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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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正在此时,一个瘦高的男子从另一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满脸怒容地喝道,“你的儿子害得菩提灵界再无宁日,你还有脸求人!”
那青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章叔……”
祝姨回眸,涨红着脸泣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么?”
“我没有这种逆子!”章铭他爹不顾她挣扎,死死拽着她往回走,双目通红地道,“我只知此事因我章家而起,我章家害苦了菩提灵界!他若未死,我也要他以死谢罪!”
“你!你不要儿子,我要!”祝姨挣扎得越发剧烈了,尖声叫道,“若非你当初骂他,他怎会一气之下离家不回?!”
“……慈母多败儿!”章铭他爹气得浑身发颤,面色发白,忽自袖中摸出一块印章,猛地拍向她灵台,祝姨浑身一僵,忽地竟凭空消失了!
墙头上两人探头探脑地看着章铭他爹走远,凌容与眼眸一转,拉了顾怀一把:“走。”
两人蹑手蹑脚隔着墙远远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章家的房门前。
顶着烈日趴在墙上,顾怀一阵头晕目眩,半晌方看清房内的景象。
凭空消失的妇人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塌上,而章铭他爹则趴在窗前桌边,手中拿着一把刻刀,正专注地琢磨着一块晶石,目光有如入魔,口中喃喃自语:“我会杀进六界峰,报今日之仇……杀进六界峰,报今日之仇!”
大太阳下,顾怀却被那阴森冰冷的语气吓得一个激灵。
凌容与眯着眼,远远地打量他手中那块近乎成形的晶石——那也是块琥珀色的晶石,已被打磨成了一个方块,可以看出亦是一块六面印。
难道那块六面印……与他要杀进六界峰有何干系么?
凌容与眼眸转了转,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忽与一双冰冷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疯狂释放的威压如一道无形的大浪当头拍下,他不由浑身一冷,僵在了原地。
“六界峰之人!”章铭他爹咬牙切齿,转眼间已鬼魅般飘至二人身前,一把将他自墙头掼下,狠狠掷在黄沙之上。
哪知顾怀方才不意将两人的发梢栓在了一起,章铭他爹虽只掼了一个,另一个头皮一疼,也跟着被大力拉了下去。
凌容与摔了个七晕八素,头上扯得极疼,又猛地和顾怀的头撞在一处。
两人顿时龇牙咧嘴地痛呼一声,双双抬起头来。
“……”凌容与拎起一团两人绑在一处被扯断的头发,忍不住瞪了顾怀一眼。
顾怀捂着头心虚地别过眼:“……哎哟。”
章铭他爹瞅见顾怀,总算想起他的丰功伟绩,勉强压下怒火,喝道:“六界峰的混账,不想死便给我滚出去!”
凌容与眸中闪过一丝犹疑——他还没弄清楚六面印的事……
可顾怀已经拽着他站了起来,一个劲把他往外拉——别作死了,这可是个合体期的大能!
被拽到门口,凌容与忽回头冷笑道:“就凭你一人,也能攻入六界峰么?我看你连六界峰的门也进不去吧!”
顾怀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懂什么?!”章铭他爹满脸怒容,厉声喝道,“待我章家六合印出,乾坤亦在我股掌之中!”话音未落猛一拂袖,一股强大的斥力夹杂着风沙扑面而来,猛地将二人远远推出了十几里。
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下,顾怀自沙地里爬起来,“呸”地吐出口中的沙子,又摸了把脸上的沙尘,回头一看,却见凌容与还躺在地上没动,心中凛然一惊,忙俯身推他:“没事吧?”
凌容与却大睁着双眸怔怔望着天空,忽一拍黄沙,翻身坐了起来,眸中一片惊喜之色:“我知道了!”
“……”顾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蛮烫的,中暑了吧。
凌容与却拉下他的手,自乾坤袋中摸出那块六面印,放在他手心,得意地扬起唇,眸光比烈日还要明亮几分:“拿好吧,章烨给的六合印,章家反攻六界峰的法宝。若我猜的不错,此印在手,便可任意进出六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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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容与:新装备get!(。…ω′…)
顾怀:(?ω?)可是这个怎么用啊?
凌容与:……嗯,摸索吧,来,先拍你脑门上试试。( ? ?ω?? )?
第二十八章 云散八荒白
烈日灼人,大漠茫茫。
低眸望去,满眼黄沙如瀚海无垠,在阳光下泛起粼粼的金光。不意抬眼,便会被毫无遮拦的光芒晃个头晕目眩。
顾怀坐在一头纯白灵鹿之上,恍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跑错片场的圣诞老人。
那夜行动之时,他们故布疑阵地让四支队伍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前行,一问方知是凌容与的主意。
顾怀本觉无需如此,因为形势所迫,不管凌濯清疑心多重,这个钩他不咬不行,除非他打算坐等着让菩提灵界取回破天箭,否则他必得派人盯着所有从若华殿离开的人。只要有人追踪,菩提灵界这些大能便不会无所察觉。
可他也没想到这位太爷爷如此沉得住气,竟真的毫无动静。
此时一行人已向西方飞了三日,再走下去,估计很快就能取到真经了,顾怀被热得气晕八素,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循环《敢问路在何方》。
菩提灵界里的修士日常远行大多已不用御剑,而是有了自己的坐骑,速度比不上真正的腾云驾雾,却比御剑快很多。顾怀胯下这一头灵鹿便是灵官的标配座驾。这些灵鹿皮毛光滑柔软,跳跃灵巧迅猛,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灵光划过流云般的痕迹,坐上去却不觉颠簸,加之它们通体雪白,瞪着一双纯黑水灵的大眼睛,无辜又可怜,看上去实在很讨喜。
只不过……逐鹿逐鹿,一个界峰的官方灵兽竟是如此温驯单纯,毫无攻击力的类型,难怪最后当真成了六界峰驱逐屠杀的灵鹿。
顾怀唏嘘地叹了口气,身下的灵鹿敏锐地微微抬起头,四蹄微顿,两只尖耳竖起,仿佛在听他吩咐。
顾怀拍了拍它的头,示意它跟着大部队继续跑。
灵鹿乖巧地一蹬腿,跃出一大步,追上了另几只同伴。
这里一行约莫有十来人,皆是一身灵官的打扮,各自端坐在灵鹿之上。顾怀也穿着件束腰窄袖黑绸银纹的灵官服,混在其中,时不时便热得撩起衣袖,又在旁人的瞪视下乖乖拉下来。
不远处,红衣猎猎的阿苏夜正盘坐在一只白鹤之上阖目休息,几个灵官驾着灵鹿围在她四周,仿佛天女降世,仙气飘飘,尤为招摇。
白鹤之后画风突变地跟着一块巨大的鹅蛋状晶石,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华,半透明的晶体带着点磨砂的质感,依稀能看见里面两个交缠的影子。
顾怀抿了抿唇,忍不住驱使灵鹿跃了过去,掀起晶壁顶上的竹帘,丝丝凉风从里面透出来,沁人心脾。
凌容与也不知怎么忽悠的阿和华,离城当夜便给他赶造了这么个飞行器出来。全依他心意所造,用的晶石符咒皆非凡品,拉风得如同玛莎拉蒂劳斯莱斯。
……可惜这些幻境里的东西都带不走。
顾怀吸了口大鹅蛋里传来的冷气,周身燥热都被压了下去,这才低眸向里看。这蛋里空间不大,一如凌容与最初的设想,里面是张双人塌,四面小桌上搁着许多灵药。
此时他正安坐在塌上闭目养神,唇无血色,脸色还有些苍白。
顾怀不由叹了口气,有点心疼又有点恼怒。这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阿苏夜当了一日的讲解员,他就照她所讲,用化境术挨着给他化了出来,劝也不听。这里天地广袤无垠,多少山川风物,哪里是他能化得尽的?果然便透支了灵力。方才化境术陡然消失,顾怀被兜头的日光照了个通体透彻,急忙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他已经进入没电关机的状态了。
想到此处,顾怀不太情愿地转眸看向塌上的另一个人,极力忽视容貌带来的不适感,指了指桌上的灵药。
那人静静跪坐在凌容与身侧,抬眸淡淡看着他,毫无反应。
顾怀心里慎得慌,拢眉移开眼,却见凌容与已经睁开了眼睛,见他趴在窗口,嘴角一勾,起身凑了上来。
“你好了么?”顾怀倾身下去,跟他碰了碰额头,简直冰火两重天。
凌容与眉峰一蹙,抬手给他施了个清凉术,不答反问:“你傻了么?”
顾怀只觉周身都被一股凉风环绕,背心的热汗吹得一凉,一个激灵,被热得晕晕乎乎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反驳道:“没你傻。谁知道六界峰的人会不会忽然杀过来?还这样浪费灵力。”
凌容与张口欲言,被他捂住了嘴。
顾怀咬了咬牙,还是不要脸地斟酌着缓缓道:“……你若想对我好,这样就很好,别欲盖弥彰,偷偷摸摸的,没事自己折腾自己。”
这次是这样,半夜里用星河石给他疗伤,又偷偷跑去劝伍冽深改变计划也是这样……明明做了许多事,偏要在他面前做出一副运筹在握轻描淡写的模样来,傻乎乎非要强撑。
顾怀心底多少能明白,少年人的自尊心本就很强,自然想在恋人面前保持一个强大的形象。何况他还是个死傲娇,平时嘴巴上一句好话也舍不得说,心里却又一腔柔情等着宣泄,无端做出许多傻事来。甜是很甜,作出毛病来可就不好了。
见他不可置信又恼羞成怒地瞪大了眼,顾怀一笑,亲了亲他的眼睛。
凌容与一把拉下他的手,脸上阵红阵白,像只炸毛的猫,挺直了背脊,眸光一沉,扯出一抹假笑,拖长了尾音高声道:“顾灵官,我该用药了,你进来吧。”话音一落,眼前的晶壁已化作一道透明的虚光。
“……是。”顾怀无奈地应了一声,立刻便被他一把从灵鹿上拽了下来,按在塌上胡作非为地轻薄了一番,末了还要在他耳边挑衅地低语:“这样如何?够直接了么?”
顾怀心中软成一片又隐隐发痒,撑不住笑意地抬眸望着他,四目相对间,满眼温柔纵容都要溢出来一般:“唔……差不多吧。”
两军对峙,谁羞谁输!
顾怀自认不是个厚脸皮的人,可惜对手年幼又别扭,除非是怒发冲冠气昏了头,又或者事态严重分外认真,大多数时候,还是耿直的自己略胜一筹。
凌容与抬手挡住他眼睛,正要将口舌敌不过的用口舌赢回来,却听身侧一个声音唤道:“凌容与。”
两人顿时一炸,自塌上猛地弹开,双双回头,怒瞪着被遗忘在一侧的第三个人。
那人一双圆圆的杏眼,微微含笑,脸上两个笑涡,照镜子一般看着顾怀。
顾怀摸了摸自己被幻形术改变后的样貌,莫名有种被捉奸的窘迫感,挠了挠头,尴尬道:“……他叫你干嘛?”
“转过去。”凌容与冷声道,见那人听话地转过了身去,便也凑了上去,伸出两支手指,抚上他的脖颈,指尖泛起银光,“这种傀儡没有灵魄,只能依靠灵力运转,故灵力耗尽之时,他便会唤我一次。”
……所以就是叫你充电咯。
顾怀无力吐槽,只觉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依稀像是自己与真正的燕顾怀同时出现在了一个地方,竟说不清谁真谁假,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先出去了。”
“跑什么?”凌容与一手拽住他衣摆,回眸打量他的神色,忽眉飞色舞地一笑,“你不会自己的醋都吃吧?”
呸!谁跟个傀儡吃醋啊?!不过……
虽说不抱希望,却还是想知道……
顾怀忍了忍,终究没忍住,故作随意地一笑:“说起来,你是更喜欢他的模样,还是我如今的模样呢?”
此时,他恰好便是梦境中那个平凡无奇的样子。
凌容与眸色一深,目光缓缓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仿佛正在沉吟,脑海中那个曾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已再次浮出了水面。
为什么这样问?
……除非,顾怀不是燕顾怀。
如果顾怀不是燕顾怀……那又怎样?
过了一瞬,似乎极长却又极短,凌容与收回放在燕顾怀脖子上的手,转身一笑,坦然道:“都不喜欢。”
“……”顾怀砰砰直跳的心啪地碎了一地,错愕地都忘了反应。
说好的爱呢?!
“我喜欢的是不论如何都相信我,千方百计要帮我的傻瓜,从树上栽下来还宣称要给我做房子的笨蛋,连舌尖也不敢咬却敢为我冲上去杀人的疯子,”凌容与沉声说完,忽抬眸看着他,神色分外认真,“他是姓燕还是姓顾,长成这样还是那样,都没关系。”说完自觉肉麻,又别开眼,昂首补充道,“总之能欺负就好,难道还能比我英……”“俊”字还未出口,已被人一头栽进怀中,差点撞上晶壁。
大部分时候,自己都能靠年龄与性格的优势将他调戏得怒目而视手足无措,但他一旦认真起来,句句正中红心,任人攻城掠地节节败退的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