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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经典杂文集_全集-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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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去江湖。小倩咬着嘴唇不让他走,说你不是要娶我呢么。老蔡说等我在江湖闯出天下扬名立万一定回来风风光光的娶你。然后小倩就把脖子上的玉佩拽下来给他,说我等你。



 



江湖不是个职业,说白了就是一群人打家劫舍好勇斗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后来老蔡终于发现,江湖上有无数人,但大侠就那么几个。自己苦练十数年不如大侠们一本家传秘籍。几次死里逃生后老蔡已经是一身内伤,心灰意冷。但谁料一入江湖岁月催,等他想起小倩的时候已经过了近二十年。老蔡自觉没脸回乡,于是跑到这个镇子上,隐姓埋名,了此残生。



 



这个镇子很偏,江湖还没有蔓延过来,为了生存,每人都有着自己的手艺。老蔡的手艺就是煎饼。



 



每天早上天边刚泛白,老蔡就推着小车,背着二胡,牵着他的狗出摊了。老蔡的煎饼手艺镇上一绝。推车上有一个小煤炉,炉顶是一块挺大的圆形铁板。他用小米或大豆之类的东西磨成面,掺水活成面糊。老蔡摊煎饼不用刮铲,每次他用勺舀上一点面糊,淋在铁板上,右手在炉沿上轻轻一磕,那点面糊便顺着一点水波从中心荡到铁板边上。然后再敲开一个鸡蛋,放到煎饼中间,也是这么一磕,一张大小匀称,薄厚均匀的煎饼就摊成了。再趁热淋上点新鲜的葱花和香菜,香气扑鼻。懂行的人都知道,老蔡这轻轻一磕中蕴含着他多年的内力。这样的煎饼不触刮铲,谷气不散,口感绵软劲道,入口后一股清气直冲天灵,回味无穷。老蔡的煎饼价格公道,五文钱一张,如果肯多付两文的话还能多添两片腌牛肉。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变过。



 



镇上的人们都喜欢老蔡的煎饼,早上赶工的人基本上每天都要吃一张的。有时候小孩嘴馋了也会吵着家里的大人要老蔡煎饼。这个镇子是方圆几十里比较大的镇子,所以每逢农闲的时候镇上都会有集。外镇的人们来这赶集,也是定然要吃张老蔡煎饼的。



 



后来从外面来了个背剑的后生,看完老蔡摊煎饼之后便不走了,执意要拜老蔡为师。老蔡冲他摆了摆手,说这是为了你好,然后接着摊他的煎饼。那个后生很是执着,在老蔡的摊前跪了两天两夜。但老蔡始终是漠然的摊着他的煎饼,一句话也不多说。后来后生失望了,哭着走了。老蔡看着后生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当时周围的人们都非常惊讶,因为来到镇上之后老蔡还从未叹过气。



 



生意淡的时候老蔡就拉二胡。老蔡手上虽然全是老茧,但弦按的很准,右手臂一滑一串淡漠的音符便流了出来。有时候镇上的人没事了也喜欢听老蔡拉二胡。人们都说老蔡的二胡非常好听,声音沉稳遒劲,但是里面却听不出欢喜,也听不出悲伤,只是漠然的一路下去。



 



那天老蔡也在拉二胡,来了辆马车。车上有个妇人和一个孩子。妇人拉开车帘看了一眼老蔡的煎饼摊,便让孩子下车买煎饼。老蔡抬头,正好看见妇人的脸,悠越的二胡声兀自的抖了两下。摊煎饼的时候老蔡问那孩子,那是你娘么?孩子点了点头。老蔡拿出两张苇叶,静静地把两张煎饼包好递给那孩子说,拿着,好好待你娘。那孩子没听懂什么意思,但闻着了煎饼扑鼻的香气,便谢了老蔡一声,颠颠的跑回车上了。



 



后来马车走了,老蔡一天没碰二胡。



 



太阳落山的时候老蔡推着车牵着狗回家。老蔡脚力快,看着好像静静的走,但是旁人就算跑步也追不上。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老蔡看见有伙截道的,被劫的车上传来买煎饼那孩子的哭声。于是老蔡走过去,求那伙劫匪刀下留人。劫匪哪里听得一个老头的劝,几个人拔出刀冲老蔡走过来,那架势似乎连老蔡都不放过。接着老蔡没说话,右手轻轻的在手边的一棵树上拂了一下,三尺多粗的千年古树竟连腰断裂,茂盛的树冠压倒了好几个劫匪。剩下的劫匪一看势头不对,当下就玩命的跑走了。



 



赶车的马夫以及车上的妇人连忙下车磕头道谢。老蔡仍旧面无表情,只是低声把那孩子叫过来,塞给他一块玉佩说,好好待你娘。然后推着小车牵着狗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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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风格的演说》…布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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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先生: 



 



  蒙你们召唤我到你们的行列里来,真使我荣幸万分;但是,只有在接受光荣的人能实副其名的条件下,光荣才是宝贵的,而我那几篇论文,写得既没有艺术,除大自然本身的藻饰之外又没有其他藻饰,我不敢相信,它们竟能使我有足够的资格,敢侧身于艺术大师之林。诸位都是在这里代表着法兰西文学光辉的卓越人物,诸位的名字现在被各国人民赞扬着,将来还要在我们的子子孙孙底口里获得轰轰烈烈的流传。诸位这次属意于我,还有些别的动机:多年以来我就荣幸地属于另一个著名的学术机构了,诸位此次推选我,也就是为了对于这个学术机构作一个新的崇敬表示;我虽然对双方面都应该感激,但并不因之减低了我感激的热诚。今天,我的感激心情迫使我有所贡献,但是我怎样去尽我这个责任呢?诸位先生,我所能贡献给诸位的,不过是诸位自己所已有的一些东西罢了:我对于文章风格的一点见解,是从你们的著作中汲取来的;我是在拜读你们的著作和欣赏你们的著作之余,心里才产生了这些见解;也只有在你们的明鉴之下,我把这些见解提出来,才能获得些许成就。 



 



  历来都有一些人,善于用言辞的力量指挥别的人们。但究竟只有在明达的世纪里人们才写得好,说得好。真正的雄辩需要锻炼天赋的才能,具备学识修养。它与口才大不相同,口才不过是一种才干,一种天赋,凡是感情强烈、口齿伶俐、想象敏捷的人都能具有。这种人感觉得快,感受得也快,并能把所感所受的东西有力地表达出来;他们以纯粹机械的印象把自己的兴奋与感受传递给别的人们。这是单纯的官能与官能之间的语言;一切动作,一切姿态,都奔向共同目标,起着同样作用。为了感动群众,号召群众,需要的是什么呢?就是对于大部分一般的人来说,为了动摇他们,说服他们,需要的是什么呢?一个激烈而动人的腔调,一些频繁的表情手势,一些爽利而响亮的词句,如此而已。但是对于少数神智坚定、鉴别精审、感觉细腻的人,他们和诸位一样,不重视腔调、手势和空洞的词句,那么,就需要言之有物了,就需要有思想,有意义了;就需要善于把这些物、这些思想和意义陈述出来,辨别出来,序列起来了:专门耸人视听是不够的,还需要在读者的心灵上发生作用,针对他的智慧说话以感动他的内心。 



 



  文章风格,它仅仅是作者放在他的思想里的层次和调度。如果作者把他的思想严密地贯串起来,如果他把思想排列得紧凑,他的风格就变得坚实、遒劲而简练;如果他让他的思想慢吞吞地互相承继着,只利用一些词句把它们联接起来,则不论词句是如何漂亮,风格却是冗散的、松懈的、拖沓的。 



 



  但是,在寻找表达思想的那个层次之前,还需要先拟定另一个较概括而又较固定的层次,在这个层次里只应该包含基本见解和主要概念:把这些基本见解和主要概念安排到这初步草案上来,题材的界限才能明确,题材的幅度也才能认清;作者不断地记起这最初的轮廓,就能够在主要概念之间确定出适当的间隔,而用于填充间隔的那些附带的、承转的意思也就产生出来了。凭着天才的力量,作者可以看到全部的意思,这些意思不论是概括的或个别的,都能以真正应有的角度呈现在他的跟前;凭着辨别力的高度精审,作者就能区别空洞的思想和丰富的概念;凭着长期写作习惯养成的慧眼,作者就能预先感觉到他这全部精神活动会产生什么样的成果。只要题目稍微广阔一点或者复杂一点,则一眼就能看到全题,或者凭天才的最初一下努力就能渗透整个题目,那是很罕见的事;就是在经过许多思索之后,能掌握题材的全部关系也还是很少有的。因此,揣摩题目,应该不厌其烦;这是使作者充实、扩张并提高他的思想的唯一的方法:愈能借冥想之力赋予思想以实质和力量,则用文词来表现思想也就愈为容易。 



 



  这种草案还不能算是风格,但它却是风格的基础;它支持风格,导引风格,调整风格的层次而使之合乎规律;不如此,则最好的作家也会迷失路途,他的笔就会像无缰之马任意驰骋,东划一些不规则的线条,西涂一些不调和的形象。不管他用的色彩是多么鲜明,不管他在细节里散播些什么美妙的词句,由于全文不协调,或者没有足够的感动力,这种作品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结构;人们佩服作者的智慧,却很可以怀疑他缺乏天才。唯其如此,所以有些人写文章和说话一样,虽然话说得很好而文章却写得很差;唯其如此,所以有些人凭着想象力的灵机一动,起调很高,后面却接不下去;唯其如此,所以又有些人生怕一些孤立的、稍纵即逝的思想散失无存,便在不同的时间里写下许多零篇断什,然后勉强地、生硬地把这些零篇断什连缀起来;总之,唯其如此,所以七拼八凑的作品才这样多,一气呵成的作品才这样少。 



 



  然而,任何主题都有其统一性;不管主题是多么广阔,都可以用一篇文章包括净尽。间断,停息,割裂,似乎应该只在处理不同的主题的时候,或者在要写的事物太广泛、太棘手、太庞杂,才思底运行被重重障碍所间断、被环境的需要所限制的时候,才用得着。否则,割裂太多,不仅不能使作品坚实,反而破坏整体;这样写成的书,乍一看似乎很清楚,但是作者的用意却始终是隐晦的;作者的用意要想印入读者的头脑,甚至仅仅想叫读者感觉得到,都只能凭线索的连贯,意思的和谐配合,只能凭逐步发挥、循序而进、层次匀整;然而这一切,一间断就没有了,或者就软弱无力了。 



 



  为什么大自然的作品是这样地完善呢?那是因为每一个作品都是一个整体,因为大自然造物都依据一个永恒的计划,从来不离开一步;它不声不响地准备着它的产品的萌芽;它先以单一的动作草创任何一个生物的雏形;然后它以绵续不断的活动,在预定的时间内,发展这雏形,改善这雏形。这种成品当然使人惊奇;但是真正应该使我们震惊的却是物象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神的迹印。人类精神绝不能凭空创造什么;它只能在从经验与冥想那里受了精之后才能有所孕育。它的知识就是他的产品的萌芽;但是,如果它能在大自然的远行中、工作中去摹仿大自然,如果它能以静观方法达到最高真理,如果它能把这些最高真理集合起来,连贯起来,用思维方法把它们造成一个整体、一个体系,那么,它就可以在坚固不拔的基础上建立起不朽的纪念碑了。 



 



  就是由于缺乏计划,由于对对象想得不够,一个才智之士感到处处为难,不知道从哪里下笔。他同时想到许许多多的意思,却因为他既没有拿这些意思互相比较,又没有分别它们的从属关系,他毫无标准来决定取舍;因而他就停留在糊里糊涂、不知所措的境地。 



 



  但是,只要他能先定好一个计划,然后把题材所有主要的意思都集拢起来,分别主从先后排列,他就很容易看出何时应该动笔,他就能感觉到他的腹稿的成熟,急于要使它像小鸡一样破壳而出,他动起笔来只有感到愉快:意思很容易地互相承续着,风格一定是既自然而又流畅;热力就从这种愉快里产生,到处传播,给每一个辞语灌注生气;一切都愈来愈活泼;笔调提高了,所写的事物也就有了色彩;情感结合着光明,便更增加这光明,使它愈照愈远,由已写的照耀到未写的,于是风格就能引人入胜而且显得明朗。 



 



  有些人想在文章里到处布置些警语,这种意图是完全和文章的热力背道而驰的。光明应该构成一整个的发光体,均匀地散布到全文,而那些警语就像许多火星子,只是硬让许多字眼互相撞击出来的,它们只是闪一闪,在我们的眼前炫耀一下,然后又把我们丢到黑暗里了,这种火星子是最违反真正的光明的。那都是一些仅仅凭着正反对立来显露身手的思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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