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7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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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天麟摇首道:「要走就走,军令如山十万火急,何必等到明日。」
茅焕道:「帮主已有安排,数拨能手已分头赶下,稍迟一日也无妨,庞大侠意欲今晚暗窥上官相约斗地府冥君情形。」
彭天麟略一沉吟道:「如此甚好,容我思考一日可奉命,并非我忤令不遵,因帮主昔有诺言在先。」庞镇寰这等狡智饥诈人物,不曾察觉茅焕、彭天麟如此一吹一唱,竟是做作,令他深信不疑。君子可欺之於方,小人亦可欺这於诡。
突然陈二匆扩匆忙走近,禀道:「展帮主与岷山姜大侠驾到。」三人闻言立即起立,深觉展天行与姜兆南此来用意极不简单,正待出厅相迎,展姜二人已翩然走入。
展天行道:「方才姜大侠驾临总坛,谓青城纯阳道人与太白芮大侠同时失踪,可能遭了地府冥君毒手,或擒住阎罗鬼峰,是以命展某协助探觅下落。」
茅焕闻言沉吟思索了片刻,摇首道:「纯阳道长之徒已携定风珠逃向武夷,地府冥君擒掳纯阳道长及芮大侠何用,在下臆料纯阳子芮大侠必追踪杨春以免落入妖邪手中。」
姜兆南只觉茅焕之言,亦不无道理,只听茅焕接道:「但看今晚阎罗鬼峰下情形如何,倘无动静,地府冥君与上官相也追往武夷途中去了。」
庞镇寰道:「茅堂主料事如神,谅错不了,但据生死恶判言那阎罗鬼峰黑眚潮罡非定风珠不可,不知确否?」
忽听厅外天井上一声阴侧侧冷笑传来,道:「自然不假。」庞镇寰面色一变,扬手打出一把暗器,身形逾电疾穿掠出
那知落上屋面,只见一条身影已远在数十丈绵瓦无尽屋面上弹丸星闪而去,不禁愣住了。这时,展天行、茅焕、彭天麟、姜兆南四人先后亦掠上,见状亦不禁一怔。连智谋出众,料事如神的茅焕也大感困惑,揣不出此人用意为何。
岷山逸叟长叹一声道:「如今草莽江湖,滔滔武林,更形混乱了,敌友不明,恩怨难分,举止更是离奇乖异。」
只见庞镇寰脸上笼罩着一重阴霾,剑眉郁锁,默默无言跃下走入厅内落坐,瞑目沉思。展天行等人竟想不出宽慰之词,因为知此人真正来意及冲着谁而来。最后还是展天行打破了沉寂的局面,目注眠山逸叟姜兆南道:「青城纯阳道长、太白芮大侠均是武林名宿,并非易与之辈,谅均逢凶化吉,遇难呈详,真要在敝帮地面出了意外,决无查不出之理,展某已命彭堂主向武夷赶去,途中一有汛息,即飞书来京转与姜大侠知道。」
姜兆南道:「多谢展帮主。」
展天行叹息了一声,方欲启齿,忽见一支灰白狸奴蹑入厅内跃上桌面,鸣地一声。这支狸奴小巧玲珑,似是怡红院豢养,逗人喜爱,它用前脚伸入盘内,搜起一尾鱼慢慢咀嚼吞下。那知它意犹未足,正欲仲爪搜起又一尾鱼时,忽惨叫一声,满桌翻滚,哀鸣不绝,展天行等人不禁大惊,只见狸奴翻滚哀鸣一阵,七孔流血而死。如此一来迹象显然,必是掠上同时有人潜入厅内施毒,那出声冷笑之人调虎离山委实歹毒。经此剧变,举座不禁相顾失色。
「第十四章」忠义英雄诸多磨难
庞镇寰立即取出一支银针搜入盆内,提起针时拌然变为紫黑。只见庞镇寰两道剑眉猛剔,目中神光暴射,厉声道:「在下誓必擒住此人,砾尸扬灰,方消此恨。」
茅焕凝视着庞镇寰道:「莫非庞公子已忖出此人来历?」
庞镇寰摇首道:「并未。」
茅焕说道:「既未寻出蛛丝马迹,何能找出此人?」
庞镇寰道:「茅堂主懵懂一时,他志在毒杀我等,一计不遂,必重施毒计,非达其目的才能干休,只须我等留意观察,当不难找出。」
忽听随风飘入─个森冷如冰笑声道:「庞镇寰,你也太大言不惭,老夫此举目的就是毒杀你。」
庞镇寰王面罩上─层浓霜,双肩微晃,甫一离地又倏沉落,朗声哈哈大笑道:「庞某与你何怨何仇尊驾何不详告,以免庞某死得不明不白。」
只闻入耳一声嘿嘿怪笑,道:「这个你内心明白,何必装痴卖傻。」
庞镇寰厉声道:「庞某一生光明磊落,何事不敢向人明言┅┅」
一阵阴冷的长笑截住庞镇寰道:「真的麽,咱们走着瞧。」忽地一蓬如雨暗器飞向庞镇寰打来。
这蓬暗器打来之势虽快,却似轻飘飘地毫无破空声息,手法又极其高明。庞镇寰冷哼一声,疾飘了开去。这蓬暗器登时打在壁上嵌入。彭天麟惊诧道:「你瞧这是什麽?」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壁上竟嵌成四字:「诛魂夺命。」再一凝视之下,暗器竟是红白两色玫瑰花瓣。展天行等人不禁心神大震,飞花摘叶,穿透入木,可见此人武功已至化境。
庞镇寰满面杀气,道:「在下与此人誓不两立。」
茅焕叹息一声道:「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你我日后饮食中尚须留意,慎防他暗中施毒。」
庞镇寰冷笑道:「他此举旨在吓阻我等叁与白阳图解之事,在下本无意伸手,但在下决不受威胁。」说着,他目注着彭天麟,又道:「彭堂主,在下当助你务使杨春不落入妖邪手中。」
彭天麟道:「少侠疑心此人就是地府冥君。」
庞镇寰道:「武林将变,群魔乱舞,未必就是他。」
展天行道:「但看今晚上官相阎罗鬼峰之行,便知端的。」
岷山逸叟兆南道:「何不现在去寻上官相,动以利害,化敌为友。」
展天行望着茅焕,茅焕立即答道:「姜大侠之言对极,上官相现潜踪於天挢之南,一座破败的城隍庙内。」群雄立即趋出怡红院向天挢走去。
这时庞镇寰不似往昔那般潇洒从容,面色阴晴不定,气乱神浮,显得步履不稳。彭天麟暗中留意着庞镇寰神情举止,只觉庞镇寰今日大异寻常,如非遭遇极其辣手之事,焉会如此,暗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之外有能人。」他丝毫不同情庞镇寰,心底油然泛起一股强烈厌恶之念。
天挢之繁闹是远近皆知,医卜星相,龙蛇杂处,戏院广场,酒肆茶社林立,都人游客杂聚往来。但亦有闹中取静之处,在天挢之南有莲花池一泓,碧水清波,植以荷花,夏日荷立水面,香风扑面,湖堤相接处跨以石梁,其下可通舟楫,湖滨没有茶园,可以品茗小酌,如天外天,水心亭,绿香园,绮榭等皆清纲雅洁,茶园内并设有杂耍、说书、大鼓、双簧等。
展天行等一行正行在绿香园外,忽见老龙神上官相同着七个貌相阴鸷,老小不一的江湖豪雄从绿香园内走出。姜兆南不禁失声惊道:「怎麽邛崃四魔、秦中三怪亦与上官相沆瀣一气。」双方对面相遇,上官相目中射出神光如电,似欲择人而噬。
展天行忙抱拳拱手道:「上官老师别来为无恙。」
上官相冷冷一笑道:「展帮主可是冲着兄弟而来?」
展天行微笑道:「上官老师请勿误会,江湖之大亦有相遇时,况在此广阔不及百里之帝都,风闻地府冥君已去武夷截夺定风珠,约斗之事无形作罢,可惜展某无此眼福目睹上官老师展露旷绝武学。」
上官相闻言不禁窃喜,正中下怀,今晚阎罗鬼峰之约本无把握致胜,意欲暗往鬼峰一趟,探明虚实后再作决定,不愿在群雄眼前身败名裂,昭道;「这话定非虚假。」
他却又故作傲然地冷笑道:「地府冥君自视极高,目无馀子,怎会说了不算,莫非展帮主传言失实麽?」
展天行还未答话,只听相距五七丈开外瓜棚架下飞出一声冷笑道:「展天行之言一点不假。」说时飘然观出─双面色惨白,目光阴沉的黑衣人。
左面一人手捧着─封书信疾掠落在上官相身前,道:「冥君亲笔书信请上官老师─阅。」
老龙神上官相接过抽出信笺详阅,不禁气得面色发青,切齿大骂道;「欺人太甚,老夫与你誓不两立。」一封书信三把两把扯得粉碎。
那黑衣人冷笑道:「上官老师如执迷不悟,日后必死无葬身之地。」老龙神上官相大怒,腾身一纵,双掌圈挥而出,潜劲如轮朝黑衣人罩袭而下。这一式「日月当空」乃上官相独门奇学,掌势如天河倒泻,威力绝伦。
两黑衣面色一惊,倏挫身形疾射丈外,四拳猛回,交错攻出。这─双黑衣鬼侥幸脱出上官相掌势之下,立即反攻出手,出招辛辣诡毒,攻向部位,无不是人身要害大穴,错非武功卓绝焉能达此境界。上官相不禁勃然大怒,身形落下,掌**开,封住两黑衣人攻势,手法奇奥迅快,一口气拆解了两黑衣人配合强猛二三十招攻势后,立即还手抢击。
群雄都自侍身份,不欲助上官相联手制信一双黑衣鬼使,见上官相已占上风,均静静的冷眼旁观。庞镇寰神色中却隐泛出关注一双鬼使之色,这情形为茅焕、彭天麟两人察觉,但两人想法却大相迳庭。上官相几手反击后,几乎逼得一黑衣鬼使手脚乱,险象百出,但迅即变换一路迅奥的手法,数招过去,立即稳住劣势。
只闻一黑衣人发出阴森刺耳怪笑道:「我两人不过是森罗殿下厮役走卒,尊驾却是武林泰斗,江湖巨擘,犹不能制胜我兄弟两人,怎可与家主人恃强争胜。」
一言激动了上官相的杀机,暗道:「如非老夫一失湛卢剑,再失阴雷珠,岂能让此无名之辈看轻,今日当着群雄之面,倘不杀却两人,老夫威望荡然无存。」忖念之间,已是冲霄拨起半空,身化大鹏展翅,双掌下扬打山无数龙须针,电漩芒雨漫空撒下。
这一双黑衣鬼使似预知上官相有此一着,立即靠背而立,袍袖飞扬,将龙须针悉数震得反射而出,并扬声嘿嘿怪笑道:「家主人说过,施用暗器均属卑不足道,而且森罗殿门下俱不畏暗器,尊驾不如藏拙为妙。」
蓦地──一声阴寒如冰的冷笑随风传来道:「森罗殿门下均不畏暗器麽?哼,未必见得。」话音未落,一双黑衣鬼使同时一声惨叫,仰面尸横倒地。
群雄不禁大惊,均不知一双黑衣鬼使因何致命,但凝视之下,均面色大变。只见一双黑衣鬼使胸门上为红白二色玫瑰花办织成鲜明夺目四字:「诛魂夺命。」
彭天麟不禁叹道:「好高的手法,好毒的心意。」
庞镇寰心旌猛摇,闻言失声诧道:「此话何说?」
彭天麟道:「在无数高人之下,伤敌於无形,手法岂非高绝,他再次施展飞花摘叶手法,意在威吓我等不可伸手白阳图解及劫夺定风珠,岂非用意至毒。」
茅焕道:「说得不错,他用此杀鸡吓猴之法,委实较屠戮我等更为收效,如今武林犹若一片散沙,辣手杀戮将促使同仇敌忾之心,反紧结在一起。」
老龙神上官相忽目露深意向彭天麟问道:「尊驾为何有再次施展飞花摘叶之说。」
展天行忙将怡红院之事详细道出,继而长叹一声道:「展某本无意伸手白阳图解,夺羁武林,及早抽身犹未成晚,奉劝上官当家,急流涌退,勿取无妄之祸。」
上官相冷笑道:「兄弟一生宁折勿弯,此人鬼祟暗算,未必有真才实学。」
庞镇寰微微一笑道:「此人飞花摘叶手法,比你龙须针独步江湖暗器手法孰优孰劣?」
他此活无异当场揭露上官相创疤,上官相不禁气得面红耳赤,凶光暴射,大喝道:「庞镇寰,你敢轻视老夫。」
庞镇寰冷冷一笑道:「在下不过实话实说,何不听良言相劝,自恃武功卓绝,不妨你我打个赌如何?在下倘输了当终身听命於你。」
上官相不禁心神一震,暗道:「这庞镇寰诡计多端,不要着了他的道儿。」冷笑道:「你与老夫打什麽赌?」
庞镇寰微笑道:「三月期内你能将定风珠及寒蛛度厄宝衣到手,我庞镇寰当终身为奴,否则你要听命於我,不过庞某容你慎重考虑,如知难而退,趁早返回壶口关去,龟缩不出,免得丢人现眼。」
彭天麟、茅焕两人言只觉庞镇寰果然心机辣毒绝伦,此举无异把上官相逼上梁山,收手不能,上官相在此三月期内,非将玄阴雷珠湛卢剑二宝夺回,方能允不诺言。
上官相不由激得怒火猛炽。厉声道:「咱们就此为定。」话落立即向巧崃四魔秦中三怪大喝声「走」,八条身形先后穿空拨起,几个起落迅即杳然。
展天行诧道:「庞少侠为何与上官相出言赌约。」
庞镇寰四下望了一望,低声说道:「在下忖料那施展飞花摘叶手法之人既然志在白阳图解,屠戮加害我等还在其次,首要之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