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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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德墨只是微笑着，普罗克勒斯却轻轻点头，算是对鲁斌刚才的话回应，同时也是某种认可。
“我得说实话，你获得荣誉公民，完全符合法令要求，也得到我们所有人的认可。尽管我知道这是分化我们远征队残余成员，甚至是你和中城区居民的关系，出自某位上城区公民的阴谋，可是我的内心多少有些难过。”
“荣誉公民的身份，曾经离我很近，就在伸手可及的位置，可惜关键的时候，我害怕、我恐惧，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因此我能明白你的处境。”
鲁斌环视左右，立即开口表态：“我这个荣誉公民，没有被允许进入上城区居住，看来我将会是住在中城区的第一个公民。”
围绕着他或远或近站着的人，都发出爽朗的笑声，显然被这个笑点很低的笑话逗乐了。
“普罗克勒斯，这场授予荣誉公民的闹剧已经结束了，说说你的看法，让大家都知道未来的处境。”
很有贤哲自觉的普罗克勒斯，知道这是“荣誉公民”提供的机会，舞台也搭建准备就绪，就闷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猜测。
“仓促组建的远征队，没有任何经验，没有合练的战阵，只是一次远征，就铲除了十头荒野怪物。尽管付出了将近二十人的伤残，可是没有任何一位公民流血牺牲，上城区的诸位阁下，肯定看到其中的利益。用不了多久，新的远征队就会组建，我们中城区的居民将会再次割肉放血，损失的都是精粹，获利的永远是公民。”
鲁斌听完轻轻点头，随即想起什么，故作随意地开口询问：“获利？公民们将会在什么地方获得利益？”
对于“荣誉公民”的默契配合，普罗克勒斯非常满意：“我想请问各位，我们征伐的托瑟芬河流域，土地是否肥沃？水草是否丰美？”
闹剧结束后，还能留下来的都是远征队成员，都是亲眼目睹“荒野”真相的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是。
普罗克勒斯摊开双手：“这就对了！铲除所有怪物，和平降临托瑟芬河流域，两岸开垦出的良田，估计数量不会少。距离阿特拉斯城只有大半天的路程，统治的秩序将会顺利延伸，可惜的是，那里不属于我们外邦人，只会用来奖励愿意离开城市，出去开垦拓荒的公民。”
鲁斌立即补上一句：“让我们流血牺牲，最后的胜利果实，却由公民享用，真是一个好主意。你们觉得呢？”
在场的远征队成员，忍不住握紧拳头，不知道是谁按捺不住，突然爆发怒火：“谁会给吝啬的公民卖命，拱手送出所有利益，我们却什么也得不到。”
鲁斌轻轻摇头：“看不清楚现实的人有很多，没准就有自作聪明的人，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就像追逐光明的飞蛾，宁愿被烧成灰烬，也要扑向燃烧的烛火。”
普罗克勒斯长叹一声：“我们都是有家人住在城里，如果公民们用这个作为要挟，肯定有人会被驱使，即使有再多的不满和不甘，又能怎么办？上城区的公民，有锋利的武器，厚实的盾牌，背后有神灵支持，我们又能怎么办？”
一道灵感之光闪过，鲁斌忽然发现阿特拉斯城法令上的漏洞：“暂时没有应对的办法，必须集合所有人的智慧，齐心合力地想出解决的办法。我的身份已经不同，只能交给你们去做。”
伊德墨终于找到话题，轻轻拍了拍“荣誉公民”的肩膀：“放心，安格鲁阁下。公民们肯定在害怕，害怕我们外邦人联合起来，用一个声音说话，因此才对你下手。公民妄想对我们割肉放血，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
莱耶斯广场的余波，就此告一段落，远征队成员的集合，令某些关注此地的人，不由地动起其它心思。
稍后，倒逼真相的“谣言”，很快传遍中城区的外邦人耳朵里，不过待在下城区的奴隶，就不在伊德墨等人的考虑范围内。
鲁斌的目光却投注在奴隶身上，拥有荣誉公民的身份，他可以“合法”获得三至五个奴隶随从。
没有在下城区挑选，鲁斌褪下公民的装束，换上熊头披风，再次踏入位于上城区与中城区之间，地理位置非常优越的竞技场。
镂空的熊头，下颚中间截断，扯到两边作为护颈，硕大的眼睛挖掉，鲁斌套上后可以照常视物。熊皮披风的一对前爪垂肩而落，绕着鲁斌的双臂，与双手几乎重合。
当他出现在竞技场，即使没有登场决斗，由于标志性的披风，也引起入场观众的欢呼。
这个时候，不分上城区的公民，中城区的外邦人，只有尊重兽斗士安格鲁的观众，期待他的表现。
即经常负责人卡斯托斯，很快出现在鲁斌的面前，听说他的要求，有些为难地搔头。
他也算是阿特拉斯城的顶层人士，出身上城区的名门，元老家族的成员，对战斗奴隶的作用非常清楚。
“按照竞技场的规定，击败战斗奴隶的人，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我身为荣誉公民，已经被元老院赋予公民的所有权利。尊敬的卡斯托斯阁下，三至五个战斗奴隶，应该没有问题？”
“不错！尊敬的荣誉公民，根据官方的通传公文，你在荒野征伐怪物的表现非常优秀，我至少得安排五个战斗奴隶一起上场。”
“可以！请尽快安排这次决斗，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竞技场负责人卡斯托斯，没有想到荣誉公民如此好说话，连忙补充条件：“五人组战斗奴隶，其中有网斗士，武器是渔网和长戟；角斗士，短剑和长盾；追击士，盔甲和刺枪。人员具体配置，我会自己决定。”
鲁斌没有任何意见，随后走向对战大野猪时，建立功勋的长柄狼牙棒，上面的血迹被人清洗过，露出锃亮的青铜质地。
“荣誉公民也是公民，我应该有权利拥有自己的金属武器，这件重量适度的钝器，符合我的要求。”
竞技场负责人卡斯托斯，立即明白鲁斌的意思，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只要战斗结束，无论胜负，它都归你所有。”
鲁斌轻轻点头，从武器架取下长柄狼牙棒，抗在肩膀上，独自走向竞技场。
当他走远后，竞技场负责人卡斯托斯，立即伸手招来主持赌局的帮闲，其中有上城区的公民，中城区的外邦人，都是口才一流，腿脚灵活的好手。
“一位公民对战五个战斗奴隶，赌局的赔率尽量提高，我相信很多自以为是的傻瓜，会买五人组奴隶取得胜利，不过兽斗士胜率更大，毕竟他独自干掉石化蛮牛。”
收割了诸多怪物的本源，甚至获得死亡法则的碎片，鲁斌的实力进展很快，五感中听力更是突飞猛进。
第一时间获悉竞技场负责人卡斯托斯的谋划和算计，早就安排卡西欧待在看台上，准备掏出大部分积蓄，参与这次和多数人做对的赌局。
我买自己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第二百八十九章奇美拉
竞技场，五个互相不熟悉的奴隶，迈着错落有致的步伐，从通道里走出来，看着场地中间的男人，立即停住脚步，提神戒备着不敢丝毫松懈。
看台上，说话声、喧闹声、哄笑声，顷刻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即将开始的战斗吸引，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可怕的寂静瞬间笼罩竞技场。
“嚯！”网斗士率先发起试探性进攻，折叠成一团的渔网，被他用力地抛投出去。
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奇异的手法，整张渔网在半空中迅速铺展开，就像绽放的花瓣，朝熊头披风的男人当头罩落。
鲁斌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举起长柄狼牙棒，撑住渔网的一角，身体不退反进地往前冲。
网斗士看见自己的抛网失效，惊慌失措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抓紧长戟，对准“兽斗士”的来路，用力往前挺刺。
鲁斌单脚为轴，原地转身避开长戟突击，伸手搭住戟身木柄，顺势往后牵引，立即将网斗士的身体带动，右手握紧拳头，恰到好处地砸在他的下巴。
只是六成力气的一拳，鲁斌瞬间击晕这位战斗奴隶，由于他掌握独特抛网技术，鲁斌没有下狠手。
另外四位战斗奴隶眼力都很不错，看见“兽斗士”手下留情，都暗自松了口气，再则竞技场掮尸的打手提前示意，立即明白这是一场“表演”性质的角斗。
可是，竞技场看台上的“外行人”不懂里面的门道，上城区的观众看见“荣誉公民”，仅仅一个回合，就干脆利落地击倒关键的网斗士，短暂的惊愕过后，几乎同时发出轰雷般的欢呼。中城区的观众看见“兽斗士”，轻松地暴打战斗奴隶，其他角斗士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忍不住为“自己人”大声喝彩。
既然是表演赛，战斗奴隶的表现就不能太逊色，否则砸了竞技场负责人卡斯托斯的招牌，他们的下场会非常悲惨。
角斗士左右分开，左手端起方盾护住身体，右手握紧宽而短的利剑，敲击着盾牌的表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同时按照声音的节奏，迈开沉稳的脚步。
两个追击士互相对视，各自选择一位角斗士，形成长短武器多层次攻击组合，就像与九头蛇海德拉狼狈为奸的大螃蟹，伸出两只尖利的长钳。
被渔网缠住的长柄狼牙棒，安静地躺在场地的热砂上，鲁斌夺自网斗士的长戟，掂量几下就找到重心位置所在，迅速地熟悉并掌握使用。
鲁斌向一组角斗士和追击士发起试探攻击，长戟被厚实的盾牌阻挡，带倒钩的刺枪甚至反过来，尝试夺走其武器。
仅仅纠缠片刻，鲁斌就顺利收回长戟，不死心地向另一侧角斗士组合试探进攻，不出所料地被击退。
看台上，压住五人组战斗奴隶获胜的观众，似乎看到赢钱的希望，忍不住发出笑声，当场惹怒看好“荣誉公民”获胜的人。
鲁斌尝试绕到侧翼发起进攻，不料角斗士组合调整速度更快，始终保持两面盾牌对准“兽斗士”，类似螃蟹的钳制阵形。追击士隐藏在盾牌后面的刺枪，就像毒蛇的獠牙，伺机发动进攻，随时准备攫取胜利的荣耀。
“利害！毫无破绽的阵形，看来是演练多时的成果，这样的战斗奴隶被我亲手打败，才有收纳的价值！”
鲁斌屡次进攻无果，看台上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不少来自上城区的公民少女，不想看见英俊、勇敢、武技过人的“荣誉公民”落败，纷纷抓起身边的零食、水果和其它杂物，朝战斗奴隶砸去。
“示敌以弱，反手打脸，扮猪吃老虎，我要开始装逼，带你飞！”
鲁斌知道战斗奴隶防守有余，进取不足，暗中制定作战策略，双手抡起长戟，原地转圈加速，狠狠地劈在一组角斗士的方盾上。
两指厚的盾牌，被长戟前端的斧刃，劈进掌尺深，整块盾牌嗡嗡震动，角斗士差点把持不住脱手。
如此可怕的深度，长戟已经无法与盾牌脱离，追击士看见机会，毫不犹豫地从盾牌后面蹿出，挺起长枪朝兽斗士发起连续突刺。
鲁斌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放弃长戟，两手空空地躲避攻击，追击士的刺枪，数次贴面而过，危险程度之高，令竞技场看台上的观众齐声发出惊呼。
另一组角斗士，眼看兽斗士落入下风，立即自行拆伙。手持剑盾的角斗士上前，毫不犹豫地斩断长戟的木杆，另一名追击士则随同跟上，双手紧握长枪发起连续突刺，务必保证迅速杀败对手。
鲁斌面对不同角度，陆续到来的刺击，躲避的难度陡然增加两倍，仗着腿脚灵活，大范围迂回，以此避免面对两位追击士的攻击。
可是对方调整的速度也很快，手持剑盾的角斗士，要不是重盾拖累速度，肯定会形成四人夹击的绝境。
“被压着打的战斗，呈现出一面倒优势，持续的时间足够久了，是时候轮到我展开反击。”
鲁斌闪避之间，伸手抓住熊头披风的下摆，趁着两根长枪不分前后刺击而至，猛地掀起普通刀剑难以伤害的披风，覆盖住自己的前胸部位。
“咄……咄”
竞技场看台上的观众，看见两位司职追击士的战斗奴隶，挺起刺枪同时命中“荣誉公民”，上城区的公民小姐，忍不住掩口惊呼，豁然站起身，其他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即使押注兽斗士会输的人，也为一位勇士的流血牺牲落泪。
场地的战斗，瞬间陷入可怕的凝滞，两杆长枪狠狠地刺在熊头披风上，甚至造成深深的凹痕。
就在赌局输赢即将揭晓的时候，藏身在熊头披风下面，实质毫发无伤的鲁斌，猛地侧身钻进刺枪中间的安全区域，左右双手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两个追击士的下巴上，瞬间将他们重创击晕。
竞技场看台上的观众，在短暂失声后，随即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上城区的少女不顾公民的体面，发出有失仪态的尖叫。
开始时一对五的局面，转眼间变成一对四，稍后经过紧张刺激的决斗，场地已经变成一对二。
鲁斌抓起一根刺枪，掂量具体的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