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魂记-第7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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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魂宗还能保的住吗?”蓝辰冷声反击道,“你也不看看现在魂宗还剩下多少弟子?如今东方宿的玄宗已经堂而皇之的下了战书,相信用不了几天东方宿就会号令圣域各大宗门一起杀到西皇山,到时候我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只有硬碰硬的惨死在他们刀下。”
“玉楼公子一向深思熟虑,如果连他都认为现在毫无胜算,那硬碰硬的确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武妹点头道,“我知道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对苏邪痛恶至极,但眼前绝对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说着武妹便将目光投向了纪原,似乎是在等着他做出决断。
纪原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说不出的忐忑。他目光犹豫地思量了许久,方才缓缓地说道:“魂宗只是一个名号,只要宗主还活着那魂宗就不会死。蓝辰和武妹说的对,以眼下的局势固守西皇山的确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可以死,但不能让仅剩下的这八千无辜的弟子再跟着我们白白送死,更何况如果我们都死光了,万一宗主回来了又有谁能助他东山再起?助他报仇雪恨?”
“什么意思?”陆文才面色诧异地望着纪原几人,道,“难道你们打算就这么离开西皇山?那一凡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怎么办?藏在魂宗内的宝藏又该怎么办?烧了还是分了?”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着钱,真是个奸商。”炎凌宣埋怨道,继而话锋一转,问道,“离开西皇山我们又该去哪?要不然你们随我回金陵皇城暂避一避?”
“不行,现在全圣域的人都恨不能生吃活剥了我们,我们要是回金陵城,那领皇一定会把我们这些人全都绑起来当众千刀万剐以平民愤。”蓝辰摇头道,“我们要离开西皇山但也不能走的太远,万一宗主和谢云他们回来了找不到我们就麻烦了!这个该死的苏邪,这次竟然把我们害的这么惨,我真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说到最后蓝辰已是恨得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柳兄呢?”蓝辰问向陆文才,“柳兄在宗主身边吗?”
“没有……”陆文才和阿长同时摇头道,在纪原等人疑惑的目光下,陆文才和阿长二人对视了一眼,稍稍犹豫之后陆文才缓缓开口道:“柳兄保护灵儿去定北镇,不过后来听说他们也被苏邪设计抓住了。”
“去定北镇?为什么?”蓝辰好奇地问道。
“因为……”陆文才的话说到这里不禁左右顾盼了几眼,继而低声说道,“因为灵儿怀孕了。”
“哗!”陆文才此话令堂中众人一片哗然。纪原眼巴巴地望着郑重其事的陆文才,许久之后方才苦涩地笑道:“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狼王、龙王!”一直沉默不语的莫白突然朝着纪原和蓝辰拱了拱手,心不在焉地说道,“我先去巡山了,你们先商量着。”说罢也不等纪原回答,莫白便是陡然转身快步走出了中堂,看着莫白那略显颤抖的背影,纪原和蓝辰的心中同时升起一抹淡淡的忧虑之色。
毕竟,莫白曾是圣魂学院黑衣卫的二队长,是苏邪在圣魂学院之中关系最好的朋友。昔日挚友今日却反目成仇,又有谁能体会莫白如今的心里纠结作何感受呢?
……
第653章 祸及无辜
“砰、砰砰!”
深夜,西皇城中沈府之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待睡得睡眼惺忪的沈良刚刚将门闩挪开,十几个手持刀剑的大汉便用蛮力推开了院门,呼啦一下子全部冲了进来,其中还有四五人的手中高举着明晃晃的火把,顿时将漆黑的沈家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沈良顿时被吓得睡意全无,他一边揉着刚刚自己被撞的生疼的胳膊,一边用眼上下打量着这些大汉,发现这些大汉如今全部都是穿着统一的官服,常在街面上走动的沈良顿时辨认出了这些人正是西皇城中的城军,而他们为首的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他还认的,正是西皇城的城军统领,诨号叫于老三。西皇城的人都这么称呼他,至于于老三的本名叫什么只怕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哎呦,这不是于三爷吗?”沈良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平日里本就经常与这些地方的官吏地痞恶霸什么的一起喝酒聚会,说起来关系倒也是都算不错。不过关系好归关系好,就算他们之间再熟络沈良也不会直呼其为于老三,见了面还是要毕恭毕敬地叫上一声“于三爷”以示尊敬。沈良将自己的衣袍打整利索,对着于老三拱手笑道:“这么晚了于三爷这是……”
“沈良,别说三爷不给你面子,这事要是换做别人老子我早就直接杀进来了,也就是你老子才这么客气的。”于老三指着沈良,语气听上去颇为不悦。
“是是是。”沈良笑着点了点头,继而眉头一挑,轻声问道,“只是不知道三爷今天您来舍下是为了……”
“西皇城里开酒馆的那个叫殷喜的是你妹夫吧?”不等沈良把话说完,于老三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沈良点头答应道,“怎么?难道殷喜又打架闯祸了?”
“要是那点小事三爷我就不这么晚劳师动众的来找你了。”于老三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再问你,殷喜以前是在西皇山上跟着陆一凡混饭吃的,是不是?”
听到于老三的话沈良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从于老三直呼陆一凡三个字就能看出来如今在他们心中,陆一凡俨然不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了,而彻底沦落成了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可以说之,人人可以骂之。沈良嘿嘿一笑,点头道:“三爷贵人多忘事,您忘了上次殷喜在酒馆把两个地痞的脑袋瓜子给开了,就是您给平的事,那时候您还说给殷喜平事是看在西皇山上那位爷的面子,怎么今天您反倒忘了……”
“少废话。”于老三大手一挥,沉声喝道,“我怎么问你就怎们答,问你是不是你就回答是不是,别说那些没用的。咳咳……”于老三故作深沉地轻咳两声,再度张口问道,“以前殷喜这小子在西皇山跟陆一凡混饭吃的时候是干什么的?是不是陆一凡的打手?”
“打手算不上,就是个鞍前马后伺候人的下人。”沈良自然不敢把殷喜和陆一凡的关系说的太亲近,以前说的近有人捧着,现在说的太近可就有人该使坏了。
“哦!”于老三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殷喜在家吗?”
“在里面睡觉呢。”沈良答道,“要不我给您叫去……”
“这小子真不懂事,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赶紧去叫出来说三爷有话要问他。”于老三往院中的石凳上一坐,粗壮的双腿向上一翘俨然一副官老爷的模样。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在老子面前摆什么谱!”
不等沈良转身去内院,殷喜那粗狂的声音便是自内院传来,接着只见殷喜在满脸忧虑的沈月儿陪伴下,迈着虎步直接走到于老三面前,随意地用脚一踢,顿时便将于老三那敲在另一个石凳上的双腿给踢了下去,而殷喜则是虎躯一矮直接坐在了于老三旁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老子有什么事?”这几天殷喜因为魂宗发生的突变而整日郁郁寡欢,他虽然人已经离开了西皇山,但心却一直未曾把自己当成过外人,如今陆一凡生死未卜,魂宗四面危机,殷喜的心里又怎么能痛快?
沈良见到这一幕刚要解释,于老三却是大手一挥,颇为大肚地说道:“无妨,殷喜是个什么人三爷心里清楚。”沈良闻言赶忙点头陪笑道:“那是!那是!”
于老三转头看了一眼身着睡袍只披着一层薄氅的沈月儿,一双浑浊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淡淡的邪念。殷喜冷视着于老三,冷声说道:“再看一眼老子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于老三闻言先是一怔,故而嘴上轻哼一声以示不屑但目光却也同时收了回来,他盯着殷喜,似笑非笑地说道:“殷喜,知道三爷今天这么晚来找你什么事吗?”
殷喜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于老三自讨没趣不禁轻咳两声,再度开口道:“我听说你以前是魂宗的人?”殷喜还是不说话,依旧死死地盯着于老三的眼睛,于老三似乎被殷喜给看毛了,下意识地转移了目光,道:“我就不跟你废话了,我来这是告诉你两件事,看在沈良的面子上今天我也不为难你,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魂宗的人了,但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这辈子都不要再和魂宗扯上半点关系,也不要再见魂宗的任何人,魂宗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这可是好意提醒你,免的跟着受连累。”
“谁说我不是魂宗的人?”殷喜冷哼道,“老子一直都是魂宗的人……”话未说完,站在一旁的沈月儿赶忙伸手拽了拽殷喜的衣袖,口中急忙向于老三陪笑道:“于三爷别误会,我家殷喜就是性子急,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忘了之前和魂宗兄弟们的情分,您可千万别误会。”听到沈月儿的解释,再看到殷喜也不再固执,于老三的眼神这才重新缓和下来。
“什么情分不情分的,你要是真念及情分那就先替沈家着想吧!你要是出了事,沈家的人一个也跑不了,全都得跟着受连累。”于老三没好气地说道,“第二,魂宗有个叫陆一凡的,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
“你说什么?”殷喜眼睛陡然一瞪,他突然变脸吓得于老三险些从石凳上掉下去。于老三谨慎地盯着殷喜,问道:“你想干什么?”殷喜咬牙切齿地说道:“宗主的名讳是你能叫的?”
“殷喜!”沈月儿一脸焦急地再度拽了一下殷喜的胳膊,嘱咐道,“别乱说,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殷喜看了一眼沈月儿,满脸的杀意这才渐渐褪下几分,气哼哼地不再说话。
于老三同样心有不悦,沉声喝道:“什么宗主不宗主的,难道你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被领皇陛下给废了所有封号吗?我就问你陆……这个人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于老三对殷喜还是颇有忌惮的,之前他处理过不少殷喜伤人的事,也亲眼见过殷喜在酒馆里对那些地痞恶霸动手,出身又快又准又狠,于老三自认打心眼里他是很畏惧殷喜这种亡命徒的。
“没有。”殷喜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倒是巴不得宗主能来找我。”
“那就最好。”于老三自动忽略了殷喜后面的话,冷冷地说道,“他的陆家商会骗了大半个圣域百姓的钱,现在领皇正下旨缉拿他,如果他来找你,记得千万不要和这个人再有什么瓜葛。”
殷喜刚要张口,沈月儿已是先一步答应道:“于三爷放心,我们家殷喜现在是个老老实实的买卖人,不会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那就最好!”于老三被殷喜死死地盯着无时无刻不感觉如坐针毡,他见到沈月儿答应下来便赶忙站起身来,点指着沈良道:“如果有什么事,我想你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三爷放心,沈良一定不会让三爷为难。”沈良赶忙点头答应道。
“就这两件事,千万记住了。”于老三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头也不抬的殷喜,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我今天来是说笑话的,这可关系到你们沈家所有人的性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走了!”说罢于老三便招呼着十几个手下离开了沈府,沈良一直送到门外还不忘寒暄道:“改天我请三爷喝酒!”可面对沈良的话,于老三却是连头也不回便大步流星地带人走远了。
“三爷,殷喜那小子那么猖狂刚刚为什么不让我们收拾他?”路上,一名随从好奇地问向于老三。于老三眼中寒光一闪,道:“硬碰硬就算把咱们几个全扔在里面也不够他殷喜活动筋骨的,只会自讨苦吃。咱们是奉命来警告他的,不是来跟这种亡命徒结仇的,真要惹火了殷喜,他一怒之下把咱们全杀了,岂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还是三爷英明,嘿嘿……”
“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于老三满脸得意地哈哈大笑,“别看这殷喜现在不可一世的敢在老子面前耍横,等魂宗真的完蛋了,咱们早晚有收拾他的那一天。”
“三爷,那咱们现在去哪?”
“走,爷带你们喝花酒去!哈哈……”
……
沈府,沈良正满脸苦涩地回身关上院门,而刚刚从后院蹒跚着步子走出来的沈老丈好奇地问道:“刚才是什么人啊?”
“没事的爹,只是大哥的几个朋友。”沈月儿见状赶忙答应道,接着她扶起满眼忧虑的殷喜,转身欲要回内院。但就在沈良将院门完全关上的一瞬间,一把利剑却是突然自门缝中插了进来,剑尖贴着沈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