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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丧门(恐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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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怎么办?”她不断地问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桢的手几乎完全滑下井沿,两只脚已经落入冰冷的积水中。“我不能死。”苏桢咬咬牙,眼神再次晃过井壁,这次她发现井壁和积水交界的地方有道棍状阴影,好像有条棍子插在井壁上。
  不等她看清楚,双手已从井沿滑下,瞬时整个身体都进入了窨井,苏桢来不及想,两只手去抓那道棍状阴影。原来这是一根钢筋,是当初修筑排水道时遗留在井壁上,苏桢这一抓便阻止身体被水流冲走。有了这根钢筋的支撑,苏桢稍许获得了些力量。
  “救命,救命。”现在只有大声呼喊引人来救自己。
  只是这烟水里平日空无一人,而民居离此处有一定的距离,再加上大雨,苏桢的呼救在几米处就被雨声阻隔。她牢牢抓住那根钢筋,胸口以下都深埋在水中,汹涌的水流不时将她冲得飘起打转,膝盖几次撞到坚硬的井壁和排水管上。
  不知过了多久井口处传来了声音,一张粗犷的脸出现在井口,他往下看着,问道:“井下有没人?有没人?”
  已陷入半昏迷的苏桢挣扎抬起头,但头仿佛有千斤沉得抬不起来。“有人。”她说着,声音低若蚊吟。
  上面的人没有听见,又继续问了几声,这时苏桢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耗尽。“应该没有人,我们先把这两个人抬走。”
  “不行,还是下去看看,把手电筒给我。”
  井口悬下一根绳子,一个男人顺着这根绳子往下滑,滑下两米左右时,他用手电筒在井壁四周照,苏桢趴在钢筋上,半张脸都在积水中。“大刘,下面有个女的,快扔一根绳子下来。”
  井口又垂下一根绳子,那男子抓过绳子,将它系在苏桢的腰上,将她提出了窨井。
  苏桢一直做着梦,前面是汹涌的大水,后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她怎么也找不着出路。“阿桢,阿桢。”熟悉亲切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苏桢睁着眼四处寻找,只见燃烧的大火被推开成两半,一个人影从当中走出来,当苏桢瞧到他的面孔时顿时惊喜飞奔上前。
  “爸爸。”苏桢高兴坏了。
  “阿桢。”苏容彦抚摸着她削瘦的面颊,道:“孩子不要怕,跟着我走,我带你离开。”
  “可这哪里有路呢。”苏桢满脸苦恼之色。
  “这些都是幻觉,只要你意志坚定,什么都不畏惧,它们就奈何不了你。”苏容彦扶着女儿的肩,两人并肩一起向前面的火焰走去,当他们身体靠近火苗时,大火瞬间熄灭了,露出了平坦的公路。
  “孩子回去吧,记住种善心,得善果。”说完,苏容彦伸手推了苏桢一把,苏桢便大喊一声惊醒过来。
  这是在医院,从病床上的床单和被套苏桢分辨出是在蓝田县人民医院,她刚翻起身门口就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居然是田局,而另外一人却是个留着络缌胡须的中年男子,两人边走边说话,忽看见苏桢坐起身忙一起奔到病床前。
  “小苏,你感觉怎么样。”田局尤其关心,这是他过世战友唯一的女儿。
  “还好。”苏桢身体并无多大外伤,除了受到惊吓,然后在窨井里喝了一些污水,在送到医院后已经进行了初步的洗胃,大腿和手臂有几处擦伤,那是坠入窨井不小心刮伤,目前涂上了红药水也没什么大碍了。“刘队和华东呢?他们在哪里?”
  “他们也在医院,只不过他们的情况比你严重,正在抢救。”说着田局明显眉眼湿漉了。
  “那是谁把我们送到医院来的。”
  田局看着身畔留着络缌胡子的中年男子,道:“是这位大哥发现了你们,把你们送到医院后,又给局里打了电话。”
  “谢谢。”苏桢正想下床致谢,但虚弱的身体使她又倒回床上。
  那中年男子脸胀得通红,忙摆手道:“没什么,不用谢我,这事说着奇怪呢。当时我正在家里吃饭,有一只野八哥飞到桌子上,不停地喊救命,然后眼睛看着门外。我爹说怕是哪家人养的八哥,主人出事了,这只鸟来求救。这样我赶紧叫了隔壁的两个兄弟跟在这野八哥后面,到了烟水里就看见两个警察倒在窨井旁,我担心还有人跌到窨井,放了根绳子下去看,就把你给拉上来了。”
  苏桢沉吟,她想起上警车时那只野八哥对着她啼叫不去不去,原来这野八哥早知道出行会有危险特意提醒她,可惜自己不够警醒。凡事冥冥中总有预兆,倒不可忽略。
  田局和那中年男子去后,苏桢强撑着身体要去急救室看刘队和华东,当她站立不稳出现在急救室门前时,刘队和华东号嚎大哭的老婆,像发疯一样扑到她的身体上。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站着出去的,怎么躺着回来了。”
  苏桢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这件事该如何说呢,首先说出来就不会有人相信,刘队和华东被两只水鬼附身,并且重复着安刚富开车坠河的死法。
作者有话要说:  





☆、奔赴西安

  苏桢忽然成了嫌疑人,刘队和华东莫名遇溺昏迷,并且她不能说出当时的情形和警车的下落,遭到了刘队和华东众家属的质疑,一同被列为嫌疑人的还有送他们来医院的中年男子。不过中年男子很快就洗清了嫌疑,蓝桥乡烟水里附近的数户村民可以为他作证没有作案时间,况且他根本不认识刘队和华东,所以嫌疑人只剩下苏桢,但是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情?钱?这些都不可能,刘队和华东都是洁身自好的人,从来都没传出过绯闻,至于钱方面,二人也不是大款,再说苏桢的家境比二人要优越许多。
  田局告诉苏桢,为了缓和家属的情绪,只得暂时将她禁锢在医院,不允许外出。苏桢挺理解,也没说过激的话,真相只要等到刘队和华东醒来就会真相大白,这个时间就好好休养一下。
  苏桢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看报纸,报纸上讲由于连日大雨,蓝桥河流域沿线水岸线暴涨,再加上此时又是涨水季节,水岸线几乎与河堤平行。政府召集各企事业单位派出人手筑堤修坝,分局也派出多名警察日夜在河堤巡逻。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单薄的身影映在了窗玻璃上,苏桢像有心灵感应抬起头,黯淡的眼神立刻光亮起来。“尾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县城就这巴掌大的地方,总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尾声微笑着,雨滴滑下他浓密的睫毛。
  苏桢蹙起眉,虽说自己被禁锢的事只是做给家属们看,但毕竟人多嘴杂,还是会有人透露出去,尾声听到了也不奇怪。“那门口我的同事怎么会让你进来,我目前不允许见任何人。”
  “外面没有人。”尾声平淡地道。
  “是吗?”苏桢惊喜极了,想必同事对此事也只是做做样子。“我们赶快走。”她心里一直记挂着陆芸的安危,这两天呆在医院里也不知陆芸情形如何。
  苏桢刚跳下床,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和尾声对望一眼,尾声心知肚明地快速闪进卫生间。瞬间门又被推开,一张白净的脸晃进来,原来是法医室的杨忠明。
  “杨哥。”苏桢感到奇怪杨忠明会来医院看自己,赶紧拿开水壶倒水。
  “别忙,我只是来说几句话就走,你就不用招呼我了,再说我又不是客人。”杨忠明制止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他瞟着苏桢道:“不介意我抽烟吧,我觉得只有抽烟才能缓和我的情绪。”
  “不介意。”苏桢摇头。
  杨忠明凶狠地抽吸,直到满病房里烟雾缭绕,道:“小苏,你知道我在刘队和华东的胃里检测出了什么吗?说出来你不敢相信,居然是硅藻,和王明春、朱仙芝检测出的硅藻是同一水系,这说明刘队和华东是在蓝桥河遇溺的,但是我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在烟水里被发现。从王明春案开始,每个案都透着诡异,先是张和刚出事,现在又轮到了刘队和华东,我觉得凶手是在阻止你们查案。”
  苏桢默然无语,只听杨忠明继续道:“刘队出事的前天,他还和我长谈过这几起案子,他认为这几起案非常人所为。”
  “非常人所为?是什么人所为?”苏桢下意识追问。
  “鬼。”杨忠明的脸突然逼近几公分。
  看着面前突然变大的脸,苏桢不觉地将身子往后退。“吓到你了。”杨忠明不好意思地挠头。
  “不是。”苏桢忍住强烈要倾吐的欲望,如果说刘队和华东被鬼上身,好像要推卸自己责任似的。
  两人谈了半天,杨忠明起身去卫生间,苏桢正要阻止已然来不及。杨忠明走到卫生间很快唏嘘完,便到盥洗台洗手,盥洗台上镶嵌着一面正方形镜子,杨忠明捧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用手抿头发。忽然他发现了一些不妥,镜子里的人张着嘴大笑,而他根本就是紧闭嘴唇的。
  杨忠明骇了一跳,伸手捂住嘴巴,而镜子里的人依旧在笑,并且在对他挤眉弄眼。杨忠明吓得大气不敢出,紧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那张脸白白净净,唇上没有一根胡茬,那明明是他的脸。
  忽而那脸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双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杨忠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几步跑出卫生间。出来后他又下意识回头看,盥洗台上的镜子仍是端端正正的,映着镶着瓷砖的墙壁,哪里有什么手。
  “小苏,我先回去了,改天有空来看你。”杨忠明面色苍白。
  苏桢目送杨忠明出门,没一会尾声从卫生间出来,“他没发现你吧。”
  “没有,我在窗帘后面,他好像在发愣。”
  “尾声,我现在要去西安找个人,你能陪我去吗?”说着,两人已经走出病房,外面没有人把守,一路畅通无阻。
  意外地尾声答应下来,恰好出了医院迎面驶来一部的士,苏桢赶紧招手拦下来,拉开车后门和尾声坐上去。司机回头看了苏桢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去哪里。”
  “我们去西安。”
  司机面上浮出一丝讶异的表情,回头又盯了苏桢一眼,摇摇头放下空车的标志,调转头朝县城外的高速公路方向驶去。大约苏桢身体未愈,心情紧张,车刚开动她便又晕车了,只得靠在椅背上睡觉,因此一路无语。
  由于雨势大,路面湿滑,大约两个多小时出租车才到达西安,苏桢顿时来了劲,道:“师傅,你送我们去天堂百货。”
  这司机是蓝田县人,对西安的景况并不熟,问了几个行人才知道天堂百货的具体地址。据刘队提供的资料,这陆芸本来成绩极好,但是高考时没有发挥好,结果落榜了,后来又两次复读,但成绩一次比一次差,所以干脆出来当售货员了。
  车在天堂百货门口停下,苏桢跳下车,道:“师傅,你能不能等我们一下,我们进去找一个人,最多一个小时就出来,我们今天想包你的车。”
  司机听她一口一个我们,心里本有些疑虑,但听到苏桢说包车便一口答应下来。
  苏桢匆忙地走进天堂百货,可能由于连日大雨,天堂百货里的顾客并不多,反而显得营业员比较多。按着楼层指示图,苏桢乘电梯来到四楼,这里整层都是皮具箱包。由于入驻厂家和公司太多,苏桢费了许久时间才找到陆芸所在的艾达捷邦。
  此时一名年轻女营业员正在接待顾客,苏桢对她仔细看了几眼,发觉不像照片上的陆芸。“你好,请问陆芸在吗?”急于知道真相的苏桢按捺不住上前询问。
  那营业员猛地一愣,略看她一眼道:“您请稍等,我这里有顾客。”
  苏桢只得和尾声站在一旁看她和顾客交谈,偏那顾客十分饶舌,一款女式皮包背在肩上背了又背,提在手上提了又提,然后和营业员讨价还价,唾沫子横飞,大概熬了半个多小时才开了单。等到顾客交钱提走包后,那营业员才看向苏桢。
  “请问您是找陆芸吗?”
  “是的,她今天没来上班吗?”苏桢颇为着急。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警察奉命调查一起案件。”苏桢干脆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只见那营业员咬了咬嘴唇,挠着耳后根,沉声道:“你来晚了,陆芸前天去世了。”
  “什么?陆芸她怎么死的。”仿佛一声巨雷劈响在苏桢的耳畔,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
  “前天雨下得特别大,我们这里好多地方都淹了,陆芸打的回家,结果半路上的士冲进桥洞,一下子就完全被淹了。等救出来的时候,那司机还有一口气,而陆芸早没了呼吸。”
  苏桢满面颓然之色,从包里摸出那张六人合照,照片上安刚富和陆芸的头部已经被灼成黑洞。
作者有话要说:  





☆、扑朔迷离

  苏桢和尾声在县医院门前分手,当她走进病房时,刑侦队的同事黄冲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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