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16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周姑娘含笑匆匆走进大厅,向周维城低语了几句,只听周维城笑着骂了声:「淘气丫头。」继又望着谢云岳笑道:「小女与赵姑娘对少侠刚才所授的那套鞭法,还有几招不甚了解,想请少侠出厅指点一二。」
谢云岳赶忙应允了,随着周姑娘往厅外走去。云龙三现陶祝三突睁开双眼,望着周维城笑道:「周老弟,你看出两个丫头神情有点异样没有,这事麻烦可大了,比之红旗帮犹过之而无不及。」
周维城知他说的是怎麽一回事,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有麻烦,总觉儿女之事,让他们自己多多亲近,日久情生,也许是可以迎刃而解。做父母的插足其间,反而坏事,此刻,被云龙三一问,顿时面现苦笑,道:「小弟早就看出了,小女蒲柳之姿,言少侠怎麽看得上,何况又有赵姑娘明珠在前,这丫头还不是痴心梦想吗?不过小弟总觉小女自幼亡母,处境十分可怜,年来又饱受刺激,郁郁寡欢,今晚见着言少侠后,神情大不相同,小弟又怎好阻止,不如等这丫头自已知难而退吧。」
飞云手吴泰彪摇摇头接口道:「这话听来甚是有理,其实也不尽然,男女之间。情有独锺,决不容另人插足其间夺爱,稍一不慎,容易发生惨剧。周兄,不可听其自然,依小弟之见,两女共事一夫。不分大小,反正周兄无子,令嫒所养子女随母姓,赵姑娘所生子女随夫姓,不是两全其美麽。」
周维城双目一扬,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云龙三现陶祝三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少自吹自捧了,天下事没有一厢情愿的,赵老儿有这麽好说话就好了,肯把掌珠送给别人做两头大吗?还有言少侠本身,你们知道他有没有订下亲事,或是另有意中人,这些都是问题,你道好容易麽。」此言一出,何异於当头泼上一瓢冷水,周维城当场怔住,瞪着两眼望着陶祝三。
陶祝三却哈哈一笑道:「话虽是这麽说,办法也不能不思,赵老儿如今染病在床,不知痊可没有?想那赵老几性情虽然乖僻,但老朽的话还肯听一二,言少侠的人品,他必然是相得中。只是又有令嫒置身其中,可就没有如此简单,倘令嫒知难而退,那又当别论,老朽知你性情,你爱女儿有若性命,必不会撒手不管,老弟,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周维城大喜,谢了又谢,他知云龙三现是性情中人,一诺千金,从无食言而不兑现,於是将心事放宽了一半。
忽见谢云岳手中挟着一张纸条,匆匆同赵周二位姑娘进来,口中笑道:「吴场主,郑大侠,二位有兴伴在下去柳树湾一趟麽?」
周维城料知必有事故,忙问道:「言少侠,纸上所说何事?」
谢云岳怕身份泄暴,不愿把纸条递给周维城,缓缓扯碎笑道:「在下朋友刚才无意间发现了红旗帮邀约各派群邪,今晚四鼓时分在柳树湾计议,恐另有阴谋,他人单势孤,故留此条欲在下一往,探明虚实。」
八卦金刀郑金吾大笑道:「郑某这几日闲得正难过,少侠吴兄,我们同去。」
谢云岳一抱拳,转身同八卦金刀郑金吾,飞云手吴奉彪回宾舍携换兵刃暗器,谢云岳将皮面具揣入怀中,三人出庄疾驰,霎那间,三条身影隐入夜色苍茫中。柳树湾离周家庄西北十五里,风景幽丽,此处不过二三十户人家,居民多以农樵为生,二三十户均傍一部清溪而建,溪畔垂柳千株,随风摇忽,溪水澄碧,婉汩如带,每夕阳西下时,红霞满天,农夫荷锄,牧童横笛,自吁陌田野归来,没人垂柳丛中,炊烟缕缕而起,真个景似图画,世外桃源。
这柳树湾有一破落户子弟毛仁,祖上曾做过一任京官,在这柳树湾广置田产,但君子之泽,三世而新,传到毛仁之父手上,渐渐没落起来,只因毛仁不好读书,性喜耍拳弄棒,成日与流氓地痞为伍,呼卢娘雉,花夭酒地,其父见毛仁不务正业又件逆不孝,一气瞑目不起,毛仁待他父亲一死,更加没有管束了,产业典用卖光,仅剩下一片若大家宅,他山穷水尽之下,受恶朋之引荐投入红旗帮中,充一名高邮分堂闲散执事,他借此护符,整日价欺压良善,讹诈需索,昔日受尽柳树湾居民白眼,这一来积怨尽情报复,把一个世外桃源搞得个乌烟彰气,居民敢怒不敢言。
这次,红旗帮与周维城结怨,把他家宅借与红旗帮作临时主坛,一时牛鬼蛇神之辈,充斥柳树湾。鸳鸯擂期前三天,烈火星秦鹿率领坛下四十五名高手驻在柳树湾,筹思毒计,决意请三手空空徐奕盗剑劫人,另遣坛下四人前往接应,自己则率领其他人等潜伏庄外附近,前文已提及。
不料徐奕一去渺无音信,信号始终未发出,连接应四人亦未见返转覆命,必知必已遭擒,仓皇撤回柳树湾,晚间又遣了一拨人冒死往救徐奕,若不济事也要杀人灭口,那知中途,被谢云岳尽数点倒,送回高部分堂,烈火星秦鹿暴跳如雷,但不到决裂时,自己又不好出面,一筹莫展。
第二天又派下多拨能手,潜往庄中相机行事,却不料丐帮门下暗中阻击,折伤大半,铩羽而返,烈火星秦鹿知庄中能手太多,暗的不行,只有明的来,擂期之日,他见东棚按兵不动,必是等他们自相火拚,周在坐收渔人之利。
烈火星虽人如其名,但智计过人,武功也着实不弱,不然帮主宇文雷那能倚如膀臂,心中微微冷笑,暗忖:「我红旗帮怎会落入你们的圈套中?」严诫门下不奉已命不得妄自出手,继见毕笑岩钱星环等两人似为暗器所伤,不由色变。
他尚不知古苏等人已然遭擒,不然,那不吓得亡魂皆冒,不过心灵上似知预兆不吉,坐立不安,他焦虑之下,不禁筹出一计,於是命手下暗中邀约西棚不属於红旗帮的群邪,今晚四鼓时分在柳树湾暗商对策,被丐帮门下侦知,才急函通知谢云岳。
且说柳树湾毛宅大厅中,灯光照耀如昼,人声寂然,聚集了不下七八十人,只见烈火星秦鹿道:「各位前辈同道。此次周维城老儿宣布封剑及设下鸳鸯擂,本为敝帮而起,各位谅早有所闻,本帮志在必得,才邀请各位辱临。」说着,用手指了玉面二郎申一鸣一下,又道:「这位是敝帮外三堂首席堂主玉面二郎申一鸣,奉敝帮主之命,指定为人剑得主,明后日擂期上台,务请各位手底相让,事成后,敝帮必然重谢,决不食言,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屋上忽起了一声冷笑,厅中不少人觉察到,烈火星秦鹿脸色一变,双掌四旋一挥,大厅上灯光全部倏然而灭,身形一晃,从窗口穿了出去,群邪随着往窗外窜出。烈火星秦鹿跃上屋顶一看,只见皓月斜挂,夜色朦胧,四外静寂寂地,那有半个人影,秦鹿登时抽了一口冷气,暗道:「明明听见有人冷笑,怎会不见,此人身法真快。」
此时,华山派的一指神魔卢元肜,白马山小丧门丁济灵,关外兴安岭二寨主虎面太保牛飞三人齐来在屋上,小丧门丁济灵问道:「秦副帮主,可有什麽发现?」
烈火星秦鹿犹疑地摇摇头,一指神魔卢肜冷笑道:「这等小丑,秦兄理他做甚,谅他已远去,否则,叫他试试我卢某「六阴指」的厉害。」
话音甫落,惊闻西首屋角又起了一声冷笑,清澈异常,好利害的一指神魔卢元肜,冷笑声一出,身形暴长,疾望发声处扑去,口中猛喝道:「什麽鼠辈,还不与我现形。」
那知西屋檐角藏身之人,猛一长身,双掌望卢元肜扑来,身形疾吐,冷笑一声喝道:「下去。」一指神魔卢元肜意料不及有此着,推来掌风极为凌厉,人又在虚空,不好硬接,双足急踹,身形陡地斜上两尺,暗中人乘此急窜过两处屋顶,待一指神魔落定后,人已远在十数丈外。
一指神魔卢元肜是华山派首屈一指的内家能手,平日眼高於顶,几曾吃过这种亏,暗中一咬牙,纵身又往那人身后追去。他那里发现敌踪,烈火星等人也发现另两处敌人,一时群邪均分途截击,三个敌人只在屋上游窜,使群邪疲於奔命,被三人戏耍得不亦乐乎,激怒得群邪连声怒啸。
庄外这时又窜来两条娇小身影,被群邪发现,纷纷堵击。只见两个娇小身形的人,面部蒙着黑纱,均用上一条长蛇般软兵刃,挥舞之下,月色下映着,灵蛇飞舞,诡橘波幻,不一会,已绊倒三四人,虽知柳树湾群邪均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围成一圆圈,不时大嚷:「这是两个妞儿呀,要捉活的,待咱们乐上一乐。」
两个蒙着黑纱女郎,娇叱连声,手中长蛇般兵刃,加紧施展开来,满场都是呼呼声响,一刹时,把群邪逼闪在七八丈外,近身不得,群邪觑空出击,必找二女破绽进招,群邪可机灵无比,知二女手中软兵刃必以扣锁自己兵器为胜,故此稍沾即退,决不容套上自己兵器,这样一来,二女岂不活活累煞,不又一盏茶时分,二女招式渐缓,险象毕呈,群邪口中均是谑骂调笑,吐出难於入耳之话词。
暮然里,场中跃下一人,但见那人身着黑影,面像在月下映着,阴森森地惨白,不像生人面孔,使人毛骨一粟,那人举掌一挥,登时震翻七八人,群邪当场震住。两女见那人一现身,惊喜万分,又叫得一声:「言┅┅」那人晃身窜在身前,一手挟着一个,凌空升起,几个起落,已无踪影。
两女正是赵莲珠、周月娥,见三人一走,两个丫头知道明着跟随去,定然不蒙周维城陶祝三两人应允,赵莲珠暗扯周月娥后襟一下,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步出厅外,私议追踪三人去柳树湾,周月娥找了一条马鞭,两女溜出庄外,沿途暗卡见是本庄大小姐,立於放行,一面飞报庄主。
两女轻身功夫都很精湛,与谢云岳等三人相差仅是半盏茶时分,一至柳树湾左近,略无阻难,长躯直入,二女心中同感惊异,赵莲珠悄声向周月娥道:「妹妹,你看出有蹊跷没有,怎麽这种主坛重地,连一个暗桩均无,这事大有可疑。」
忽然周月娥用手一指,轻叫道:「妹妹,你看。」
赵莲珠循指看去,只见那边柳树根下躺着两具贼体,只因月光被柳树挡住,贼体恰为树荫遮没,不留心不易发现,赵莲珠近前察视,原来两贼被人点了晕哑穴,瞪着双目,一动不动,不禁笑道:「这一定是他点的。」说到他,只觉面上一阵躁热,又道:「妹妹,我们走吧,不用担心有贼拦路伏截了。」说着,两人一展身形即往柳树湾窜去,月色迷蒙下,两条娇小黑影,纵跃如飞。
此时,贼人已发觉谢云岳等三人侵入,纷纷出外,散布搜索,恰遇上两女窜进,一声暗号,群贼由四面八方兜截,谢云岳正将烈火星诱在远处,再返回相助吴奉彪郑金吾两人,一眼瞥见两女处於不利情况,心中一惊,暗骂这两姑娘好大的胆,敢轻身涉险,倘被擒获,后果难料,这才飞身救出。
两女被谢云岳挟着,一股强烈男人气味,从谢云岳体内发出,不由心神迷惘,虽然两芳女心**乱跳着,可是并没有一点挣扎,反而娇躯在谢云岳胸际紧贴,好似被心上人挟着,乘此机会稍获温存也是好的。谢云岳又何尝不是如此,两人虽是被他挟着,但她们胸脯紧贴着自己肋胸两边,两女衣衫又单薄,气鼓鼓她似有弹性,只觉皮肤柔滑,两颗凸出之鸡头肉,不住地颤抖着。秀发中放出一股使人沉醉的香味,似兰、似麝,使自己心旌神摇。
谢云岳挟着两女跃过了七八丈润的溪面,落在两颗巨柳下,放下二女低笑道:「二位姑娘,胆子也忒大了,倘若失闪,令我怎麽回覆。」
赵莲珠佯嚷道:「姑娘要来,你管得着吗。」
谢云岳不由失笑,心想这姑娘好倔强,难道这些少女都是那麽喜欢闹撇扭性儿,眼前又泛出兰姑娘的影子,暗叹了一口气,仍是低笑道:「我既管不着,又谁管得着呢?」
赵莲珠不禁娇笑起来,周姑娘接口道:「谁都管不着,你要管,还没有资格。」
谢云岳听了,不禁茫然,问道:「资格,怎麽才可以算有资格呢?」两女格格大笑,只喘不过气来。
谢云岳若有所触,不禁面上一红,知道这样扯下去,可能永没个完,飞云手吴奉彪,与八卦金刀郑金吾二人,现在还不知怎样了,二女又不听话,猛生一计,沉声道:「二位姑娘,请在这儿候着,我去接应吴郑二位,你们只听话不走,我回去必传你们一点奇门身法,如何?」
二女听说大喜,同声娇叫道:「真的吗,你可不能失信,否则,看我俩理你才怪。」
谢云岳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们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