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爱东西随笔选_黄爱东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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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完全不可救药一类。这是你的最大福气,你可继续在他们眼中的水深火热里畅游和自得其乐了。但……下一批优秀的人又来了,来拯救你。这样的局面真是太坏了。
太好,商品社会中仅存的一些珍稀品种,纯净天真,或不事雕琢,或沙里淘金。不计较,不算计,心里虽然明了,但纯厚地容忍迁就及牺牲。因是珍稀品种,所以让人起疑:如何有这样的好事?不是白痴傻瓜,便是老谋深算,身后保不定啥时候跳出一只大老虎。搅到最后,所有的宽容及牺牲均成为理所当然,连最后一丝应有的尊重都失去。
开始赞颂不愠不火,因太多的时候,老练圆滑令人如沐春风。
呵,放弃那些太坏的人,他们常常挟率真及一技之长行凶,令脆弱的普通心灵受损;也放弃那些太好的人,怕他们令我终有一日因无以为报而自惭及内疚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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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 想 和 梦 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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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听字母唱片寄来的歌,因其中大部分歌词的吸引。
印象中这是一个低调的公司,盒带专辑一直密密地出,他们的字母通讯亦编得颇有心思。
每盒专辑起码能找出两至三首自己喜欢的歌。
是以有兴趣样带一来便拆封去听,通讯一到便拿起浏览……不是不偏心的,然而谁不对自己喜欢的人及事物偏心?
喜欢字母通讯上赵云逸小姐的文案。干净清秀的文字 名字 人……女生气的感性的稿子,没有恶毒的吹捧及行货的广告,用心地一一去尽量做到最好。
当然当然,重要的是字母旗下一干词曲唱一手包办的吟唱者们。
徐绍斌的《影子》一直在嘴里念念有词:“家在那片鲜花盛开的地方那是我的梦想 无忧无虑尽情歌唱多么快乐的时光 透过紧关的门窗看到日落西山的匆忙 万物的影子包括幻想被越拉越长……”
沈庆的《对镜梳妆》:“我爱看你梳妆 当生命已不重要 数数你梳落几根黑发 当我们都已年老 不再为爱忧伤 我还想看你对镜梳妆……我只看你梳妆回想往日时光刹那停留很长 用一生遗忘。”
私下里觉得这些歌不能在一夜之是声誉鹊起乃是因为缺乏更庞大金钱的眷顾。
但逮学军说:“一切会好 我不在乎路迢迢 一切会好 我不在乎风萧萧。”
“我梦到和花一起跳舞 长长的枝叶给我鼓舞 看着你像花一样欢呼 我想我已经得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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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 笑 傲 江 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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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日子,烽烟四起,异常精彩。
先说自己,刚刚出差返, 惊魂未定,一班江湖小朋友就开始围剿我:“你何时改名为‘东西先生’,要硬充好汉?!”我愕然:“怎么回事?不是我呀!”
“那——是你先生?” “我呸。”无端端被全体江湖人士认定同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有某种关系,真是飞来横祸。又不能一上来就揪住别人说:“那不是我,也不是我家的那个呀!”届时弄得别人兀自糊涂,自己兀自喋喋,成何体统。况且,我又没有去履行商标专利注册手续,只好说自己活该了。
之后是小李飞刀先生。飞刀先生近日亦哭笑不得,江湖中小李金刀已横空出世。我们开玩笑说下次要弄个小李钢刀铜刀或者菜刀之类的来惹他生气,对他的肝部进行破坏性实验。
之后有中原一点红先生为了将贝多芬的《命运》那着名的敲门声说成是醉汉归家的敲门声而同马国华先生在报纸上过起招来。
与此同时乐评好手孙嘉男福祸双至,经他填词的《雨夜点唱机》获季选金曲奖的同时亦被人批评说他所填的词不知所云,并且又因某篇乐评惹祸起不同意见,江湖传闻有某帮派掌门要将其批倒批臭,所以这厮现时正在叫苦连天。
广州娱乐报纸杂志现在是最有武侠氛围的园地,诸多好手一经露脸就名动江湖,耳熟能详,令人遐思无限:小李飞刀,西门吹雪,楚香帅,花满楼,阿飞,中原一点 红,等等等等。一旦意见相左,真正成为“乐坛论剑”。我正在考虑用林仙儿做个笔名,以纪念古龙先生的永垂不朽。
广州乐坛现在门派林立,各踞仙山,乐评剑客侠士济济一堂,一旦打起笔仗来,煞是热闹好玩,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直瞧得我等小女子在一旁心花怒放,跃跃欲试——此等现代江湖怎可错过?可是低头细思,并没有人来批判我呀,呵是了,吾们已经混出头了,向武侠大师级人马看齐啦,金庸古龙有全庸吉龙鱼目混珠,我和小李飞刀先生岂不也有什么东西先生金刀菜刀一类混水摸鱼?罢呀——快快雀跃而去,同飞刀商量商量,加入战阵,大呼一声“打假呀!” 哗,这等年头,逢此等武林盛事,真正是“水泊梁山的梦已醒,笑傲江湖的曲未终”哇,值得大笑三声。哈,哈,哈。
[ 猩 猩 和 狒 狒 之 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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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男这是一个颇为特别的字,饱含着敬意,对于地球生物界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这类动物中的雄性,我们在界定的时候特别地称之为“男”性。
而你当然要尊称他们为“男”性,而不是“雄”性,不然他们也许会很不高兴,觉得被轻慢或侮辱,被划作同动物没有区别,虽然人类的的确确是动物界这棵进化之树上的一个分枝。换而言之,我们的确是动物。
当然,这棵没完没了的进化之树是我们发现并且划分出来的,自然有权留一个好听一些的词儿来定义自己,以示高级,况且人这种动物本来就爱给他们所见到的或见不到的各式各样的东西起名儿,据说,我们的语言就是这么来的。
接下来的麻烦在于我们在这之后真的认定自己挺高级的,在母系社会结束之后,这类动物中的雄性大权独享,并且认定自己独一无二。当然真实的情形并不是独一无二,雄海狮们也是这么干的,它们在冰天雪地里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啊对了请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一个恶毒偏激的女权主义分子,一切纯属谈资,只是将问题纯粹地放在生物学的角度讨论时事情才变得如此荒谬滑稽兼大大地不敬。
实际的情形当然不是这样地一团糟,我当然充满敬意地在生活中善待异性,他们是我生活中的另一半,生命之旅程中有过半的时间是为他们动心或者伤心,因他们而欢笑或者哭泣。
没有他们,我们同谁商议共进晚餐,分享鲜花及货币,同谁合计上山打老虎,一人瞄准一人把风?没有他们,我们为谁心如撞鹿风立中宵?呵一切记忆中的碎片皆会由缤纷变为黑白。……生活之树实在安排得太过奇妙,事情的实质也许是——即使你明知如此依然会奋不顾身。因为,我们的世界是男女的世界,我们真的是同一树枝上拴在一起的两只蚂蚱。
〈二〉
女在貌似客观地讨论完《男》之后我难以为继。身为女性中的一员我很难站着说话不腰疼。即使是最好的医生也不能解剖自己,对着镜子也不行。何况我不是,我甚至连医生的门儿也摸不着。 我一直在怀疑男女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类动物,就像狒狒和猩猩一样,它们虽然有点儿像,但它们其实是两种动物,你不能说它们是一回事。
如果要填写一份女性生活抽样调查报告,我的那一份会这样填写:在我的少女时期,我一直在努力地使自己成为感性/感情动物——传说中那是美好女性的标准。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致力于德智体全面发展,我手里拿着理学学士的文凭——现代女性最基本的谋生工具和装饰品,我心里盘算着要为所爱的男性牺牲,我工作之余埋首研究如何善解人意及烹饪满汉全席,我时刻告诫自己要温良恭俭让。
我甚至还打算要一个贞洁牌坊。
在为了诸如此类的十项全能努力了一通之后我吃惊地发现一切全是笑话,在笑出了眼泪之后我发现唯一可幸的一点是一直牢牢她抓着一份我所喜爱的工作。
之后我开始了为自己努力的后半生。
如果一个女人赚着自己的薪水,住着自己的房子,吃着自己的饭和穿着自己的衣服,而婚姻给她带来的只是义务而不是快乐,她为什么还要结婚呢?
试着想想一位好太太的生活:家中的那个男人一早挟着皮包煞有介事地上班去,留下你独自在家中应付脏衣服及脏碗筷。在你应付完所有的包括洗衣机坏了煤气罐空了保险丝烧了下水道堵了等等诸如此类的疑难杂症之后,“你还要若无其事地备好可口的饭菜烫得笔挺的衬衣明亮的地板及笑容,那个丰功伟绩的男人挟着包又回来了,是他在赚钱养活一家老小。现代女性大都拍案而起,去去去,让我来赚钱养家!你以为我不会?!
时代真的变了,外边的世界多么大,谁愿意仰人鼻息在几十平方米中洗涮一生?并且……永远没有晋职加薪的机会,还得伸手拿家用?
算了吧。算盘人人会打,耗心血精力在一个人的身上?多么委屈,不如耗在工作上,即使血本无归,也总不会比一个人更叫你伤心。谁听说过工作会令一个女人心碎?
时近二十一世纪,莎莎加加们终于站起来、同男伴们一般高大健康活泼可喜,那份女性生活抽样调查报告上还会写这样的结束语:二十一世纪,在进化之树同一树枝上拴着的那两只蚂蚱无分彼此,同样健壮,寄生现象已绝少发生。
〈三〉
男男女女而二十一世纪竟然已经来到了,地球上的男……他们肯定不再写情书约会我们了, 以免白纸黑字地留下什么确凿的证据。
他们大概还会和我们讨论上山打老虎之时究竟谁负责瞄准谁负责把风,某顿晚餐之目的究竟是分享谁的货币。
他们大概还会通过电子邮件同我们说再见。
但是我们仍然爱他们 。
在心里我们一厢情愿地美化和想像着十九世纪的骑士们 ,向往着廿三世纪科技合成的理想机器人,在现实中一如既往地爱着他们。
……请在二十一世纪初偶尔传真一张手写的而不是打印的便笺约我午膳。
独资请我喝一瓶上世纪的美酒。
在电话里情深款款地说再见。
至于二十一世纪末,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早就化成一束电波,同其他电波讨论十九世纪的问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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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流的大路或小道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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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潮流的小道消息:上星期听小友喜滋滋地报告说,现在又开始流行夏威夷风情式的大型花卉图案之衣裳了。第一反应是大概自己穿不了,第二反应是中秋都快到了。遂没去详细追究具体款式到底是吊带长裙背心短裤抑或是别的什么。
又:前两天有同行电话通报:“皮革又时兴回来。”其时正在对着家中电视看国际新闻,听得如此这般说,即刻作冰雪聪明深明大义状:“莫不是前些日子克什米尔打仗,那儿的山羊毛缺货,价格大涨,遂撮撺那帮有钱的主儿暂且别打羊绒的主意,又翻出皮草来卖,生意总得做,冬装可不比夏装,好歹想个招,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关于潮流的大路消息:昨天好容易发完稿闲下来抄起两本杂志“研究业务”,看到那上面发布的今年秋冬款式全都是披披搭搭的“波希米亚”式,去年已经造了一年声势,犹记得某才子的稿子上说:“华丽的流浪风格”忍不住就在办公室骂骂咧咧:“这叫什么跟什么,刚不耐烦清掉一堆披风和披肩,这会子又来时兴穿旧衣服!”女同事正在对面凝神细看“百万元悬赏缉凶真相”的稿件,听见聒噪,不耐烦兼幸灾乐祸地说:“活该,谁叫你扔!”这厢一听,愈发起劲,鸣冤叫屈:“姑奶奶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如今的房子有多贵,三四千块钱一平方米的地方拿来存五年都不曾穿的衣服?”兀自喋喋不休。
而关于潮流的大路小道消息都说,大伙儿终于烦了那些又笨又厚的凉鞋,要开始穿清秀些的了。不过,时装书上觑见那“华丽的流浪风格”底下仍然用得着刚时兴过的长短靴,或许可以省下买靴子的钱,新衣旧鞋,身上“华丽”,脚下“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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