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春色-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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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劳动的学生里并没有看见大良,有财把龚茜茜叫住,问道:“钱老师呢?”
“找她干嘛?”龚茜茜自己也帮搬东西,见到有财来了,拍拍手上的灰尘,走过来和有财说话。
“我想问问她,大良今天有没有来上课。”钱老师是大良的班主任,有财想到第一个人就是钱老师。
“大良,好像没有看到哦,我叫钱老师过来问问。”龚茜茜是新来的,还没认识几个学生,但是大良她还是认识的。龚茜茜冲着另一边的一个小房子里喊道:“小玉,过来一下。”
小玉还没有过来,那些帮搬东西的学生就开始说了,他们说:“没有看见大良,他今天没有来过。”
有财的心一阵慌乱,似乎觉得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在小玉走过来后,他又再次向小玉确认:“钱老师,我家大良今天有来上课吗?”
小玉刚才正在厨房里,整理学生们为她收集来的碎木板,老校长让学生们把这些碎木板给小玉和龚茜茜当柴火。小玉说:“大良今天没有来,我正想让学生中午回去问问你呢。”
这么一说,有财更加急了,他掏出了烟,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骂道:“这崽子,是不是在他妈那不想回来了。”
“不在他妈那啊,昨晚一吃饱饭他就走了,今早上也不见来吃早饭。”龚茜茜今早还被家珍叫去吃早饭,家珍昨晚除了煮龚茜茜在县城里带来的肉菜,还杀了一只五六斤重的老母鸡,昨晚吃都不到一半,今天早上他又叫龚茜茜和小玉去吃。
“昨晚大良不在他妈那里睡吗?天啊,昨晚他也没有回家啊。”有财彻底慌了神,没点燃的香烟也顾不上点了,香烟从他嘴里掉落地上,翻了几个滚,孤零零的躺在石头缝里,就像是大良,没人要的孩子。
“那赶紧去他妈那里看看,看看是不是在他妈那里,走吧,我也跟你去。”小玉作为大良的班主任,她也比较关心。
不单小玉急,龚茜茜和老校长也急了,一行人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家珍家。家珍不在家,只有九叔公一个人在家,有财大声的问:“九叔公,家珍呢?”
九叔公有些生气,他不知道有财和这么一帮人来干什么,骂道:“现在来找家珍干嘛,八月十五都不来叫她回去吃饭,现在来找她干嘛。”
龚茜茜走到九叔公身边,帮忙解释道:“九叔公啊,我们是来问家珍姐,问她有没有见过大良,大良不见了。”
“哦,这样啊,家珍在后屋沟砍柴,去后屋沟叫她,她就能听到了。”是找人的,看起来还是急事,九叔公也收起了教训有财的口气,连忙说道。
435 大良死了
香艳春色…435大良死了
一行人顾不得和九叔公多解释,急急忙忙的又往后屋沟赶去。到了后屋沟,有财双手做喇叭状,朝沟里大喊:“家珍,你在哪里啊?”声音有些哀伤,这是离婚以来,有财第一次直呼家珍的名字,也是为数不多的和家珍说话。
家珍正在沟侧的山林里砍柴,听到了有财的喊声,有些纳闷,他怎么会来找自己,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正当家珍考虑该不该应有财时,听到了龚茜茜和小玉还有老校长也都在喊:“家珍……”
“珍姐……”
“哎,干什么?”家珍不好不应答了,她想这么多人来找她,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于是把柴刀放进背后的刀套里,搂着一捆柴火走了林子。
有财远远看见了家珍,马上跑了上去,气喘吁吁的问:“大良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家珍弄不清状况,她说:“大良不是跟你吗,来问我干嘛?”
“大良昨晚没有回来,我以为他跟你睡,今早又不见回来,学校也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有财看家珍的样子也是不知道,心里感觉出大事了。
听了有财的话,家珍搂着的柴火哗的一声散落到地上,儿子昨晚吃饱后,来和她说了一句,妈回家住吧。她只顾着和龚茜茜她们说话,胡乱搪塞了一句,就不在理他。当时大良有点落寞,没说什么就走了。家珍有点傻的说:“去哪里了,去哪里?”
这时龚茜茜几人也赶了上来,幸亏龚茜茜今天穿的是平底布鞋,要不然这山路可怎么走啊。龚茜茜知道家珍不和大良在一起了,就说道:“别愣了,快想想大良会在哪里吧,是不是还有学生没来上课,一起跑去玩了?”
“不会吧,大良就爱和陈政国一起玩,陈政国在学校啊。”小玉对政国的印象比较深,所以也比较关注他。
几个人都有些懵了,只有老校长还算是比较清醒,他说:“哎呀,不要多说了,还是回村里多叫些人,分头去找吧。”
于是几人又火速回到了村里,分头去叫人和找人。村里现在没有几个人在家了,只有少强一家还有林华和阿凤。还好老校长回到学校,带领了学校的老师和高年级的学生,一大帮人分成了几组,在村头村尾,沟里屋后找了个遍,找到了中午过,也没有见到大良的影子。
找不到了大良,大家又聚在阿凤的小店门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少旺和少强也比较积极,因为上次他家房屋倒塌,村里人也是义无反顾的来帮助。少旺说:“该不会今早搭海仑的车去了县城了吧?”
少强这时候还不忘数落一下少旺,他说:“你是不是头脑不够用了啊,一个小娃崽,海仑会搭他出去吗?”
“没有搭,海仑开车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只有金半仙两公婆,再没其他人了。”海仑停车的地方正对着阿凤的店,阿凤看得清清楚楚,今早上人少搭车,金半仙夫妇都得坐车头,金半仙的老婆上车的时候还要金半仙在后面帮推一下屁股,阿凤当时还觉得好笑。
有的学生说:“是不是被特务用麻袋给套走了?”这是大人们经常哄小孩的一句话,想不到现在被小孩子给用上了。不过大人们并不觉得好笑,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此时的有财心急如焚,他双手抓着头发蹲在地上,脑子里嗡嗡的作响,根本就听不进大家在说什么。他只是在想,大良肯定是遇到危险了,掉进了木薯窖,或者是被毒蛇咬……
家珍则是站在一旁哭了起来,她哭着说:“大良啊,你在哪里啊,你不是说要妈回家吗?你出来,出来那就回家。”
这时候九叔公匆匆的跑来,老远就喊:“找到了,找到了,在我的鱼梁边头。”
大家听了纷纷围上去,家珍更是激动的抓住九叔公的手臂,指甲都快要陷入了九叔公的肉里了,她说:“在哪里,怎么不跟你一块回来?是不是受伤了?”
九叔公的脸色很难看,他挣脱了家珍的手,反手把家珍的手抓紧,环视了一下大家,严肃的说道:“孩子死了,被水淹死了,现在华子正在把他捞上来呢。”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家珍身体摇晃了两下,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好几秒钟后才放声大哭起来。阿凤和桂琴赶紧上来,又是给她捶背,又是安慰。
蹲在一旁的有财这时站了起来,指着九叔公的鼻子大声骂道:“你这个老东西,胡乱说些什么,我儿子游水比鸭子都还灵活,怎么可能会被淹死啊?”
也确实,木洼村的孩子,四五岁就可以在水里潜来潜去的了,这一点水怎么可能淹死大良呢?这也正是大家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的原因,谁还会想到大良在河里遇到危险啊。可是不管怎么想,事实就是事实,会水的大良确确实实的被水给淹死了。大家也知道有财这是接受不了现实,才会骂德高望重的九叔公的。纷纷把有财拉开,搀扶着伤心欲绝的有财和家珍朝九叔公的鱼梁走去。
九叔公刚才也是参与寻找大良的队伍的,就在大家都觉得没有办法找得到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早上去收鱼梁时,看见鱼梁滩上有一大团东西卡在了石头坝上。当时天还早,水面又有雾气,看不太清楚。九叔公就把他当成了烂蛇皮袋,也没太注意。现在想想,越想越觉得像个人,于是就拉林华一起去看,果然是个人,而且看那衣服的颜色就能辨认出是大良。九叔公赶紧叫林华去捞,自己跑回来通知大家。
当大家跑到九叔公的鱼梁时,林华已经把大良捞上岸了。大良被水泡得都有些肿涨,两眼紧闭,面部微拉,显得很委屈很无奈,看来死了好久了。
有财和家珍冲过来,抓住大良的身体使劲摇,哭天喊地的叫着大良的名字,那场面要多哀伤就有多哀伤。
一些胆子小的人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过来。天空上盘旋着几只乌鸦,不时的啊啊叫着。这种不祥之鸟是有灵性的,哪里有悲剧,哪里就有它们的身影。
436 离家出走
香艳春色…436离家出走
原来昨天晚上大良在妈妈家吃饭,他天真的以为真的认真读书了,妈妈就会跟他回家。可是妈妈给他的答案却截然相反,他彻底的失望了。既然无论他怎么努力,妈妈也不会回到家里,那他活在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吃饱饭后,他最后一次问妈妈,可是妈妈对他只是敷衍。
大良无神的走了出来,他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小河潭边。清凉的夜风没能吹醒大良晕乎乎的脑袋,他的脑袋里播放着电视里那对世界绝望的人,电视里绝望的人也是来到海边。明亮的月光没能照亮大良伤心的心,大良的心已被绝望的人召唤,召唤他朝河潭里走去。
河水浸湿了大良的小脚,单薄的衣裤在夜风里轻轻的飘扬。大良慢慢的走向河潭深处,义无反顾。他觉得好舒服,好安逸,有一种融入的感觉。河潭里没有分离,有的只有紧密相拥。不知不觉,大良走到了河潭深处,河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肩膀,大良什么也不想,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让自己半漂浮在水中。河水在他耳朵旁流动着,发出犹如玻璃珠子滚动的声音,好好听。大良渐渐的睡着了,睡梦里,他的爸爸妈妈一人牵着他的一边手,欢乐的走在开满鲜花的河滩上。眼前飞舞着好几只漂亮的彩蝶,有一只还环绕到他的头上。大良还时不时的抓起爸妈的手,荡着秋千,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得他的梦永远都不会醒来。
大良死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在木洼村,不满三十岁的人死亡,那是突命相(当地的一种说法,满六十以上的称为过身,不满六十的称为未满寿,不满三十的称为突命相,不满三岁的称为夭折。),突命相是不能办酒的,只能请几个人把他抬出去,随便挖个坑埋了。
已经哭干的泪水的有财这时显得很冷静,他找来了木板,钉了一个小棺材,用家里最好最新的床单把大良包裹好,放进棺材里。有财还买了很多零食,连同大良的书包和书本,一起铺满了整个棺材。突命相的人出殡,家人是不能去送的,可是有财不过大家的劝阻,一定要自己鸣鞭炮为大良带路,而且他还买光了阿凤小店的鞭炮,一刻不停的燃放着。
家珍没有去送大良,她只是在家里躺在床上,两眼圆睁,无神的望着床顶,好半天也没眨一下。外面如敲锣打鼓般的鞭炮声,她知道那是有财为了弥补欠大良的而放的。而她欠大良的,不知该怎么弥补,就算是知道怎么弥补,那也永远弥补不了了。人都死了还弥补什么,还做来给谁看?
九叔公害怕家珍出什么事,站在门口叫了两声,没见家珍回答,便走进房间,推了几下她,发现她的手臂还是热的,还是个活人。九叔公摇了摇头,默默又无奈的走了出来……。
第二天,巧芬早早的起床,她洗得脸刷牙后,把米放进锅头里,放好了水烧燃火,然后挑上粪桶准备出门。一会儿妹妹巧英就会起床,会在家里看粥火,和在家里做家务。等她去菜园里淋了一遍菜,随便捡菜回来时,巧英基本已经把猪、鸡喂了,衣服洗好,就等着她把菜拿回来,炒菜吃早餐。这些分工不需要说明,这些年以来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巧芬走到院门口,刚想开门,发现门缝里塞着一个信封。巧芬有些疑惑,是谁给自己家写信啊?是不是巧英在村里处对象了,别人写信给巧英啊?巧芬取出信封一看,才发现不是写给巧英的,而是写给丽萍的。因为信封上写着“烦交丽萍”四个字。巧芬更加疑惑了,这信封没有邮票,没有收信人地址,一看就知道是村里的人写的。而丽萍家在西村,她家在东村,这人为什么把信塞到她家的门缝里来啊?
信不是自己的,那就别胡乱猜测了,还是把信给人家送到吧。巧芬拿着信开门出了去,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斜对面的有财家,有财家大门紧闭。巧芬想,有财这回失去了儿子,肯定是更加的爱喝酒了。巧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