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10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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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马五叔,您说那点灯光,就是恶道的吕祖观?”
侠丐马五颔首说:“就是那里。”
蓝天鹏却不解的问:“五叔怎么知欧阳少侠还没有来?”
侠丐一笑说:“如果到了,哪有这么静,厮杀时,必然灯笼火把,呐喊助威。如果欧阳紫走了,吕神观更要检查损失,救治伤残。”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说:“奇怪呀!他是紧随恶道身后追出来的呀。”说话之间,已到了林前。侠丐马五立即挥手做了个「谨慎」手势,当先纵人林内。
由于星夜无光,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两人虽然不惧,但也不敢大意。林内并无暗桩阻拦,两人直达观墙前。侠丐先向蓝天鹏做了个「稍待」手势,身形一纵,凌空而起,看看将至墙头,仅将手中的打狗棒,轻轻一点墙瓦,身形直向墙处一株耸人夜空的古松上升去——蓝天鹏看了侠丐这等轻灵快捷的精绝身法,不由暗自喝了声采。
侠丐纵上古松,身形一闪,立即隐进松枝内,虽然手中有一根绿色打狗棒,依然没有影响他的快拯灵敏,而且毫无声音。蓝天鹏看了,更是暗赞不已,这不但要靠精湛的轻功,而且也需要深厚的内力。心念未毕,隐身松枝的侠丐,已仰出一只手来,向他连连挥动。
蓝天鹏一见,立时会意,他本可直接飞至古松上,但他怕震动树枝,惊动观内恶道「了尘」只得轻灵的飞至观墙上,再腾空纵上树枝内。一进松枝内,侠丐立即悄悄指了指观内。蓝天鹏循着指向下看,只见三座大殿,左右侧殿,其余是一排一排的长房,全观俱部熄了灯火,仅观后一座五层阁塔上,尚有一点微弱灯光。显然,那点微弱灯光,就是远在林外看到的那点灯光,也许那座阁塔的最高一层,就是恶道「了尘」所住的地方。
蓝天鹏和侠丐隐身之处,正是吕祖观的右侧方,对正第二进大殿的山墙。是以,观前及殿内情形,均无法看见。但根据宏伟的建筑和巍峨的阁塔,以及飞檐疏瓦和金兽璃头,吕祖观的的确是一座为数不见多见的辉煌道观。正在打量间,摹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望着侠丐,悄声说:“五叔,可能是欧阳少侠来了。”
侠丐目不转睛的盯着传来衣袂风响的方向,没有答腔,仅点了点头。待待蓝天鹏回头,一道高大身影,快如鹰隼出尘般,已飞身纵上观前的一座小阁尖脊上——紧接着,身形一闪,直落墙内,远奔第一进大殿。蓝天鹏凝目一看,这才发现来人,身穿一身黑劲衣,面罩黑纨肩披黑大用,愈显得来人躯躯高大修伟。
看了这情形,显然不是欧阳紫,不由望着侠丐,悄声问:“马五叔,你看这人是谁?”
侠丐马五摇摇头,悄声说:“目前还看不出,不过这人的身段我倒是有些熟悉。”
蓝天鹏一听,不由急切的悄声问:“五叔以为是谁?可是欧阳少侠的同路人?”
话声甫落,左右侧殿和大殿内,突然一声呐喊,数十道人,纷纷提棍仗剑,蜂涌般奔出来,直扑身穿色劲衣大氅的那人。黑中罩面的那人一见,一长身形,直飞第一进大殿之上就在这时,观后阁楼上的灯火,突然熄了,同时,传来一声大喝:“欧阳小辈,怎的这晚才来,道爷在此等你多时了。”
大喝声中,一道宽大人影,逞由阁楼上飞掠而出,直向前殿扑来。蓝天鹏不必细看,仅听那声大喝,便知是恶道「了尘」了。同时,根据「了尘」的喝声,也知道也欧阻紫确实还没有前来。这时,蓝天鹏不但迷惑欧阳紫何以没来,而且,急而想知道飞上第一进大殿遍脊的黑衣蒙面人是谁?心念间,「了尘」已飞身功至第一进大殿上,恶道一见黑衣蒙面人,不禁愣了。黑衣蒙面人一见恶道到达,也不答话,一挥巨大双掌,迳向恶道击去。
恶道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何方见不得人的鼠辈,前来窥探道爷的吕祖观?”说话之间、也不撤剑飞身前扑,挥掌相迎。黑衣蒙而人,仅和恶道方自交手,卖了一个破绽,飞身纵出圈外,展开轻功,直奔观外,显然是诱敌而来。
恶道「了尘」一见,愈加怒不可抑,大喝一声:“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大喝声中,也展开轻功,迳向已纵向观外的黑衣蒙面人追去。这时大殿前的近百老道再度呐喊起来,同时,已燃着了二三十支火把,将一座大殿前的广院照耀得毫发可鉴。黑衣蒙面人和恶道的身形一出现外,侠丐立即悄声说:“我们也走吧。”
于是,即和蓝天鹏,飞身直落观外,展开轻功,迳向恶道追去的方向驰去。两人一腾身飞上松林,即见黑衣蒙面人,踏枝疾驰,直奔正南,恶道「了尘」则在身后十余丈处,急急直追。蓝天鹏一面踏枝飞驰,一面低声说:“五叔,我看前面那人好像是「龙凤会」的郭总堂主「双掌震寰宇」?”
侠丐一笑,说:“算你小子有眼力,正是他。”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间:“奇怪呀,他不是还在高家楼吗?”
侠丐正色问:“你怎的知道他没有趁机溜出来,人是活的呀。”
蓝天鹏一听,顿时无言答对,但对他欧阳紫的没有前来,仍忍不住关切的问:“马五叔,您看欧阳少侠还会不会来?”
侠丐毫不迟疑的说:“如果我判断的不错,前面的「双掌震寰宇」,可能就是引恶道前去见欧阳紫。”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松林前缘,在飞身纵下的一刹那,发现恶道与那个黑衣蒙面人,仍一后一前,直奔正南。
蓝天鹏仍想方才的话题,是以,以脚一落地,趁点足起步之际,继续关切的问:“五叔的意思是说,欧阳紫是「龙凤会」的人?”
侠丐马五,似乎也不敢肯定的说:“在「金鸠银杖」的寿诞席上,我发觉「双掌震寰宇」对欧阳紫的眼神举止都极注意……”
蓝天鹏一听,不由笑了,同时,不以为然的说:“其实整个大厅内的各路豪杰,不是都对欧阳紫十分注意吗?”
侠丐凝重的说:“但在「双掌震寰宇」的眼神中,似乎另有一种启禀或请示的意味,是不是片刻之后我们就知道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双掌震寰宇」乃「龙凤会」的总堂主,地位仅次于他们的女龙头,五叔的意思是说,欧阳紫就是「龙凤会」的女龙头?”
侠丐正待说什么,突然一指正南,悄声说:“到了地盘了,快看。”
蓝天鹏转首一看,只见数十丈外已是生满了芦花的河岸,恶道「了尘」,正在那里东张西望,那位黑衣蒙面人,显然到达此地就不见了。蓝天鹏正打量间,侠丐马五已低声说:“到了地盘了,我们最好隐蔽前进,免得被「了尘」发现,闹不好,恶道还以为是我们将他引来。”
蓝天鹏轻哼一声,说:“被他发现了又怎的?小侄还正要向他追问「黑手三郎」的消息。”
侠丐一面沿着一排小树前进,一面说:“现在不是时机,你可曾听江湖上的豪杰们说过,当今武林中不知有多少自诩是顶尖高手的人物,俱都想揭开「龙凤会」女龙头的庐山真面目,但没有一个人获得成功过。”
蓝天鹏一听,好奇心起,不由插言问:“五叔的意思是……”
侠丐立即解释说:“都不是她的对手,当然就无权揭开她的金氅,或迫说出姓名了。”
蓝天鹏一听,愈发不解了,不由迷惑的说:“我不懂您的老人家的意思。”说话之间,那边的恶道「了尘」,己撤出背后的长剑来,一面注意堤下芦花,一面沿着河堤大步走向正南方。
侠丐看了眼恶道,解释说:“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黑衣人,身段和手法,都有些与「掌震寰宇」郭总堂主相似。若真是他,将恶道引来此地交手的人,必定是他的上司,显然是他们「龙凤会」的龙头。”
蓝天鹏一听,立即插言说:“五叔的意思,是想趁机揭开那位女龙头的真面目。”
侠丐马五,立即淡淡的说:“你也许能和她周旋几招,我老花子自认没有那个本事!“
蓝天鹏听得一蹙眉头依然迷惑的说:“五叔,小侄实在愚笨,说了半天,依然不懂您老人家的意思?”
侠丐一听,不禁有些生气了,突然站在一棵矮树后,生气的悄声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干脆告诉你,我怀疑欧阳紫就是「龙风会」的龙头!“
蓝天鹏听得一愣,道:“五叔是假设将恶道引来此地的是欧阳紫,我们就可以不吹吹灰之力,而知道了「龙凤会」龙头的庐山真面目了?”
侠丐立即颔首说:“是呀,这比去括苍山「龙凤会」总坛找他交手,不省事多了吗?”
蓝天鹏听罢,颇有感触的说:“如果我师父不遇害,我也许能和欧阳紫在剑上一决胜负。”
侠丐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你小子无法在兵器上胜欧阳紫?”
蓝天鹏突然摇摇头说:“小侄虽自小就学会了家父的「金背刀法」,但小侄有自知之明,即使有一柄趁手的厚背刀,也没把握在欧阳紫剑下走过十招。”
侠丐听得浑身一战,面色立变,不由震惊的说:“那恶道「了尘」向你挑战时,要不是欧阳紫毅然出面解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是不是?”
蓝天鹏颇有感触的说:“所以,这时想来,小侄相信欧阳紫可能早已摸清了我的底细……”话未说完,河堤那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娇叱:“「了尘」道长,何来太迟,本龙头在此等多时了。”
侠丐一听,即对蓝天鹏催促说:“我们快走,最好绕到上游去,怎么样?果然被我老花子精中了吧?”吧字出口,当先向前驰去!蓝天鹏一面紧紧跟在侠丐身后,一面想着那声娇叱,无法听出那声娇叱,是不是发自欧阳紫之口。
前进间,横剑立在堤上的「了尘」早已哈哈一笑说:“我道是谁,原来是「龙凤会」的女龙头到了,有话你不到观中找贫道面谈,将贫道引到河边来……”
话声未落,又听那清脆的声音说:“本龙头怕失手开了杀戒,杀几个老道事小,污染了佛门圣地事大,想来想去,还是到河边来谈方便!“
说话之间,蓝天鹏和侠丐已到了上游的河堤下,蓝天鹏趁机问:“五叔,您听那女子的声音可象是欧阳紫的声音?”
侠丐蹙眉沉吟良久,依然没有把握他说:“我们潜到堤上再说。”
说罢,当先向堤上轻灵的走去。两人潜至堤上,借着芦花掩蔽,探首向低下一看,目光不由同时一亮——只见那边宽阔的河床上,背止立着一个由头到脚俱都罩在金氅里面的人,细看金氅毫光闪射看不出是绸是缎,根据放风的吹拂,金氅的质料有些坚硬,又似乎极为柔软。
由那个女子的头上,直至脚下,除了两个眼孔外,看不出任何露出手臂的裂缝来,虽然那个女子的眼睛,可由眼孔中看见,但却看不出他的神光,也许已练到了光华内蕴之境。打量之间,已听「了尘」强自一笑说:“有话就请说罢。”
身罩金氅的女子,冷冷一笑,说:“了尘道长,你为何不敢下来?难道自知武功不济,怕溅血在本龙头的剑下吗?”
的确有些惧意的「了尘」,被金氅的女子一激,顿时大怒,不由厉声说:“别人怕你,我「了尘」可未将你放在眼里,我之不愿下来,是因为谈话何必定要走到你面前去。”
说话之间,飞步奔下河堤!侠丐一见,立即转首对蓝天鹏,悄声说:“我们再向前移近些。”于是,两人屏息前进,直到一堆高长荒草处,才停下来,果然看得更真切了。
只见金氅女子冷冷一笑,说:“你心中骇怕也好,未将我放入眼内也好,我今夜前来,旨在向你警告。”
「了尘」手横长剑,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脱口说:“警告?”
金氅女子颔首说:“不错,本龙头警告你,并要你转告令师「玉虚上人」,今后你们崆峒派如再涉入本会寻找「金刚降魔宝录」的事内,可别怨本会公然宣布与贵派为敌。”
「了尘」听罢,冷冷一笑说:“「金刚降魔宝录」乃佛门宝典,与贵会何干?”
金氅女子立即沉声说:“「金刚降魔宝录」乃本龙头先父所有,自然与本会有密切的关系……”
「了尘」趁机挑拔说:“贫道方才接到报告,真正要抢夺「金刚降魔宝录」的是一个身穿银缴公子衫的少年……”
金氅女子未待「了尘」话完,立即接口说:“本会早已接到湘南分堂主「飞叉三雁」的报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