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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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软化成血水而亡,可见此种掌力过於阴毒,江湖闻名色变。
谢云岳早听其师明亮大师说及苍须怪叟行事残忍,早存心要把他除去,及听赵莲珠说此人就是十三邪之首苍须怪叟,心下即决定不让他半分,处处不让他得手,使出绝招儿,雄浑惊人,就和他欲效博浪一击,不由微微一笑,弭勒神功随意念所自由调动,上下左右运开,双掌外挡,霍地推出一掌弭勒神功十二式中「**须弭」。
只听苍须怪叟闷哼一声,巨大的身躯被那弭勒神功撞得侧飞出去五六丈外,双掌齐腕全折,只剩皮连着一点,**紫血流了一地,苍须怪叟浑身疼得颤抖个不止,狠狠望了谢云岳一眼,身形急旋,双足猛点,向后窜去。
谢云岳喝了声:「你还想走。」人就如影随形地追在苍须怪叟背后,左手一挥,拍在苍须惊望脑后的「玉枕」穴上,苍须怪望即觉天昏地转栽在地下、谢云岳双手拍了拍,又朝赵莲珠周月娥之处招了招手。
二女喜吟吟地跃身过来,谢云岳就请两女将苍须怪叟与阴阳双剑命庄了抬至擂下并嘱咐如何行事,自己可不便露面,尚需回宾舍更换衣衫。赵周二女笑着答应了,赵莲珠又埋怨道:「你刚才往何处去了,倘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我俩早陈尸圆内,是你存心要我俩好看嘛?」
谢云岳悄声安慰道:「两位姑娘,如不是我躲在树上,哪有此种眼福见到两位绝妙身手哩。」接着把他为什麽接应来迟的缘故说了。
原来谢云岳如飞驰到后园后,即瞥见两条人影一掠往碧沉阁而去,他猛然警觉两贼一定是窃取「巨阙」、「青虹」双剑,昨夜将双剑埋在碧沉阁阶石下,任甚麽人都不防这双剑埋在这不甚隐蔽之处,除了自己有限数人外,其馀的人一概未知情,心下疑惑贼人为何知道,这一疑惑,脚下一晃,如影随形地跟在两贼身后。
但见两贼落在碧沉阁阶石前,游眼四顾,就听得其中一贼急切说道:「老二,我们赶紧下手吧,想这园内全部伏桩均被苍须及阴阳双剑三位老前辈悉数点到,还自迟疑什麽,稍迟被前面几个老鬼发觉,就来不及了。」
那个唤作老二的人,迟疑一下,便自抽出单刀就望阶石上跳,说话之人紧抓着兵刃四面张望掠看。谢云岳心中吃了一惊,匪徒既然知道双剑藏在阶石下,一定有人在本庄卧底,私通眼线,眼见贼人挑开一块阶石,就随手折了一截树枝,扬腕一晃,那个名叫老二的贼人猛然一跳,手中单力「当」地落在阶石上,发出清亮的响声。
另外一贼低喝道:「老二,你怎麽啦?」
「我也不知道怎样,只觉右臂微麻,全身不由自已往上一一跳。」老二有点茫然地说。
「看来你是有点心虚了,我兄弟俩什麽大小风浪没有经验过,周家庄又非龙潭虎穴,况苍须老前辈等又在附近,有什麽可怕的,快动手。」另外一贼又低喝着。
谢云岳心里发笑,天下那有这样笨贼,暗暗飘身晃在说话那贼身后,用手按了按这贼肩头。那贼如中蛇蝎一般,往左闪出两尺,旋身惊叫「什┅┅」口中只吐了一个「什」字,只见眼前一黑,人都没有看清,翻身倒地。
唤作老二的贼人,在同伴闪身之际,也自惊觉,瞥见来人就是昨晚在柳树湾现身那个怪人,不禁吓得六魂皆冒,凭自己能耐差得太远了,也顾不得同伴生死如何,即往树丛密处窜去,他那里快,谢云岳更快,「轩辕十八解」凌空点穴指透出劲风,已点在他「心俞」穴上,只觉内腑奇痛,仆倒尘埃。
谢云岳飞身过去,拍开穴道,笑道:「朋友,我知你们慕上差遣,身不由主,你只说出为何知道双剑藏处,什麽人通风报信,我决不难为你。」
两贼心知不说出定然受苦,由老二说出了,他说:「我俩奉副帮主秦鹿差来,至於何人通风报信,只听说是灵飞鼠巩天侦知,这人形象矮瘦,双目吐出黄色光芒,详情均已供出,你老高抬贵手吧?」
谢云岳笑笑道:「我既获说了决不难为你,定然放你们整着身子回去,不过尚清屈留两日。」说着点了两入「昏哑」双穴,两贼即像死狗一般瘫在地下。
谢云岳随即取出「巨阙」、「青虹」双剑,藏在另一秘密点,接着巡视了全园,把守卡的人全部解开穴道,至囚禁三手空空徒奕等石室处,即瞥见陈文翰等四人倒在地上,又见周月娥正在与苍须怪叟喝斗,即飘身晃在大树上,用凌空解穴指法将陈文翰等人救开,即登上树枝瞧着二女胜负如何。
赵周二位姑娘听后才知详情,谢云岳又低声说道:「周姑娘先回在东棚,告知陶老前辈,看看录飞鼠巩天尚混在东棚中否,若他还在,尽可下手擒他,赵姑娘稍候片刻。即命庄丁押着苍须阴阳双剑三人置在擂下,看看他们可否知难而退。最要紧的叮嘱凡见我形踪的人,不准吐露一字,我还须到宾舍去换件长衫,行再相见。」说着,一晃身即飘去七八丈外,转眼就没了身影。
周月娥匆匆来到东棚,开播还差半刻就要开始了,东西棚已是坐满了,人声如蚊,东棚两淮大侠周维成,云龙三现陶祝三,金面悟空侯履冰,吴泰彪,郑金吾坐在一席,周月娥即低声向陶祝三私语了几句。云龙三现陶祝三陡然着眉一扬,沉声道:「原来是这个小子。」两手一按,人嗖地在座上拨起四尺馀,复又施展云龙三现身法,猛一拧腰,往东棚众人头上平窜过去。
灵飞鼠巩天也是华山派第三代弟子,仗着一身小巧功夫,做下一门鼠偷,前数年已投身在红旗帮中。此次来此卧底,打着峨嵋派门下改名龚佑,谎言来此瞻仰名家,别无他图,他数日来就不离周维城附近,专心一志探听周庄各人动静,昨晚周维城埋剑时,被他隐在暗处侦知,即在二鼓将尽时分去柳树湾报与秦鹿,自巩天一踏进庄门,云龙三现看出这人眼光奸狡,不由对他留下心来,此时一听周月娥说出这人形象,就确定是他。
灵飞鼠巩天也是毒心入命,若在旁人早就离庄远遁,他自认人不知鬼不觉,周庄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自己身上,播期尚有两天,反正混迹周家宾客中,安吉泰山,也许又可侦知一件重大机密,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他今晨坐在离周维城这席有四五张桌子,或许是他做下亏心事,一直是任何不安,鼠目就始终没远离周维城那席。不过,他一见周月娥匆匆走在陶祝三处窃窃私语,就心感有不妙的事来了,急急起身,正要离去,不料云龙三现平空窜至,口中只说出一个「老┅┅」字,即被陶祝三五只钢爪抓住颈骨,拧小鸡般随着陶祝三身形带回周维城座前,掷在地下。
西棚烈火星秦鹿等人,一见灵飞鼠巩天被云龙三现陶祝三抓来丢在地下,就知盗剑之事已被发觉了,秦鹿不禁面上变色,心中猛震,喉间仍发出嘿嘿冷笑声,这是色厉内荏的现象不一会,赵莲珠盈盈含笑走来,身后三名庄丁分别扶着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三人软僵的躯体,放在地上与巩天一列横陈着,四贼均是目瞪口呆,口角流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神情甚是可怕。
西棚群邪立时震住,鸦雀无声,此时,周维城面色沉重,急步走在东西棚中间旷地,环身一拱,徐徐说道:「这次周某摆下这鸳鸯擂,意在以武会友,借定小女婚事,不料数日来,红旗帮竟不依照江湖觎榘,屡次派人扰庄生事,似此鬼域伎俩,防不胜防,今日诸位武林同道在此,请各位做个见证,看看红旗帮还有何话可说?」说着唤过庄万,将石室中所囚红旗帮中的人,悉数押来,周维城说罢,两只虎目一瞬不瞬地扫在西棚中红旗帮等人身上等看反应。
烈火星秦鹿,自知情理有愧,稍时三手空空徐奕等人押来,自己颜面何存,眼见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等如此有名高手,均被制住,不由心笙摇晃只觉一丝凉气,直透背脊,面孔则袭上一阵燥热,半晌不做一声,群邪均视着红旗帮中等人。
这种情形,僵持了没有多久,想是秦鹿羞极转怒,大喝二声,跃出西棚,就指着周维城大骂道:「不错,是我红旗帮命人所做的,你这老鬼狡猾无比,我们红旗帮申堂主,屡次上门求亲,那一点有辱於你,被你拒绝,你自不应允无妨,反而变本加厉,设下擂台招亲,明明羞辱我红旗帮太甚,一你又条件太苛,说是什麽得胜十场者即为合格,任是谁也没有获胜把握,这不是吊尽胃口吗,家你这样无情无义又不公平的老贼,可怨不了我红旗帮行事心狠手绝。」
那周维城哦了一声,随即沉声问道:「听秦副帮主所说,周某既无情无义又不公平,究竟怎麽无情无义,又要怎样又算真正公平,周某倒愿洗耳恭听。」
秦鹿被周维城一反问,登时呐呐说不出话来,即听周维城一声冷笑,怒道:「秦副帮主如说不出一个理来,今日休想出我周家庄半步。」
这时,一群庄丁抬着十数红旗帮下匪徒,像滚瓜一般,骨碌碌放了一地,只有三手空空徐奕一人,步行而来,烈火星愈加羞怒无地,不禁变颜喝道:「谅这周家庄弹丸之地,尚难留得下秦某。」
周维城微微冷笑道:「你不信,就试试看。」
西棚陡然闪出一条身影来,只见来人长身费立,玉面来唇,背插长剑,身穿白经劲装,气概非俗,只是双目位光中夹着淫邪之色,这人见周维城一揖到地,道:「这事错在敞帮,如今事已做下,悔已莫及,反正贵庄既没有损伤,老庄主大可放手不问,小子申一鸣愿尽所学,遵照贵庄规榘上擂,十场不胜,申一鸣即率领帮众离此,永不侵犯贵庄雷地一步,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追星摘月周维城不料申一鸣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微微沉吟,慨然说道:「既然申堂主认错,周某也不为己甚,申堂主若没事的话,请先走好了,上擂之事,大可不必,你也无取胜希望,至於贵帮其他人等,尚要屈留数天,俟贵帮宇文帮主自来解决,再予释放。」
玉面二郎申一鸣闹得面红耳赤,进退两难,秦鹿怒道:「申老弟,你与这种老鬼,何必多费口舌,看看他们能留得住我等麽。」
周维城却哈哈一笑,带着十分轻蔑的眼光向烈火星秦鹿一扫,用手指着躺着地上的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躯体道:「你自信能为盖过这三人麽?」秦鹿随着他手指看见地下苍须怪叟等三人,不在心中一寒,起了两个哆噱,面色却跟申一鸣无独有偶,一阵红,一阵白。
忽然庄外一名庄丁向内飞报,说是红旗帮宇文帮主亲来拜庄。周维城为之一愕,想不到字文雷这麽快就赶到,心想也好,不如把事作一个了断。红旗帮等人眉飞色舞,群邪也为之翕然纷纷议论。片刻,礼宾执事即引着宇文雷进来,字文雷身后随着十数名帮中能手,只见宇文雷长相气概威武,方面大耳,狮鼻虎口,晶澈双目吐出令人不可逼视的神光,额下留着短髭,身穿黑色长衫,外披一件紫红色披风,大跨步而来。
周维城迎向前去,抱拳笑道:「周某不知宇文帮主驾陆,未曾远迎,望乞海涵。」
八臂金刚宇文雷,一眼瞥见苍须怪叟等人,躺在地下,不禁微微色变,闻言满面春风道:「我宇文雷听说周大侠花甲华诞,本当即来拜寿,奈帮中尚有要务处理,一步来迟,请宽谅我不恭之罪。」
周维城忙道:「不敢,不敢,周某请还请不到咧。」
字文雷笑笑,突转脸眉头一皱,望着烈火星秦鹿及玉面二郎中一鸣,指着地下说:「这是怎麽一回事,申堂主?」申一鸣吓得玉面灰白,半晌答不上话来。
周维城心中暗笑,徐徐说道:「宇文帮主,你只问问徐奕,一切详情就明白了。」说着指了指三手空空徐奕。
宇文雷一阵风似地,执住徐奕右腿一勒,厉声喝道:「快说。」可怜徐奕自被谢云岳点上重穴后,虽被云龙三现解开,但浑身劲道全失,那能挡得住宇文雷神力,疼得发抖,忙将一切经过详情说了。
宇文雷怒视了秦鹿一眼,又长叹一声说:「周大侠,敝帮日来罪犯之处,恕我宇文雷一概不知,我决以严厉帮规处治,至於┅┅」又望了苍须怪叟阴阳双剑三人一眼道:「这三人,请看我宇文雷薄面,让我带回帮去从容化解,华山派眶怨必报,不似敞帮宽宏大度,周大侠还得留心华山派门下寻仇报复。」
周维城哈哈大笑道:「宇文帮主真是快人快语,周某佩服得紧。」继又用目扫了地下苍须怪叟阴阳双剑及红旗帮门下一扫,沉声道:「这些人悉凭宇文帮主处置,周某决不追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