话刚说完,宋酒感觉到他的双手在颤抖,那是由于握得太紧的缘故。
“阿酒……”
王之焕的嘴唇嗫嚅,细微的声音传进宋酒的耳朵。
宋酒听见他虚弱的声音,一颗泪滴在了他的眼上。“我在。”
“阿酒……”
“我在。”宋酒的声音颤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阿酒……”
“我在,我在,我在……”
妇人一直在替王之焕缝伤口,而刘大柱也马虎不得,专心致志地按着王之焕。
一个时辰过去了,妇人终于拿起桌上的剪刀,一把剪断手中的线。“好了!伤口缝好了!大柱,赶紧将捣碎的药草拿来敷上!”
刘大柱从药钵中剜出一把捣碎的草药,平铺在伤口上。
妇人用布条包扎好伤口,终于歇了口气。“只要过了今晚,他的烧退了,便完事大吉了!”
宋酒擦干面上的泪水,对刘大柱夫妇说道:“大哥,娇大嫂,请受我一拜。”
宋酒叉手,对着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妹子,你这是做什么?”夫妇两人赶紧扶住宋酒。
妇人看见她身后还渗着血,吩咐刘大柱再去烧些热水。
“妹子,你身上的伤也不能马虎,来,嫂嫂替你看看。”
宋酒感激一笑,“多谢娇大嫂!”
妇人扶着宋酒到自己的房里坐下,道:“谢什么?方才我见你们夫妻二人感情至深,很是感动。你夫君只念着你的名字,竟然生生忍受了这钻心之痛。他对你,应该是用情至深吧!”
宋酒除下衣衫,将背上的伤口裸露出来。
妇人吸了一口凉气。“妹子,我如今才敢肯定,你们夫妻二人当真是绝配!你瞧你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你竟然跟没事人似的。”
宋酒趴在床褥上,淡淡地说道:“伤口在背上,我看不见,心中的害怕自然少。他的伤口在我的眼前,我不害怕都不行。”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谁动了心
山里的夜格外寒冷,屋里一灯如豆。
昏黄的油灯在木制窗上照出一个纤纤身影,只不过这身影时不时地会点一下头。
宋酒单手撑着脑袋坐在床边,两眼微阖,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又睁开眼看看躺在床上的人。
娇大嫂说了,只要王之焕今晚退烧,一切就万事大吉。
身后的门一开,娇大嫂端着一碗药进来。“来,将这碗药给他服下。”
宋酒接过来,笑到:“娇大嫂,多谢!”
娇大嫂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将这间房留给他们二人。“今晚我和大柱歇在另一间,若是有什么事赶紧来找我。”
“好。”
娇大嫂出门后,宋酒犯难了。
王之焕仍然昏迷不醒,宋酒先是喂了他一勺,可无论如何他都咽不下去。
宋酒将药碗搁在床头,使劲掰开他的嘴,然后灌了一勺药进去。
“你就不能乖乖吃下去吗?”宋酒将勺子丢回碗中,赶紧用帕子擦拭从王之焕口中流出来的药。
“就连阿盼都比你乖,他中毒的时候,我喂他药,他就喝下去了。哪像你!”
宋酒看着床头的大半碗黑乎乎的药,心想若是王之焕因为错过了这碗药而一命呜呼,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罢了,你救了我,这次换我救你。”
宋酒端起药碗,咕噜喝了一大口,辛苦的药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宋酒蹙眉。
救命的药没有一样是好味道的。
宋酒用手掰开王之焕的双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上了他的唇。
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宋酒终于将第一口药喂了下去。
宋酒又含了一口,再次俯身喂药。
两刻钟后,大半碗药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口。
“呼!”宋酒擦拭着脸颊上的汗水,仰头将最后一口药含在嘴里。
宋酒像吹气一般促使王之焕将药吞下去,小脸因此憋得通红。
“唔……”
宋酒正要起身离开,谁知王之焕一手按住她的脖颈。
两人的唇还紧紧地贴在一处,宋酒只觉得他的唇上一片冰凉。
他不是在发热么,怎么双唇冷得似冰?
宋酒伸手去拉圈住自己的手,岂料王之焕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唇瓣。
“王……唔……”
宋酒本想张口让他停下,谁知道竟然让他有机可乘。
她如今是城门大开,王之焕是趁虚而入。
宋酒只觉得他柔软的舌尖滑过她的贝齿,引得她浑身战栗,两脚一软,伏在他的胸前。
方才他的唇还是一片冰凉,此刻却灼热异常。
王之焕的舌尖在四处不断寻找,在滑过贝齿后终于和一片柔软香甜的舌尖纠缠在一块儿。
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的神情十分满足,眼角弯成了一道新月桥。
宋酒用足了力气一把推开他,也不管他身上还有伤,骂到:“王之焕,你乘人之危!卑鄙!无耻!”
宋酒奋力擦拭着自己的双唇,想着他的舌尖和自己的碰到一起,赶紧端起碗想喝水。
“你大爷!”宋酒骂了句,碗里只有药渣,一滴水都没有。
“渴……”
王之焕皱着眉,很不满意好不容易找到的水源一下子就没了。
“渴死你算了!”宋酒气呼呼地拿着碗夺门而出。
门外雨潺潺,四周全是雨穿林打叶的响声。
山风迎面而来,宋酒顿时感觉一身清爽。伸手一摸,自己的脸滚烫得像下了锅的饺子。
“混蛋!”宋酒一脚踹在门前的磨盘上,里边的水一下子荡了出来,打湿了她的绣鞋。
“连你也欺负我!”
宋酒倚在门边,抱着手看着雨中的景色。
山中无光,她自然瞧不见山中的景色。
她这是在静心。
上一世她虽然和林路桓有过婚约,可两人之间的关系止于君子之交。平时相见都是喝喝茶说说话,连碰碰小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并非无情,而是有心无力。
酒楼的生意她要帮爹看着,家中还有年幼的阿顾要她照顾。她已是分身乏术,哪里还有空闲的时间和林路桓风花雪月?
这也难怪林路桓会和宋雪滢勾搭上。
先不说宋雪滢的能力不及自己,单说对待感情之事,宋雪滢比她更像一个女子。
她从未和林路桓有越界之举,方才王之焕的举动对她来说无异于是大敌当前。
这两世,她看过听过不少风流事,却何曾亲身尝试过这等风流阵仗?
“我两世的清白,都毁在了你的手上。”
宋酒说完,毫不客气地推门进去了。
屋内,王之焕已经睡去。不过他的额头上出了一层汗,里边的衣衫也被汗水打湿透了。
宋酒心中也静了下来,默默地将帕子浸湿,替他解开衣衫擦拭。
“明日起来,你若是记得方才的事,仔细我翻脸不认人。”她嘴上虽然说得狠毒,但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避开他的伤口,宋酒缓缓替他擦拭。
他的身子倒对得起他的相貌,既不过分羸弱,也不过分壮实。多一分则莽,少一分则娘。不得不说,王之焕无论内里还是外在,都得天恩宠!
上半身擦拭完,宋酒扯过他的手,打算帮他把手心也擦干。
方才他按着自己的脖颈,她感觉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