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9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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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紫雯含笑道:“我会来的。”
秋桂道:“我送你出去。”
何嬷嬷道:“紫玉姑娘,谢谢你,老身不送了。”
商紫雯道:“何嬷嬷不用客气。”于是秋月、秋桂二人送着商紫雯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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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容亲切的朝商小雯道:“小妹子,你请坐呀。”
商小雯道:“我叫商小雯,你以后就叫我小雯好了。”
夏玉容道:“小雯妹子,我叫玉容。”
商小雯点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夏玉容惊奇的道:“哦,小雯妹子,你今晚怎么会到我们慈云庵来的呢?”
商小雯道:“我是一路跟着那老虔婆身后来的。”
“真谢谢你。”夏玉容道:“今晚要是没有你相助,我和子云弟都会遭了她的毒手。”
“不用谢。”商小雯笑嘻嘻的道:“算起来,我们也不无渊源。”
“你……”夏玉容眨动眼睛,望着商小雯,问道:“是师门?”
商小雯甜甜一笑道:“自然是师门的渊源了。”
夏玉容喜形于色,轻「肮一声,问道:“对了,小雯妹子,你把黑衣老妇右手钓起来的那一手,真是高明极了,不知你师傅是哪一位前辈高人?”
商小雯道:“家师人称闭眼丐婆,和九华神尼是数十年方外至交,玉容姐现在明白了吧?”
夏玉容「哦」了一声,喜道:“我知道,我时常听家师说起丐帮老前辈神功盖世,一支打狗棒,天下无敌,啊,小雯妹子,你这支青竹竿,方才使的就是「打狗棒法」吧?”
商小雯道:“只是小妹功力尚浅,打到她身上,还是伤不了她。”两人越说越投机,真是相见恨晚,就在她们唧唧哝哝说个没完的时候,范子云已经运功完毕,徐徐睁开眼来。
何嬷嬷喜道:“范公子醒过来了。”夏玉容,商小雯同时转过脸来。
范子云已经跨下木榻,朝夏玉容拱手一揖道:“小弟禁制得解,全仗姐姐赐助。”
夏玉容被他说得粉脸一红,含羞问道:“子云弟,你方才运气行功,是不是觉得全好了?”
范子云道:“已经全好了。”
商小雯笑着走了过来,说道:“范大哥你还认得我么?”
范子云看了她一眼,说道:“姑娘好生面善……”
夏玉容道:“你们认识?”
商小雯咭的笑道:“我认识他,只怕他已经不记得了。”
范子云轻哦一声道:“在下记起来了,三个月前,是姑娘劝在下到金陵去的。”
“唔。”商小雯道:“还有呢?”
范子云道:“有一次在下看到姑娘和一位老婆婆同行……”
商小雯道:“那是我师傅。”她忽然神秘一笑,接着说道:“还有,那天晚上,我们还救了一个人呢。”
夏玉容问道:“是谁?”
商小雯咭的笑道:“这人和范大哥有关。”
范子云心头一动,问道:“是叶玲?”
商小雯点头道:“你说对了,我师傅从一个黑衣老妇人手中救下来的,现在,她成了我师姐啦。”
范子云道:“叶玲拜了尊师为师,只不知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夏玉容道:“小雯妹子的师傅,就是人称闭眼丐婆老前辈喔,小雯妹子,你说尊师从一个黑衣老妇人手中救下叶玲,那黑衣老妇是不是今晚这个黑衣老妇?”
商小雯道:“好像是她,那天晚上,她身法很快,我没看得清楚。”
夏玉容道:“一定是她,她今晚大概就是冲着子云弟来的了。”
范子云道:“是的,她说话的声音我听得出来,那天她利用庄稼人把我骗去,也穿着一身黑衣,说话也是阴阴的。”
夏玉容道:“方才你听到了,那怎不早说?”
范子云笑道:“我正在运功之时,如何能开口?”
夏玉容道:“早知是她,方才就不该放过她的。”
范子云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双手一拍,说道:“对了,我知道她是谁了。”
夏玉容问道:“你说她是谁?”
范子云道:“她就是老子山的副总管。”
夏玉容神色微变,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范子云道:“就是我跟踪叶玲的那天晚上,我在窗下听到房中有人说话,她查问叶玲事情办得如何了?这人的声音,就是十分阴森,后来我在齐家庄救了叶玲,问她昨晚在房中说话的是什么人,叶玲才说出她就是副总管。”她和叶玲同行,怕夏玉容误会,是以把其中经过,略为改编了一些。
夏玉容神色一动,急急问道:“你说把你劫持到老子山去的就是她,那么在你身上使「阴极针」的可能也是她了。”
范子云说道:“在我身上下「阴极针」的是不是她,这就不知道了,但她是老子山副总管,绝错不了。”
“她们和你究有什么深仇大怨,要在你身上既使「阴手禁穴」,又下「阴极针」?”夏玉容神情显得十分激动,愤愤的道:“这样就好,既已知道她就是老子山的副总管,明天咱们就到老子山去,我要当面问问邢氏,她干么夜闯慈云庵……”
范子云道:“你去了,邢氏夫人不会换一个人出来,说她就是副总管,你也不知道呀。”
夏玉容哼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她能骗得过我么?”
商小雯故意问道:“邢夫人是谁呢?”
夏玉容道:“她就是我继母。”
商小雯又道:“那么邢夫人的师姐又是谁呢?”
夏玉容道:“不知道,所以我要亲自到老子山去查个明白。”
商小雯道:“玉容姐,那你知不知道她们的来历?”
夏玉容摇摇头道:“不知道,这邢氏为人十分深沉,只怕连爹也不清楚她们的来历呢。”
范子云道:“不见得,据我观察,夏伯伯一定知道她们来历,只是不肯说罢了。”
商小雯道:“我看今晚这黑衣老妇,如果是老子山的副总管,那么在范大哥身上使「阴极针」的,绝不会是她。”
夏玉容道:“何以见得?”
商小雯道:“阴极针,是旁门中极厉害的指功,如果这黑衣老妇会「阴极针」,方才被我们围攻之时,为什么不使呢?”
夏玉容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她方才情急之时,就该使「阴极针」了,这样至少可以伤了秋月、秋桂和紫玉三人。”
商小雯披披嘴道:“就凭「阴极针」这种旁门左道的武功,还伤不了我姐姐呢。”她一时说漏了嘴。
夏玉容看了她一眼,问道:“小妹子,你姐姐是谁呢?”
商小雯话说出了口,一时已经收不回来,不禁脸上一红,说道:“我也不想瞒你了,我姐姐叫商紫雯。”
“你瞒我什么呢?”夏玉容道:“这和令姐有关么?”
“当然有了。”商小雯溜了范子云一眼,才道:“我姐姐就是紫玉。”范子云暗暗哦了一声。
“紫玉就是你姐姐?”夏玉容深感意外的道:“她怎么会到夏家堡来的呢?”
“说来话可长着呢。”商小雯朝两人笑了笑,说道:“你们不说出去,我就告诉你们。”
范子云道:“在下可以保证不说出去。”
夏玉容道:“小妹子,你卖什么关子呢,我不说就是了。”
商小雯道:“家父就是华山商翰飞。”
这句话听得范子云蓦然一怔,他想不到紫玉竟是商伯伯的女儿。哦,对了,自己到金陵去的时候,无怪紫玉托自己捎信给商伯伯了。华山派掌门人商翰飞,是九大门派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夏玉容自然听人说过,心头不觉一怔,道:“小妹子,原来你是商掌门人的令嫒,哦,令姐……”
她盈盈秋水迅快一转,接着疑惑的道:“她是商掌门人的女儿,怎会投到我家来的呢?”这话也正是范子云的疑问,因此他两道目光,忍不住朝商小雯投去。
商小雯道:“我姐姐就是为了查访「阴极针」来的。”
“查访阴极针?”夏玉容奇道:“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阴极针」和邢氏有关了。”
“这我也不大详细。”商小雯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我娘是死在阴毒无比的「阴极针」之下的?”
夏玉容又是一怔,问道:“伯母也是死在阴极针之下的?”
商小雯点点头,忍不住眼圈一红,说道:“是的,那是十年前,我娘带着我们姐妹二人,途经终南山杨四庙,忽然大叫心疼,不支倒地,不到半个时辰,就弃我们而去……”
夏玉容听得脸色惨变,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点头道:“这死状和我娘一般无二……”
商小雯道:“后来家父闻讯赶来,仔细检查的结果,发现我娘的胸口,有针尖大一粒色呈青黑的记号,极似昔年有一统旁门之称的太阴教独门阴毒武功「阴极戳心针」的手法……”
“太阴教?”夏玉容惊异的道:“我从没听人说过。”
商小雯没有作答,续道:“后来经家父多方探听,才知我娘死的那天,杨四庙一带并没有什么江湖上人经过,只有即将于归淮南大侠的一对邢氏姐妹,曾在杨四庙进香,妹妹就是要远嫁到淮南去的。”
夏玉容切齿道:“果然是她们,就因为这样,令尊才派令姐来的了?”
“不,我姐姐到夏家堡来,才不过一年。”商小雯续道:“当时家父听到消息,心头不禁一动,因为昔年太阴教教主也正好姓邢……”
夏玉容急救问道:“是不是和邢氏有关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商小雯道:“家父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就决心查出个底细……”
夏玉容道:“令尊查到了没有呢?”这事和她母仇,有着密切关系,她自然最为关心了。
商小雯道:“经家父明查暗访,发现令尊续弦的这位邢氏夫人,身份十分复杂……”她忽然住口,没往下说。
夏玉容道:“小妹子,你快说呢,真急死人了。”
商小雯道:“据家父调查所得,令尊和邢氏夫人是在秦淮河画舫中结识的……”
夏玉容脸色又为之一变,冷冷的道:“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出身。”
商小雯说道:“但家父查出有关邢氏姐妹的身世,十分复杂,有人说她是太白山下的小家碧玉,也有人说她是江湖某处的大家闺秀,再查下去,又发现她是江湖卖解的绳妓,一会又变为秦淮河面舫上的歌妓。”
夏玉容道:“她怎么会有这么许多的身份呢?”
商小雯道:“就在家父调查邢氏家族身世之时,曾两次遇到突袭,出手极为阴狠毒辣,武功极高,但两次都未曾得手,被他们逃走,家父认为他们可能和邢氏姐妹有关,至少自己的行动,已引起了对方的不安……”
夏玉容道:“后来呢?”
商小雯道:“但自从邢氏夫人于归令尊之后,就没在江湖露面,连她姐姐也失去了踪影,再也找不到她的下落……”口气微顿,接道:“据家父推测,她姐妹可能都在夏家堡之中,外人不易查探得到,所以只好由姐姐化名紫玉,进入夏家堡来了。”
“小妹子,谢谢你告诉我实话。”夏玉容切齿道:“我娘也是死在「阴极针」之下的,我们同仇敌忾,非找邢氏算帐不可。”
范子云道:“这么说,在下真是幸运得很,她只用「阴极指」禁制了我几处穴道,没要我的命去,不然在下若是死在她「阴极针」下,连个报仇的女儿也没有呢?”
商小雯朝他皱皱鼻子,用手指刮着脸皮,咭的笑道:“你羞不羞,还没成亲呢,就想有女儿了。”范子云被她说得俊脸一红,夏玉容也不禁粉脸酡红,一派羞答答的模样。
如玉机伶,忙道:“小姐,要不要小婢去把紫玉姐姐请来?”一言提醒了夏玉容,急忙点着头,兴奋的道:“好,好,你就快去,我们今晚好好计议,计议好一同赶上老子山去。”如玉急着要走。
何嬷嬷适时道:“如玉,慢点。”一面回头道:“小姐,现在已经半夜三更了,明天再去请她来,也不迟呀。”
“不,如玉,你快去。”夏玉容挥着手道:“三更半夜怕什么?我们计议好了,再睡也不迟呀。”如玉答应一声,转身飞快的退了出去。
夏玉容道:“子云弟,我们还是到外面坐下,秋月,你去烧点水,沏一壶茶,等商姑娘来了,我们可以一面品茗,一面商量事儿。”大家跨出房门,在小客厅中落坐。
夏玉容回头朝秋桂道:“秋桂,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