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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美人临安-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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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春芽,宋锦泽不禁心头一荡,脑子里哇啦哇啦的就冒出前儿夜里的激战。
  他臆想了秋遥一路,可是到眼下连美人儿的手都没摸着,说起来也是可气。但他到底是个男人,白日里积累的火气多了,夜里就睡不大安稳。可巧这个时候春芽就蹑手蹑脚的进来了,听着声响估摸着是要给他盖被子的。
  宋锦泽一直有个毛病,就是夜里爱踢被子,所以春芽自从开始伺候他开始,每夜都会进来瞧个一两回。往日里两人都是相安无事,可是前儿夜里宋锦泽愣是急火攻心,那话又半晌不见凋零,无奈之下只好拉春芽来了事儿。
  宋锦泽两眼一眯,趁着春芽接过盘子的时候随意摸了一把她的嫩手。春芽还是个外浪里也浪的女人,平日里就不怎么老实,一双眼珠子就能勾魂儿,更别提身上了。
  春芽忍着颤栗老老实实的站在宋锦泽的身旁,眼睛却偷偷的斜视宋酒。
  宋锦泽见宋酒在和秋遥说话,并未注意自己这边,大手就往春芽身上去。
  春芽死死的咬着下唇,一双眼含着泪瞪着宋酒。她恨那个坐在眼前谈笑风生的女人,当初她要是救了自己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沦落风尘,也不会连宋琦的面儿也见不着。
  当初在义桥的时候,她可是一眼就看上了宋琦,可恨宋酒和宋玉恒从旁搅和,让她的好梦断了。如果当时他们能留自己一夜,只要一夜,自己就有办法从此赖上宋琦,死也分不开!
  宋锦泽当着秋遥的面对春芽上下其手,那话越来越大,撑得他面色开始发红。而春芽端着盘子的手也在发抖,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九妹,你先和秋遥恩人聊着,我有事去去就来!”
  说完,宋锦泽一把拉起春芽就大步往外走,顾不得看宋酒在他身后投去谜一样的笑容。
  “秋遥,作为朋友,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宋酒端着茶杯暖手,最近有月事,身子总爱冷。“大哥对你的心思可不简单,你要是对他没有心思,趁早挑明了说。若是拖晚了,恐怕你很难脱身。”
  秋遥坐在古琴前,指尖一下一下的抚摸过漆黑的琴身,“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有我的打算,希望你不要阻拦我。在临安的时候我没有阻拦,希望这次你能像之前的我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一百二十八章 :错认
  秋遥长得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身上有一种清冷的气质。宋酒在临安的时候虽然假扮过她,但是她身上的气质宋酒是学不来的。
  宋酒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得久了,高贵冷艳那一套怎么也学不来,清冷对她没什么用处,换不来银子。她会的只有撒大网钓大鱼,在时机适合的时候果断下手,做到一本万利。
  但秋遥不同,她虽然是舞姬,但自小就养尊处优,靠舞艺和琴艺就能名动天下。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满身铜臭的男人,她有资格清冷,有资格视钱财如粪土。
  宋酒想了很久,在临安自己为了接近苏道,确实利用了秋遥。这次秋遥只是利用了宋锦泽,并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应该感谢她才是。“虽然不知道你接近大哥是为了什么事情,只要你不触及到我的底线,我可以坐视不理。”
  秋遥的食指在琴弦上抹了一下,琴弦发出一道低咽。她笑了笑:“原来主子说得没有错,你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主人?”
  秋遥颔首,娓娓道来:“祝虞便是我从前的主子,我想他到最后应该和你谈过了吧?我在临安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配合你演一出戏,让梅花别馆关门大吉。在任务完成之后,主子心善让我回了永嘉,所以你我才能在此地相见。”
  “祝虞是一个顶尖的商人!”宋酒不由赞叹道:“我仅能猜到他多次再暗处和我交手,却不知道连你也是他的手下。”
  秋遥淡淡一笑,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如今我已不是他的手下了,世事无常,我和他最终走不到一条路上去。不如在该放手的时候放手,也免得日后各自为难。”
  “你看得很开!”
  “人生无常,看得开些好!”
  “砰……砰……”
  院子里突然传来花盆碎裂的声音,两人狐疑的往隔扇门走去,忍冬恰好打起帘子进来。
  “娘子,老太太院里来人了!我看见还有其他人往蒹葭居那边去!”
  宋酒赶紧出去,就见一个不常露脸的婢女扑倒在地上,许是因为跑得急,而且不熟悉撷芳斋构造的缘故。
  婢女见自己要找的人出现了,也不管自己此刻是什么模样,火急火燎的开口:“九娘子,老太太不好了,您赶快去瞧瞧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忍冬见缝插针问道:“老太太不是一直在养着吗?而且张大夫上回说老太太并没有什么大碍,怎么今儿就不好了呢?”
  那婢女只是个传话的,根本不清楚老太太房里的情况,只一个劲的摇头。
  宋酒见她也说不出个三七二十一来,带着忍冬她们就往静得堂赶去,秋遥紧随其后。
  老太太的病往大了说不至于要命,往小了说却忽视不得。平日里都是张大夫从旁看护着,在养病期间一副药也没落下,可是还是出了这样的状况。
  几房的人显然都没有料到老太太快不行了,一路七嘴八舌的往静得堂跑。
  最后赶到静得堂只有几个人:大房的沈氏和蒋氏,以及宋妙柔;二房的宋淮宥、蒋氏;三房的宋淮臣、大李氏和宋琳姿;四房赶来的也就只有小李氏和宋锦瑶,宋锦泽和春芽到别处逍遥快活去了,传话的人没找着人,也就没管了。
  宋玉恒和宋酒她们几乎是同时感到的。
  一屋子的人黑压压的跪在老太太的床前,个个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张大夫正在前边为老太太诊治,额头上急出了满头大汗。
  下跪的人里面有两个男人,所以在场的女人心里也不怎么慌张。如果此刻没有一个男人在这里主事的话,几房的女人们估计要乱得不可开交。
  宋淮宥为大,小声的问张大夫:“母亲她怎么样了?”
  张大夫耷拉着眼皮,叹气和摇头同时进行。“药石无医,老夫已经尽力了。老太太这病养了好久,总是迟迟不见起色,今日不知因为什么一下子急火攻心,唉……”
  张大夫话音刚落,底下的女人们嘤嘤的哭起来。
  宋淮宥和宋淮臣两人朝老太太的床前挪动着两个膝盖,面上凄悲。“母亲……”
  宋淮臣拉着老太太的手,察觉到她的手只有常人体温的一半,心头更凄凉了。“母亲,我是老三啊,你睁眼看看儿子。”
  老太太的眼皮动了两下,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声音粗哑:“淮臣……”
  “哎哎哎,儿子在这儿!”宋淮臣哽咽着将老太太苍老的手紧紧的握在两手中,想借此给她一些温暖。“母亲,儿子和二哥都在这儿呢!”
  宋淮宥往前挪了一步,跟着喊了一声:“母亲。”
  老太太并没有答应他,而是吃力的看向宋淮臣:“三儿,怀……怀风呢?”
  宋淮臣擦了一把老泪,“大哥出门做生意了,已经好一阵子没回来了。”
  老太太沉重的呼了一口气,把头往上挪了挪,眼睛越过宋淮臣的耳边,模模糊糊看在许多人跪在后边。“怎么那么多……人在那里?”
  “……”宋淮臣埋头哽咽,半天不能开口言语。
  还是宋淮宥比较冷静,解释道:“母亲好久没有见到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场面了,所以特意过来。”
  “唉,这叫什么……一家子……走的走,散的散……”老太太动了动手指,两眼泛着泪光:“怀珉……怀珉什么时候回来……过年啊?”
  宋淮宥是县令,对官府的事情多少知道些,心里暗暗算了算日子,才回道:“年关之前一定能赶回来的,母亲不用担心。”
  “我做梦看见音音了……她刚才还给我端茶送水来着……”老太太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有些神志不清:“音音呢?快来让我看看!”
  宋淮宥沉默了。
  宋淮臣接过话:“母亲,二嫂已经离开了。母亲要是想见她,儿子一会儿就去写封信让二嫂赶过来。”
  “那个穿……穿蓝衣裳的是阿姝吗?”
  “母亲,那个不是阿姝,是我们家新来的客人。”
  老太太执拗的说道:“我不信,分明是阿姝,让她来见我。”
  宋淮臣无可奈何,只要朝秋遥抱歉一笑,无声的请她过来。
  秋遥不是宋家的人,所以不用跟着跪在地上,这也就让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慢慢走到老太太床前,行礼:“老太太好。”
  老太太等她进了,才发现眼前的人确实不是小九,失落的闭上眼。心道自己真是老眼昏花了,连自己的孙女也会认错。


第一百二十九章 :药丸
  秋遥识趣的退开,暗中观察了老太太的气色,离开之时悄悄对张大夫做了个手势,请他到外边说话。
  张大夫狐疑,但还是跟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见他急匆匆的进门来。
  宋淮臣和宋淮宥此时已经被老太太赶到一边,围在老太太床边的是沈氏和大李氏她们。
  张大夫小声对他们耳语了几句,两人便快步跟着张大夫往外走。
  宋酒见他们搞得神神秘秘,便跟着出去。
  “你不是说母亲的病药石无医了吗?眼下又跟我说有东西能治好她,这前后不一致,让我们怎么信你!”宋淮宥虽然刻意压着嗓子,但声音还是很大,幸而老太太在里边听不见。
  张大夫为难的说道:“老夫之前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这位娘子说她那里有味药丸,兴许对老太太的病管用。”
  “你瞧过了?到底管不管用?”宋淮臣急切的问。
  “老夫方才确实瞧过了,能将老太太的病症压一压,但是不是长久之计。”
  宋淮臣一把抓住张大夫的手,“那还犹豫什么,赶紧给母亲服下啊!”
  宋淮宥却不同意,“虽然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听,但却是事实。秋遥娘子毕竟是外来人,她的药丸可不可靠还有待考证。”
  “考证个屁!”宋淮臣一把揪起宋淮宥的衣襟,两鬓的青筋鼓了起来。“宋淮宥,我告诉你,要是母亲因为你所谓的考证撑不过今夜,我要你陪葬!”
  “你给我放开,对长不尊,你有什么资格去做别人的夫子!”
  “我从前就看透你了!你以往都扮作孝顺的模样,母亲好好的时候你只知道甜言蜜语的哄她老人家,好东西也是隔三差五的送。眼下真到了危及的时候,你倒是打起了退堂鼓。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母亲早死,你好落得个清净!”宋淮臣说完,一拳砸在宋淮宥的脸上。
  宋淮宥往地上吐了一口腥血,呸道:“宋淮臣,你这是诬陷!诬陷朝廷命官,可是犯大罪!”
  “我呸,就你是官儿,难道我就不是官儿了?”宋淮臣平日里话不多,整个人看着也是个木头脑袋,今日可能是受了刺激,话就像冒泡似的停不下来。“宋淮臣,要不是你将二嫂气走了,母亲也不至于一病不起。”
  张大夫赶忙上前去劝架:“两位老爷啊,眼下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啊。老太太还等着药丸救命呢!您二位都是朝廷命官,肯定知道不孝也是一门大罪啊!”
  宋淮宥气得目眦欲裂,站在张大夫身后吼宋淮臣:“你认为自己深情,只娶一个妻子就能让母亲喜欢上你么?简直是白日做梦,从小母亲就不喜欢你,让你插两根葱就真把自己当象了!我就算是装着去孝顺她老人家,也比你这个榆木脑袋强得多。我凭自己的本事立足,你一个县学长少给我在那儿吵吵!”
  “哎呀!两位老爷,您二位就别再吵啦!”张大夫两手一挥,从两人中间撤出来,去找秋遥借药。“既然两位老爷争执不下,那老夫就擅自做主,将这药丸给老太太服下。有句话虽然说得不好听,死马当作活马医,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两位也不想在大吉大利的日子里办丧事吧?”
  宋淮宥和宋淮臣顿时噤声。
  “秋遥娘子,老夫知道这药很珍贵,等老太太醒了,老夫会一一向她禀明的。”张大夫歉疚的看着秋遥,虽然自己不是宋家的一份子,但是看到宋淮宥和宋淮臣今日的作为,他也觉得自己的老脸没处搁置。
  秋遥将瓷瓶递给张大夫,“张大夫不必如此,我到宋家做客,恰好又碰上老太太病危,正说明我们有缘。能够救人一命,是秋遥的福气。”
  张大夫话不多说,拔腿就往里边走。
  宋淮宥和宋淮臣这两个平日里不常打照面的兄弟是第一次吵架,虽然胜负未分,但以后兄友弟恭的戏是演不下去了。
  等两人你推我挤的走进老太太的屋子,宋酒走到秋遥身边。“你出门还随身带着药丸?”
  秋遥拢着披风,找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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