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7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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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胸,双掌抖足十二成力,凌厉还攻。
突然,一道惊天长虹从空疾落,寒气砭骨,挥向刀疤满面老者。老者大惊,疾逾飘风斜越出七尺,空中落下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手持一口寒气逼人,青霞森森的长剑。他认出此剑就是邹槐带来的那口稀世宝刃湛卢剑,不禁瞠目骇然惊诧道:「这口剑怎会到得你的手上?」
少年冷笑道:「尊驾是谁?怎认得此剑?」
刀疤满脸老者道:「老朽郎寿山,这口剑是上官令主之物,岂有不认识之理。」
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不识上官令主,但此剑乃武林异人见赠。」右臂一动,寒星如飞点在郎寿山右胁天府穴上,接道:「郎老师,请放回堡主爱子。」出手之快,神鬼莫测,郎寿山虽在凝神戒备,究竟迟了一步。
郎寿山道:「老朽已说过张堡主爱子被人劫走,如不见信老朽也无可奈何?」
「是谁?」
「恕老朽不知。」张晓澜只觉如刀扎胸,痛极身形摇摇欲待昏倒。
那少年正是奚风啸,闻言不禁大诧,冷笑道:「一派胡言,那有被人在眼前劫走不知之理,分明以稚子要挟张堡主,难道你就不畏在下湛卢剑锋芒犀利麽?」
郎寿山此刻已知邹槐已惨遭非命,不然湛卢剑怎会落在少年手上,闻言答道:「委实不曾发觉有人劫去,老朽未便诬指是谁。」随着身形陡地一侧疾旋,让开了那制命一剑,顿萌逃念,两足垫劲踹空拨起。
他身形方离地三尺,突觉青虹一闪,双腿一凉,齐股以下被剑削断,血涌如注,凄厉惨嗥声身形坠地。其馀众匪见状大惊,四散鼠窜逃去。奚凤啸剑尖指在郎寿山胸窝,道:「你说是不说?」
郎寿山大量失血,痛极欲昏,知活着也是活受罪,厉声叫道:「老朽事实不知。」有掌猛往头拍下。一声裂音,颅骨已是四分五裂,浆血四溅,双目怒出,死状惨不忍睹。
奚风啸望着张晓澜苦笑道:「莫非老贼说的是实话,令郎如非被人救去,就是被别的妖邪劫去作为人质有所要挟,但令郎可保无忧,堡主等暂回堡,容在下找出贼踪蛛丝马迹,救回令郎。」说此略略一顿,又道:「在下已见过梅老前辈,他老人家有话与堡主商量。」说后,纵身一跃,落在巨坟前,凝目扫视地面。
张晓澜陶庆奎周锦涛相顾愕然,只听张晓澜长叹了一声道:「小弟只有听天由命了。」身形一动,往鹿角堡奔去。周锦涛目光向三丈开外的奚凤啸望了一瞥,欲言又止,偕陶庆奎赶向张晓澜身后,消失於夜色苍茫中。
奚凤啸忽听一个少女清脆语声道:「如要救回张晓澜爱子,快随我来。」只见丈外一条娇小身影腾起,往东如飞掠去。奚凤啸怔了一怔,身形疾展,疾逾流星电奔,转眼追及那条娇小身影。
少女回面娇笑道:「你的轻功身法委实高绝麽?」黑夜之间,少女面貌瞧不清楚,但彷佛甚美,她说后,又加紧身法疾逾飘风往前奔去。
约莫奔出五里之遥,少女身形疾落在一座矮矮土丘之后,回面低声道:「快伏下。」
奚凤啸满腹惊疑,如言伏下,探首望去。此际,夜风甚劲,将天空肜云吹散,云开月涌,四外景物清澈无遗。只见一个身量甚高,瘦骨嶙峋的老道,与一黑衣少女激搏猛烈。道人一柄云帚招术精奇,拂起漫空帚影,将少女剑招全都逼束往,但少女尚未露出败象。
奚凤啸诧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少女偏首盈盈一笑道:「老道乃滇南百色清虚观主桃花羽士,天性淫残,武功卓绝,那少女是我同门师姐欧阳翠英,也是我嫡亲胞姐,咱们虽属一母所生,但性情各异,她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辣手伤人,喜怒莫测,故武林称之辣手观音。」
奚凤啸眉头暗皱,道:「在下请问张晓澜爱子现在何处?」
少女嗔道:「你这人怎麽如此心急,听我说麽。」
奚凤啸道:「在下洗耳恭听。」两人并肩而伏,奚凤啸只觉少女吹气如兰,发隙衣内散发着;淡淡幽香,令人神迷,不禁偷觑了少女一眼。
少女似有所觉,展齿嫣然一笑,道:「我长得美不美?」
这话令奚凤啸大是尴尬,面红耳热嗫嚅答道:「姑娘天生丽质,明艳照人,使人倾倒。」
「我叫欧阳翠华。」少女喟然轻叹一声道:「别人常说家姐比我美,我终觉美丑天生,并不重要┅┅」说此,突转话锋道:「张晓澜爱子为家姐劫去。」
奚凤啸大感意外,诧道:「姑娘是说令姐欲加害张堡主爱子?岂非毒如蛇蝎。」
欧阳翠华螓首猛摇道:「并非如你所言的那麽坏,欲加害张晓澜爱子的却是桃花羽士,但桃花羽士尚难胜得家姐。」
奚凤啸道:「令姐稳操胜算,我等也无须出手。」
欧阳翠华道:「桃花羽士身后还有极厉害之能手,我料其必隐右一侧,如桃花羽士制胜家姐,他可不必现身,否则,后果堪忧。」
奚凤啸诧道:「那又是何人?」
欧阳翠华道:「你稍时就可瞧见啦。」
这时,欧阳翠英与桃花羽士拚搏悄势一变,被欧阳翠英一招「万里飞霜」抢得先机,一连数招迫得桃花羽士退出丈外。欧阳翠华忽倏地立起,探怀取出一物往南空投掷去,手法甚巧,转飞而出。奚凤啸见状,大为惊愕不解。
只听南方起了长声刺耳锐啸,啸音传来甚疾,但见一蓬暗绿火焰在桃花羽士身后十丈远处冒起,刺耳啸声立时戛然而止。欧阳翠华忽向奚凤啸妩媚一笑道:「这法儿巧麽?」奚凤啸不禁恍然大悟,刺耳啸声及暗绿火焰均是她投掷之物所发,但猜不出她用意为何?
桃花羽士耳闻啸声,不禁面色大变,帚势一撤,转身腾空拨起。欧阳翠英叱道:「你走得了麽?」右手一扬,只见桃花羽士冷哼一声,身形下坠,恰好坠至冒起绿焰之处,突听桃花羽士发出一声怪叫,疾拨穿空,一件道袍被燃着数处,狼狈逃去转瞬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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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天际远处随风飘送一声清啸入耳,声如龙吟,四外鸣应不绝,刺破了如水寂静的夜空。只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飞掠而至,现出太极双环刘文杰,眼中神光如电向欧阳翠英立处四外扫视一瞥,沉吟须臾,抬面抱拳微笑道:「欧阳大姑娘好?」
欧阳翠英盈盈一福道:「刘老前辈几时也重出江湖了?老前辈德高望重,威震海内,此乃武林苍生之福。」
刘文杰抚须哈哈朗笑道:「大姑娘几时把脾气改了,究竟是长了几岁年纪,令师可好?令妹呢?」
欧阳翠英嫣然一笑,道:「晚辈怎敢在老前辈面前无礼,家师现在闭关清修,命晚辈姐妹二人行道江湖,舍妹片刻之前离此他往,不久自回,有劳老前辈关注。」
刘文杰点点头道:「方才老朽听得丰都鬼王啸声,是以急急赶来,不想遇见大姑娘,这四外野草凌乱,谅不久之前有人在此拚搏过,姑娘可曾目睹麽?」
欧阳翠英暗骂道:「老鬼阴险刁狡,如非华妹弄鬼,你岂会远离此处。」娇笑了笑道:「老前辈不愧神电,晚辈与桃花羽士在此作生死拚搏,是晚辈不敌,命悬一发之际,幸丰都鬼王赶来,桃花羽士一见鬼王仓惶逃遁,丰都鬼王追踪而去。」
刘文杰皱眉愕然道:「姑娘几时与丰都鬼王攀上交情?」
「晚辈与丰都鬼王素不相识,何来交情,依晚辈看来,他们两人似结有深怨大仇,为此晚辈才命舍妹追了下去察看究竟。」
刘文杰暗暗忖道:「丰都鬼王惯於声东击西,老朽上了他的大当。」眉梢微微一皱道:「姑娘为何与桃花羽士拚搏?」
欧阳翠英道:「老龙神上官相手下将张晓澜稚龄爱子劫来,点了他的七处穴道,稚子何辜,晚辈为此不平才将稚子救走,不料为桃花羽士发现,威胁献出,老前辈试说晚辈岂是容人欺侮之辈┅┅」
刘文杰哈哈大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令师可以自傲有此一双高徒。」随即长叹一声道:「豺狼当道,安问狐狸,江湖从此无宁日矣。」
欧阳翠英暗骂道:「口蜜腹剑,假慈悲。」
刘文杰继又道:「老朽与张晓澜曾有一面之交,将他幼子交与老朽送回,最好姑娘与老朽同往。」
欧阳翠英伸手一理被夜风吹乱的云发,嫣然笑道:「舍妹在追踪丰都鬼王时,晚辈曾嘱咐去鹿角堡派人前来接回,老前辈深知晚辈生性怪僻,与舍妹温婉随和迥异不同。」
刘文杰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老朽就在此暂时候鹿角堡派人前来,偕同前往。」
欧阳翠英不禁面色微变,暗道:「刘文杰委实刁狡如狼,恐今晚无法安然脱身。」心中大急,但不愿让刘文杰发觉,徒贻杀身之祸,急中生智,向刘文杰微笑道:「晚辈与桃花羽士拚搏时,真元耗损过巨,意欲趁此凋息归元,又恐冷淡老前辈┅┅」
刘文杰瞥见欧阳翠英面色苍白无神,忙道:「姑娘只管请便,老朽一向讨厌世俗之礼,不用拘束。」
欧阳翠英盈盈一福,柔声道:「晚辈慢待无礼了。」立时盘膝坐下,五心向天,调息养神,但她脑中思念电转,寻思脱身良策。
刘文杰负手飘然走出数步,仰面眺赏夜空堆云月色,也是心中毒念丛生,欲下手搏杀欧阳翠英,但他一生伪善,深得武林同道翕然景仰,不欲为人识破揭穿,万一其妹欧阳翠华正巧返回,则盖世英名一旦付之流水,似嫌不值。然而此时四下无人正是下手良机,不可错失,为此心情矛盾无比,得失之间煞费踌躇。
且说奚凤啸与欧阳翠华伏在土丘之后,一见刘文杰现身,欧阳翠华面色大变道:「武林元恶已至,恐家姐死无葬身之地了。」
奚凤啸何故作不识刘文杰,诧道:「此人貌像清奇,目光真,挚恐非姑娘所说,但不知此人是何来历?」
欧阳翠华低哼了一声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此人名叫刘文杰,世居西川名闵,武林尊称太极双环。」
奚凤啸摇首道:「在下初涉江湖,见闻浅陋,武林知名人物多属陌生,但刘文杰德高望重,有口皆碑┅┅」
欧阳翠华面色一变,如染秋霜,道:「王莽当年礼贤下士时,一生真伪有谁知,你将来总会知道,我不和你说啦。」
奚凤啸微笑道:「姑娘别生气,人心险恶,世道日非,真小人显而易知,伪君子却难分辩,桃花羽士乃奉刘文杰之命而为,是以我心中大急,寻人救助,老龙神上官相派来侵扰鹿角堡的手下只有家师遣去卧底之人,匆忙之间寻觅不便,更因远水难救近火,所以我藉由诱少侠前来。」说时面带娇羞,回眸妩媚一笑。
奚凤啸忙道:「如此在下就去出手相救才是。」说时欲腾身跃起。
欧阳翠华忙以掌一按奚凤啸背上,摇首说道:「且慢,事非至必要不宜现身,刘文杰武功卓绝,你虽有湛卢宝剑,尚难有制胜把握,我方才发出特制鬼火啸弹刘文杰认是丰都鬼王所发,正是假丰都鬼王破坏他的诡计,故此仰头阻截,解除家姐一步大难,但想不到刘文杰回来得这麽快。」说时嫣然一笑,接道:「家姐智计过人,我料她必有退兵之策。」
只听她姐姐欧阳翠英说自己前往鹿角堡通知张晓澜人前来,不禁心神一凛,暗道:「原来姐姐已计穷无策可施,料知我已潜隐近侧,要我设法相救。」既见欧阳翠英谎言须静坐调息,刘文杰负手仰面沉思不禁一凛,道:「刘文杰如此神色,必已存了杀机,姐姐危矣。」说时急附在奚凤啸耳侧密语数句。
奚凤啸闻言一跃而起,欧阳翠华递过一方札额乌绢,奚凤啸将乌绢蒙好头面,一吸丹田真气,独鹤冲天拨起五六丈高下,两臂一平,身形似流星曳空飞泻在欧阳翠英身前不远沉桩沾地,冷笑道:「欧阳姑娘,咱们不想又在此狭路相逢,这本旧帐总该清算吧。」
欧阳翠英闻言大惊,一手按地,身形暴起疾飘开七尺,叱道:「你是何人,鬼祟行藏,枉称英雄行径。」一弦新月为一片黑云隐去,四外又是一片沉黑。
奚凤啸道:「湘江道上,我兄惨死姑娘剑下,难道姑娘忘怀了麽?」
欧阳翠英心细如发,不禁恍然大悟,冷冷一笑道:「你是徐佩麽?你非我之敌何必送死?」
奚凤啸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欧阳举英道:「一年之隔,姑娘信你另投明师,学成惊人绝艺。」说寸,目光一瞥奚凤啸面上,认出是其妹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