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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逍遥雷王-第247章

小说: 逍遥雷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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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灵活的脖子,穿着红丝袜,长得多漂亮的大腿,叫人看了目眩神迷,怎么还会追究她的精神生活?这些富于东方诗意的美,被舞台上流行的西班牙装束衬托之下,越发显著了。

    在秋天的夜里,到处可以听到蟋蟀的叫的声音。蟋蟀是一种很好玩的小虫,它有薄薄的翅膀,颜色紫褐而光润。它有两条肥壮的腿,所以很会跳跃。它有两枚很锐利的牙齿,和同类互斗的时候,便把它作利器。为了它好玩,所以我们小孩子没有一个不喜欢它。夜间它在石壁下或在草丛中叫的时候,我们拿了电筒去照它,见它在洞口,用草一拨,它就跳到洞外来了。我们用手掌捂住,放在瓷盆里或是竹筒中,那是真像得了宝贝一样的快乐了。如果用草去拨它,它就振动翅膀,瞿瞿瞿的叫起来。我们怕它饥饿,买了枣子桂元去喂它怕它受寒,夜间把它放在眠床里。全校同学差不多都有瓷盆或竹筒养着蟋蟀。

    天晓得,朱自冶哪一天当过经理的,对资本家应该喊一声老板才对。不过,老板这种尊称那时已经不时髦了。一是缺少点洋味,二是老板有大有小,开爿夫妻老婆店也能叫作老板的。经理就不同了,洋行经理,公司经理,买卖大,手面阔,给起小账来决不是三块两块的,五十元的关金券用不着找零头!所以那跑堂的一听到朱经理来哉,立刻有两个人应声而出,一边一个,几乎是把个朱自冶抬到头等房间里。这头等房间也和现在的高级招待所有点相似,两张铺位,一个搪瓷澡盆,有洗脸池,有莲蓬头。只是整个的面积较小,也没有空调设备。不碍,冬天有蒸气,夏天有一只华生老牌的大吊扇,四块木板在头顶上旋个不歇。朱自冶向房间里一坐就象重病号到了病房里,一切都用不着自己动手。跑堂的来献茶,擦背的来放水,甚至连脱鞋也用不着自己费力。朱自冶也不愿费力,痴痴呆呆地集中力量来对付那只胃,他觉得吃是一种享受,可那消化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美,必须潜心地体会,不能被外界的事物来分散注意力。集中精力最好的方法是泡在温水里,这时候四大皆空,万念俱寂,只觉得那胃在轻轻地蠕动,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和甜美这和品尝美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二者不能相互代替。

    他就这么四肢不动,两眼半闭地先在澡盆里泡上半个钟头。泡得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时候,那擦背的背着一块大木板进来了。他把朱自冶从澡盆里拉出来,把木板向澡盆上一盖,叫朱自冶躺上“手术台,开始了他那擦背的作业。读者诸君切不可把擦背二字作狭义的理解,好象擦背就是替人家擦洗身上的污垢。不对,朱自冶天天一把澡,有什么可擦的?这擦背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古老的按摩术,是被动式的运动。饭后百步走被认为是长寿之道,但是奉行此道者需要自己迈开双腿。擦背则不同,只消四肢松弛地躺在“手术台”上,任人上摩下擦,伸拳屈腿,左转右侧,放倒扶起,同样受到运动的功效,却用不着自已花力气。真正的美食家必须精通消化术,如果来个食而不化,那非但不能连续工作,而且也十分危险!朱自冶的此种运动时间也不太长,大体上不超过半个钟头。然后便在卧榻上躺下,开始那一整套的繁文褥节,什么捏脚、拿筋、敲膀、捶腿。这捶腿是最后的一个节目,很可能和催眠术有点关系,失自冶在轻轻地拍打中,在那清脆而有节奏的响声中心旷神恰,渐渐入睡。这一觉起码三个钟头,让那胃中的食物消化干净,为下一顿腾出地位。当朱自冶快要醒来时,我也从学校里下学归来。书包一放,妈妈便来关照:“今天还在元大昌,快去!”妈妈的话只有我懂,那朱自冶还有一顿晚饭没有吃呐!


第523章 哪来的巨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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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窗口可以远眺龙华塔影,而欣赏它的身姿,几乎成了我的日课。龙华塔不论晨昏朝夕之时,抑或雪雨风霜之中,都以特异而不凡的风姿吸引着我:清晨,在朝阳的拂照下,晨霭缭绕着它的肩际与腰间,真像一个披纱临风的少女:黄昏,在晚霞的映衬下,夕阳镶嵌了它的飞檐和风铃,却又像一名披甲执兵的武士夏日,在台风的吹袭下,雨帘笼罩住它的四向与周遭,颇似一竿破浪前进的船桅冬夜,在冰霜的披覆下,皓雪装饰着它的尖顶与塔身,酷似一柄亮光闪烁的利剑……

    雨使山林改变了颜色。在阳光下,山林的色彩层次多得几乎难以辨认,有墨绿、翠绿,有淡青、金黄,也有火一般的红色。在雨中,所有的色彩都融化在水淋淋的嫩绿之中,绿得耀眼,绿得透明。这清新的绿色仿佛在雨雾中流动,流进我的眼睛,流进我的心胸……这雨中的绿色,在画家的调色板上是很难调出来的,然而只要见过水淋淋的绿,便很难忘却。记忆宛若一张干燥的宣纸,这绿,随着丝丝缕缕的微雨,悄然在纸上化开、化开……

    在鲜亮挺拔的绿叶陪衬下,那大个的含苞待放的骨朵,有如一支巨大的神笔,雄姿勃勃,皎洁饱满,光彩夺目它那紫红色的外装,仿佛羞羞答答,不肯立刻绽开,只悄然露出丝丝洁白的内衣。来宾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那辉煌的时刻,却只觉时光故意放慢脚步,“美人”姗姗来迟。夜,约十点,在谈笑声中,那“仙女”终于现出真面目。只见那层次分明的花瓣儿,缓缓张开,如精雕细刻。玲珑剔透,组成了硕大的花朵,娇丽、典雅,雍容华贵颤巍巍,飘飘然,芳香扑鼻,恍若真的自衣仙女下凡。那绝世美姿,令人叹为观止。

    梅雨潭是一个瀑布潭。仙岩有三个瀑布,梅雨瀑布最低。走到山边,便听见花花花花的声音抬起头,镶在两条湿湿的黑边儿里的,一带白而发亮的水便呈现于眼前了,我们走到梅雨亭。梅雨亭正对着那条瀑布坐在亭边,不必仰头,便可见它的全体了。亭下深深的便是梅雨潭。这个亭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的:仿佛一只苍鹰展着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三面都是山,像半个环儿拥着人如在井底了。这是一个秋季的薄阴的天气。微微的云在我们顶上流着岩面与草丛都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而瀑布也似乎格外的响了。那瀑布从上面冲下,仿佛已被扯成大小的几绺不复是一幅整齐而平滑的布。岩上有许多棱角瀑布经过时,作急剧的撞击,便飞花碎玉般乱溅看了。那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远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微雨似的纷纷落着。据说,这就是梅雨潭之所以得名了。但我觉得像杨花,格外确切些。轻风起来时,点点随风飘散,那更是杨花了。

    我的心随潭水的绿而摇荡,那醉人的绿呀,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苛异的绿呀。我想张开两臂抱住她但这是怎样一个妄想呀站在水边,望到那面,居然觉得有些远呢!这平铺着,厚积着的绿,着实可爱。她松松的皱缬着,像少妇抱着的裙幅她轻轻的摆弄着,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她又不染些儿尘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却看不透她!我曾见过北京十刹海拂地的绿杨,脱不了鹅黄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我又曾见过杭州虎跑寺近旁高峻而深密的“绿壁”,丛叠着无穷的碧草与绿叶的,那又似乎太浓了。其余呢,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又太暗了。可爱的,我将什么来比拟你呢?我怎么比拟得出呢?大约潭是很深的,故能蕴蓄着这样奇异的绿仿佛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这才这般的鲜润呀。那醉人的绿呀!我若能裁你以为带,我将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给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我舍不得你我怎舍得你呢?我用手拍着你,抚摩着你,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着她了。我送你一个名字,我从此叫你“女儿绿”,好么?

    溪水流到这里后,被四周群山约束成个小潭,一眼估去大小约半里样子。正当深冬水落时,边沿许多部分都露出一堆堆石头,被阳光雨露漂泻白白的,中心满潭绿水,清莹澄澈,反映着一碧群峰倒影,还是异常美丽。特别是山上的松杉竹木,挺秀争绿,在冬日淡淡阳光下,更加形成一种不易形容的清寂。站在观瀑亭的旧址俯瞰潭水,潭水是多么清澈啊!简直是透明无色的,只在较深的地方,才泛出一层淡淡的绿色来,越近潭心,绿色越浓,凝成了宝蓝色。瀑布悠悠晃晃地飘落潭心,发出苏苏沙沙的音响,时而像嘈嘈的急雨鞭打江心,时而又化为幽咽动听的低唱。忽然一阵风过,把瀑布的下半截高高飘起,碎成粒粒玉珠,向四方喷散,在阳光照射下,幻出道道彩虹,眩人眼目。站久了,觉得空气里有那么一层蒙蒙的水气,沾湿你的衣襟。

    日月潭的朝晖夕岚,确是最好不过的。当晨曦初上的时候,绿得像碧琉璃般的湖水,有如一面大圆宝镜,放射出绮丽的色彩,而且倏忽变易。这时万籁俱寂,在湖岸茂密的竹树间,连一声两声的鸟语也听不到,这静趣够你陶醉。薄暮,湖上笼罩着一抹轻烟,山容隐约,似绝代佳人,身披雾縠当风而立,曼美极了。水面漂浮着三五扁舟,似近实远,似定实动,这一大幅天造地设的山水画,是人间任何有名画家所难描绘得来的。


第524章 一个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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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父鲁五乱,是个精通武术、走起路来轻悄悄的年轻人。他凌晨起来,在雾蒙蒙的院子里,练了一通拳脚,便挑起那两只在当时很是宝贵的洋铁皮水桶,去村子南头那眼甜水井担水。尽管浓雾尚未散尽,但街上已经有很多人在活动。外祖父听到,从杜解元家的打谷场那儿,传来了练武的声音。杜解元是个武举,身长面白,美髯飘飘,一表人才,却娶了个丑陋的黑脸麻子女人。传说杜解元中举后,曾经有休妻的念头,但夜间梦到一只羽毛斑斓的大鸟,将一只翅膀覆盖在自己身上,醒来发现,黑麻子女人的一条胳膊压在自己胸口。杜解元心中明白这是神的启示,于是便打消了休妻的念头。传说杜解元武功超群,能挑着满满两桶水,站在马背上,打马飞驰,水不外溅。

    傍晚时分,无因等四人牵了马到河边去。他们带了一个桶,把水打上来,让马喝。嵋和小娃都想骑马。无因说:“这马很听话。”说着,一纵身跳上马背,在河堤上跑了一个来回,便让嵋上马,但嵋穿的衣服根本无法跨上马去,无怪乎无采穿工裤。她很不好意思,转身说:“不骑了,不骑了。”无因先不明白,很快发现嵋确实不能上马,旗袍拘束着她,那受拘束的、纤细的身材正在变成少女。无因说:“我抱你上去。”嵋说:“让小娃骑吧。”便拉着无采跑开。小娃站在一块石头上,很轻易地上了马,坐得笔直。无团牵着马慢慢走,嵋和无采在旁边拍着手笑。那时照相是一种奢侈,他们没有照相机。这是现成的图画:一轮夕阳,一匹小黑马,两个神气十足的男孩。“你来牵牵马。”无因对嵋说。嵋伸手去接缰绳。无因见她手上有几道血印,手娇小,手指长长的,血印也长长的,便问道:“这是怎么了?”嵋忙把手藏在身后,说:“没什么。”无因说:“我知道使用灰水洗东西的缘故,我听妈妈说过。”嵋仍不答,轻巧地从无因手中拿过缰绳,又拍拍小黑马,自管向前走。无因恨不得马上搬两箱肥皂到孟家,但他只能说等封锁解除了会好些。嵋牵着马走了一段路又走回来。姊弟二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在柳荫下,溪水旁,又是一幅图画。

    老号长一见是德强走上来,就看他一眼,又笑起来说。“小家伙,见了好马别忘了命,算了吧,这可不是好玩的!”“不,我一定要试试!你刚才不是说每人都要骑骑。”德强很倔强地说。老号长收起笑容,瞅了德强一刹:“好,好吧!”德强充满信心地接过缰绳,刚要去骑,那马仿佛瞧不起他小似的,嘶嘶叫起来,屁股还不断左右扭动。德强心里有些慌,但他并不畏缩,用力勒住马嚼子,猛一跳抓住鞍,趁马在弯身,蹬上马镫一抡腿,忽地上去了。大概是马不服气,又觉得背上的人很轻,就疯狂地撒开四蹄飞跑,身后扬起高高的沙土。德强身子趴伏在马脖子上,两手紧抓住马鬃,只听得耳旁的风忽忽吹着,模模糊糊地看到两边的树木、房子纷纷向后倒去。德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因为那马根本不听他的约束、横冲直撞地只管跑,渐渐地后面老号长他们的呼喊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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