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1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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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飞天堡主已插言说:“盟主不必动怒,全般经过老朽已听说了,让老朽来问这位姑娘。”说罢转身,向着萧琼华,正式的抱拳齐眉,含笑谦和的说:“姑娘,老朽段自强,沾着添长姑娘几乎年纪的关系,可否问姑娘几句话?”
萧琼华见飞天堡主谦和有礼,说话中听,也抱拳还了一礼,便却沉声说:“堡主有话尽请问,不过方才别人问过的,请你也不要再问。”
飞天堡主也强自一笑说:“姑娘尊师必是世外高人,对姑娘之教诲结束,也必严谨,其中必然也曾训及遇尊辈长者之礼。”
萧琼华未待飞天堡主话完,立即冷冷一笑说:“家师谆谆告诫,终年训诲者,俱是尊长敬老谦和知礼之事,扶危济倾,做顽除恶之举,本姑娘焉敢忘记?”说此一顿,以轻蔑的目光看了「青鹤真人」一眼,继续说:“但是,家师要本姑娘敬的是德长者,望重前辈,却不是那些不明事事,只重自己名利的独夫。”
「青鹤真人」一听,顿时大怒,萧琼华分明是在骂他,他焉能听不出?征然他心里也明白,萧琼华必是「字海三奇人」中的门人弟子。但是,身为大会盟主,当着这么多的人,受尽奚落,丢尽颜面,传扬开去,后天还如何有脸主持论剑大会?是以,未待飞天堡主答话,立即抢先沉声说:“听姑娘口气,俱都违背了令师教诲之意,贫道为大会盟主,不得不维持大会的安宁秩序……”
萧琼华一听,娇靥倏沉,立即唉声问:“你待怎样?”
「青鹤真人」冷冷一笑说:“如姑娘不说出尊师法号或大名,贫道只有将姑娘赶出大会营区了。”
萧琼华「格格」一笑说:“只要你「青鹤」自信有这份本事。”话一出口,四周愈来愈多的各派人物,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私议。
「青鹤真人」气得仰面哈哈一笑说:“如果贫道不能将姑娘逐出大会营区,贫道马上转回武当山去。”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本姑娘奉劝你,宁愿现在悄悄离去,也不要后天当着天下剑士失去了盟主,丢尽颜面再离去。”
「青鹤真人」无法再维持他的盟主尊严,不由怒目厉说:“你如此出言无状,冒犯尊长,现在大会营区,贫道职责所在……”
萧琼华也剔眉怒声说:“废话少说,有本事你地本姑娘给赶出去。”
话声甫落,立在「青鹤真人」身后的一个中年道人,闪身而同,向着「青鹤」施礼躬身,朗声说:“启禀师父,弟子愿将此狂妄女子赶出营区。”
萧琼华一听,立即嗔声说:“你如胆敢口出不逊,当心本姑娘掌你的嘴。”
「青鹤」见势成骑虎,动手只是迟早的事,如其等到后天出场出丑,反不如此时冒险一试,如果能将这女子赶出营区,也许能对「三奇」其余弟子一个警惕。这时见自己的徒弟要求出场,正合他的心意,他当然希望先观察一下萧琼华的剑路,是以,面对中年道人,沉声说:“你要格外小心。”
中年道人躬身应晃,转身纵至场中,右腕一翻,呛嚷一声,一流秋水已横在身前,同时,沉声说:“请亮剑。”
萧琼华冷冷一笑,看了一眼神有些紧张的五指山主,讥声说:“方才听这位史山主说,大会曾有规定,除在大会场中外,凡进入营区的各门各派,绝对禁止械斗……”
「青鹤真人」立即怒声说:“驱逐恶人例外。”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你们可以例外,但本姑娘却不敢对自己例外。”
「青鹤真人」不由沉声问:“你有什么惯例?”
萧琼华沉声说:“因为本姑娘杀恶人,业已不计其数,背后宝剑,已成魔剑,出鞘就要见血的。”
「青鹤真人」一听,仰面一声大笑说:“好个狂妄的女子,分明自己胆怯不敢交手,尚敢磊言欺人。”说此一顿,突然望着中年道人,怒声说:“静修,杀。”
被称为「静修」的中年道人,也不答话,大喝一声:“狂妄女子,还淡离开营区。”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绽出三朵银花,直奔萧琼华的咽喉和双臂。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不信你就试试。”试字出口,神妙旋身,嗡然一声龙吟,突然青芒耀眼,只见青光一闪,接着一声惊呼,静修道人飞身后退——但是,他的身形虽然向后飞纵,但是,萧琼华的娇躯,也如影附形的跟着「静修」道人的身形跟进。「静修」道人势喝力尽,只得收势停身,但是飞身中进的萧琼华,剑尖依然抵在他的咽喉上面。四周观看各派门人高手们,这时已到了数百人,看了这情形,无不惊得张口瞪眼,脱口轻啊。
五指山主和他的师弟两人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想到方才自己的莽撞拔剑,不由暗呼好险!「青鹤真人」一见,也不由神情一呆,因为他还没有看清萧琼华如何拔的剑,徒弟便被剑抵住喉上,更谈不上观察萧琼华的剑路了。也就在「青鹤真人」一呆的一瞬间,萧琼华娇靥透煞,已怒声说:“本姑娘曾有言在先,出剑见血,今夜自不例外……”外字出口,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惊急娇呼:“姑娘手下留情。”
但是,已经迟了,就萧琼华外字出口,身后娇呼的同时,萧琼华的剑尖,已由「静修」的咽处,「沙」的一声,一走划到小腹,群豪一见,大惊失色,吓得纷纷大声急呼!「青鹤真人」没想到萧琼华真的会下毒手,这一下势必被她开胸部腹不可。立在「青鹤」身后的另一道人,基于同门之谊,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长剑,如电打门般,直向萧琼华扑去——
「青鹤真人」一见,大吃一惊,不由脱口大喝:“静明回来。”
就在「青鹤真人」大喝的同时,身法奇快的萧琼华,早己冷冷一笑说:“既然出来,便由不到你回去。”
说话之间,未见如何作势,只见手中「青冥剑」,青光突然变成寒芒,翻滚匹红练一绕,飞身扑出的「静明」道人,同样发出一声惊叫。「静明」道人飞身退回「青鹤真人」的身侧一看,胸前黑缎道袍,已被萧琼华剑尖,划了个形两道。四周众豪一见,具都面色大变,再度掀起一阵轻啊。
这时,「静修」业已看过了自己的前襟,除了颈下划破少许皮内,微微渗出一丝鲜血外,走到小腹,仅仅划破了道袍外,并无伤痕。「青鹤真人」见二徒,并未受伤,误以为萧琼华是听了那声娇呼,不由看了一眼萧琼华的身后。然后,望着萧琼华,沉声说:“你深夜进入大会营区,扰乱营区秩序……”
萧琼华已打得兴起,她虽然知道才娇呼她停手的是郝小玉,但她却懒得回头去理。这时见「青鹤真人」以大会名义起公共同对付她一人,不由厉声问:“废话少说,有本事现在就见个高低,好在宝剑已经见血,本姑娘绝不伤你……”
话未说完,「青鹤真人」已瞪目厉声说:“你欺人太甚。”厉喝声中,伸手在静明手中将宝剑夺过来。
也就在这时,银氅人影一闪,郝小玉已将萧琼华的握剑右臂握住,由于内心私情作崇,不自觉的有些恳求的说:“姑娘,有话好说,何必动武?”
萧琼华转首一看,只见郝小玉身穿银缎及地云裳,面罩蝉翼银纱,虽在深夜星光之下,仍掩不住她的华贵高雅。也就在萧琼华转首的同时,「青鹤真人」已沉声问:“怎么,宫主你认识她?”
郝小玉被问得惊然一惊,顿时想起她的真正身份。于是,一整脸色,技巧的回答说:“不错,我们曾见过一面,还谈不上认识。”
「青鹤真人」沉声问:“这么说,宫主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了?”
郝小玉立即驳声说:“我方才是对你说了吗!我们只过一面而已。”
「青鹤真人」沉哼一声问:“在什么地方见过一面?”
萧琼华抢先唉声说:“在什么地方与你何干?”
但是,郝小玉已回答说:“在西域的冰川。”
「青鹤真人」不解的问:“双方相遇,难道不相互介绍吗?”
郝小玉却迷惑的说:“奇怪,一个在冰川东岸,一个冰川西岸,相隔着数十丈,怎样答话,所以本只能说见过一面……”
说未说完,「青鹤真人」已冷冷一笑,有些不信的说:“竟这么凑巧。”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这有何凑巧,有人在我的冰川岸边剑斗,杀了「红袍大帝」,又剑伤了「托克公子」,击败了新任昆仑掌门,又与「玄清仙长」发生争执,试问,这等重大的事情发生在你的「上清宫」外边,难道你不出来看一看?”
四周围观的群豪一听,个个震骇,难怪这位美丽的绿衣少女没将「青鹤真人」看在眼内,原来她都击败了新任昆仑掌门,杀伤西域著名的「托克公子」。「青鹤真人」一听,自然不敢不信,因为昆仑派的营地,就在谷的那一面,而率领剑手参加大会的,正是新任掌门人。在武林中,一派掌门至尊输给了别人,就该闭派十年,或另选新领袖来领导该派,而且,数直之内,江湖也看不见该派门仍。根据这江湖陋规,「青鹤真人」自然深信不疑,也正因为听了郝小玉的话,便他起了趁机下台,另作打算之心。
但是,他急切想知道萧琼华的姓名和来历,以便后天论剑大会上,另想对策,暗施诡谋。是以,冷冷一笑说:“这样大场面的剑斗,你虽隔岸观察,难道一点也没听出他们的争论和互询姓氏?贫道只所宫主,有意代她有所隐藏。”
郝小玉一听,立即沉靥嗔声说:“本宫主出来劝阻这位姑娘,完全是为盟主找个引退之阶,本宫主虽然听到这位姑娘雅号,但却不便说出来……”
「青鹤真人」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急切的问:“为什么?”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本宫主如果说出来,只怕在场的朋友中,有不少人会吓破了胆。”
「青鹤真人」觉得,只要知道了绰号也就等于说出了姓名,因而冷冷一笑,故意以激将的口吻,讥声说:“如此有震赫力的雅号,贫道还没听说过,宫主不妨说出来,看看在场的英雄豪杰中,有几个被她的雅号吓破了胆。”
郝小玉突然冷目怒声说:“请盟主不要得寸进尺,令人为难,本宫主请你立即转回原地,我要请这位姑娘前去谈一些私事,如果你想知道这位姑娘的雅号和姓名,你明一早,派人来我这里问好了。”
「青鹤真人」也深知「冰川女侠」是个扎手的人物,是以,只是见风转舵,微红着老脸,毅然颔首说:“好,贫道明晨绝早,定派弟子前来。”说罢转身,向着静明、静修两道,沉声说:“我们走。”说罢,大步向正北走去,静明、静修两道,俱都神情颓丧的跟在「青鹤」身后,站在北面观看的群豪,立即纷纷后退,让也一条通路。
有的人仍然像「青鹤」来时一样,肃立起身,有的人则淡然的望着他们师徒三人离去,理也不理。飞天堡主和五指山主,以及他的师弟,俱都静立原地,没有呼名恭送。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得出,「青鹤真人」本届大会上盟主是保不住,而他的声威也因这位美丽绿衣少女的出现而大受打击。但是,了解武林大势的人,对「青鹤真人」的擅自取消「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都认为是不智之举。
今夜这位绿衣少女,姑且不论她是否是「三奇人」的门人弟子,而「青鹤真人」自动前来,想以大会盟主的身份企图以威势来吓走这位绿衣少女,没想到,自讨没趣,弄了一鼻子灰,也可说是咎由自取。群豪见一场紧张场面,未曾发挥到沸点便已结束,俱都有一种意兴未尽之感,怏怏而散。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假设方才「青鹤真人」果真和那绿衣少女动起手来,「青鹤真人」未必有战胜的把握。换名话说,「青鹤真人」看了自己的徒弟挨了两招三剑,如果有战胜的把握,他也早已下场了,果真那样,后天的论剑大会,势必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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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小玉见「青鹤真人」已经离去,立即向萧琼华,谦和的说:“姑娘,我们走吧。”萧琼华也不答话,翻腕收剑,迳自和郝小玉并肩向西域冰川的营地门前走去。走至营门下,十数霓裳少女和三位面罩薄纱的女子,俱都躬身欢迎。
进入中央大帐蓬,一方猩红大绕毯,铺满了整个帐蓬,一张落地方几的四周,放着三个锦垫几后是一方锦帘,帘后想必是郝小玉的安歇之处。郝小玉以主人的身份,肃手请萧琼华上座。萧琼华略微谦逊,就坐在客位上。郝小玉一佯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