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僧-第5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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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灭绝弃儿只是主线。复线将是狂战帝国配合罗曼帝国的内乱，趁机侵占。”
　　直视着他，韩弃轻声开口：“您该回去了。”
　　狂牛族长一愣，沉思许久，转身就走。
　　所有人都愣愣看着，但还没结束。
　　韩弃看着伊芙婕琳娜：“神都已经亲自下来。圣女被厌弃，艾格妮丝正式确定上位，也许教皇都要靠边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罗曼帝国如果真的出现危机扛不住……”
　　再次单手行礼，韩弃抬头：“您不用参战。但为了可以尽可能避免伤亡扩大，遏制神赐大陆的内乱……尽可能和狂战帝国争夺罗曼帝国的领地，越多越好。总之不能让他吞并罗曼帝国。”
　　伊芙婕琳娜错愕看着韩弃，错愕的不止韩弃可以看得这么远，也错愕即便真的如此，却已经可以情况恶劣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
　　伊芙婕琳娜张口要问什么，奥古斯特却叹息摆手打断：“听他的吧……”
　　韩弃缓解气氛，还开了个小玩谑，摊手看着伊芙婕琳娜，眨眼开口：“不是一直惦记什么市场吞食领地吗？这次真的可以了，不开心啊女皇陛下？”
　　“呵。”
　　“哈。”
　　“……”
　　所有人忍俊不禁，包括伊芙婕琳娜。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后都沉默不语。
　　伊芙婕琳娜转身也要走，可临走之际，回头看着韩弃，沉声开口：“那你呢？”
　　韩弃沉默片刻，耸耸肩没回应，揽着愣愣低头的大民蒂芬妮慢慢往回走，而小短身已经被眼圈发红身子发颤的四民抱着。
　　所有人就这么驻足看着韩弃带着这些弃儿，迎着落日的余晖，消失在角落，就如同真的走进黑暗。
　　这一刻，这样的气氛，没有人再当做圣庭那份公告刚发过来时的那种荒诞感和玩笑。
　　如果一件荒诞的事真实发生并且难以避免，那么这就不荒诞了。
　　面对和承受，也许是唯一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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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就这么走进龙城。
　　毕业典礼已经结束，没什么学生逗留。
　　连接龙城和学士城的桥，在韩弃走到龙城这边的时候，回头看过去，出神一会，停下询问：“龙五呢？”
　　大民上前：“师父临走时说让他去罗曼帝国圣庭分部。”
　　韩弃点点头，看看周围渐渐围过来的弃儿们。
　　碰碰龙傲天肩膀示意。
　　龙傲天过去，将那些弃儿们都劝说离开。
　　韩弃示意几个徒弟还有桑尼和蒂芬妮：“外面大部分寻找克瑞丝塔的弃儿，练习雪莉维兰瑟，让他们先别回来。”
　　几人点头。
　　韩弃沉默片刻，再次开口：“一会去找圣约翰导师和哈丽特导师，询问他们龙城如何开走。找人学学……”
　　摩挲桥面，韩弃低头出神片刻，示意几人：“桥，断开。”
　　众人身子一颤，愣愣看着韩弃，都抿着嘴不说话。
　　韩弃呼出一口气，抱着小短身过来，轻轻拍着背，不多说。
　　一直到沉默很久，大民突然躬身开口：“那师父……您去哪？”
　　韩弃一愣，笑着揉揉他头发：“去救火，不管是不是已经烧光了。”
　　几人惊愕，但居然见师父已经慢慢往回走去。重新回学士城的样子。几人下意识想跟着，但被蒂芬妮拦住。
　　萌萌的蒂芬妮，表情从来没这么严肃。
　　扫视韩弃的几个徒弟，包括桑尼。
　　半晌轻声开口：“如今什么情况，不多说了。不能，也不该，在这个时刻，给韩弃大人造成拖累。而身为最亲近他的我们，更加不可以。都明白吗？”
　　所有人都默默低头，不再说话。
　　蒂芬妮回身看着韩弃再次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这次却连祝福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这已经不是可以祝福寄托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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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
　　当韩弃过去重新找到奥古斯特的时候。
　　哪怕明明刚见过面，但此时，却神色更加凝重，甚至叹息黯然。
　　韩弃一如既往平静，笑了笑也没说话。小短身咬着手指四处乱看，倒是显得很无聊的模样。
　　“呼……”
　　奥古斯特呼出一口气坐在那，许久之后抬头开口：“这次去，也许真的就回不来了。你不如考虑一下，毕竟罗曼帝国大多数还是人类，即便王朝更替甚至吞并……”
　　说到这，奥古斯特已经说不下去了。
　　韩弃是打算通过空间传送去帝都。
　　至于去做什么，那做的事可多了。
　　救圣女，救罗蒂雅，甚至救查理斯。
　　然而最终是不是能借此挽救罗曼帝国，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但韩弃根本也不能算是私人原因去救，或者说是私人原因被大陆整个形势捆绑不得不去。
　　早就说过，联合势力的形成就是因为要遏制已经不得不发动战争的狂战帝国。
　　却因为联合势力的存在，因为弃儿军团的形成。生生给挡住了。
　　但越是如此，借着这次神族下届灭绝弃儿的真正计划开展，无形中将罗曼帝国的优势彻底消除，并造成混乱。而艾格妮丝显然还不止这一手，关键在于如果是韩弃自己一定也会在内部也要进行配合外部压力去瓦解。
　　不然当初他不会提醒奥尔德二世。
　　“那好吧。”
　　奥古斯特没再多说：“既然你已经决定……”
　　挥挥手，示意韩弃，却不再看他。
　　韩弃起身抱着小短身，笑着单手行礼对着奥古斯特。
　　然而单手竖掌还没在胸前，韩弃突然停下，随即慢慢将手放回去。
　　最终，鞠躬行礼。
　　奥古斯特身子一颤，神色复杂又带着愤懑看着韩弃转身离开。
　　愤懑的当然不是对韩弃，而是窗外天空中已经呈现的红色划痕的手掌。
　　“到底……为什么……”
　　奥古斯特是自问，自然也是问谁。
　　明明这个世界也许可以更美好的。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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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不怕？”
　　韩弃抱着小短身，慢慢朝着空间传送的装置而去。
　　也许都会想着一定是藏在隐秘的地方，其实反而不是。
　　狗血点说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居然就在一年级校区的位置，三年前就放置在那。
　　小短身鼓着脸看他，轻哼一声咬他耳朵不说话。
　　韩弃笑了笑，迈步朝里面走。
　　反正即便被发现也没人能用，每次用都要和奥古斯特校长神情然后给个口令之类的去运行。
　　看着周围，放假的此时校园冷清没人。
　　韩弃出神看着周围，起始是在这里，最终也是在这里。
　　整个学士城，韩弃呆的最多，也是最熟悉的地方。
　　“可能回不来了。”
　　韩弃贴着小短身脸颊：“真不怕啊？”
　　小短身搂着韩弃脖颈看了几眼，不理会下巴搭他肩膀撅个屁屁。
　　然而就在此时，小短身突然在他怀里坐起，看着他身后：“飞弦阿姨~”
　　韩弃脚步一顿，回身看去。
　　一身睡衣还没换的飞弦苏格蕾，喘息站在那，看起来似乎是跑过来的。但手中还有法杖，身后空间洞口刚刚消失。又好似，是用了魔法。
　　“额……”
　　韩弃似乎明白了什么，憨笑以对，摸摸鼻子没说话。
　　慢慢走上近前，飞弦苏格蕾的亮晶晶投在韩弃脸上。想对视，他不给机会。
　　她为什么会来，来这里干什么。
　　干吗这么看着他。
　　其实只是目光也能体会的。
　　相对无语，似乎都在等待对方打破沉默又似乎……
　　对两人来说这样的沉默也许最合适？
　　但是时间和空间是最强大的法则。
　　空间可以开辟位面，可以咫尺天涯。
　　时间可以淹没一切，可以瞬间永恒。
　　在此时，都抵不过时间。
　　也不可能，一直沉默已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别闹
　　“陛下……”
　　当伊芙婕琳娜回到住处的时候，匆匆忙忙的。
　　蕾安娜一路跟着，此时看着伊芙婕琳娜朝着楼上而去。
　　下意识叫了一声。
　　伊芙婕琳娜皱眉看着她，蕾安娜一顿，轻声开口：“陛下。原定明天才走，此时已经是晚上了。不如……”
　　伊芙婕琳娜抿起嘴角沉默，许久之后，呼出一口气。
　　慢慢的，居然就顺着楼梯坐在台阶上。
　　蕾安娜张口想说什么，然而看着皱眉的伊芙婕琳娜，最终没有开口。转身要去倒水。
　　“真的……到这种程度了吗？”
　　也许不止她问过，也许最近很多人都说过。
　　但此时再次开口，蕾安娜一顿，倒了水过去，伊芙婕琳娜拿起喝了口，停顿一下，直接喝干。
　　重重呼出一口气。
　　蕾安娜也顺势坐在一边，抬头看着伊芙婕琳娜，轻声开口：“陛下。我们真的要做好接收罗曼帝国的准备？”
　　伊芙婕琳娜一愣，失笑看着她：“这算什么？你把我刚才的问题更具象化一下？”
　　蕾安娜笑了笑，伊芙婕琳娜皱眉：“其实。只是有点不太适应，但事实已经摆在面前。”
　　看着蕾安娜，伊芙婕琳娜开口：“韩弃可以直接过去杀人。最后又很平静的放弃。过程中并没有任何个人情绪的波动，说明什么？”
　　蕾安娜想了一下，撇嘴开口：“他做事当然从来不会有个人情绪。一切为了弃儿为了集体。”
　　伊芙婕琳娜摇头：“真的做一方势力首领，哪怕是最低贱的弃儿。事实上，他做的比任何族长皇帝都好。因为他真的至少比所有这些首领都做到剥夺私人情感，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事情朝着有序稳定方向发展……”
　　“但这次不就做不到了？”
　　蕾安娜看着伊芙婕琳娜：“不然他干吗放弃？”
　　伊芙婕琳娜无奈：“那个叫艾格妮丝的教皇孙女都没否认。神族亲自下届，别说弃儿。我们又有谁真的可以抵挡？”
　　想了一下，伊芙婕琳娜开口：“如果是神族亲自降临，那么罗曼帝国的确是没什么希望。不说那个艾格妮丝有没有其他铺垫，即便只是针对弃儿。所有神赐大陆的势力，只有罗曼帝国的弃儿军团最出位，那么首当其冲，一定会更吸引神的注意。这里可以利用的机会和漏洞太多了。当初韩弃还说一起防御，可如今……”
　　蕾安娜皱眉打断：“那能怎么办？没谁想到神族会亲自下界，韩弃都只是分析也许艾格妮丝会替代原来的圣女，如果要实施灭绝计划，最多靠狂战帝国和圣庭，我们这些势力也的确可以周旋。但神族既然时隔万年亲自处理的话……”
　　突然一愣，蕾安娜探身：“对了。那韩弃要去哪？刚刚您问他他又没说。”
　　伊芙婕琳娜摇头：“那还用他说吗？肯定是去罗曼帝国。”
　　“什么？！”
　　蕾安娜惊愕，愣愣看着伊芙婕琳娜：“这时候了……他还敢去？！找死吗？！”
　　伊芙婕琳娜叹息一笑：“他找死的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沉默片刻，伊芙婕琳娜呼出一口气：“说起来，刨开改变弃儿现状的目的另说。可是联合势力中，说他冷漠没有私人情感参杂，但真正为了共同的大事，他从来不会退缩。甚至会第一个冲上前。相反看看这几家联合势力为了利益争吵，互相防备甚至敌对。”
　　蕾安娜此时没法淡定了，眉头皱起沉思许久，看着伊芙婕琳娜：“陛下。韩弃和罗曼帝国有那么深的感情吗？只是冲着查理斯的话……”
　　“不是还有圣女吗？”
　　伊芙婕琳娜开口：“还有什么公主。”
　　蕾安娜失笑皱眉：“那这还不叫参杂私人情感？”
　　伊芙婕琳娜想了想，看着蕾安娜：“所以这个弃儿很复杂。公私分明，但又公私融合。”
　　蕾安娜开口：“不过这也不是公私的事了。而是他去了有什么用的问题。面对剑圣法神他都不怕的现在，难道对神也敢对抗？他真有这么大本身还用跑吗当初？”
　　楼梯口的墙壁背身。
　　飞弦苏格蕾出神靠在那，亮晶晶的双眼闪烁。最近都没怎么出去，只是呆在自己房间。也不理会其他的事。东西收拾好，明白就将彻底离开搬走。
　　但就在此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就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波动。
　　同时，也让两位法神，都感知到了。
　　感知到第三个法神，也是最年轻的那个，听到此时。
　　“飞弦吗？”
　　伊芙婕琳娜下意识站起，看着楼梯口背身。
　　果然，没多久，飞弦苏格蕾走出来，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伊芙婕琳娜，轻声开口：“姑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伊芙婕琳娜一顿，轻笑点头：“是真的，怎么样呢？”
　　摇头上前揽着她抱着，伊芙婕琳娜看着她开口：“我怎么都不信你还真能陪他去？你知道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飞弦苏格蕾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