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不对重新睡-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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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贺飞章睁开眼,悄悄抽回手,起身换下温锐。
“估计是有你们这些寄生者的气息震慑,外面安静得很,没什么情况。”温锐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的小声说:“你累了再叫醒我,我先躺一会儿。”
贺飞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后半夜我来就行,你赶紧睡。”
温锐点点头,找了片儿铺了树叶的地方躺倒就睡。
贺飞章回头看了看洞里的几个人。
周放和蒙多互相挨着睡在一起,连他已经起来了都不知道。孙轩那个变态让巴塞尔坐在自己身前睡,他自己则抱着箱子躺在墙角,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空间,睡得还挺香。
贺飞章撇撇嘴,走出山洞,片刻又抱着一堆药草回来,坐在洞口看着夜空中幽亮的红色星体出神,时而慢慢揉搓植物的茎叶榨汁。
如此反复,几个小时就这么流淌而过,直至天明。
周放一早睁开眼,便见到贺飞章坐在身旁,正抓着蒙多的爪子和它打闹玩耍。
贺飞章看他醒了,赶紧过来把人扶起来,又塞给他一个树叶折成的碗:“醒了?先把药汁喝了,喝完那个碗你直接咬开,拿里面的树汁漱漱口也行。”说完,他又对早就醒了的蒙多道:“好了,你去玩儿吧,记得早点回来。”
蒙多早就不耐烦了,它站起来抖了抖毛,嗷呜一声窜了出去。
片刻后,贺飞章便听见山洞外响起震耳欲聋的打斗声,其中还夹杂着蒙多的长啸和巴塞尔的怒吼。
贺飞章:……这是被缠上了吧,可怜的巴塞尔。
周放两口将药汁全部喝完,又将药碗还给贺飞章:“你和温锐昨晚没睡好,今天也没别的事情,赶紧补补觉吧。”
“那我让温锐再去休息休息,我就不用了,好歹是寄生者,这点儿消耗算不上什么。”贺飞章接过药碗,“你不吃点儿什么压一压味道?这些植物的汁液气味儿太刺激了。”
周放摆摆手,又四下看了看:“孙轩呢?”
贺飞章翻了个白眼:“又作妖呢,说是要他的保镖去找条河洗澡。不过有蒙多缠着巴塞尔,估计他想去也不敢去了”然后他又道:“说起来,咱们确实脏了好几天。不然我也去找找,要是真找到了,咱们也能一块儿下水涮一涮。”
周放本来就有洁癖,只是情况不允许才偃旗息鼓,这时简直不能更同意了。
事不宜迟,贺飞章和温锐说了一声,没去打扰酣战中的一人一兽,自己熟练地攀着树皮,几下爬上树梢。
之前找了很久都没发现水源,这一次,他没有再毫无目标的四处搜索,而是决定妥善利用自己的某些优势。
他招出自己那对尖耳朵,一手扶住树干蹲在枝头,闭目仔细聆听周围的各种声音。
白熊于密林中嬉闹,猩猩们在首领的命令下捕食,游隼划破长空的尖啸。
食草动物们在咀嚼茎叶,食肉动物在撕咬血肉。
还有动物穿林而过的琐碎声音,昆虫的鸣叫,远处海浪一重重拍打礁石,海鸟有规律的每一次振翅。
渐渐的,贺飞章在这些嘈杂的噪声中,找到了一丝细微的线索。
不同于海浪和裂谷地下河澎湃而又气势磅礴,这一道汩汩的水流声透过众多噪音脱颖而出,传入他的耳中。
贺飞章睁开眼,露出一丝笑容。
然后他向着声音的方向,快速在森林中穿行,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了声音的源头处。
这是一条无人问津,也没有小动物造访的小河。
它藏在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植被后面,周围没什么树木,只有一些疯狂生长的蕨类植物。
贺飞章拨开它们密不透风的叶片,在这些半人高的植物中仔细搜索,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寄生动物及植物。
他放下心来,又转头去看那条小河。
这条河并不湍急,水质甘甜,清澈见底,河道最深的地方目测有一米左右。河中没有寄生兽,也没有凶残的水生生物。
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贺飞章见猎心喜,简直想就这么一头栽进河里,先游一个来回再说。
他硬生生止住这个念头,只是趴在河边,猛地将头扎进水里。
片刻之后,他猛地翻身躺在岸边,甩落发梢的水珠,仰着头大口呼吸空气,又不自禁大笑起来。
什么不安,什么担忧,统统滚蛋吧。
他既不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也不是形单影只孤身一人的陷在异世界,有什么好顾影自怜的。
说多了,就是矫情。
贺飞章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嗤地一声笑出来。
这里并不只是危机四伏,却也有着赏心悦目的美好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周放弯得没这么快,目前以调笑和逗弄为主,大概会逗着逗着心中一动,然后——哦,爱情就像龙卷风~~!【什么鬼】【快把这个鱼唇的作者叉出去斩了】
下章赤诚相对,嗯,不要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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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直男思维无法醒悟的贺小受#####
贺飞章【狐疑】:“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放将他抱在腿上,摸了摸他的脸:“嗯,有哪里不对。”
贺飞章【皱眉】:“不知道啊,但是这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周放拦着他,抓起小手把玩儿:“嗯,违和感。”
贺飞章【推】:“你干嘛,我说正事呢,你帮我想想哪里不对。”
周放被推开,干脆凑过来蹭了蹭他的脸颊:“嗯,我们说正事。”
贺飞章【苦恼】:“到底是什么啊??”
周放亲亲他:“不知道。”
两个小时后。
贺飞章【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们以为咱俩搞基了啊!”
周放【笑眯眯】:“嗯,咱俩搞基了。”
第76章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又照着原路退了回去,返回山洞。这种奇妙的情绪一直在胸中发酵,等到他回了住处,嘴角仍然微微勾着,看上去心情很好。
蒙多和巴塞尔打了一架,心满意足,此时也不知又滚去什么地方玩耍,早就不见兽影了。贺飞章没找到蒙多,便走进山洞去找周放。
周放见他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容光焕发心情极好,不由一阵惊奇。等他走到近前,周放瞄了一眼这家伙湿漉漉的脑袋,便知道这是找到水源了。
周放:“遇见好事了?”
贺飞章慢慢将他扶起来,勾着嘴角轻快答道:“看见了一处好风景。”
周放闻言一挑眉,没有再问。
随后贺飞章又叫上剩下的三人,几人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朝着水源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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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章没说错,这里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虎斑霞绮,林岚泉韵了。
温锐拨开杂草,一眼看到面前波光粼粼的水面,也不由感叹道:“这地方真不错。”
周放确认了周围没有威胁,这才在贺飞章的搀扶下盘腿坐在岸边,随手鞠了一把清水,尝了尝。
贺飞章在他身旁坐下:“怎么样?”
周放点点头:“挺好。”
得了赞赏,贺飞章的高兴劲儿怎么压也压不住,他索性脱下衣服,猛地窜进河里,痛痛快快游了起来。
他在水下游得高兴,周放则在岸边随手揪了根小草,漫不经心地咬在嘴里看风景。
贺飞章的皮肤溅上了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皙得近乎透明。他在水中随意舒展四肢,动作时而矫捷,时而懈怠,如同一只懒散享乐的猫科动物,百无聊赖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周放看着他玩耍,一边用舌尖勾住咬在齿间的根茎,细细品尝上面那一点甘甜。
温锐从后面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起看贺飞章蹚着水花式游泳。
周放看了他一眼:“怎么不下去洗个澡?”
温锐指了指不远处:“总得有人监视他俩吧。”
周放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便见孙轩正一脚踹在巴塞尔身上,似乎想把他踢进河里好好清洗清洗,只可惜力道太小,差点把自己踢了个倒仰。
周放兴趣寥寥地收回视线,咬着草根又去看贺飞章游泳,一边道:“不用担心他们,我和孙轩谈过,他那塞满不可描述垃圾的大脑如果还能运转,就知道同我合作,是他目前最保命的选择。”
温锐第一次直面周放的毒舌,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幻听了。
周放摆摆手:“下去玩儿吧,注意安全。”
他这姿态像极了坐看孙子玩耍的长辈,温锐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听了他的话。
一时间,除了还在岸边坐着的周放,所有男人全部脱光下了水,这条自成型以来,一直都无人问津的小河顿时热闹极了。
贺飞章在水里扑腾了半天,总算想起正事来。他快速游到周放面前,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道:“周哥,脱衣服,我扶你下来。”
周放此时正拿着块儿石头写写画画,见他过来,便用手拂过泥土,将痕迹抹去。
贺飞章看着他将石头扔进水里,忍不住问:“你写什么呢?”
周放随口道:“画了只小猫。”
贺飞章:“???”
周放:“不玩儿了,走,洗澡去。”
他将衬衣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还裹着绷带的胸膛。贺飞章甩着水踏上岸,顺手将他的外衣叠起来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处,转身又去解他的绷带。
昨晚周放故作镇定的给自己打了个死结,这时再想解开,颇费了一番功夫。
贺飞章和布条较了半天劲儿,拧着眉谴责他:“昨天就应该让我给你弄,你看你打的死结,这也太耽误工夫了。”
周放一动不动任由他在胸前捣鼓,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水面,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贺飞章:“好了。”
周放回神,看着他把布条扯下来,又将贴在腹部的糊状药草揭掉。贺飞章干咳一声:“那个,要不裤子你自己来?”他还真没给别人脱过裤子。
周放嘴角一翘,摊开双臂道:“麻烦你了。”
贺飞章:“……你昨天的矜持是假的吧。”
周放:“好兄弟,何必计较这些。”
被自己昨天的豪言壮志噎了回来,贺飞章哭笑不得,认命地说:“我这就是给你当免费苦力来的,站好别动。”
他上前几步,先去探周放腰间的皮带。
方形的暗色金属钩扣尚带着一丝体温,摸起来热乎乎的。贺飞章两手拨开钩扣,听见它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他一手拽住钩扣那端,另一只手伸到周放身后去拉松皮带,周放从上往下看去,正好看到贺飞章抽皮带的姿势,就仿佛被他很自然地虚环住了腰胯一般。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巴掌盖住他的后脑勺,使劲儿揉搓起来。
贺飞章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带的往前一扑,直接一头撞在周放胸口上,额头顶在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哎哟一声,抽出一只手向上摸了摸:“你够了啊,不知道病人最应该做的就是遵从医嘱吗,亏你以前还当过高级护工……哎我说我撞到哪儿了,什么东西,怎么还带弹性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消了音,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定在当场。
周放低头看了看:“这位护工,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吗。”
贺飞章:“……明明是你推我。”
两人的目光都停在按在周放胸口的手掌上。
贺飞章手指动了动,指腹又蹭过柔软的乳首,他面色一僵,再不敢动了。于是又变成了周放盯着贺飞章,贺飞章盯着自己手掌下的褐色小点。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周放终于开口:“我说。”
贺飞章:“……啊?”
周放:“虽然现在天气是挺暖和的,但一直光着身子这么站在外面,你不难受吗?”
贺飞章不明所以,然后他看见对方饱含深意的目光扫过自己。顺着他的视线,贺飞章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全裸着。
以及,他,翘起来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自己光溜溜什么也没穿,一手解着周放的皮带,一手还摸着他的胸肌,对着人家,翘了起来。
虽然只是半硬,但怎么说也是翘着了啊!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他慢慢地,慢慢地收回那只咸猪手,后退一步,故作坚强地说:“周哥,我可以解释。”
周放却不按常理出牌:“你不用解释,我懂了。”
贺飞章:“……”
他虚弱道:“不是……你怎么就懂了,你懂什么了?”
“咱们好歹一起住了这么久,都是男人,有需求很正常。”周放理所当然的说,又低头看了看那只害羞的小鸟,调笑道:“你多久没纾解了,很精神嘛。”
贺飞章一张脸都扭曲了。
然后他把手里的皮带往地上一扔,撂下周放自己跑了。
一直在水里洗漱的温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