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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美人临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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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回可是沾了原叔的光,回去定要好好答谢一下原叔。
  ……
  翌日,临安的知州郑进前与钱改容同时收到了一份诉状。
  郑进前看着状纸上那笔锋凌厉的字,无心欣赏这字是否写得好,而是啐了一口,骂道:“整日地不让人安生!”
  郑夫人将细粥与拌菜搁在桌上,问道:“大清早的能有人来递诉状,便是急中之急,你生甚的气?”
  郑进前敛了敛,赔着笑道:“今日不是要陪夫人上街去逛逛么,难得清闲了,还是有人不让我好过。”
  “那你便去呗,你是临安的知州,百姓的安危全在你身上担着,我怎能耽搁你?”郑夫人小心地夹了拌菜,搁进郑进前的碗中,温声细语地劝道。
  郑进前是出了名的宠妻大官人,本想着坐上了知州的位置,终于有空闲可以多陪陪夫人了。谁想到自从碰上了宋酒后,破事一堆堆地来。真是头疼。
  “这宋酒娘怎的每回都要惹些大事出来?就不能好好地在酒楼中卖她的酒么?”
  郑夫人温和一笑,宋酒娘的事情她多少听过一些。这般在人们口中褒贬不一的女子,她倒是想见见呢。“用过朝食,你便去瞧一瞧吧。何平禄的那点小九九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这回将事情闹大了,你的官儿也别想做得安稳。”
  郑进前点头,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两人这才说说笑笑着用朝食,全然没了之前的那股怒气。
  钱宅这边,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钱诩看着手中的状纸,气得将状纸抖了两抖。“此事你不准管!”
  话是对着一旁站着的钱改容说的。
  钱改容问:“爹是怕我得罪了何平禄?”
  钱诩一巴掌将状纸拍在桌上,愤愤地说道:“难道爹还为了其他的不成?你虽说在京中任职,可还是一个八品。何平禄可不同,他好歹还是一个从六品的推官。”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点道理钱诩懂,钱改容自然也是懂的。
  钱改容将桌上的状纸拿到手中,折起来。“爹不必忧心,我也没说要去会审。”
  钱诩没好气地说道:“我瞧你的样子,分明就是担心这个送诉状的人。爹提前跟你约法三章,这宋酒娘是个女商人,要来我们钱家,没门儿!”
  “不过是相识的朋友,爹说这些作甚?朋友有难,难道阿容不该担忧?”钱改容面不改色,从容地站在一旁劝道。
  钱诩抬眸瞧了他一眼,“当真?”
  钱改容点头,“当真,我就去帮帮忙,不会参加会审。”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钱诩这才松口。“那你去就是,无论那两人如何让你,都不许答应。”
  “阿容知道。”


第六十一章 :两官同审(下)
  何平禄被郑进前和钱改容的突然造访吓得一身冷汗,面上忽冷忽热的,像是得了什么大病。
  他突然想起宋酒昨日说的话,他原本以为宋酒瞎说的,不成想竟是真的。
  郑进前站在门前,瞧着何平禄刷白的脸,心想莫不是生病了?眯着眼问道:“何推官莫不是不高兴我与钱寺丞到府衙来?”
  何平禄急忙拱手,“岂敢岂敢。知州造访,下官喜不自胜,怎会不高兴呢?”
  郑进前虽然来了,但鉴于这个何平禄毁了他陪夫人出门的好心情,便有意刁难他。“那何推官这般说,便是说钱寺丞来,你不高兴了?”
  何平禄一噎,老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张嘴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忐忑地说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知州与钱寺丞能来,乃下官之福。”
  钱改容说道:“何推官随意些便是,这府衙您才是主人,我是客随主便。”
  “钱寺丞说的是这个理,这推官你也做了有些年了,怎的还这般怕这怕那的?”郑进前一撩外衣的下摆,尽自坐了下来。
  待钱改容也跟着坐下了,何平禄见状,这才揪着颗心坐下,却也是如坐针毡。
  何平禄陪笑问道:“不知知州今日来,所谓何事?”
  郑进前饮了口茶,慢吞吞地说道:“听说昨日城外出了件死人的案子?可是真的?”
  “是。”说罢,何平禄擦了擦汗。
  “找出疑犯了?”
  “这……”何平禄看了看郑进前,又看了一眼钱改容。
  钱改容像个局外人般坐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听着。
  这屋子里说得上话的就只有郑进前了,谁让他的品级最高呢?
  郑进前抬头,蹙眉,颇为不满他拖泥带水的行事作风。“你倒是说呀!”
  何平禄急忙答道:“有的有的,昨日那死者的家里人来了,状告宋家酒楼的东家杀了她的当家的。”
  “可有其他的人证?或是物证?”郑进前也没说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何平禄。
  “人证只有那妇人,这物证有三样,一样是一对耳环,一样是平安符,最后是一百文钱。”
  郑进前又问:“那宋家酒楼的东家可认了是她杀的人?”
  何平禄摇头,“无。”
  “嗯。”郑进前点头,之后再没问他的话。
  屋子里顿时安静得连根绣花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越是这样,何平禄越是坐不住,起身拱手道:“还请知州主审此案,另请钱寺丞陪审。”
  郑进前未言语,撇头看着钱改容。
  钱改容起身,拱手,“何推官严重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只是在大理寺任职,这地方上的事情不归我管的。更何况,我如今是还职在家。”
  郑进前听了他的话,暗自点头,眸中尽是欣赏。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得到呢?这孩子有前途!
  何平禄还欲再请,被郑进前打断。“钱寺丞说得在理,此案便由你我共同来审吧。”
  “是。”
  ……
  两官同审,位高者当为主坐。可郑进前却让何平禄坐在主位,美其名曰自己是来陪审的,让他莫要在意。
  可这样的说辞却令何平禄更加忐忑,若是此案审得不好,责任全在他的身上,怎么也推卸不掉。
  抄起惊堂木一拍,何平禄高声道:“将宋酒娘与那妇人带进来!”
  宋酒进了公堂,两眼一扫,有些惊异他们的坐法。不过也是片刻她便明白了,此案依旧是何平禄主审。
  “小民见过何推官,见过郑知州、钱寺丞。”宋酒叉手,一一向在座的行礼,依旧没有下跪。
  这回有另外的人在,何平禄也不好发脾气,只得默默憋着。
  见到有三位官人坐在大堂之上,那妇人慌里慌张地跪下,“民妇叩见三位官人。”
  “宋酒娘,昨日你在牢中可有想清楚,那男子是否被你杀害?”何平禄首先就拿宋酒问话,府衙的牢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过了一夜,她也该见识到了府衙的厉害。
  宋酒问:“官人是否应该先回答酒娘,仵作可有验过尸?若是官人不答,酒娘便不会回答的官人的问题。”
  “你!冥顽不灵!”何平禄气得两眼鼓瞪,拿起惊堂木欲再一敲。
  “咳咳……”郑进前干咳了两声,示意何平禄莫要再敲惊堂木。
  何平禄只得悻悻地将惊堂木搁下。
  郑进前在一旁问道:“何推官,仵作可有验过尸?”
  “没没没……”何平禄紧张地手心出了大把大把的汗,氲得惊堂木上一片湿润。
  郑进前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拔高了声音,“那你还不让仵作去验尸?等到今日作甚?”
  何平禄心中暗道:我也想啊,可是那人吩咐了不准仵作验尸,否则性命不保。他还想多活几年,再享享福呢!
  钱改容起身,一身月白色的纱袍如潋滟水华倾泻而下。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想来何推官府衙中的仵作不得空,那这等小事便由我来代劳吧!”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
  宋酒有些不可置信,高贵如钱改容,竟然还能验尸?她光是想一想,也想不出来钱改容验尸的时候是甚模样。
  何平禄急忙站起身,阻止道:“不可,不可!”
  钱改容面色一凝,“有何不可?难不成何推官不信我会验尸?”
  “自然不是……”
  钱改容看向郑进前,“知州意下如何?”
  郑进前早已收了惊讶之色,此刻正慢悠悠地说道:“早闻钱氏九郎断案有道,今日有幸得见,何推官何必担忧?”
  这便是准许钱改容验尸了。
  何平禄无可奈何,看来他的小命是要交待在这件案子上了。他摆摆手,让差役去取衣裳。
  须臾,差役便将一身素白的衣裳递到钱改容面前。随后,那具被停放了很久的男尸也被抬了上来。
  霎时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尸臭蔓延整个公堂。
  差役纷纷捂上口鼻,有些承受不住的好似要吐了,又竭力憋了回去。何平禄一如既往地掏出帕子捂住鼻子。
  郑进前倒是坦然,只是簇了簇鼻子,随即就适应了这股味道。
  而钱改容则是从容地接过差役递过来的白衣,默默地换上。他仿佛没有闻到从男尸身上散发出的臭气,两手在尸体上游走,上下翻看,仔细地检查男尸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的眼神紧紧地跟着钱改容的双手移动,一个个屏气凝神,有的甚至毫无知觉地将捂着口鼻的手挪开了,对堂中的尸臭恍若未闻。
  宋酒站在一边,看着他素白衣裳下露出的月白衣角,再瞧他那双不逊于仵作的灵巧双手,眼中流露出欣赏敬佩之意。
  天下的儿郎,当似钱改容这般,上入得了朝堂,下验得了尸首。
  跪在地上的妇人看着审案的官人亲自去验尸,面上惊恐万分,喉中低低地发着呜咽之声。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钱改容与那具男尸身上,无人能瞧见。若是瞧见了,此案的进展也能加快些。
  验尸本不该在公堂之上进行,可眼下形式所逼,众人也顾不得那么多。
  当刀子从男尸的胸膛刺入时,妇人尖叫了一声。
  宋酒瞧见钱改容正面不改色地缓缓剖开男子的胸膛,聚精会神,眼睛一眨也不眨,似乎不受外界的干扰。
  多年前听到的那件事渐渐浮上心头。


第六十二章 :可疑妇人
  钱氏九郎时年七岁,正巧碰见临安发生了一件连环火烧房屋的案子。案件中所有被焚烧的尸体都焦黑如炭,间隙中还露着些没有烧尽的肉粉色的皮肉,空气中还能闻见炙烤动物之后留下的脂油味道。
  去验尸的仵作一瞧见尸体便吓得直吐酸水,只差没把肝胆给吐了出来。只有七岁的钱改容面不改色地接近尸体,在一片喧闹声中旁若无人般得检查尸首,还做了解剖。最终,靠着钱改容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腋窝下发现了线索,才将罪人缉拿归案。
  那一次,是钱改容在临安城的第二次扬名。第一次是靠范公赐名,第二次便是他靠从容冷静的性子以及独特的验尸手段在临安出名。
  半个时辰过去,钱改容终于验完尸体。
  钱改容洗去手上的污糟,一边脱掉身上的素衣,一边说道:“无中毒的迹象,身上并无刀伤。胃中有不少河中的杂草,是溺水身亡。”
  何平禄与郑进前相视一眼,一股暗流在两人之间流转。
  两人此刻都有同一个想法:一个大男子竟然会死于溺水?
  妇人一听到钱改容的陈词,颓软跪坐在地。
  宋酒眼尖地瞧见了这一幕,问道:“大娘可是哪里不舒适?”
  妇人晃着双手,“不不不……”
  另外三人也注意到了妇人的反常,觉着此事有蹊跷。
  何平禄厉声问道:“下跪妇人,你还有何隐瞒的,赶快说来!”
  “官人,民妇不曾隐瞒,不曾……”话里的慌张错乱藏也藏不住。
  宋酒向来擅长通过人的神情推测一些事情,见妇人这般害怕,便上前对堂上的何平禄请求道:“何推官,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这位大娘,望官人准许。”
  何平禄微微转头,看了郑进前一眼,见他点了头才说道:“准!”
  宋酒蹲下身子,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妇人,问道:“大娘可认得那盘中的一对青绿耳环?”
  这一问,本是宋酒的初初一探,却将妇人骇得连话也说不顺了。“认……不不,不认识。”
  宋酒笑得单纯无害,看着妇人空荡荡的耳垂,轻轻地说道:“可我听说,那对耳环是大娘你的呢!大娘的耳环怎会跑到他的手中呢?”
  他,指的是那具男尸。
  “他是我当家的,我的耳环怎么不能在他手中?你是甚的意思,难不成是我杀了我当家的?”似是觉得宋酒在冤枉她,妇人顿时激动起来。
  “那大娘可否解释耳环为何会在他手上呢?”
  妇人顿时缄口不言。
  “那我再问你,你丈夫那日出门是去做甚?”
  妇人淡淡地回了句,“逛庙会。”
  宋酒一笑,这倒是对得上男子的身上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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