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之镜-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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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刚出口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嘶哑极了,像是几天没喝水的重伤病患。
青年啊了一声,盯着地上不知名的一点,迟疑了一下才应道:“是的。”
不管怎么说,他救了我。
我闭上眼:“谢谢你。”
“……没事,你好好休息。”顿了顿,青年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去拿药给你。”
随即是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远去的脚步声,关门声。
我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放在不远处柜子上的闹钟正滴滴答答地运转,秒钟走过一圈,分钟才动一格。
我皱起眉,这个房间,太干净了……
干净到没有人类生活的气息。就像刚才的那个青年,看上去软弱无害,实际上气息沉闷苍白,连跟我对视超过三秒钟都坚持不到就率先移开了眼神,好像在躲避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躲避和我对视,然而现在我生着病不能动弹,他才是主导方。
从周围的摆设上也完全看不出房间的主人有什么喜好,家具全都必要的日常生活设施,样式也是最普通的那种,除此以外无论是照片也好,壁纸也好,摆设也好,这些都没有。
时针滴答滴答地走动,我难以想象那个青年是怎么在这个安静空旷的房间里生活,仅仅在这里躺着,我都觉得寂寞得要窒息。
隔着一层墙壁,我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靠近,最后停在了门前。
睁开眼,看着那扇木门,我知道青年正站在门后,但是却没有推门进来不知道一动不动不知道想干什么。
等了有两三分钟吧,门把手才被转动,刷着清漆的木门被向内推开,青年朝我微笑,手上拿着一杯水和一板药。
撑起身接过杯子的时候,我在想自己有多久没想这样躺在床上被人照顾,然后吃药了?
很久很久了吧。
上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似乎还在母亲活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四岁还是五岁?
忍者是很少生病的,他们更多是因为受伤而躺在床上,而且一般都是躺着躺着就没了气息。
我认识的那么多人里,只有母亲是因病去世。
寂静的房间里只听见呼吸声,钟表的走动声,和我喝水的声音,就连把胶囊顶出金属纸箔的声音都觉得过于巨大刺耳了。
我瞥了眼青年,他照旧盯着自己膝盖下面的榻榻米,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就像一个假面一样挂在脸上。
“我叫宇智波镜。”喝完水,干渴的喉咙好多了,声音听起来也没那么嘶哑。
青年身体一震,似乎受到了不小惊讶,猛地抬起头望着我。
我和他湛蓝清澈的眼睛对视,微微扬了扬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佐伯克哉。”青年呐呐着回答我,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个逼供凡人的行刑官。
把杯子和药片还给他,我重新躺了下去,感觉身体的温度还是很高:“谢谢你救了我,佐伯君,我会报答你的。”
当时我是想着他要是缺钱我就给钱,要是想杀人我帮他杀,或者真要是什么都不缺,就先欠着这个人情。然后等病好了,我就继续回去骚扰木叶。
生病的时候我是这样打算的,完全没想到等我病好了,走出那个苍白的房间的时候,世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变成我陌生又熟悉的样子。
瞪着外面的高楼大厦,以及阳台下方急速行驶的车辆,我久久不能回神。
死死握着铁质栏杆,在把它捏的变形的前一瞬我及时反应过来,松开手后退了好好几步,靠在墙壁上支撑自己躺的过久而虚软的身体。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这不是我生活的那个世界!
这些钢筋水泥建筑,这些飞速行驶的汽车,这些整洁干净的街道,还有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里没有忍者,没有武士,这里不是我生活的地方!
因为过于震惊,直到佐伯克哉回家的时候我还背靠着水泥墙,僵立在阳台上一动不动。
他刷地打开阳台的门,脸上浮现了一丝怒气,但是这份怒气很快又消失在他一贯的怯弱神情里:“宇智波君,你的病还没好,不能这样吹冷风。”
经他这样一提醒,我这才反应过来,发现只穿着衬衫和长裤的自己的确手脚冰凉,今天早上刚消失的头晕目眩又再度出现。
不知道到底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被冲击造成的。
深吸一口气,我冷静下来,从阳台回到客厅。
佐伯克哉今天是上班去了,现在正穿着一身西装,打着领带,满脸疲惫,手上还提着公文包没有放下。
他看我终于进屋,叹了口气:“宇智波君多少也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吧。”
我梦游一般应了一声,指了指客厅里的电视:“我能看看么?”
他点点头,将手里的包扔到沙发上,开始脱外面的西装外套:“遥控器在茶几上,你自己开吧。今晚想吃什么?”
他卷起衬衫袖子,边卷边头也不抬地问我。
我正拿着遥控器,努力回忆这玩意怎么用,听到他的问题楞了一下才回答:“都可以。”
看着佐伯克哉走进厨房,我又恍惚了。
这样正常的对话,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定了定神,我摩挲了片刻,终于操控着手上的遥控器,成功打开了电视。
电视机里正好在播放新闻,一个女人穿着职业套装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我盯着这块泛着冷光的屏幕,听女人不断吐出许多我已经忘记的名词。
记忆像潮水般回笼,曾经习以为常的东西好像再度被回忆了起来。
看到高楼大厦汽车行人所产生的陌生感,在此时终于开始慢慢消退,食物的香气从隔壁屋子里飘进鼻端,我听见佐伯克哉叮叮当当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犹豫了一下,放下遥控器,我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逐步揭露镜的上辈子,主要涉及到鬼畜眼镜,富江,可能还有伊藤润二老师的其他作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洞这么大……大纲是早就写好的,鬼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
PS:这卷会比较轻松,因为镜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就是躺着也能赢,无论是面对人类还是非人类= =
第91章 镜的过去
热气腾腾的厨房里; 佐伯克哉已经系上了围裙。听到我的问题,他愣了一下; 环顾了一圈四周,指了指了砧板和砧板上的厨刀:“麻烦你帮忙切几个土豆和青椒吧,可以吗?”
我卷起袖子走了进去,拿去厨刀掂了掂重量,适应了一下手感; 因为用惯了断婆娑的关系顺手挽了个刀花; 结果佐伯克哉正好回头拿东西,看到了我动作一下冲过来按住我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我也被他吓了一跳:没看到我手上有刀么,就这么冲过来; 没见过这么虎的人; 关键他冲过反而是我被骂了。
摸了摸鼻子,我只能张开五指给他看自己毫发无伤。
佐伯克哉望着厨刀乖乖躺在我手心; 我又十指俱全连皮都没破无法反驳,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就算没有受伤那样的动作也太危险了啊。”
我都忘记他是个普通人了,在普通人眼中这样挥舞着锋利的刀具就是在找死吧; 只好向他保证认真切菜不玩了:“需要切成什么样?”
蓝眼棕发的青年又叹了口气,满脸无奈望着我:“我只是想做一盘青椒土豆丝……宇智波君没有做过菜吧?”
被发现了,我耸耸肩默认了。
佐伯克哉只能用手给我比划:“这么长,尽量细就行了。”
“尽量细,”我沉吟了一下,“头发丝可以么?”
“哈?”他目瞪口呆。
我皱眉:“还要更细么……”也不是办不到,只是没想到做个菜还这么麻烦。
佐伯克哉一个机灵反应过来; 连忙摆手:“不不不,正常粗细就好了。”
他找了一圈厨房,最后拿了根筷子给我看,告诉我只需要筷子这样的粗细就可以了,稍微细一点更好,不强求。
这简单。
我点头,在他转身把筷子放回原处的时候,将土豆和青椒切好。
“佐伯君,好了。还有什么事么……”话音消失在他的急促转身下,佐伯克哉的表情比刚才更加惊讶,他仔细看了看我的手,在看了看砧板上切好的菜丝,再看看我的手,张了张嘴,半天发不出声音。
我想着自己也只能干这种粗活,其他无论是炒菜还是烧饭都不会,便问:“还有其他需要切的么?”眼神已经绕过佐伯克哉,看向他身后的料理台上其他食材。
然后,我就被他推出了厨房,佐伯克哉真心实意感谢了我的帮助,并建议我去沙发上乖乖看电视就行,剩下的他来就可以。
既然他这样要求,我只能答应,正好趁这个时间通过电视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讯息,并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回去。
摸了摸脖子上空荡荡的绳子,我皱眉思考勾玉破碎和我来到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我的须佐能乎被千手柱间的木头直接打散,在无数只手掌击中我的时候,勾玉上爆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查克拉包裹住了我,或许就是因为那股查克拉我才活下来,并发生了空间转移。
说到底,这其实也就是空间忍术,但是能在两个世界里发生转移,需要的查克拉量一定非常巨大。
现在红色勾玉已经碎裂,我应该从哪再找一个储存了这么大查克拉量的东西呢……
摸了摸眼睛,我想到了二哥的万花筒能力,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它很鸡肋,但是仔细想想说不定能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食物的香气让我回过神来,佐伯克哉推开了厨房的门,端上了饭菜招呼我吃饭。
盘腿跳下沙发,被佐伯克哉教训了一遍不能赤脚走在瓷砖上,不得不走回去穿上拖鞋,电视上的新闻还在播放,只是换了个主持人。
吃饭的时候,新闻正好在说有关黑道火拼冲突的事,提醒处于冲突地区的居民晚上不要随便出门,佐伯克哉也听见了主持人的建议,皱了皱眉对我说:“如果普通人真的碰到这种事也没办法吧?”
我点点头同意,不由得有些同情,这种情况就像两帮忍者打架,一个普通人路过不小心被战斗波及了,根本说都没处说就死了。果然比起普通人,忍者还是算幸福的,至少有自保能力。主持人看着手里的新闻手稿说到昨晚火拼的两个组织,其中一个是有名的五十岚组……
手中筷子一顿,立刻被佐伯克哉发现了,他抬头问:“怎么了?”
我也有些怀疑刚才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回头看向电视,结果屏幕里正好放出了五十岚组现任头目的模糊照片,似乎是电视台记者去采访被保镖拦下,匆忙中只拍下这样一张模糊不清的图片,然而对于我来说,再模糊的图片,只要是熟悉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
捏着筷子的手指松了松,我还挺担心自己一个激动不小心直接把脆弱的木头给捏断了。
五十岚组,头目叫五十岚朝太。
一瞬间,一个老头子阴森冷酷的脸孔在眼前一闪而过。
封闭的大宅,闭口不言的保姆,暗无天日没有自由的生活……这些曾经无比熟悉的记忆全都从心底翻涌而出。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但实际上我只是把这些记忆深埋在心底。当我看到熟悉的人时,那个开关就被打开,灰色的记忆全都被放了出来。
在作为宇智波镜之前,我的名字叫五十岚镜,也叫程镜,我的母亲是z国人,父亲是r国人。
母亲作为一名在国外留学的学生,和父亲一夜情后未婚先孕,本来她想打掉这个孩子,也就是曾经的我,但是被紧跟着听到风声的父亲的父亲阻止,也就是我的爷爷,五十岚朝太。
当时的五十岚朝太在儿子拒绝继承极道组织的情况下,急需一个继承人,于是他便用金钱和母亲交易,换来了我的出生。
生下我之后,母亲拿着她应得的那笔钱财回国,把我丢给了爷爷抚养。
三岁前的记忆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从五岁生日那天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五岁之前,我是黑道组织的太子爷,是爷爷精心培养宠爱的继承人,但是五岁之后,在父亲回家并拒绝承认我这个儿子之后,爷爷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先是失去了随便外出的自由,紧接着我生活的地点不断变化,同时我的家庭教师们和熟悉的保姆管家也一个个消失,最后我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个郊区的老宅里,身边除了一个哑巴保姆以外没有任何人,爷爷爷很久没有出现了。
开始我是绝望的,我哭泣,吵闹,砸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