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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花间浪子-第6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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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梦三怪各有一身极高的武功,二十年来可说很少遇上过对手,他这话岂不把云梦三怪看扁了?

    黑手神怒嘿一声道:「阁下口气不小,你只要把兄弟击倒了,束老大自会出手,好了,咱们话到这里为止,赫某可要出手了。」

    右手一探,正待欺上,陡听耳边响起文中秀「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老三,此人手法十分怪异,他拍上我肩头的一掌,力道不重,但有一股阴寒之气随着渗入,整条手臂立时麻木不仁,直到此时还无法用力,你莫要和他手掌接触。」

    这几句话,黑手神赫连天只是脚下稍微一停,故意抬头间道:「阁下准备好了吗?」

    黑袍人沉笑道:「阁下只管请。」

    「好。」黑手神身形朝前一扑,口中才说出「好」字,人已欺到黑袍人右侧,一支乌黑的手掌,朝右横出,击向对方背心。他以「黑煞掌」出名,这一记掌上早已凝聚了十成功力,可说快捷沉猛,兼而有之。

    黑袍人只是静静的等着,直到黑手神的「黑煞掌」快印上他背后,才很快转过身来,右手一抬,迎着「黑煞掌」,硬接而山。照说黑手神练的「黑煞掌」,没人敢和他硬打硬的,他敢硬接「黑煞掌」,显然是无俱于「黑煞掌」了。

    黑手神方才已经听文中秀「传音入密」说过,此人掌上可能练有特殊阴功,就不想和他硬接了,身形迅疾左移,左手一掌,横击对方左腰,此时人已转到对方左后方,乌黑右手,闪电印上背后「灵台穴」。

    黑袍人直立如故,你闪到他左首,他也跟向左转了过来,直竖的右手,依然迎向你的「黑煞掌」。不,他右手突然直伸过来,拍向黑手神的左肩。这一记黑手神比他快了半步,本来印向他后心的「黑煞掌」,一下印上对方胸口,不,只印在他黑袍上,就已发觉掌力无法击实。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对方的手掌也相继拍上左肩,黑手神但觉一股寒气从肩头渗入,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冷噤,左肩半边身躯登时冻得麻木不仁,失去知觉,随着对方一拍之势,登登的后退了三步,还是站立不住,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

    冷面屠夫束大成就在黑手神的身后不远,他看到老三「黑煞掌」已经印上黑袍人胸口,心中还在高兴,没想到老三也会被对方一掌拍中。一时不由大怒,刷的一声抽出两尺长的三尖刀,身发如风,刀光一闪,直向黑袍人咽喉戳去。

    黑袍人森然道:「老夫早就叫你一起上了,去吧。」

    左手抬起,三个指头已经撮住了刀尖,一下夺了过去,随着他「去吧」两个字出口,左手朝前一送,扑的一声,刀柄戳在冷面屠夫右肩窝上,把冷面屠夫震得连退了两步,才站住椿。

    黑袍人把夺来的三尖刀往地上一掷,冷然道:「云梦三怪,看来也不过如此。」他举手之间,连败三怪,这话也只由得他说了。

    巢湖矇叟突然站了起来,手提旱烟管,一步就跨出八尺来远,回头朝云梦三怪问道:「束老弟,你们感觉如何?」

    黑袍人森笑道:「老夫早已说过,他们不会有事的,只是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再和人动手而已,过了十二个时辰,就没事了。」

    巢湖矇叟脸色微变,目光一注,沉声道:「阁下是昔年人称……」

    黑袍人不待他说下去,就拱拱手;洪笑道:「昔年之事不提也罢,你老哥不是自称矇叟,也久已不提昔年之事了吗?」

    巢湖矇叟脸上隐现怒容,沉笑道:「老夫隐迹巢湖,久已不间江湖之事,不似阁下,重出江湖就为虎作怅,夜闯百里洲,连伤三人!……」

    「为虎作伥,这四个字老哥不觉得下得太重了吧?」

    黑袍人又截着他话头,说道:「你说老夫夜闯百里州,老夫只是给于庄主传话来的,老夫连伤三人,哈哈,老夫真要伤人,他门三个就是再过一百二十个时辰,都复不了原呢。」

    巢湖矇叟洪笑道:「你当着老夫面前,出言胁迫长江盟,再出手连伤三人,能说和老夫无关吗?老夫若不站起来说句公道话,传出江湖,还以为老夫怕了你。」

    黑袍人阴恻侧道:「咱们谁也不用怕谁。」

    巢湖矇叟怒声道:「那好,老夫正想试试你的「玄阴恃阴掌」现在已经练到几成火候,竟然如此目空四海。」

    他这二叫出「玄阴传阴掌」来,大家顿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昔年玄阴教护法,人称传阴手的欧阳生,此人已有四十年不曾在江湖露面了,居然投到自称武林联盟盟主的手下去了。由此可见这位所谓武林联盟,所结合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黑袍人深沉一笑道:「就算老哥「硃砂掌」练到了十二成,也克制不了老夫。」

    「那好,你就试试老夫的硃砂掌。」

    巢湖矇叟把旱烟管交到左手,倏地跨前一步,正待发掌,于千里急忙伸手一拦,说道:「蒙老是敝庄贵宾,何况他是冲着长江盟来的,要出手也该由在下向他讨教才是。」

    巢湖矇叟大笑道:「老朽虽已多年不问江湖之事,但巢湖也是当年长江盟发起人之一,何况老朽只是要试试他的传阴掌而已,主人用不着阻拦。」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此人精擅「玄阴传阴掌」,就算武功再高,也无法和他抗衡,且让老夫试试。」

    于千里看他这么说了,只得拱手道:「蒙老这么说了,在下就不好抢先了。」

    巢湖矇叟右掌朝前一立,抬目道:「老夫那就有僭了。」

    一句话的工夫,他竖立胸前的右手,整支手掌已经红得像涂上了一层硃砂,缓缓朝外推出。黑袍人却也不敢小觑了他,一见巢湖矇叟手掌朝前推来,立即左足斜跨出去,避开了正面,右掌当胸蕴蓄不发。巢湖矇叟一掌落空,随即吸气收掌,依然竖立如故,左足跟着跨出,也不再发掌。

    两人相距八尺,除了刚才巢湖矇叟推出过一掌之外,黑袍人根本没有发过一掌,就是互相凝注着对方,再也不曾出手。这样过了好一会工夫,只见黑袍人左足又缓缓的向左跨了出去,他一跨动,巢湖矇叟也立即跟着跨出左足。

    丁天仁看了一回,先前弄不懂他门何以要遥遥相对,谁也不肯出手,后来渐渐明白过来,因为两人功力相等,一个精擅「玄阴传阴掌」,一个精擅「硃砂掌」,双方都没有必胜把握,是以谁都不肯贸然发掌。

    何况对方掌力有如待发,稍一躁进,必为所乘,所以只有另换一个角度,看看有无出手的机会?另一个看对方移动,也立即移转身子,不让对方有机可乘。虽然粗看起来,两人都没有动作,但一旦出手,必然是雷霆万钩的一击,胜负可以立判。

    易云英傍着大哥,这时低低的道:「大哥,他们怎么一直没有出手呢?」

    丁天仁连忙凑着她耳朵悄声道:「他们正在等待对方破绽,只要其中一个稍微疏忽,另一个就会乘机出手了。」

    易云英回头低笑道:「方才我也想到了,只是不解,既然动手了,就乾乾脆脆的较量,干嘛还要这样迟迟不肯出手,换了我早就出手了。」

    丁天仁怕被人听到了笑话,急忙拦着她轻声道:「快别说话了。」

    就在此时,但听叱喝乍起,两条人影倏然一合,发出蓬然一声大震,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但两人谁都不肯再让了。一退即上,挥掌进击,双方以快打快,以攻还攻,双掌交击,一连串的蓬蓬之声,连续响起,这一阵硬打硬拚,接实了一十八掌之多。

    两人功力悉敌,「硃砂掌」既克制不了「玄阴传阴掌」,同样的「玄阴传阴掌」,也无法把「玄阴真气」渗入「硃砂掌」,谁也胜不了谁。

    黑袍人随着最后一掌,身形疾然飘退,叫道:「咱们不分胜负,可以住手了。」

    巢湖矇叟却在此时,身形突然凌空扑起,手中旱烟管一挥,漾起五十缕杆影,朝黑袍人当头罩落!五十缕杆影,专取敌人五十处穴道:「因为太快了,看去就像五十缕黑丝,飘洒如雨,如果被他击上了,也决不止只有一下,少说也会被他击中**处穴道,多一点就得有十六八处了。巢湖矇叟这一记看家本领,从不轻使,因此数十年来也从没有人看他出过手,但一个人的看家本领,是不会搁下来的,年岁愈老,也必然愈练愈纯,只是外人不得而知而已。

    巢湖矇叟身起半空,挥管下击,一个人因旱烟管起落如风,鼓风凌空,自可久久不下,这一来,看去真有些像雷公一般!黑袍人没想到他会在自己后退之时追过来,而且使出来的又是当年成名绝技「雷公劈木」,心头一惊,急忙挥掌还击,已是被逼落了下风。

    不,右臂突然一麻,至少被对方敲中了四五处穴道,心头又惊又怒,身形飞旋,左掌疾发,同时也「啪」的一声击在巢湖矇叟右肩之上。巢湖矇叟身子落地,忽然沉哼一声,往后连退了两步,旱烟管「噹」的一声,跌坠地上。差幸还站住了桩,没有跌坐下去,总算保住了老脸。

    主人于千里和荆门山主季传贤两人慌忙把巢湖矇叟扶住。于千里道:「蒙老快运气试试,有没有伤到哪里。」

    季传贤俯身拾起旱烟管,送到巢湖矇叟手中。巢湖矇叟右手活动一下,笑道:「老朽击中欧阳生右臂五处穴道,欧阳生也击中老朽一掌,咱们算扯平,他的「传阴掌」如何伤得了老朽?」

    他练的是辰州言门的「天罡功」、「传阴掌」自然伤不了他。无敌阴手欧阳生是四十年前玄阴教的护法,以「玄阴传阴手」名震武林,当时已是罕有敌手。江湖上都有重名轻利的习惯,巢湖矇叟说出对手是无敌阴手欧阳生,那么他纵然被击中一掌,也并不坍台,因为欧阳生和他是同辈的人,何况还是他先击中欧阳生的。

    就在巢湖矇叟中掌后退,于千里、季传贤把他扶住之际,人影一闪,有人从席间抢了出去,这人竟然会是丁天仁!金澜和易云英坐在大哥下首,这时看到大哥抢了出去,也慌忙站起,跟着走出。

    丁天仁眼看黑袍人连伤四人,心头激于义愤,才一晃身抢了出去,等到抢到黑袍人面前不远,才想起前面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一身武功高出自己不知多少,还败在对方掌下,自己那会是人家的对手?心念闪电转动,立即从身边取出大哥送给自己的紫虹剑,轻轻一按吞门,但听「铮」然剑鸣,手中多了一支紫光流动的短剑。他想来想去,只有大哥教自己的一招剑法,也许可以胜他,才掣出剑来的。

    黑袍人虽然一掌震退巢湖矇叟,但他右臂却被巢湖矇叟旱烟管击中五处穴道,一条右臂抬动不得,急忙暗自运集全身真气,缓缓冲开五处穴道,就在此时,耳中听到铮然剑鸣。双目急睁,才看到一个青衫少年手持一支紫芒流动的短剑,离自己不过五尺来远,这支紫芒流动的短剑,他看来极为眼熟,心头不期一怔,脱口叫道:「紫虹剑」。

    丁天仁哼道:「不错。」

    黑袍人连忙抱拳道:「少侠既然持有紫虹剑,想必也有辟邪玉珮了?」

    丁天仁一指身边玉珮,冷然道:「这个不是吗?」

    黑袍人目光一注,看清丁天仁身边佩着的果然是玉辟邪,不禁一脸惶恐的躬下身去,连连抱拳道:「少侠就是丁天仁公子了,老朽该死,不知丁公子侠驾在此,多有冒犯,公子保重,老朽走了。」说完,不待丁天仁开口,身形往后一仰,嗖的一声,往厅外倒纵出去。

    丁天仁急忙喝道:「你不能走。」

    黑袍人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丁天仁一手按剑而立,在黑袍人倒纵飞起之际,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长江盟把公子接来,只是拿公子做挡箭牌而已,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这是黑袍人临走时以「传音入密」说的话。丁天仁听得心中暗暗一动,忖道:他匆匆离去,很可能是看了自己手中紫虹剑和辟邪玉珮之故,由此可见他一定认识大哥,那么他说的话,应该可信了。

    金澜眼看黑袍人飞身而去,大哥依然手持短剑,站立不动,只当着了黑袍人的道,心头一急,急忙叫道:「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着了老贼的道?」

    易云英听二哥口气不对,也急急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丁天仁给两人这一嚷,才回过神来,忙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他可能认识我大哥……」

    金澜偏着脸问道:「你还有一个大哥?」

    于千里含笑招呼道:「丁老弟,方才给他这一扰,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酒菜已由厨房重新热过,快请入席了。」

    大家重又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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