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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万鬼万仙-第6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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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人开口道:“我要向一人挑战,那人若是无胆懦夫,大可不必出场。“这句话压住吵闹,群雄好奇,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遗俗老仙问道:“阁下要向何人挑战?”

    怪人道:“廊释天!王八蛋,臭狗屎,死鸡贼!我知道你在这儿!当年你杀我爹爹,强占我娘,对我施了宫刑,种种行径,人神共愤,我潜伏忍耐许久,今日终可在天下好汉面前,与你分个高下,决出生死!”

    群雄听他辱骂这帝国皇帝、武林至尊,皆感震惊,观国之人,无不大怒欲狂,而人群之中,大半皆是观国拥趸,忠于廊释天,听闻此言,当即喧哗,涌出反驳痛斥之声。

    怪人内力雄厚,嗓门出奇响亮,说道:“我叫关九,当年是星海派的少爷。只因我祖上有一门星阳心法,被廊释天瞧上,他便勾引我娘,害死了我爹爹,又瞒着我娘,将我陷害的身体残废!也正是本门的星阳心法,令他武功倍增,才有如今地位,廊释天,我活着回来,找你报仇来啦。你一贯卑鄙懦弱,乃是缩头乌龟。。。”

    武先生恍然大悟,道:“他所使武艺,确是星海派的,星海派消亡已久,难怪我一下子没想起来。”

    盘蜒道:“此人所说不假么?”

    武先生苦笑道:“廊释天的第一位夫人,确是星海派掌门人的遗孀,只是实情如何。。。。”

    廊邪沉声道:“够了!”声音宛如惊雷,登时压过那星海派少爷。那少爷冷笑道:“是了,廊邪,你要代你爹爹出手?”

    廊邪道:“父皇何等身份,岂能与你一般见识?你这妄人,神智错乱,又怎配与我爹爹交手?便由我来与你做个了结!”此言一出,群雄心中激荡,暗忖:“廊释天果然在此?”

    盘蜒心想:“听说这廊邪有勇有谋,从不急躁,眼下为何口不择言,将廊释天行踪泄露?他说出这话,廊释天非现身应对不可。”

    不出所料,突然间,有人开口说话,令得树林晃动,群山传声,那人说道:“关九,你这丧心病狂的疯子,我本不想与你多费唇舌。但你用心歹毒,搬弄是非,恶意坏我名声,逼我不得不杀你。”

    关九脸色剧变,又是惊惧,又是兴奋,眼中已满是泪水,他东张西望,大叫道:“我即便胜不过你,也要取你性命!”

    观者都想:“他若比武不胜,又如何能够杀人报仇?”

    廊释天不知人在何处,却又似无处不在,他说道:“你爹爹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会害他?他死后将你母子二人托付给我,我也全心全意对待你俩。谁知你小子不知好歹,满心妄想,将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更想杀我。我将你击败之后,留你一条性命,只将你远远逐走。我对得起你全家,问心无愧,可昭日月。至于那星阳心法,我更如何会贪图?”

    关九大叫道:“你出来,你出来,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他眼前人影一闪,见廊释天身穿紫袍,就在一丈之内。群雄之中,霎时惊声雷动,数万人齐声喊道:“皇帝陛下!”

    关九尖声高呼,手臂连振,看不清的暗器飞向廊释天,廊释天手指连弹,叮当声响,将那暗器弹飞。楚小陵奇道:“那是什么暗器?”

    盘蜒道:“是隐形的小针,这似是残剑心诀。”

    楚小陵甚是紧张,道:“他是黑蛇教的人?”

    盘蜒叹道:“这可说不准。”

    关九前冲,霎时已至廊释天背后,动作太快,却又悄无风声,他指甲上现出无形尖刺,抓向廊释天后背,突然咔嚓一声,关九手骨粉碎,胸口中掌,他“呜”地一声,急退出老远。

    群雄全看不见廊释天出手,连声惊叹,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想道:“皇帝陛下手下留情,否则他这无影神拳打出,那怪人早就死了。”

    关九摇摇晃晃,蓦然一个翻滚,砰地一声,烟尘飘荡,地上陷落个一丈大洞。他不敢逗留,连扔无形细针,同时夺命而逃。他身后乒乒乓乓,不断受掌力轰炸,却总是惊险万分的躲开。

    盘蜒看得清廊释天出招,心想:“以廊释天内力修为,若全力以赴,两、三招之内,关九必死,为何他能支撑到现在?他一上来便痛下杀手,并非心慈手软,却始终差了那么一些。他对自身功力运用有些生疏,当是身体不适之故。”

    他不知廊释天与楚小陵亲密之后,只剩九成神功。这一成之失,虽看似相差不大,实则令廊释天与人动手时极不适应,本来使六成功夫便能杀人,眼下却差了些许;原先以七成身法,便可追及敌手,眼下却一击落空。

    廊释天微觉奇怪,但他身经百战,精研武道,十招之后,便已调理妥当。他双掌交替,使出龙玄心法,真气宛如泥潭,关九霎时身形迟缓下来,他大叫道:“这正是我家的星阳。。。。”话不及出口,一声轻响,脑袋已腾空飞起。

    廊释天一招手,那脑袋到他掌中,廊释天目露凶光,瞪视关九遗容,见他笑得十分欢畅,仿佛即便死了,也真能报仇雪恨。

    廊释天想了想,将那脑袋一抛,落在一臣下手中,道:“此人曾是我义子,虽对我不义,败坏我名声,但仍需厚葬此人。”

    那臣子喜道:“陛下心胸,宽广如海,真不愧为天下之主。”

    北地崇尚武勇,道德礼学,毕竟不昌,群雄见了廊释天那可怖可畏的身手,心下好生敬服,便大多不信关九之言,更何况这关九全无真凭实据,为人也阴险歹毒?

    廊释天又凌虚闪现,出现在廊邪身边,廊邪道:“爹爹神功盖世,令孩儿大开眼界。”

    廊释天在他耳边冷冷说道:“下次你少开口废话,我可让你活的更久一些。”

    廊邪表情惊恐无措,脑袋深深低了下去。

    郭玄奥看着这位昔日爱徒,目光并不同情,他常教导徒儿身心顽强,百折不挠,若见徒儿心气衰退,绝不会多加劝慰。

    他心道:“邪儿自从被黑蛇教俘虏折磨之后,已失了义弟的欢心。他看似刚强,实则极易动摇,刚才胡言乱语,说错了话,便是他心意不坚的明证。若这般下去,只怕功夫再难有所进展。”

    郭若走到廊邪身边,握住他手掌,廊邪感动一笑,两人紧紧相依。郭玄奥叹一口气,暗忖:“不管如何,他总是我小女儿的未婚夫婿,他纵然武功高强,若为人颓废,也唯有任若儿随他受苦了。“

    群雄兀自沉迷于廊释天的神功,片刻间再无人逾越深渊,争夺盟主。道儿啐道:“这廊释天也赢了就跑,为何没人说他?”

    盘蜒笑道:“他威名太盛,已有定论。”说罢目光转动,忽然对准一人。

    泰远栖正面对着远方山峰,低头不语,似在沉思,又似在替死者默哀。

    盘蜒再看廊邪。

    他也低着脑袋,眼神沮丧,动作与泰远栖一样。

    盘蜒微微一笑,朝着关九死去之处,默默垂首悼念。




六十六 谷幽渊暗深无底

    须臾间,一巨汉飞身落在彼岸,群雄看清那人是谁,顿时爆出彩声,比之先前廊释天所获毫不逊色。

    武先生点头道:“狮心之王,终于亮相了。”

    道儿轻嗔:“人家是一国之主,也屈尊争这群妖首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哪儿来的那么些顾虑?”

    盘蜒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与这狮心之王交情极好,不想与他相争。他的正室夫人,昔日曾与咱们共同行路,叫做荒芜。”

    道儿甚是欢喜,说:“原来是荒芜妹妹?我好久没听到她消息啦。”

    盘蜒看着东采英,东采英则瞧着泰远栖,泰远栖点了点头,似赞同他此刻出场。盘蜒不由担忧:“东采英对泰远栖言听计从,像是傀儡一般,这泰远栖未必有歹意,但此人心思好似血云,极难预料。”

    少时,又一神武身影跟上,此人一身淡蓝绸衣,神色毅然,年纪看似与东采英相当,正是大观帝国神将廊邪。这两人素来齐名,众人心神激荡,翘首期盼,猜测两人之间高下,一时争论无休。

    东采英说道:“廊邪殿下,许久未见。”

    廊邪道:“狮心国主,若我记得不错,当年我北伐雨台国时,你我曾并肩作战。”

    东采英点头道:“当年我不过是一佣兵队长,殿下阵中兵卒而已,想不到殿下仍记得我?”

    廊邪笑道:“屠邪铁手的孙儿,我岂能不刮目相看?更何况你武功这般了得。”

    东采英也是一笑,说道:“殿下,今日一战,无论胜负,在下都请你喝酒如何?”

    廊邪叹道:“若我不死在你掌下,明日便是我成亲日子,国主大可来喝一杯喜酒。”

    东采英吃了一惊,不知该如何答话。对面内功高深者听两人所言,心中也觉惋惜:“这廊邪士气衰落,虽有喜事临近,竟说出这等不吉利的话来,两人若武功相差不远,这廊邪处境已极为不利。”又有人心想:“这廊邪语气这般可怜,莫非想令东采英麻痹大意,偷袭取胜?”

    过了片刻,东采英说道:“殿下正值盛年,武功深不可测,何出此言?你我二人相斗,既是叙旧,又是切磋,在下绝无伤人之意。”

    廊邪道:“败军之将,苟活至今,有何颜面自称武勇?”

    东采英也听说过他被黑蛇教俘虏之事,想必此人受过极大折磨,以至于成了惊弓之鸟,时不时想到死亡。

    廊邪道:“出招吧!”一拳架在前头,一拳架在手臂上,忽然发出拳劲。东采英还了一手,廊邪身子稍稍一晃。

    这两人走的都是刚猛迅速的路子,廊邪功夫高来高去,好似天外飞龙,身影盘旋,掌力疾风暴雨般罩下。东采英则脚踏实地,气力壮绝,拳劲手刀,冲天而上。

    斗了百招,纵然东采英留手,廊邪也渐渐不支,每一次格挡皆吃些小亏,不得不避其锋芒,身法已毫无神龙之威,倒像是害怕逃窜的飞蛇。

    突然间,东采英往地上一拍,霎时山摇地动,一道气浪直冲高空,廊邪双掌下压,与那气浪对拼,轰隆一声,他人高高飞起,不由自主的连连转圈,随后惨痛落地,又是一阵闷响。

    观者见廊邪摔得狼狈,虽对他不敢不敬,脸上却挂着笑容。廊邪强撑起来,哇地一声,口中鲜血狂涌,他颓然坐下,说道:“罢了,罢了,你杀了我吧。”

    东采英忙道:“殿下,我怎会杀你?若非我昨日陡获奇遇,蒙我祖父恩惠,最多不过与殿下打个平手罢了。”

    廊邪露出笑容,似乎是逃过死劫的喜悦,但那笑容缓缓消退,他垂头丧气,指着对面,道:“我没力气了,你扔我回去。”

    东采英一愣,颇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有如扛鼎,将廊邪举起,轻轻一抛,廊邪落在大观国众人面前,他惊魂未定,从一侍者手中夺过酒坛,抬头痛饮,神色落寞,一股末路之气从身上散发出来。

    众人心想:“他已全无高手尊严,若换做是我,就算跳不过来,也决不能让敌手相助。”

    廊释天见他当众出丑,怒不可遏,他拉住廊邪胳膊,运功一探,脸色变得有如寒冰:他所传的龙玄无极功,讲究帝王心术、王者无畏,心底越是刚毅高傲,内力便越容易激发出来,若与人对敌,占据优势,威压摄人,可摧枯拉朽,越战越勇,有如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而此时这廊邪功力却显得怯懦畏惧,悲惨绝伦,像是就要倒毙一般,龙玄无极功的霸道之气,几乎荡然无存。

    郭玄奥见义弟表情厌恶,轻拍廊邪肩膀,稍稍一试,心下惊讶:“这孩子虽然输了,却怎地堕落如此之快?”郭玄奥、廊释天武学何等精妙,知道廊邪此刻心境绝难作伪,而是实实在在的萎靡疏懒,衰弱腐败,到此地步,修为不进反退,甚至已不如廊骏了。

    廊释天内力一震,哐当一声,廊邪手中酒坛粉碎,酒洒了一身。廊释天道:“你是该好好歇歇了。”再度发功,廊邪全无抵挡之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身子瘫软在地,好似被抽走了骨头一般。

    郭若惊呼道:“陛下!”

    廊释天冷冷说道:“我并未杀他,只不过废去他武功而已。他自甘堕落,我便成全了他。”

    郭若吓得瑟瑟发抖,但仍问道:“为。。。为什么?廊邪哥哥他不过。。。。一时失手。”

    郭玄奥叹道:“这龙玄无极功威力极大,但若失了王道心气,沉沦丧志,功力反噬,便会危及性命。义弟此举,虽然严厉,可也令廊邪活了下来。”

    廊释天残忍一笑,心知廊邪受内劲反噬,尚可拖延许久,并非无救,但他实则对这位昔日威震天下的儿子颇为忌惮,此时见他落难,于是借口下手除去。

    他略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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