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俗人一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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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那你回去吧。今天谢了哈(语气助词)。对了,以后有啥子不懂的,也不仅仅是英文,其他的科目你都可以过来找我。记得哟,在你家附近可有一个中考状元,一定要发扬不问白不问的精神!”王勃打趣道。
“咯咯——”张静“咯咯”一笑,点了点头,“我会的,勃哥。那,我就走了。曾娘,再见。有空到我家来耍嘛!勃哥,你有空也来耍。”
“要得,静静。你有空也来耍哈(语气助词)。哎呀,真是的,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连水都没喝到一口……”
张静已经骑车离开,曾凡玉还在絮絮叨叨,为不能尽地主之谊而自责。王勃望了一眼远去的张静,听着母亲的絮叨,抬头看天,天空蓝得浸人,一朵朵白云飘过,倒影着晚霞金色的光彩。
“这辈子,老子一定活出个人样!妈,我一定让你长命百岁,健康快乐,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身边那无数的美好,我一定把你们留住,让今生不再有遗憾!万能的上帝,我再次感谢你!”王勃将右手握成一个拳头,一收,内心暗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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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这碗米粉
“勃儿,弄碗米粉难道就需要这么多调料?你这要花多少钱哦?”曾凡玉一边整理着堆积在桌上的如同小山般的食材和调料,心痛不已的道。
“没要多少钱,妈!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咱们的米粉要想味道好,就需要这么多调料!不过,你放心,卖小吃的利润至少都在一半以上。只要咱们的生意火,只有赚钱,不会亏本的。”王勃安慰他的母亲说。
前世辞职后的他在研究出那三款可以比肩双庆最顶级米线之后,也曾告诉妻子他打算在小区附近找个门面开一家米线店的想法,但妻子对此却嗤之以鼻,劝他还是不要不务正业的好,赶紧找个正经的工作才是正途。他在自己的妻子那里不仅没得到任何金钱上的帮助,哪怕是精神上的一丝鼓励也没有,获得的却是意想不到的打击和嘲讽。那时的他,正是精神状态处于最低潮的时候,相依为命二十年的母亲一去世,他自己也就只剩下了半条命,最需要的便是亲人的支持和鼓励。在他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天,他想,如果当时妻子不是嘲笑加贬斥,哪怕仅仅是处于道义上的口头支持,他或许也不会走上那条万念俱灰的绝路。
前世没来及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就一命呜呼;这一世,他却要证明给那前世的妻子瞧一瞧:
你固然看不起这低贱的,和高大上毫不沾边的小买卖,但老子今世的辉煌,就是要从这一碗毫不起眼的米粉开始!
王勃的宽慰并未完全打消母亲的顾虑,于是,他一边和母亲整理食材,开始做煎辣子,熬老汤和炒臊子的准备工作,一边给母亲算账:
一块五一碗的米粉,米粉要多少钱,底汤要多少钱,臊子又要多少钱,最后除干打尽之后自家能够赚多少钱。
对于自家儿子的学识,曾凡玉还是相信的,所以大字不识一个,数学能力仅限于金钱方面找补的她听自己儿子这么一分析后,心头对于能否赚钱的顾虑就慢慢的消除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儿子那同学的母亲是否将冒米粉的真传传给了儿子?儿子真能做出跟城里米粉店一样好吃的米粉吗?
曾凡玉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拭目以待。她已经明白,这不仅仅是一碗好吃的可以填报肚子的米粉,更是一碗关乎儿子的前程的米粉。
有了对厨房这一块无比熟悉的母亲给自己打下手,王勃干起准备工作来比以前他一个在双庆的家中单打独斗时不知道轻松利索了多少倍。所以,他在掌勺之余,他还有暇一步一步的为母亲详细介绍制作的过程:
要放哪些调料,放多少,哪味先放,哪味后放,为什么!
他先熬的是米粉的底汤。
“妈,米粉好不好吃,香不香,鲜不鲜,最重要的就是这底汤。底汤,我用猪的棒子骨,老母鸡和老鸭熬制,今天买的这些材料便可以熬一大铝锅。熬制之前,先用冷水泡一泡棒子骨,老母鸡和老鸭的血水,然后简单飞水,飞水后就可以放入大锅中熬制了。熬汤先用大火烧开,之后关小火,期间放入适量的老姜,花椒,胡椒,陈皮,再放点冰糖疏松肉质,倒一两白酒去腥。盐在汤熬好之后再放,不然会影响老汤的鲜味。整锅老汤,至少要熬3到5个小时,期间可以补充水,但要加开水,不能加冷水……”
“然后我们来煎油辣子。刚才我叫你用石磨碾细的辣椒共有三种辣椒,二两朝天椒,二两二荆条,一两灯笼椒。朝天椒很辣,二荆条很香,灯笼椒很红,所以,咱们用这三种辣椒煎出来的油辣子是又辣又香又红。
“煎油辣子是这样煎的,总共半斤辣椒面,咱们至少要用两斤菜油——妈,你别心痛油,牛毛出在牛身上,这些油钱很快就能赚回来的——先把菜油烧腊,也就是要烧得冒烟。然后,把刚才我叫你切碎的芫荽,白芹菜和洋葱倒进去炸,一直炸干,炸黄,捞出来。然后,放一小把芝麻,炸黄,把芝麻捞出来倒入辣椒面中,混合一下。
“接下来就比较关键了。咱们先用勺舀一勺热油浇入混有芝麻的辣椒面中,油不用太多,把辣椒面打湿就行,这是第一炸,油的温度也比较高,叫炸香。然后等一哈儿(会儿),再舀几勺油进去,要把所有的辣椒面全部没过,这是第二炸,叫炸红。接着再等油温下降到差不多时候,把锅里所有的油舀入辣椒面,这是第三炸,叫炸辣。有了这三炸,咱们的油辣子是又香又辣又红,巴适得很。”
“……”
时间,便在王勃跟他母亲的现场教学中慢慢过去。曾凡玉虽然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妇女,但是厨艺方面确很是有一套。这一方面固然跟王勃的外婆曾经是大锅饭时代队里的厨师,母亲耳濡目染,从小接受一定的厨艺熏陶有关;另一方面不得不说母亲也比较有做饭的天赋。母亲做饭的天赋又在某种程度上遗传给了王勃,加上从小吃了母亲二十年的可口饭菜,养成了一张十分挑剔的嘴,王勃自己也好爱做饭,有空便喜欢研究些新菜式来犒劳自己的五脏六腑,所以,婚后,他便担负起了负责一家三餐的重任。
跟他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他的妻子:除了饭,是什么菜也不会做的。
母亲几十年的厨房生涯让她理解起王勃的话来十分的轻松,加上有王勃的现炒现卖,只一遍,曾凡玉便将王勃花费两年苦工才研究出来的秘笈学了个七七八八。
“妈,现在你晓不晓得咋个炒臊子?熬老汤和煎油辣子?”当把最后一勺牛肉臊子铲入盆中的时候,王勃问坐在对面灶台烧火的母亲。
“咋个不晓得喃?你刚才不是都告诉了我得嘛!”曾凡玉满不在乎的说。对她来说,不过就是熬个汤,做个菜,煎碗油辣子的工夫而已,只不过相比起她以前的做法来,多加了不少料,更是“浪费”了很多让她心痛得不得了的油罢了。
看到母亲如此有悟性,王勃很是高兴,这意味着只要下次让母亲亲自动手做一次,没问题的话,厨房这块就可以完全交给母亲来打理了。王勃心头不由想到,姜还是老的辣,几十年的老厨师和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尽管在理论上他或许要高出母亲不少,但是说到做菜的经验,却是万万不能比的。
高汤,油辣子,臊子都弄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王勃立刻催促母亲烧一锅开水。水烧开后立刻迫不及待的把一斤左右的干米粉扔进开水中泡起来。几分钟后,米粉在开水的作用下开始变软,等软到用指甲可以轻松掐断时,王勃便将吸足了水分的,发软的米粉盛入一个盆中,加入冷水泡起来。
又让母亲烧了一锅开水。烧水期间,王勃麻利拿出一个碗,在里面放入花椒面,食盐,鸡精,味精,酱油,醋,油辣子,在碗里浇入两勺底汤。这时,锅里的水已经开了。王勃从清水中抓起一把米粉,盛入竹编的笊篱,放入滚水中滚了几滚,六七秒后提起,将烫好的米粉装入碗中,舀一勺一半油一半笋子牛肉的臊子淋在米线上,最后撒上葱花,香菜。
齐活!
一碗白的,红的,绿的,香的,热气腾腾的牛肉米粉便出现在了王勃跟曾凡玉的眼前。
“勃儿,就是这碗米粉?”尽管从洗第一块老姜开始到最后看着王勃在冒好的米粉上撒葱花,她都全程参与,但当一碗色香貌俱全,跟城里的米粉店所卖米粉毫无区别的米粉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曾凡玉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能够在这一时空复制出前世除了自己,没人知道的那碗费了两年之功才得以研制而成的米粉,一时间,激动,心酸,遗憾,各种心绪用上心头。
“就是这碗米粉!”王勃肯定的点了点头。他双手捧着这碗米粉,恭恭敬敬的递到母亲的跟前,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诚恳的语气,说:
“妈,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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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 游说
王吉昌结束一天的牌局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今天下午他的手气有点背,不仅把上午赢的八块钱给输个精光,还倒吐出去了十几元。到了这时他才突然想起中午曾告诉过两娘母要下午早点收工回来冒米粉,而现在都晚上八点过了,饿着肚子的那两娘母想必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加上又输了钱,王吉昌自觉理亏,回家时便没了往日般的无所顾忌而变得有些缩头缩尾。
但很快,他便挺起了胸膛,觉得刚才的自己太不够硬气。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还能让妇道人家说三道四不成?王吉昌抬头挺胸,装模装样的咳嗽两声,一掌推开了堂屋的大门,同时高声道:
“勃儿,米粉和肉都买回来了吧?你们等我一哈儿(会儿),我洗个手,马上就去弄!”
“等你回来弄,恐怕天都亮了!”曾凡玉板着脸啐道。对丈夫的“以牌为生”,她既无奈又无法。
“爸,你没机会弄了。我和妈已经把老汤和臊子都弄好了,米粉也烫好了。而且我和妈都已经吃了一碗,就等你了。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冒一碗,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对于王吉昌的晚归以及说话不算话,现在的王勃可以说毫不在乎,根本不care。自己这个继父到底是一个什么德行,他上辈子就看透了。好吃懒做,屡教不改,虚荣自大,人类身上的很多恶习都能在他身上找到标准的样本。他还没那个实力去改变继父,所以最好的策略就是改变自己,私底下慢慢积累实力,等到连继父都要仰望自己的时候,再来慢慢“医治”不迟,否则,现在就针尖对麦芒的跟继父顶起,除了把关系弄僵,根本于事无补。
王勃的话又一次让王吉昌跌破了眼镜,感觉眼前的继子似乎真的跟以前有所不同了。难道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体谅父母的“苦心”了?
这么一想,加上王勃这么以退为进的一说,良心发现的王吉昌反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面露一丝愧色,道:“唉,今天下午手气太背,一直想翻本,不然,我早就回来。”
“哈哈,打牌嘛,有输有赢很正常。今天输了,明天赢回来就是,没啥子大不了的。”王勃打了个“哈哈”,满不在乎的道,“爸,你等个几分钟,马上给你冒来。”
王勃离开堂屋去厨房给王吉昌冒米粉去了,王吉昌则涎着脸,盯着自己的妻子说:“凡玉,你发现没有,咱们勃儿好像真的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你也晓得勃儿长得了哈(语气助词)?长大了,也就要用钱了。两年后等勃儿考起大学,光是一年的学费就要五六千,我看你这个当老汉儿的到时候拿啥子给他交。”曾凡玉仍旧不假辞色。
“我晓得想办法!这不是还有两年吗?到时候会给他想办法的。”王吉昌重复着他千篇一律的套话。
两人闲聊间,王勃将冒好的一碗米粉端了进来,直接放到王吉昌的跟前。
“哈,这米粉卖相不错。啊哈,还是牛肉臊子!!不错不错,我来尝一下味道。”说实话,打了一下午的牌,王吉昌也早就饿了,于是拿起筷子,呼哧呼哧的吃起米粉来。
只尝了一口,王吉昌的脸色就变了,惊异,兴奋,不解,几种神态轮番在脸上转换了几次。
“好吃,真的好吃。嘿,凡玉,我还不晓得你会冒米粉,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