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临安-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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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酒含笑,“您老多虑了,就算二房将来垮了,以我在临安的家财,养活他是不成问题的!您老还是多多关心自己还有二娘他们母子吧。”
宋淮宥越听越气愤,龇牙咧嘴,面上的五官纠结成一团,分辨不出哪里是眼,哪里是嘴。“你们两个不孝子,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们?放屁!老子是你们的亲爹,老子就是你们的天,你们就得听老子的!”
“嘁”宋玉恒抱手冷笑,“老头儿,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了。自从你和娘和离之后,我和九妹的世界里就没了爹这个字。天?真是笑话!我要天作甚?天塌了,也有我替娘和九妹撑着。我要你何用?”
宋玉恒对宋淮宥早已厌恶透顶,他亲眼看着宋淮宥背着娘和其他女人乱来,对爹这个字早就无感了。“宋淮宥,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成为你的儿子!如果能重新选择一次,我宁愿投身到清苦人家,也绝不会认你做父亲!”
“娘做得对,她离开了你就自由了!往后你就守着这个女人和你的亲儿子过你的日子,别来烦我和九妹!”
“玉恒,你这话可说得过头了!你爹一辈子都是你爹,你这么说话可是大逆不道!”杜氏起身,扭着身段走到宋玉恒身前装着一副慈母的做派指责他。
宋玉恒失望透顶的指着宋玉恒,“你看看,你们对她不尊敬,她可有埋怨你们?真是不识好歹!”
“如果她当真没有埋怨,您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消息还能长翅膀飞到你耳边不成?”宋酒讽刺道。
杜氏见宋玉恒一直瞪着自己,害怕的躲到宋淮宥身边,娇柔的说道:“老爷,妾身害怕……”
“畜生,她是你二娘!”宋淮宥抄起一边的大棒子,虎虎生风的就往宋玉恒身上打。
宋玉恒很灵巧的躲避开,嬉笑道:“你真当我是吃素的?如今娘不在,谁还能管得住我?”
杜氏趁势一把抓住宋酒,骄傲的威胁宋玉恒:“小纨绔,你忘了还有她吗?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只要你还手,我就一剪子插死她!”杜氏说完,亮出了手中的金剪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决裂
宋玉恒放声大笑,弄得宋淮宥和杜氏迷惑不已。
“你觉得凭你就能奈何九妹?小样儿,你手里的金剪子还是九妹小的时候玩儿剩下的!”
杜氏正揣摩宋玉恒话里的意思时,宋酒嘴角一扬,一记反手就夺了杜氏手里的金剪子。她一个旋转就绕到杜氏身后,金剪子瞬间就抵在了杜氏的咽喉处。
“二娘,我看你是小瞧我了!眼下这金剪子就在你的脖子上,你是何感想啊?”宋酒那如无常一般鬼魅的声音轻飘飘的飘进杜氏的耳中,吓得她两腿发软。
“老爷……救我……”
宋淮宥正虎虎生威的和宋玉恒掐架,猛地听见杜氏的呼救,手里的大棒子没来得及挥下去。
……
沈氏伺候完老太太之后,一边捶着腰一边往外走,感觉一颗心砰砰的跳得紊乱。她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兆头,果然这个时候青柠就迎上前来,低声说了几句。
“当真?你可看仔细了?”
青柠点头。“二老爷老早就往九娘子的院里去了,婢瞧着杜氏不是个善茬,肯定是借机挑唆二老爷,想对九娘子和七郎君不利。”
沈氏扭动酸痛的脖子,淡淡的说道:“如果杜蒹葭真的有这个心思,那我无论如何也容不得她。音音的儿女,可不能被她给害咯。走,去浮翠居瞧瞧去!”
青柠扶着浑身疲乏的沈氏迅速的往浮翠居赶去,只刚到了院门前,就听见里面“畜生”“孽障”一类的谩骂。
听那气不可支的声音,想必就是宋淮宥了。
沈氏的手往青柠身前一摆,两眼看着屋里说道:“将你的小刀子拿来。”
青柠的脸一白,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夫人,这可使不得,他毕竟是二老爷。”
“你只管拿来,我有分寸的。”
青柠只好默默将平日里用来防身的小刀子递给沈氏。
沈氏脚下毫不犹豫,一阵风似的就进了屋子。
宋酒仍旧挟持着杜氏,而宋淮宥拄着大棒子正在破口大骂。
一见沈氏进来,宋淮宥就不骂了。“大嫂,你来作甚?”
沈氏暗暗将刀子藏在袖中,挑眉笑道:“我可不是来看你!我惦念着阿姝睡得不安稳,过来瞧一瞧,没想到却看了这么一出戏。二弟,上回的教训难道不足以让你长记性吗?”
宋淮宥别过脸,“二房的事,不用外人插手。”
沈氏懒得和宋淮宥说话,转身往宋酒身边走去,笑吟吟的看着杜氏。“哟,这不是二弟妹么?怎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杜氏也是要脸的人,被沈氏像看猴儿一样的欣赏,羞愧的将脸别开。
沈氏找了个坐处,她实在太累了,站着说话腰疼。
“二弟,你们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好事。不如我出个主意,这样你既能满足新欢,也不用烦恼日后玉恒和玉姝跟你们作对。”
宋淮宥对沈氏总是抱着防范的态度,沈氏这个人很精明,心眼儿可多着呢!
杜氏不知道,想要点头,但是又担心用力过猛被金剪子伤到,只好吊着嗓子伤说道:“好,你说!”
“我的主意很简单,只要二弟将玉恒和玉姝过继到我名下,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不行!(好!)”杜氏和宋淮宥同时开口,只是两人的回答南辕北辙。
宋淮宥坚决反对:“我不同意!老太太那儿要是知道了,不得扒我一层皮?等将来老太爷听到这事,我可能连半条命都保不住!不行,绝对不行!”
沈氏早就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也不在意,只是去问宋玉恒和宋酒的意见。“玉恒、玉姝,伯娘方才的提议你们觉得如何?”
宋玉恒不假思索的答道:“我觉得甚好!跟着伯娘总比跟着一个老畜生强!”
“玉姝呢?”沈氏最想知道的就是宋酒的回答,迫不及待的问。
宋酒垂眸想了想,如今秦玉露已经离开了宋家,自己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宋玉恒也是如此,他将来如果要为官,必须得有一个完整的身份。她可以自私的舍弃宋家,可是宋玉恒不能。
“我没什么意见。”宋酒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宋玉恒不是外人,她不能不为他考虑。
沈氏心中大喜,但为了表现得不那么明显,干咳两声道:“既然两个孩子都愿意,二弟就不要再犹豫了。”
杜氏一直被宋酒约束着,丝毫挣脱不开,但是听这桩买卖十分划算,不由打起了小算盘。如果宋玉恒和宋玉恒过继到大房名下,那么二房的财产可就落到自己和琦儿身上了。
“老爷,你就答应她吧!”杜氏急切的催促宋淮宥。
宋淮宥眼下很焦虑,一边是彻底和宋玉恒、宋玉姝断绝关系,这是他愿意的。另一边是将来要被老太爷责罚,如果严重了可能官位不保,这是他不愿的。
到底该如何抉择,他很苦恼。
“大嫂,我这两个可是混世魔王,你当真愿意收留他们?”宋淮宥将信将疑的问沈氏。
沈氏笑着说道:“二弟,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我如今只有一子,盼儿女双全盼了十几年也未曾如愿。而你,轻而易举的就实现了我想要的。反正你也容不下他们两个,不如将他们过继给我。他们虽然顽劣,但和我的关系是极好的,总不会像眼下这样拿着剪子威胁长辈吧?”
宋淮宥心里想到:确实,宋玉恒和宋玉恒留在自己身边始终是个祸害,指不定哪日就会将自己这个亲爹给杀了。他的前途还很遥远,可不能断送在两个小畜生的手中。
思及此,宋淮宥松了口风。“既然大嫂这么想要他们,总得有个凭证吧。若是将来你反悔,我也好讨个说法!”
“这有何难?”沈氏找来纸笔,铺在桌上。“白纸黑字,立字为证。”
宋淮宥咽了咽口水,提着大棒子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提起毛笔开始写。
“从今日起,你宋玉恒和宋玉姝不再是我宋淮宥的儿女,以后是福是祸,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宋淮宥丢下笔,冷哼着走开。
宋酒松开金剪子,一把将杜氏推向宋淮宥。“您的夫人可要看紧了!可别又闹一出和离的戏。”
沈氏在字据上签字,一式两份,随后第一份给宋淮宥。“二弟,但愿你日后不要后悔!”
宋淮宥毫不留恋的领着杜氏走了,从此与他们划清界限!
第一百三十三章 :揭秘(王琢的身份)
沈氏在浮翠居坐到子时,这才由青柠扶着回枫林居去。
她前脚刚走,宋酒房里的窗户边上就响起了三道咚咚咚的声响。忍冬正在铺床展被,准备伺候宋酒歇息,听见响动,她三两步过去将窗门一推。
“王郎君!”忍冬惊吓的连忙往四下看了看,随后才正视在外面冻得面色发紫的王之焕。“您怎么来了?”
宋酒三两下梳洗完毕,正裹着一件轻薄的亵衣出来,挑开纱幔问道:“忍冬,有什么动静?”
忍冬僵笑着回头,双手仍旧保持着开窗时的动作。“娘子,是王郎君……”
宋酒以为忍冬在逗弄自己,这丫头最近总是用打着王之焕的旗号来骗自己,头几次她还相信了。“别闹了,下回找个好一点儿的借口!”
宋酒笑着就要往床边去,忍冬当真急了,急忙唤道:“娘子,这回真的是真的!”
宋酒看她急得直跺脚,将信将疑的挪步到窗前。
王之焕果真就站在窗下,身上并没有披件挡风的披风。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变化,可能是被冷风吹僵硬了的缘故。
“看傻眼了?”王之焕仰头看着窗里边的宋酒,微微动了动已经被冻得麻木的双臂和双脚,接着说道:“赶紧去开门,窗我是翻不了了。”
后面的话是对忍冬说的。
忍冬偷笑着,飞快的去将房门打开。
宋酒亦是含笑,在他离开原地之后将窗子合上了。
王之焕面无表情的进来,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寒意,若是靠近了些,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凉气。
宋酒因为刚出浴,手脚都是暖和的。她主动去将他的手牵起来,想要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奈何女人的手始终要比男人的小,就算两只手合起来也包不住他的一只大手。
她有些气恼,却还是很有耐心的用自己的温度去让他的手暖和起来。
忍冬抱着汤婆子进来的时候,见他们二人正你情我浓的面对面站着,王之焕看宋酒的眼神简直是要化成了一滩柔水。她悄无声息的将汤婆子放在他们能够看得见的地方,悄悄地关上门。
“来了很久?”宋酒仰头去看他,他的脸上还沾着一小片深绿色的竹叶。她抬手去将竹叶挑开,手心贴在他的脸上,想要让他的脸也能温暖一些。
王之焕笑了,一双眸子比星空还要闪亮。“从你爹和沈氏在立字据的时候就到了。”
“怎么不到阿盼的房里去?就这么傻站在外面?”宋酒觉得自己手心的温度是有限的,要想温暖一个大活人,有些难。她拉着王之焕到榻上,顺手将忍冬留下的汤婆子塞到他手中。
“阿盼早已歇息,去吵他不好。”
王之焕把手捂热了,伸手去握住她的小手,见她穿得太过单薄,担心她染上风寒。“怎么穿得这样少?”
宋酒随意说了一句:“屋里比外面暖和,穿一件绰绰有余。”不过她还是起身去衣橱,挑了一件素袍裹在身上。
回来的时候,王之焕全身已经躺到了榻上。
宋酒笑着在他身边坐下,嗔道:“你倒是自在,一点儿也不拘束。”
王之焕忽的起身从身后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他似乎很爱这样做,没有落下过一次。“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不用顾及别人的看法,做王之焕太累了……”
宋酒安静的等他说完,微微侧首:“那你不做王之焕,该做什么?”
一声窃笑从王之焕的喉间发出,他懒洋洋的靠在她的肩头,喃喃道:“做你……”他顿了顿,见宋酒正全神贯注的等着,忽而又笑了。“你的丈夫!”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宋酒动了动肩头,将他抖开。
王之焕的下巴虽然从她的肩上离开了,可是双手依旧环绕在她的腰间。“阿酒,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宋酒的眼眶没由来的一热,仅仅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和宋淮宥断绝关系一事,她其实一点儿都不难过。可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难受。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茫然的看着中央的香炉,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之焕,我很好。不是他不要我,是我有心和他断绝关系。”
王之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