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8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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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剑史青阳大喝道:「住口,今日贫道要在你身上讨还一个公道。」说着一剑飞出,洒出一抹寒星,袭向燕飘萍胸腹。
蓦眼看来,乃是平凡已汲的招式,但在史青阳手中使出,却是不同凡响,化腐朽为神奇,辛辣绝伦。燕飘萍倏的反腕挥刀,展开武当太极刀法,封守谨严,眨眼间,已攻出十招。史青阳冷笑一声,错步旋身,身形如行云流水,剑式仍是不改,精芒电奔,势如大河长江般,滔滔不绝攻出,指向部位均是要害重穴。
突闻燕飘萍一声大叫,左臂为史青阳的利剑划开一条五寸长口子,鲜血如射涌出。潘梓云大惊,已早撤出一柄月牙点穴橛,一招「神龙出云」向史青阳疾点而至,口中大喝道:「道长不自以为错,反倒辣手伤人,潘某纵然力有不敌,也要与道长拚死周旋。」
史青阳倏地挫身斜闪,让过一招冷袭,旋身挥剑,三招「玉带围腰」、「凤凰点头」、「火峰烈焰」齐出,寒飚漩飞,急风锐啸。潘梓云也是内家名手,凭着一柄月牙点穴橛走南闯北数十年,挣得生死判名号,手底下着实惊人。
只听潘梓云一声大喝,展开了一路精奇的橛法,身法如风,腾挪跃扑,攻势猛厉如山。暮云四垂,邙山尘砂漫漫,一阵阵怪风啸卷掠过来,平添了这北邙鬼墟阴森恐怖的气氛。史青阳在点苍一脉中号称七大剑术高手之一,武功精奇,但潘梓云已横下心肠拚命,招招险辣,数十照面过去,史青阳已是相形见绌。
倏地,武林群雄中五条身影扑出,叁与合殴。燕飘萍已将臂伤裹扎好,瞥见对方以众凌寡,不禁怒火猛炽,大喝一声,抡刀扑上攻去。猛地,传来一阵奔马蹄声,远处尘头高扬,滚滚黄尘中飞奔而来四人四骑。奔势如风,转眼已至临近,只见骑上是四个面目阴冷的老者,四人服色各异,分着青、黄、红、白色四色长衫。武林群雄中不乏见多识广之士,但未有一个能认出这四老者来历。
只听红衣老者阴阴一笑道:「以众凌寡,这也是正派所为麽?」语声虽低,但入得群雄耳中,心神不禁摇摇欲坠,史青阳六人霍地收招飘身丈外。潘梓云、燕飘萍两人已汗流夹背,疲累不支,喘息频频。
霹雳神掌伍维岳鼻中冷哼一声,迈步走来,沉声道:「阁下四位可是天胜镖局同路人?」
红衣老者斜睨着伍维岳,面带不屑笑容道:「老朽四人世居北邙,有人在此凶拚搏,老朽岂能不问,一定要天胜镖局同路人,才配问麽?」
伍维岳不禁大诧道:「阁下四位世居北邙,怎麽老朽不知?」
红衣老者不禁放声大笑道:「伍维岳并非武林中什麽名倾四海人物,何必定要你知道不可的。」
伍维岳大怒,须发怒张如渭,目中*吐两道慑人寒芒,眼看就要发作,不知为何,伍维岳以有顾忌,怒容转霁,只当未曾听见模样。武林群雄心中皆不由大诧,均知伍维岳性烈如火,今日为何大异常情,暗暗纳闷不已。
红衣老者说后立即转注史青阳脸上道:「点苍门下作下不耻之行,就该按门规治罪,送还红镖,怎麽护短反诬┅┅」
史青阳怒极大喝,道:「住口,近日汴洛道上多人死於非命,其中却非俱是点苍一脉,殃极无辜,罪大恶极。」
红衣老者冷冷一笑道:「老朽知道,但你怎能断定确是天胜镖局所为?人证物证何在?」
史青阳不禁语塞,恼羞成怒,一招「拨草寻蛇」疾如电奔刺向红衣老者胸前七坎死穴。红衣老者见状不禁目吐杀机,视那电奔剑势竟若无睹,直待剑尖相距胸前五寸左右,才倏地身形一侧,右臂疾伸,立掌如斧,迅如电光石火猛坎而下。
「卡喳」一声脆响,史青阳右臂筋骨折断,骨刺向外,血涌如注,史青阳一声惨嗥出口,面如金纸,跌翻在地。武林群雄不禁大骇,点苍一脉更是惊怒交集,却目睹红衣老者神奇绝伦武学,不由生出畏惮之心,胆怯不敢出手。
红衣老者冷笑道:「手黑心辣,饶你不得,姑念初犯,暂断一臂。」接道:「奉告在场诸位,老朽绝非与天胜镖局同路,但既为武林人物,自要伸张正义。」
伍维岳忍无可忍,不禁冷笑道:「大言不惭,阁下如何证明天胜镖局确非铁翅蝙蝠老贼的党羽,授意挑衅残杀?」
红衣老者面寒如冰道:「伍庄又如何确证袁通并非窃取红镖罪魁,难道老朽目睹不是真,伍庄主耳闻是实?」词锋犀利,语含讥刺。
霹雳神掌不由呆住,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激得红赤如火,半晌,才沉声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断?阁下又非武当一脉,更与天胜镖局陌不相识,阁下强欲过问,未免多此一举。」
红衣老者翻眼一瞪,道:「老朽就是管定了,伍庄主未必敢拿老朽怎麽样?」
伍维岳愤怒已极,张口震声大笑道:「我伍维岳从未让武林朋友如此轻视过,无疑是阁下身负绝学,伍某今夕愿领教高明。」
红衣老者冷笑道:「伍维岳,你别在脸上贴金,江湖中谁人不竺你那宝贝儿子为老龙神上宫相掳囚,柏树庄威名已荡然无存。」
伍维岳厉喝道:「满嘴胡言,我儿何在?」
东南方土阜之后冒出一条黑影,疾逾电射而来,现出一个面如冠玉,背剑少年,目蕴怒光,不住打量这服色各异的四位老者。红衣老者冷冷一笑道:「不用瞧了,老朽已知你父子已然投效老龙神共图霸业,才换回你的性命,老朽神目如电,你身后必还有人在。」
说着语声疾扬,高声道:「上官相,何不现身出见。」只听一声哈哈大笑传来道:「这位朋友真的料事如神,老朽甚佩服。」话声中,土阜后老龙神上官相冒出,手执龙旗令率领数十党羽快步奔来。
老龙神上官相目光森厉扫视了四老者一瞥,微笑道:「倘老朽所料不差,四位朋友当是铁翅蝙蝠主者座下高手。」
红衣老者发出阴恻恻一声长笑道:「老朽四人世居北邱,无拘无束,为何听命於他人,不似上官令主阴谋祸结,图霸武林人近武林人物纷纷遭害,均是上官令主所为,促使江湖归心。」
上官相闻言目中神光暴射如电,大喝道:「朋友,你作此无中生有之词则甚?」
红衣老者冷笑道:「难道上官令主诬老朽四人乃铁翅蝙蝠主者党徒并非无中生有麽?哼,就拿上官令主将青城纯阳子囚禁壶口一事,意图叵测,彰然已明。」
武林群雄中几乎有天下各门各派人物,其中自然有青城派人物,青城为着掌门嵩阳子失踪,顿时群龙无首,意见纷歧,举措难定。他们倾巢而出,本为营救纯阳子,自问得掌门人失踪,步骤立时慌乱失措,此时为红衣老者一言激起同仇敌忾之心,互望一眼,纷纷向上官相趋近。
上官相心内一惊,不料反被红衣老者犀利言词打动武林群雄,深知今晚一个应付不当,将全功尽弃,脑中思念如电闪一抹而过,已想出了说词,微笑道:「诸位青城老师请听老朽一言,纯阳道友此刻在壶口甚受礼待,倘或不信老朽之言是实,何妨驾临壶口总坛即可证明老朽之言不虚。」
一个沙沉语声道:「上官令主分明是欺人之谈,是否意欲将贫道等一网打尽,哼,用心可诛。」
上官相放声大笑道:「既然讨位如此说,老朽无可置辩,老朽返回总坛后,纯阳道友立即便可返回青城,但贵派掌门嵩阳子巳为铁翅蝙蝠主者所掳,诸位能担保纯阳道友不遇意外麽?」青城群雄闻言不禁一呆,只觉上官相之话不无有理,不禁面面相觑。
红衣老者冷笑一声道:「危言耸听。」
上官相厉声道:「不管朋友如何挑衅,老朽认定四位朋友确为铁翅蝙蝠老贼所遣,汴洛道上血腥风雨均是朋友所为。」说着目光扫视在场群雄,接道:「只须将四位朋友擒住,即可明白老贼全盘阴谋。」
玉面丧门伍梦龙立即朗声道:「在下不才,愿请一试。」
伍维岳目注伍梦龙道:「我儿务须留神一二,不可大意轻敌。」
姜是老的辣,方才已看出红衣老者一击出手,史青阳即臂折倒地,便知红衣老者身蕴武学高不可测。伍梦龙含笑道:「孩儿遵命。」撒剑出鞘,闪动一抹寒芒缓缓走前。
那身穿红、青、白、黄四老者一直面色冷漠如冰,目睹伍梦龙走来,似若无动於衷,但面色更显得异常森冷。月已悬挂苍穹,散出迷茫黯淡冷辉,邙山风沙弥漫扬空,景物又平添了凄凉恐怖。伍梦龙横剑於胸,不向红衣老者挑斗,竟望白衣老者身前走去,冷笑道:「尊驾何不开口说话?」
白衣老叟身形瘦削,一袭白色长衫在夜风中瑟瑟飞^
舞,面色惨白如昏,两眼开阖之间精芒如电,僵立不动,宛如古墓中一具幽灵,令人乍睹之下,不寒而怵。伍梦龙之言竟似若无闻,立在原处,仍一动不动。此情此景,伍梦龙由不得暗中倒吸一口冷气,右臂疾振,一招「飞星逐月」出手,洒出漫空寒星,袭向白衣老者胸前要害重穴,大喝道:「难道你是天聋地哑不成?」剑势如电,转瞬即至。
白衣老叟眉梢微微一挑,右掌横拍而出,竟穿过漫空寒星而入,两指斜滑,朝伍梦龙「期门」穴点下。这一招委实奥绝,宛如神来之笔,无疵可议。伍梦龙不禁大惊,侧身一斜,丧门剑扬腕上刁,一线寒芒直指下颚,左臂疾伸,暗运霹雳掌力直袭而下。
白衣老叟身形风车般地疾转开去,让过伍梦龙辣毒剑招,左掌疾拂而去。轰的一声,掌力相接,两股劲风急漩,尘飞石走,威势惊人。只见伍梦龙蹬、蹬,急剧倒撞了出去,一支右掌皮裂肉破,鲜血淋漓如雨淌下。白衣老叟也未追击,仍然冰冷僵立在原处,衣袂迎风瑟瑟,神态异常阴沉。
红衣老者冷笑道:「霹雳神掌也不过尔尔?」
伍维医闻言不由气望上冲,面色红如巽血,却又似畏忌什麽不敢施展霹雳神掌,因这一击出手关系一生威望太大。上官相亦是腹内暗暗震骇,自忖功力可稳*胜券,但不宜显露,倘四老者真是铁翅蝙蝠老贼所遣,此举无异投石问路,予老贼寻求克制之道。
蓦地──远远传来一阵奔马如雷蹄声,只见尘烟扬漫中现出十数骑快马,风驰电掣而来。老龙神上官相凝眼望去,只见是玉虎帮主展天行率着玉面张良茅焕一干帮中高手赶至,其中三骑却非玉虎帮中人,而是南天三燕庞镇寰、高俊保、郑嵩燕,立即抱拳朗声道:「展帮主你赶来了,想不到风声传播得如此快。」
展天行哈哈大笑道:「我等江湖人物,气味相投,如蝇附龛,不请自来。」目光一瞥伍梦龙神状,不禁惊诧道:「伍少庄主这却是为何?」
伍梦龙非但外伤甚剧,而且内腑亦受了极重的震荡,正在运功自疗,闻言只苦笑了笑。展天行等人纷纷下骑,玉面张良茅焕在武林群雄中找得一相识之人问知详情,不禁目光打量那服色各异、冷漠如冰的四老者一眼。
庞镇寰嘴角微笑,在旁闻知,不禁朗声笑道:「看来在场不乏知名人物,均是欺善怕强,说什麽问鼎武林,更何论雄图霸业。」
语中有刺,句句字字都入得武林群雄耳中,清晰无比,上官相不禁面色大变,沉声道:「庞老弟,南天三燕负誉武林,名倾四海已久,但江湖中人甚多心疑南天三燕乃浪得虚名之辈,今夕不如让天下群雄开开眼界。
庞镇寰大笑道:「就是上官令主不出言相激,南天三燕也不甘袖手不问。」说着身形横挪疾飘,掠在红衣老者之前,抱拳微笑道:「在下庞镇寰,顷闻尊驾仗义相救天胜镖局,不胜钦佩。」四个老者如墓夜风中立着四具魅影,不言不答,寒漠如冰。
上官相冷笑道:「庞老弟,你如果与他攀交情,也用不着打架了。」
庞镇寰微微一笑道:「先礼后兵,有何不可?」
「难道老弟你与他们是旧交相识?」
「四海之内皆朋友,不似上官令主器量狭窄,自以为是。」庞镇寰冷冷问道:「尊驾四位可否赐告来历?」
红衣老者道:「老朽等为邙山四隐。」
庞镇寰哈哈大笑道:「既为隐名遁世,何故涉身武林是非。」
红衣老者冷森答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骚扰鼾睡。」
庞镇寰大笑道:「答得好,但此事震动整个武林,牵涉甚广,天胜镖局中人既潜迹邙山,不敢挺身而出,显然心虚,尊驾为何不明偏袒。」
红衣老者道:「天胜镖局失镖无辜,何谓心虚?」
庞镇寰道:「请道其详?」红衣老者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