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披靡-第9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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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我所期盼地那样不记仇,在我极力控制情绪的时候,这个被我称为看门狗的男人却又语带调侃地对我说道:“怎么样,我记得上次你好像还挺不服气的,今天这地方就咱俩人,要不要再比划比划啊,我也好看看你小子的本事长没长!”
真他妈能装逼!我心里暗骂,但脸上却做出一副诚惶诚恐地模样,对眼前这个可能成为我救命稻草的人说道:“那时候我岁数小不懂事儿,冒犯了您还请您别见怪!对了,叔,那你贵姓啊,我有点儿忘了……”
“我姓钱!”男人态度不冷不热地答道,我赶紧点头招呼道:“啊,钱叔,您好,您好!”
“行啦,少跟我在那儿假客气,心里头别骂我就不错了!”他冲我摆了下手道,而刚刚的确在心里骂了他的我不禁还以为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好在看上去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我这才放心了下来。
在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番后,我才十分客气地压低声音打听道:“钱叔,您咋上这儿来了啊,您不是应该在那老头身边儿吗?”
“说话客气点儿,什么老头,你爸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听到我的话他不满地训斥道,而我尽管心中不情愿却也不得不立马改口道:“干爷爷,那是我干爷爷,一时口误了……”
不过嘴上叫着的同时,心里则是在不断重复,“都是我孙子”这句话,但表面做出的逢迎之态这个姓钱的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还颇为满意地点了下头道:“果然跟你爸一样,都是会见风使舵的主儿,知道什么人顶用!”
我嘿嘿一笑,心中虽然早就按耐不住了却仍然假惺惺地问道:“钱叔,我干爷爷他老家人最近好不,这么久没见我都想他了!”
听得我这么说,这个姓钱的,“跟班”又冷哼了声,斜眼瞥了我一下阴阳怪气地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假啊,你到底是想问老爷子好不好,还是问你爸好不好,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虽然我被他一眼就看出了真实意图,但我还是佯装很自然地应道:“钱叔,这您可是屈赖我了,我是真心想问候下干爷爷,至于我老爸怎么样我觉得根本就不用担心,他在干爷爷那儿怎么可能会过得不好呢,您说是吧!”
“我不知道!”姓钱的说着便把脸一仰根本就不吃我这一套,好像是在有意不向我透露关于老爸的任何近况,这自然让我对老爸的担忧无法得到丝毫减轻,也只能是自我安慰着,觉得既然那个老头身边儿的人都来跟我见面了,那局势或许就已经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了吧。
“钱叔,你到底来这儿干啥啊?我想,凭您的地位肯定不会是被抓了吧!”我再次询问起了他的来意,同时也没忘投其所好地拿话捧他,果然听到我这么说之后他明显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慢悠悠地说:“抓我?他们也配!别说是小小的西区分局了,就算是市局的借他们几个胆子又敢拿我怎么样!这不是听说你遇上了点儿麻烦嘛,我特意代表你干爷爷来看看你,听说你最近闹得挺凶啊,都被当成典型对待了,怎么样,这下害怕了吧?”
“是有那么点儿……”为了满足他那骄傲的心理我也没有逞强,但听他那话的意思好像正是那个马脸老头让他来找我的,我随即就赶忙追问道:“钱叔,替我谢谢干爷爷他老人家的关心,他老人家让您过来就光是要看看我吗?”
“不然呢?”他却反问我道,我愣了下然后便连连摇头道:“没啥、没啥,挺好的……”
看见我明显有些窘迫,他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好像是很乐于看见我遭到打击后沮丧的模样,等过了一小会儿他才终于又打破沉默道:“其实你这次惹的算不上是什么大麻烦,顶多是跟你爸一样,自以为了不起就管了些不该管的事儿,碍了一些人的眼而已,如果以后你们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还是有机会翻身的!”
“碍眼?您是说那个冯小三儿吗?”他的话使我立即就又想起了那个让我们父子俩都吃了大亏的冯三爷,岂料听到这个称呼后姓钱的却露出了不解地神情看了看我道:“冯小三儿,谁啊?”
“您不知道吗?”我见状不禁也有些发懵,只好提醒的说,“就是外头管他叫冯三爷的那个人,听说他后头好像是什么西区冯家,我这次被抓还有上回我老爸受伤都是他们干的啊!”
“西区冯家……”姓钱的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好像是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可脸上却露出了有些异样的轻笑,我一时也搞不懂他这别有用意的笑是什么意思,仍然还惊诧于同样作为所谓“上层人物”的他竟然会没听过那个传闻中可以手眼通天的冯三爷,他这究竟是有点儿孤陋寡闻了还是在故意跟我装模作样啊?
“小子,实话跟你说吧,哪他妈有什么西区冯家,那根本就是弄出来糊弄你们这些小人物的,没成想你们一个个居然还都挺当真的,可笑,太可笑了!”此时他已经引俊不禁地连连摇头起来,不但爆了粗口还好像是在说一件特别滑稽可笑的事情。
而我对于他这种反应,起初还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用不懂装懂掩盖自己的无知,毕竟他口中的小人物也包括了小峰、耗子这种在西区已经独霸一方的人物,而他们对这个冯小三儿和冯家可也都要敬畏几分并且仰仗对方的帮助呢,更不用说老爸与我前后的遭遇也绝非是沽名钓誉之辈可以做出来的,怎么到了他口中这个冯家就好像不存在一般了。
可我又转念一想,对于这个老头身边的亲信来说,小峰、耗子之流甚至包括老爸在他眼里还真就是被当做小人物来看待,即便我对他的自大心存不满,可有些事实是容不得我否定的,由此看来的话他倒也不像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见我莫名其妙地样子,这个姓钱的罕见地向我讲解起了这其中的奥妙,而听过他的描述后,我在恍然大悟和再次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又一次不得不承认了自己见识的浅薄以及在我可能永远都触碰不到的层面上那些错综复杂且尽是伪装的种种关系。
原来,所谓的西区冯家其实只是存在于某种意义上,充其量是因为这个西区回族的大姓中出过些精英人物,并且某个掌握着这座城市一些方面全力的大人物也确实跟这个家族有那么点儿关系,而在这个冯家也不是有某一方在背后支持,实际上根本就是染指着西区全部利益的几方刻意营造出来的代言人,可以说这个“冯家”就是上层意思的风向标,这一点倒与我之于老爸有那么点儿类似,至于冯家所代表的利益团体,其中既有我已经了解的,也有我还无从所知的,但总之他们才是西区真正意义上共同的主人。
而令我更瞠目结舌的是,那个马脸老头也曾是冯家背后的主子之一,之所以说他曾是,那是因为出于某种原因,他现在好像已经不再参与其中了,但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姓钱的却没有说,但我相信,在“冯家”让老爸意外中枪的时候他应该还没有退出,可以说老爸的遭遇正是他们那些人一致决定下的警告,而警告的根本原因则是老爸违背或是破坏了他们某些方面的意图,这也就是姓钱的为什么会说我和老爸都碍了一些人的眼。
马为山,这个名字已经名字主人那猥琐可憎的脸又出现在我脑中,而我也再一次想起了那时说他是王家新培植出来的势力的传言,原来一切真的都是从这个毫不起眼的家伙身上引发出来的。
第1372章又一次的选择
与其说是马为山间接引起了之后一系列的连锁事件,倒不如说这一切都是我与他之间发生的恩怨纠纷造成的,换句话说,老爸走到今天的险境其实完全是被我害了,正是因为他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疼爱,才让他将上面已经一致同意王家要扶植出来的新势力打击了下去,而这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
在这一刻,我已经不只是感到愧疚和后悔了,更是对自己前所未有地产生了一股恨意,我从来没想过在马为山身上的阴沟翻船,差一点儿就让自己和老爸都走出了绝路,而且本来马为山又是很有可能为王家所用来逐步替代老孟家的,但随着马为山暂时被打压,最后也只能用现在这种方式来解决西区的各种“问题”了。
老穆曾经告诉我,他说老爸跟他将过,我或许可以在某天改变西区的现状,现在回想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确实是做到了,而且做的还是这么“彻底”,而无地自容的我也再有没有脸认为那是老爸对我的一种期许和夸赞了,现在就连以死谢罪好像都没法弥补我所酿下的大祸。
想到这一切,尽管那个姓钱的还在面前,但我却已经浑身瘫软无力地一屁股坐了下去,无神的双眼茫然地不知看向何处,只觉得隐隐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其实我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也完全都是咎由自取,我自以为打着老爸的旗号可以蒙骗众人,岂料对此信以为真的外界也将我的做法全都看成了是老爸的意思,而我继续对马为山甚至是冯三爷咄咄相逼也在某些程度上让那些人看成了是老爸的报复。
可是这种时候,那个马脸老头为什么没有再站出来和其他共同利益者交涉和解释呢,他又是因为什么似乎退出了那个圈子,虽然我对他一直都持有又恨又怕的态度,但我却清楚的知道只有他才能帮助老爸还有我,可他为什么就不吭声呢?
还在悔恨的情绪中百思不得其解着,姓钱的却冲我唤了一声,然后用手点指了我几下道:“我这次来,其实主要是代表老爷子见一些人谈一些事儿,如果可能的话顺带还可以把你弄出去,至于你是想继续留在这儿折腾,还是去见你爸妈,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反正这个忙我是已经帮到了,我可不是老头子,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我觉得让人自己选自己的路才有意思!”
说完这话,他就将头枕在胳膊上趟了下去闭目养神起来,对于仍然处在情绪几近崩溃之中的我根本就不予理会,不过这倒是让我稍微得到了些平伏心情的机会,因为此时的我实在是有些要承受不住了。
我不知道这个姓钱的所谓给我的选择,究竟是他的想法,还是他在转达那个老头的意思,亦或者这其实是老爸的转托,可只有走和留这两条路可走真的算是个自由选择吗?为什么我的人生好像始终都只有是与否,而每一次的选择最终却还是让我陷入不同的深渊,我现在倒是宁愿从来就没有可选择的机会,至少这样可以在我挫败后不会为当初没有另一条道路而遗憾和后悔……
过了好久,姓钱的终于睁开眼坐了起来,瞧了瞧我后问道:“时间不早了,你考虑得咋样了啊?我还有大事儿要办呢,已经在你身上浪费不少时间了!”
“我想见我爸我妈……”我说出了一个自己也知道正确与否的答案,而他同样也只是在略微怔了下后轻笑着点点头:“好,随便你,反正都是一样的……”
说罢,他缓缓起身走到了门口,再次面向铁门背对着我,一切就好像他刚进来的时候一样,而我真的也希望可以时光倒流,然后从他口中听到另外一个不同的但却可以让我接受的事实,可当门被打开他迈步走出后,我却清醒地发现那一切都是真的,而我也已经做出了又一次前途未卜的选择。
当天晚上,我就被以后背的伤情恶化需要马上治疗为名从分局转移了出去,我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个姓钱的进行交涉时附带的条件,只是我仍然不清楚他这次来西区究竟跟那些人谈了什么,看这些好像都与我无关了吧。
到了西区医院,经过一番检查以及伤口的处理,又签了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手续不久后,我就被安排再次转院,只不过这一次负责看管和送我的已经换了人,在车上颠簸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市区外的莲花山一带,当我再次见到那个姓钱的已经是在一所深山中的疗养院门前了。
这地方十分僻静,四周远处除了连绵的高山就看不见其他什么了,整个疗养院也都给人一种肃穆庄重的气氛,尽管已经是下半夜,可这里仍然有医护人员进进出出,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从本质上就与普通的医院有着明显不同。
那个姓钱的已然提前给我安排好了住处,虽然我的出现让疗养院里一些工作人员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但看得出他们对这个姓钱的都很敬畏,所以也没人多说什么,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又查看了的伤情,并且十分周到地将我安置了下来。
可是,尽管这地方确实挺舒适并且远离外界的纷纷扰扰,可我的心自始至终却没有一刻能平静下来,一方面是因为我还没法从懊悔之中挣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对这个姓钱的仍然存有戒心,长期以来的种种遭遇已经让我没法再相信这世上有绝对安全宁静之地了,每一处我陌生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