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洼小富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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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煦上大学到现在相当时十年几乎没有回过村了,唯一回的一次还是晚上到一大早就离开了,只在老宅里住了一夜。
温世清说完看了一言不陷入回忆的温煦问道:“对了世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在明珠不错么,听说两三万一个月”
“回来了,明珠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温煦说道。
温世清听了吧嗒了一口烟:“你的怂孩子别犯浑,明珠就是住个厕所那说出去也是明珠人,温家村有什么,要不是老祖坟不能没人打理,我也奔着明珠都去了,人不能窝在山沟子里,眼界浅了!”
“五哥,我自有打算!”温煦说道。
听到温煦这么一说,温世清就不说话了,自己一言不的吸着烟。
很快车子到了鲤鱼湾,果然如温世清说的那样再往前车子就驶不进去了,现在只有车顶上绑着的三轮车好使,四轮的东西除了手扶托拉机可以单行之外,其他的都够呛。
到了鲤鱼湾这边还有几家人家,也是温家村搬出来的,是温煦的侄子辈,这边原本是小采石场后来不让采了就形了一个小平凹,有几户人家就搬了出来在这里安下了家,靠倒腾点儿山里的干货土产什么的生活。
车子放在这里,温煦把自己带的礼物分了分,这才跟着三轮车大部队往村子里走,从鲤鱼坪一辆小卡车换成了五辆新旧不一的三轮车,每辆的车头挂着一盏马灯,如果把三轮车换成驴车的话,温煦就觉得像是自己以前出村到镇上的架式了,这么多年来,进村子唯一的变化就是把驴车换成了现在的小三轮,也不知道这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每个小娃子都分到了东西,十来岁的大一点儿很多都把吃的收了起来,而小的、嘴馋的早己打开了分到了东西,开始吃了起来,很快处于队伍尾的温煦就闻到了面包、酒心巧克力还有各种鱼干,肉丝的味道。
一路上听着大家聊天,温煦恍惚之间又像是回到了从前,自己的祖父赶着驴车,车旁的小架子上马灯一晃一晃的,而那时的自己躺在母亲的怀里,眼睛望着坐在车另一边父亲的背影,只能看到父亲一半的侧脸,不过当父亲回头望向自己的时候,温煦可以感觉到他眼中的那种对自己的疼爱,那时父亲的手边放着暗绿的大旅行包,和赶车的爷爷低声的聊着。
母亲则是一言不的流着泪就这么把自己抱在怀里,勒的有点儿紧,有的时候还有一两滴的泪水掉在自己的脸上,那时的温煦还不是太明白,为什么母亲每一次走都这么抱着自己,后来温煦明白了,母亲却永远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拥着自己了,那样把自己勒的有点儿疼的拥抱再也感受不到了。
这是温煦关于父母最清晰的记忆。
“熊孩子,想什么呢!”
正在愣的温煦觉得自己的车把一拐,立刻回过神来,现自己的三轮车头差点儿歪出了道,下面的河道虽说不深也有三四米的,摔下去至少也是个头破血流。
“算了,算了,你小子看样子是近乡情却了,下面一段都是上坡了,不用骑了,大家直接凭着两条腿”温世清把温煦赶到了一边,换成自己推着三轮车。
上了坡别说的载上了就算是骑都不能骑了,直接推着车子,大大小小的孩子不管是贪玩的还是懂事的都伸出了手帮着长辈们推着车。这样上上下下的一直走了快半个个小时,过了两条木板石块搭起来的平板桥,依山的小山村这才露民了点点灯光。
离着老远就听到了村里的狗不停的叫着,大约是感觉到了温煦这上久别家乡陌生人的味道,土狗的吠声离着老无就叫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
“叫什么叫!自家人认不得啊!一个个皮子痒了,没出息的东西!”到了村口,前面也不知道谁对着狗呵斥了一声。
闻声的大黄狗立刻闭上了嘴,闪到了一边,就是这样还望着温煦嘴里出了呜呜的声音,然后跟在温煦的身后两三米的样子,这么一边哼咽着一边保持这个距离,像是防贼一样!很快的整村的狗都成了这样,温煦身后大大小小的跟了十来条狗。
“回来!大黄!”
“黑子,你要死啊!”
随着一声声的吆喝,一条条的土狗老实的被自己主人叫回家去了,而它们的主人则是和温煦打起了招呼。
“小煦叔,回来啦!”
“叔爷回来啦”
“小温煦回来了啦”
…………
称呼中最多的是小煦叔,第二是煦叔爷,张口叫小世煦的还不到一个巴掌,事实证明温煦在村里的辈份用丹丹老师的话说那是相当高!
而望着同宗族人们一张张的笑脸,温煦的心中没有由来的飘出来一句话:我回到家啦!中国人心中特有的那种一乡情瞬间涌上心头!
第019章 旧院老宅
经过了一大半的村落,温煦现几家连大门都没有了,于是张口问了一句:“五哥,这还有几家都出门去了?”
“搬走了呗,现在连以前一半都不剩下了,很多都外出打工,混的好的就把家搬走了,以前咱们这里大大小小一百户人家,现在只剩下四十户不到了……”温世清说道。
“广松家没有搬吧?”温煦问道。
广松和温煦的年纪差不太多,比温煦大了七岁,虽说差着辈份,但是小的时候经常在温煦家吃喝,所以温煦家的老宅子都是托付给了广松和广松媳妇两口子。
“广松家没有搬,不过现在他家也就他老丈母娘一个人在这里带孩子,他们两口子都出去打工挣钱去了”温世清说着就到了自家的门口。
“要不世煦,今晚你就住我们家吧,老宅子这么多年没有住过人,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了”温世清邀请说道。
温煦说道:“我先回去看看,要是不能住的话我再麻烦五哥您!”
说完温煦和温世清打了下招呼,提着自己的礼物,背着自己的大背包然后就凭着印像沿着记忆中的小道继续往前走,走过了一个小石板桥,到了村的尽头,隔着村尾还有这么三百多米就是温煦家的老宅子了,为什么那么远,因为那地方原来是村里的牲口棚,以前不是搞公社么,后来不搞的就分给温煦的爷爷,后来温煦的父亲赚了些钱就在上面直推倒了老泥屋起了砖瓦房。
到了村尾,第二家,温煦轻轻的走到了门口。
“汪汪汪!”还没有等温煦说话,院子里的狗立刻狂吠了起来。
很快院中就传来了有人推门声,大声的问道:“谁啊!”
“我是温煦!”想着这位是广松的岳母,温煦又解释说道:“坡上老屋子的,今天我回来看看”
“哦,是那个温……”老太太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起来温煦的名字。
“温煦!”
“对,温煦,你回来啪,我给你拿钥匙去”老太太回了屋子然后拿着钥匙到了门口。
“这是我给您带的东西!”温煦带着的礼物中最多的就是给广松家的,必竟人家帮着自己看着老宅子,也没收钱,这点儿礼物也是温煦的意思,这时就不仅仅是放到车上的那些,还有温煦摆在空间里的,大大小小的一堆。
“这怎么好!”开门的是个六十左右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身体看样子很硬朗。
老太太这边客气,不过很快一个小脑袋从老大大的胳膊下伸了出来,直愣愣的望着温煦礼物堆里的标色狗熊,失声叫道:“熊大!”
“源波吧,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温煦上一次见这小娃子,他还吸着奶呢,现在如果不是在家门口擦肩而过也不认识啊。
“你是煦叔爷吧”小娃子不认生立刻问道。
“你认识我?”
小源波说道:“我们家有你的照片,而且你说坡上的,坡上的人家现在就剩煦叔爷一个人了,除了你还有……”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照着外孙脑袋上就是一巴掌:“小孩子会不会说话”。
“没事!”温煦笑道,小孩子说的是事实,现在自己家可不就是自己一个人啦,于是把礼物直接往门口一放:“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给您问个好,现在我先回去了”。
老太太说道:“虽说时不时的我帮着晒个被子,打扫什么的,但是好多年屋子里都没有住过人了,要不你今晚住家里!等明天我给你收拾屋子再回去!再说了现在老宅子里还放着我们家晒的一些粮食”
“没事儿,我有被子就成”温煦听了对着老太太挥了挥手,拿着钥匙往自家的老屋走。
明晃晃的月亮挂在天空,照的路上都是银溜溜的,到了老宅的门口,温煦试着用钥匙打开院门,看样子老太太是来的是勤一些,咔嚓一声,锁开了!
温煦推开了门,只见一片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自家的小院落里,院落中心种植的一株老枣树,现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和印像中的老枣树一比似乎连枝杈都己经差的太多了,投在院落中的树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
转身轻轻的关上了院门,温煦来到了老枣树的眼前,伸手轻轻的抚着它粗糙的老树皮,皮还是和以前一样糙有点儿蹭手。
据祖父说,这株老枣树可是远祖爷爷年轻的时候种下的,到现在己经有快两百多年了,树干需要一个半成人合抱才能抱的过来,不过早己经不结果了,在温煦的记忆中似乎就没有见过这颗老枣树挂过果,
老人们都说是因为后人伤了阴德,祖宗种下的老枣树不肯结果给后世子孙们吃了。原因就是老枣树原来种在宗祠的院子里,解放后大家都知道,疯狂的年代,砸古庙拆旧物,美其名曰破四旧!整个社会对于破坏性到了让人指的地步,甚至连万历帝的尸骨都被拖出了地宫,在批斗之后被焚毁。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温家宗祠?
从明朝一直存在的温家宗祠就这么在红卫兵的一把火中化为乌有,只留下了这一株老枣树,从此之后,老人们就说这些烧了祠堂的人伤了阴德,所以这株老枣树就再也没有挂过一颗果子。
具体是不是这样,温煦不知道,至于老枣树是不是在宗祠被毁后才不挂果的,温煦也不知道,反正村里老人这么说,那时穿着开裆裤的温煦也就这么听着。
关于老枣树的记忆还有很多,最深的是有一天晚上,温煦睡的正熟被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拉到了院子里,就在这株老枣树下,一大堆的人围着自己,很快有人在脑袋上扣上了白色的帽子,然后有人塞了一根芦苇扎的棒子,上面裹着白色的纸,有一些白纸还被剪出了一条条的絮絮,温煦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哭丧棒!
捧着它出门的时候温煦一脑门子的雾水,然后就跟着大人们的指示一步一行,等着看到了父母的黑白照片被放到了框子里,温煦才知道生了什么事。
第二次就是祖父去世,那时候自己己经上了高中,自己己经可以当家立户了,在叔伯同龄人侄们的帮衬之下,安安稳稳的送祖父走了最后一程,祖父的黑色棺木也正是从堂屋运出,经过这株老枣树出的门,一如自己父母当年。
可以说这株枣树见证了温煦二十几年的悲欢离合。
轻轻的拍了拍老枣树,温煦这边抬脚到了堂屋了门口,从空间里摸出了手电,打开来往门上一照,现没有上锁,直接推开了门,听到吱呀一声,门柱在石做的门柱窝里磨擦出的一声声响,乌黑的堂屋呈现在温煦的眼前。
拿着手电照了一下头顶,很快找到了电灯开关绳。
生活在城里的孩子估计都没有见过这种开关,一个圆圆的黑塑料盒子里拉出来一根塑料绳,一拉是开再一拉就是关!
轻轻的一拉,堂屋里的灯就亮了,说是亮了,但是温煦还是不适应,因为这灯的亮度也就比蜡烛好不了多少,而且时不时的还一闪一闪的。
这可不是闹鬼,而是村里的电压不稳。况且还是自家的老宅,就算是闹鬼,温煦也不怕,自己可是从太祖爷那辈开始一支独苗,五代单传,祖宗要是弄死了自己谁给他们开枝散叶去啊。
在堂屋转了一圈儿,看到堂屋里的确实有很多晒匾,晒匾是圆形的竹编的浅浅的巨大筐子,用来晒粮食的。看了一下匾里晒的东西,原来是白色的红薯干,温煦顺手摸了一块红薯干,用手轻轻的掰了一块放到了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
是小时候的味道!有点儿硬,不过嚼碎了之后就有点儿甜味了,不光有甜味还带着点儿干气。
这东西是把红薯切开成一片一片的晒干制成的,农村里以前煮稀饭的时候就会在饭里放一些,光稀饭喝了是不容易显饱的,就算是暂时喝饱了,几泡尿一撒肚子又空了,所以以前农户人家就用这东西来把肚子骗饱。
正对着堂屋门的是一张靠着墙摆放着的大条桌,两米多长五十几公分的样子,这东西可不是留着吃饭什么的,这玩意儿是留着摆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