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龙子去历劫-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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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潇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笑着拉住她的小手,然后举目在这冷宫中四处打量。
这冷宫在前朝原本是个很大的宫殿,后来接连有三个妃子在这个殿中因丧子而发疯,所以废为冷宫。
龙兆盛登基之后,将这冷宫中住着的疯癫妃嫔送出了宫,这个殿便一直空着,直到楚婉碧被关进这里,便封闭至今。
和楚婉碧一起关进来的还有当时在她身边伺候的四个宫女和两个太监,楚婉碧生产那晚,除了辛嬷嬷带着孩子趁乱出了宫,还跑了一个小太监,所以现在住在这里的除了楚婉碧外,还有三个宫女和一个年长的太监。平时,她们的吃穿用度都是比照着宫中最下等的粗使宫人供给的,再加上蒋倩荣对她恨之入骨,所以宫人自然是怠慢处之,送进来的饭菜也常常是残羹冷炙,其中生活自是苦不堪言。
此时宸潇转圈打量了一下冷宫的后院,就见原本铺地的青砖都已经起下来靠墙垒着,整个院子除了留了两条可以单人行走的小路,其余地方都种上了各式的蔬菜。
抬头看去,整个大殿里漆黑一片,矗立在沉静的夜色中,显得无比压抑冷峻。大殿后面是一排厢房,其中一间还有星星点点的灯光。
宸潇伸手拉着云儿,朝着那间屋子走去,云儿的心怦怦跳着,任由他拉着自己,小心地朝前走去。
两人绕到屋子的后窗附近,侧耳细听,半晌,里面都没有声音。
云儿趴在阳台上,伸出一个手指在最下面的窗纸上点了个小洞,然后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看去。
只见屋子当中有一张方桌,桌上放了一盏小油灯,和一个装着针线的小扁筐,一个头发半白、身穿粗布衣服的老妇人正拿着一个花撑坐在桌旁绣着什么,她对面坐了一个年级相仿、布巾包头的老妇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时用针挑一挑灯芯。
又过了半晌,那个绣花的老妇人突然停了手里的活,将花撑放到了小筐里,对她对面的老妇人缓缓说道:“算了,我的眼睛也是越来越不好了,不绣了。明玉,你早点回去睡吧,不用在这儿陪着我了。”
那个叫明玉的老妇人闻言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娘娘最近都睡不好,我留下来陪你说说话也好。”
云儿一听明玉称那个老妇人为“娘娘”,马上条件反射一样回头看了看宸潇,只见宸潇面上表情很复杂,也正顺着小洞努力向里看去。
云儿知道这人就是楚婉碧了,于是伸手握住了宸潇的手,竟然发现宸潇的手心里有汗。
云儿再向屋里看去,就见明玉已经站起身来到床边,替楚婉碧铺好了被褥,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楚婉碧便打发明玉去睡觉。
明玉点头应了,开门走了出去。
楚婉碧依然没有动,而是对着桌上的油灯独自发呆。
这时,宸潇用力地回握了一下云儿的小手,云儿抬头看去,宸潇突然下定决心般冲她点点头,然后拉着她绕到了房间的前面,迟疑了一下,然后举手轻轻敲了敲门。
这时,从屋里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进来吧,可是又忘了什么,明玉?”
宸潇闻言,轻轻地推开了门,拉着云儿走了进去,云儿进屋后回手将门关上了。
楚婉碧本是对着油灯侧坐着,这时扭头向门口看过来,突然发现进屋的不是明玉,而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不禁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宸潇和云儿,颤抖着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宸潇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头发半白、饱经沧桑的楚婉碧,心中百感交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儿看了看宸潇,又看了看楚婉碧,然后松开了宸潇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冲着楚婉碧低身一福,说道:“皇后娘娘,不要惊慌,我们不是坏人。”然后,她回头看了看宸潇,转过头来又说道:“娘娘,他就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楚婉碧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可直觉觉得他们不是来害自己的,尤其当她看到宸潇满面忧伤地看着自己,她的眼睛就再也无法从宸潇的身上移开,这个略带熟悉的面孔仿佛早就在她的记忆中生根发芽,心里隐隐有一个念头在蹿动,让她不禁紧张地双手交握在了一起,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两步,当云儿说完这句话,她更是浑身一震,定定地看向宸潇。
宸潇抑制不住眼角有些湿润,向前走了两步,直直地跪在了楚婉碧的面前,低声说道:“娘……不肖子宸潇,来看您了……”
楚婉碧见此情景突然有点站立不稳,云儿一把将她扶住,然后搀着她坐在了椅子上,宸潇膝行了两步,跪在了楚婉碧面前,楚婉碧双手有些颤抖,想要伸手去抚一抚宸潇的脸颊,可又停在了半空,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就这样与宸潇对视着,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良久,楚婉碧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突然说道:“你是谁?我的孩子……早在二十五年前已经死了……我不认识你……你跑到这来……想要干什么?”
宸潇闻言,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雕凤的玉牌,交到了楚婉碧的手上,然后低声说道:“娘……你可认识这个……这是庞叔叔留给我的……”
楚婉碧一见玉牌,一把抓在了手心,举到眼前反复看着,这玉牌是苍龙皇后的身份的象征,是龙兆盛登基封后时赏给她的,她被关进冷宫后,为了这块玉牌,蒋倩荣曾无数次地来讨要,楚婉碧都不曾交给她,而是亲自放到了亲生儿子的襁褓之中交给辛嬷嬷带走的,她如何不识得?
楚婉碧双手反复摩挲着玉牌,一种母子的天性让她在宸潇出现在眼前时便觉得他与自己血脉相连,此时看着玉牌,更加认定了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再看向宸潇时,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她颤抖着伸出手抚向宸潇的脸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宸潇看着苍老的母亲,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云儿在旁边也抑制不住地跟着哭,宸潇擦了擦眼泪,伸手拉过云儿,说道:“娘,她是云儿……是孩儿没过门的妻子。”
云儿闻言脸一红,乖巧地挨着宸潇跪在了楚婉碧面前,楚婉碧伸手拭了拭眼泪,冲着云儿和宸潇笑了笑,说道:“好,好,好……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快起来,起来说……”
宸潇和云儿站起身,挨着楚婉碧坐了,楚婉碧拉着云儿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云儿,又连声说了几句好,云儿愈发的脸红,平日伶俐的口齿全然不见了,只低头坐着没有说话。
于是宸潇便跟楚婉碧将这些年的经历一一讲述了,一直说到他在安泽找到了辛嬷嬷和接生的人,想在后天龙兆盛的寿宴上替楚婉碧平反。
楚婉碧静静听着,缓缓说道:“宸儿,这个事情万万不可,虽说你们找到了辛嬷嬷和稳婆,但若有人质疑她们的话,我们也拿不出其他的证据,反倒容易被反咬一口,那就再也无法翻身了。为娘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想你们为了我再陷入险境,我有生之年能见到你们就已经很欣慰了,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
宸潇闻言,抓住楚婉碧的手说道:“娘,孩儿就是为了救您出去才活着的,怎么能再让你在这里孤独终老,若是真的没有办法,孩儿就直接把你带走,现在,孩儿若要救你出这牢笼,也是易如反掌……只是怕娘你心有不甘……”楚婉碧摇了摇头,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云儿坐在一边想了想,说道:“皇后娘娘,你可认识浣衣局的吕公公?”
楚婉碧略有些迟疑地说道:“吕公公?”
云儿说道:“我前天晚上来时,看到他用竹竿往冷宫里送东西……”
楚婉碧闻言点点头,说道:“原来你说的是小吕子。”
云儿高兴地说道:“娘娘认识他?”
楚婉碧闻言点点头,说道:“他原是我宫中的小太监,在我被关进冷宫时也一并关了进来……后来,我生宸儿时,他趁乱……逃了出去,就没了音信。过了几年,有一天他突然借故来到冷宫,跪在我面前说他错了……再后来,他让明玉她们在后墙挖了个洞,然后隔三差五往里面送些吃穿用度……”
宸潇闻言点点头,说道:“娘,庞叔叔临死前留下线索让我来找吕公公,我猜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昨天云儿去试探了他一下,可他很谨慎,大概不会轻易相信我们,娘,你可有办法?”
楚婉碧闻言,把玉牌交到宸潇手上,说道:“你带这个去给他看,他若真知道什么,大概会告诉你的……不过,他生性胆小怕事,遇事……多会选择明哲保身……若他真知道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向我透露,恐怕……也不会与你们说的。”
宸潇闻言点点头,将玉牌接过去收进了怀中。
这时,楚婉碧叹了口气,说道:“宸儿,你和云儿能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但娘的心中只盼着你们能平平安安的。你们……回去吧。不要……不要惦记我……也不要轻举妄动……”
宸潇闻言站起身,拉着云儿又跪在了楚婉碧身前,说道:“娘,我和云儿先回去,您要保重身体,您放心,孩儿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地走出这冷宫的。”
楚婉碧闻言流下了眼泪,将他们拉了起来,反复叮嘱着,然后依依不舍地将宸潇和云儿送到了门口,宸潇一咬牙,拉着云儿出了门,翻墙出了冷宫。
楚婉碧倚着门框目送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然后关上房门,回到桌边坐下,内心百感交集,对着油灯枯坐着,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宸潇拉着云儿寻隙出了冷宫,一路潜回漪澜殿云儿的房间,宸潇对云儿说道:“我该回去了,还要找清和商量去安泽接辛嬷嬷的事情。”
云儿点点头,说道:“那你将玉牌给我,我去找吕公公。”
宸潇闻言愣了一下,云儿直接伸手进他怀中将玉牌掏了出来,快速揣进了自己怀中,然后咯咯笑着跳开了。
宸潇向前跟了一步,一把将她拉住,搂进了怀中。
云儿在宸潇怀中小声说道:“我会小心的。你也要小心……我在宫中等你,希望你马到功成,一切顺利。”
宸潇在云儿额头亲了一下,又叮嘱了云儿几句,然后离开了。
宸潇离开后,云儿和衣而卧躺在床上,心里满满的都是与宸潇重逢的喜悦和兴奋,想着即将到来的紧张时刻,久久无法成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忙了……又忙又累……心烦气躁……
《缘来是你》都已经好久没更了T﹏T
只顾上更这个了,哎……其实这个更了也没用,根本也没有人喜欢看,都不知道那两三个点击率是不是我自己点出来的……也许,我就是自己写给自己看的吧……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波谲云诡暗筹谋
午夜时分,夜色包裹着整个新阳城,全城一片静谧,偶尔传来的打更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可以传出很远。
在夜色掩护下,有一条黑影快似闪电,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聚源大街上的雅兰居。
他丝毫未作停顿,直接跃上了雅兰居的二楼,推开窗户进了一个房间。
他的脚刚一落地,就听到黑暗中有人开口说道:“我以为你见了她就又舍不得回来了呢!”
来人一笑,说道:“你可都准备好了?”
黑暗中有人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拍了一下来人的肩膀,轻笑着说道:“就差你了。”然后打开房门,带着他一起朝楼下走去。
新阳城的昌平街上,刚刚重新开业的四季春生意惨淡,这个时候别的青楼楚馆正是生意鼎盛的时候,可四季春只有寥寥几人出入,站在门前揽客的姑娘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却都姿态懒散地倚着门框说笑,门前高高挂起的两个大红灯笼都透出冷清的气息。
此时,在四季春三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喝着闷酒,他正是四季春现任的掌柜丁其彪。
他手中端着酒杯,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想起了一去不回的兄嫂,不禁恨从中来,抬手将酒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他刚刚把酒杯放到桌上,手把酒壶还没来得及斟上,突然一道疾风从窗外射进来,一个东西直接插在了桌面上,暴露在他的眼前。
他大吃一惊,立刻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转脸向窗外看去,却发现就在这一瞬间,屋里便多了两个身着斗蓬、脸戴面具的人,而且当先的一个人还坐在轮椅上,由后面的人推着。
这两个人本来脸上已经带了面具,可偏又用宽大的帽子深深遮住,让人连他们的目光都捕捉不到,看上去异常诡异。
推着轮椅的人突然一扬手,房间的窗户应声而关。丁其彪见到此情此景反倒镇定了下来,他伸手一拍桌面,刚刚插在桌子上的物件应声弹出,他伸手在空中接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