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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美人临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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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前一后,此人的行事手段迥然不同,不是别有用心,也是居心叵测。
  宋酒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情而已,王之焕未免将它看得太重。
  才是片刻的思虑,宋酒便将前前后后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王之焕此人,其心难测。惹不得,躲得起。
  “我倒是可以做他的师傅,只是这样一来,你又得欠我一个人情!”王之焕一手支着脑袋,慵懒地看着门外,似是不经意的一提。
  宋酒立马就否定,“不劳烦郎君了,临安有学问的学究不少,我可以请人教他。”
  王之焕一嗤,“俗人教出来的学子,只会更俗。”
  “那谷一椿谷老,总该是不俗的。”
  “他可不愿收一个顽劣的孩童做徒弟。”
  宋酒刚想回他一句,突然了悟。王之焕又想用激将法,还好,差点又着了他的道。
  “郎君这般说,阿盼只你一人教得?”
  王之焕转头,道:“自然。”
  不要脸。宋酒心里骂道。
  “郎君怕是忘了,这临安还有一个钱九郎。”宋酒盈盈一笑,眼中尽是得意。
  王之焕殿试夺魁,钱改容亦是殿试夺魁,可惜两人并非同一年参加殿试。
  王之焕夺了魁首却不入仕,钱改容本该进翰林院却执意进了大理寺,当了一个正八品的寺丞。
  论才华,两人是不分伯仲的。
  可这些在王之焕眼中都是小事,“你若请他做师傅,得罪的可是德亲王。”
  “为何?”不就是请钱改容做阿盼的师傅么,怎么还会得罪德亲王?
  要知道,亲王可是官家的兄弟才有的封号。与德亲王作对,无异于与皇室作对。
  “德亲王曾三请钱改容做其爱子的师傅,每每都被钱改容回绝了。你说钱改容若是答应了你,岂不是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官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今日他为德亲王看重,难保明日不会因此事而落马官场。”
  宋酒被他这番言辞惊得一身冷汗。
  王之焕这番说辞,其实还算往好的方面说。
  宋酒不清楚朝堂的事情,可是知道:得罪了德亲王,可不是辞官还乡这般简单。
  若因请他做阿盼的师傅,而将他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便是她最大的罪过了。
  尽管心下忐忑,宋酒面上依旧看不出破绽。稳了稳心神,尽量自然地说道:“郎君不去为官,当真可惜。”
  “可想好了?”
  一句话,便让宋酒听出了逃避的意思。显然,王之焕不想与旁人提及做官的事。
  正好,她也无意窥探。
  可阿盼的事,该不该允?
  (注:古代的绢比铜钱更有价值,且在民间流通最多的还是铜钱。)


第三十章 :教训小二
  王之焕的才能不容置疑,那是顶好的。可宋酒担忧的是他这个人,表面看着是不容侵犯的世家郎君,实则与临安城里的无赖无二。
  王之焕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道:“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教阿琢课业,也不见得他往歧路上走。”
  宋酒想起两次见到王琢的情景,的确是一个温文有礼的小郎君。除了相貌好看之外,其余的与面前之人毫无相似之处。
  有他做阿盼的师傅,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
  “郎君若是执意如此,酒娘便勉为其难应下了。可这束脩……”宋酒心中又敲响了算盘,“郎君既然在此住下了,束脩便算在租钱中,可好?”
  王之焕哪里不清楚她的用意,能赚则赚,要亏的尽量少赔。
  “随你。”
  两人将清盼的事情谈妥了,王琢也牵着宋清盼进门来。
  宋酒有些惊讶,王琢竟将阿盼哄好了?他用的什么法子?
  但愿阿盼跟着王之焕学习,能将迟语症治好了。
  王之焕说的不错,迟语症说是病,却也不是病。阿盼三岁跟着宋玉姝逃到临安,人生突变,一个孩童和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待在一处,又不见外人,不生出病来才怪!
  ……
  翌日,用过朝食,宋酒照例要去宋家酒楼看看。
  将宋清盼留在家中与王之焕习文,有花媪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
  刚下檐子,宋酒没有瞧见原叔。
  奇怪!
  原叔每每总会在酒楼前等她,难不成今日酒楼出事了?
  宋酒急忙穿过酒楼前的彩楼、欢门,将喧闹留在了身后。
  酒楼中,原叔正急得焦头烂额。一手叉着腰,一手左右指挥小二忙前忙后的。
  “快快快!你们倒是快点啊!若是酒楼里有那些劳什子的异味儿,惹得客人厌烦,你们全都没好果儿吃!”
  原叔捞起袖子揩揩汗,“哎呀,动作麻利点儿!我这把老骨头儿实在禁不住你们折腾啦!”
  宋酒站在门槛处,一股瓜果腐烂的味道冲入鼻中。
  好难闻!
  宋酒抬起手,欲掩住口鼻,但很快又放了下去。
  “原叔!”
  原叔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身。“东家来啦?”
  原叔心下一紧张,今日东家来得早了些。
  宋酒走进来,望着左右晃动的小二,问道:“发生何事?怎的如此慌乱?”
  “东家,昨日从城外运来的瓜果搁在楼里,烂了。这股味道,便是……”
  原叔从打理酒楼开始,从未出过如此低级的错误。东家信赖他,将酒楼中的大小事务交与他打理,没成想……
  唉,该怎么向东家交待?
  宋酒眉心一皱,“瓜果夜里应放入井水中冰镇着,怎的搁在楼里?昨夜是何人值夜?”
  宋酒的声音冰冷,夹带着一股怒气。忙碌的小二全都停了手中的活儿,个个埋着脑袋。
  没人承认。
  宋酒眼神一瞟,将各人的神色瞧得一清二楚。
  看来,有人对她这个东家不甚尊敬啊!
  宋酒找个坐处,坐下。看着一应埋头的小二,道:“说说,昨夜是何人值夜?”
  原叔刚想回话,宋酒出手制止。“原叔,你在一边待着。我就是要他们说说,若我今日不来,你们还要翻了天不成?”
  有几个小二偷偷瞄了宋酒一眼,见她双眼微眯,双唇微抿。虽是在生气,却也没什么大动作。几人互相使了使眼色,耸起的双肩微松,放下了警惕。
  宋酒将他们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冷笑。
  浑水摸鱼?
  有意思!
  若非今日来得早,她还不知道这宋家酒楼底下藏着多少蠹虫。
  “还是不愿说?”宋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悠悠地问道。
  无人回应。
  “砰……”
  酒杯从宋酒手中滑落,砸落在地,碎了几瓣。
  “呀!”宋酒一声尖叫,引得所有的小二抬起头来。
  宋酒一笑,轻轻地将垂落在地上的披帛牵起,惋惜地说道:“这东西脏了,用不得了。人呐,亦是如此。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东家明明在说那条披帛,几个小二的后背却暗暗发凉。
  难道东家知道了?
  “我再问一次,昨夜到底是何人值夜?”
  几个小二微微扭着头,打眼色。坚决不能说,东家未必知晓是他们。
  宋酒哼了一声,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那几个小二。
  其中两个胆小的两腿已经在发颤了,但是出卖弟兄的事情不能做。
  “千里眼何在?”
  宋酒一喊,酒楼后方一人打了帘子进来。
  来人一身读书人的打扮,腰间别了一块木牌子,上刻:一千里。他手中捧着一个簿子,来时瞥了站作一排的小二,随即将簿子递给宋酒。
  “东家,都在此处。”
  宋酒点头,赞赏道:“不错,一千里不愧是一千里。”
  千里眼,专门负责记录宋家酒楼大大小小的事物,一千里是所有千里眼的领头。其后的千里眼依次称两千里、三千里、四千里……千里眼的分工不同,递上来的簿子自然不同。
  而宋酒手中的簿子,记录的便是宋家酒楼所有佣工的行动职责。
  宋酒将那几个人的名字念来,“吴三,杜湖,方居,刘六。原来是你们四人昨夜值夜,我问了几次,你们怎的不回话?还是……你们当真要翻天不成?”
  原叔见几人毫无反应,骂道:“你们四人还不跪下,东家发怒了!”
  原来那四人是给吓懵了。
  他们并不知晓酒楼中还有千里眼这号人物,东家仅凭手中的簿子便认出了他四人,当真是可怕!
  四人赶紧跪下,“东家恕罪,东家恕罪!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宋酒不为所动,问:“昨夜究竟因何原因,不把瓜果放入水井?”
  “这……这……”
  宋酒一掌拍在桌上,声音大得吓人。“说!”
  其余的几个小二赶紧跪下,向宋酒求情。“东家恕罪,昨夜是我们三催四催地,才让他四人将瓜果忘在了楼中。东家若要责罚,请一并责罚我们!”
  “哼,你们说得轻巧!昨日才运进城的瓜果,一夜之间悉数作废,楼中酿果酒的原料没了,责罚你们,果酒能酿出来么?如今楼中又有异味,今日的生意还做不做?”
  几个小二没想到他们竟然酿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看来这酒楼东家是不会让他们待了。
  “东家,我们四人犯了错,甘愿受罚。我们四人这就收拾东西滚出宋家酒楼,断不会让东家为难!”
  宋酒呵呵笑了两声,弄得所有人莫名其妙。
  “走?惹了麻烦,以为自动消失便可以解决?”这些人当真想得太简单了。
  宋酒抱手,坐在长凳上。一股威严自她身上散出来,让一干人等觉得卑微如尘埃。
  “本朝律法,凡料理、拣择不精者,徒一年。原叔,你告诉他们,我这话是何意。”
  (束脩:相当于学费。)


第三十一章 :急求鲜果
  原叔看了看宋酒,对着小二说道:“本朝的律令有写,诸如熬、削、洗、渍、去好留下烂东西的,皆要受一年的牢狱!你们四人,便是犯了这一条。东家的意思,是要将你们移送府衙。”
  四人一听,彻底崩溃了。
  府衙?牢刑?
  那种地方,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东家饶了我们吧!东家……”
  “东家,是我们错,求求您,我不要进牢子。”
  “东家……饶命啊……”
  几人哭天喊地地求饶命,宋酒听得耳朵疼。
  原本极小的声音都能被她听见,如今几个大男人在面前大大咧咧地哭喊着,恐怕会伤着两耳。
  原叔呵斥,“收声!”
  四人立马乖乖地闭上嘴巴。
  “东家还没说怎么处置你们,喊什么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酒楼里在喊丧呢,多不吉利!”
  原叔到底是做了酒楼两年的店家,他说的话小二们还是信的。
  几个小二眼巴巴地望向宋酒,等着她发话。
  宋酒亦看向那些小二,声音清冷。
  “除了祝家酒楼与梅花别馆,你们在临安的同行里,工钱算是不少的了。每月二百文的工钱,足够你们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小二们不知宋酒要说些什么,一头雾水地听着。
  “临安的米价如何?十五文一升,每月二百文足够养活一家老小。我待你们如何?你们又待我如何?连一个忠字都做不到,枉费你们的爹娘多年含辛茹苦地将你们拉扯到大。”
  不孝,大罪。
  小二们都是孝顺的人,听宋酒这么一说,明明个个都是大男子,却红了眼眶。
  “东家,是我等错了!”
  “是我们错,阿爹阿娘教的,我们竟没有做到!”
  “啪……”
  “啪……”
  “啪……”
  小二们一个个地挨着扇自己的耳光,眼中没有愤恨,只有悔意。
  不忠,有罪。
  不孝,亦有罪!
  这巴掌,他们该扇!
  “行了,都停下!你们要好生记住今日这一巴掌,日后若再行此等事情,自己去府衙吧。”
  宋酒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受罚。
  “但,牢狱之灾可免,惩罚却难逃。你四人此月罚钱一百文,以示惩戒。若敢再犯,千里眼中的任何一人便可将你扔出酒楼!”
  四个小二互相看了看。
  东家的意思,是让他们留下了?
  原叔摇头,平日里看着机灵,关键时候怎么如此迟钝?“还不快谢东家,若不是东家仁慈,你们就等着进牢房吧!”
  “多谢东家!多谢东家!”
  宋酒摆摆手,让他们各自去收拾。
  恩威并施,手底下的人才会守规矩!
  原叔悄声上前问道:“东家,如今这鲜果没了,如何补救?今日,酒楼还要开门做生意吗?”
  “怎么不做?让他们赶紧将窗户都打开,让楼里通通气。去楼上取那坛苏合香酒来,香气散开,腐味儿便会消散了!”
  原叔一惊,连连道不可。“东家,那坛苏合香酒绝对动不得呀!”
  “为何动不得?那酒又不是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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