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魂记-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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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楼虽然破旧的不成样子,但其威压肃穆的韵味犹在,站在牌楼之下的陆一凡竟是显得如此渺小,渺小的就好似是这片空地之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砂砾。而当陆一凡仰起头来,将目光投向这座牌楼上方的正中间时,一块缺角断石,裂纹遍布的白色石匾之上,三个已经快要辨认不出模样的古朴大字赫然浮现在其中:西皇祠!
“西皇祠……这里就是西皇冥远的祠庙吗?”陆一凡望着牌楼之上的三个历经沧桑的大字,心头不禁感慨当年的一世英雄身后却落的如此荒芜孤寂的结局,真可谓英雄如梦,在时间的不断流逝面前,往昔终究成了往昔,当年的金碧辉煌也好,举世无双也好,今日却终究变成了这西皇山深处的一处断壁残垣,更恨不能早已经沦落到了无人为津的地步,一想到这些,陆一凡的眼睛竟是没来由地湿润了几分。此刻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为西皇冥远的往日峥嵘而叹息,还是在为今日的所见所闻而感慨。
“西皇祠,这里或许就是灵儿之前所说的隐藏在西皇山中用来祭祀西皇冥远的庙宇吧!”陆一凡喃喃自语道,“只是不知道为何无人前来祭拜?以至于沦落到今日这般破败的场景呢?”
“穿过这个牌楼就是祠庙的大门了,穿过大门就是西皇祠,而你所要找的‘证德’,或许只是一个指引,指引着你所要找的真正地方就是这建在证德峰上的西皇祠,你……不妨进去看看吧!”
就在陆一凡思绪万千之时,柳三刀的声音陡然从其身后传来,声音之中非但没有一丝戏谑之意,反而还隐隐夹杂着一抹悲痛之色。
“你和潮海曾说过,他劫钱是为了贪图享受,而你劫钱则是为了延续香火,你所谓的香火是不是就是这西皇祠中的香火?”陆一凡突然转身问道,“为什么只有你在延续这里的香火?我看这里修建的如此浩大,应该是供各个地方人们前来祭拜的,为何今日会如此破败?你说自己是柳元的后人,难不成柳氏一族几百万年都是独根独苗不成?你的家人呢?还有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话说到这里,陆一凡不禁看了一眼柳三刀身旁空空荡荡的一片虚无,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既然你已经故意引开沐丹,不正是想和我单独解释一下吗?现在,你可以说了!”
听到陆一凡炮语连珠的问话,柳三刀先是一愣,而后脸上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继而仰头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凄凉之景,口中不禁发出了一声无奈而又深远的叹息。
“现在,我就告诉你关于这里的一切了!还有……或许和你有关的一切……”
……
第130章 柳氏一族
柳三刀迈步走到陆一凡身边,望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巨大牌楼,眼中充斥着一抹浓浓的怀念之色,仿佛今时今日的这一刻令他忽想起了曾经的什么往事似的。
“这一切恐怕还要追溯到几百万年以前,正如你所听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传闻一般,当年这里真的出过一位绝世强者,而他因为在西南荒漠一带成功抵御并击杀了领兵前来入侵圣域的麒麟王,而被当时的圣域领皇敕封为‘西皇’,他的名字叫做冥远。而当时跟在冥远身边的还有一位忠诚的仆人,此人便是我柳氏一族的老祖宗,柳元!”柳三刀一边回忆着一边解释道,“传说当年柳元老祖不到二十岁便已经跟在冥远的身边,鞍前马后尽忠职守,至死不离,当时的冥远就已经年过百岁了!后来在柳元老祖四十六岁的时候,兽域大军进攻圣域,一代强者麒麟王横空出世,企图主宰五域,而当时冥远为了保护圣域领皇乃至整个圣域大陆的安危,决定独自去迎战麒麟王以及它那数十万兽域大军的时候,身边也只带了柳元老祖一个人而已,由此你应该能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是何等的亲近了吧?”
听到柳三刀的话,陆一凡幽幽地点了点头,当他再度注目眼前的这座证德峰以及仰视整座西皇祠的时候,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冥远在这里修行,柳元侍奉在左右的场景。
“而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在我柳氏一族一直都有代代相传着一本‘柳氏家志’,这本家志便是从柳元老祖那里流传下来的,里面清楚的记载了西皇冥远以及我柳氏一族的一切。据家志所述,西皇冥远是一个极其低调的强者,在他与麒麟王展开那场旷世之战前,整个圣域大陆甚至都未曾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冥远一生都隐居在这西皇山之中,即便是在被封为西皇之后,他依旧隐居于此,常年闭关修行,从来不争名逐利,也不会主动与人相争。”柳三刀继续说道,“也正因为西皇冥远的深居简出,他才会渐渐被人们所遗忘,以至于如今的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曾经在圣域大陆之中还有过这样一段历史!数百万年对于圣域之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可以忘却一切的时间,我敢说就连如今的皇城之中,都未必有对当年那件事的清晰记载。”
“然后呢?”陆一凡好奇地追问道,“冥远被封为西皇之后,一直带着柳元在这里隐居,柳氏一族代代相传一直延续至今,那西皇冥远呢?他有没有后人?”
听到陆一凡的话,柳三刀的眼神陡然一聚,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禁迟疑了片刻,最终方才缓缓地摇了摇头:“西皇冥远有没有后人,这个问题恐怕我回答不了你,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
“不知道?”陆一凡不由地感到一阵诧异,“柳元不是一直跟在冥远身边吗?那冥远有没有后人,难道你们的柳氏家志中没有记载吗?”
“没有。”柳三刀苦笑着说道,“因为就在西皇冥远与麒麟王大战之后的第十四个年头,也就是在柳元老祖六十岁的时候,西皇冥远就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冥远竟然死了……”陆一凡难以置信地说道,“如同冥远这般强者难道只活了区区百余年吗?”
“不!”还不待陆一凡的话音落下,柳三刀便摇头说道,“西皇冥远并没有死,而是他那时便已经将魂力修炼到至高境界,突破之后魂力晋升为神力,并获得神格,最终超脱了婆娑五域世界……换句话说,西皇冥远在那个时候便已经修炼成神了!”
“修炼成神?”陆一凡一脸茫然地看着柳三刀,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什么神?就像是芸芸大众他们所烧香敬拜的神明吗?”
“应该是!”柳三刀点头应道,“西皇冥远获得神格之后,便彻底超脱了婆娑五域的束缚,传说是去了净琉璃世界,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神明存在的世界。”
“你在说什么笑话?”陆一凡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说道,“神明不过是人们臆想出来的东西罢了,烧香敬拜以求平安富贵,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我也从未见过真正的神明,所以我没办法反驳你的话,但我始终相信神明是存在的!”柳三刀义正言辞地说道,“而西皇冥远便是在数百万年之前修炼成神的。”
“你凭什么?难不成就凭你那本流传了几百万年的柳氏家志?”陆一凡眉头紧锁地反问道。
“三千世界,万道冥冥,即便没有柳氏家志,我也相信……”
“等一下!”就在柳三刀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陆一凡却突然出言打断了柳三刀的话,因为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无常,“无常大人能降下天恩,能看破世俗,甚至还能身兼无数神品功法,我一直将他视为冥冥之主,难不成他就是显了灵的神明……”
陆一凡的喃喃自语令柳三刀听的云里雾里,他并不清楚陆一凡口中所反复念叨的‘无常大人’究竟是谁。
“如果无常大人真的是神明,那西皇冥远也就真的有可能修炼成神……”陆一凡今日的所见所闻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原本的认知,在曾经的陆一凡心中,神明这个玩意不过是个糊弄人的一尊尊泥像罢了,他从来不曾叩拜过什么神明,可当他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串联起来之后,竟是令他原本那颗坚定的心有了些许的动摇,“有没有可能,西皇冥远就是无常大人呢?可是不应该啊……我曾经在接受天恩的时候问过无常大人是不是九天之外的传说中的神,可当时无常大人并没有承认……”
“什么无常大人?”柳三刀忍不住心头的疑惑,不禁开口问道,“他是神吗?”
“我不知道,我曾获得天恩,而我所修炼的功法便是无常大人赐给我的……”
“那他就绝对不可能是神!”柳三刀愈发肯定地说道,“据柳氏家志记载,神只能生活在净琉璃世界,是根本就不可能降临到婆娑五域世界之中的,因为婆娑五域之中魂力为天。而神所用的神力是根本就不能在婆娑五域之中施展的。这是天道,如果违背了天道,那就要遭受极为严酷的天罚!”
“什么是天罚?”陆一凡好奇地问道。
“天罚……天罚就是冥冥之中的惩罚,对于违背天道之人的惩罚!”柳三刀拼命地想着用什么样的词解释才说的通,“比如五雷轰顶,比如万劫不复之类的!”
“算了,神明之说我先不与你争辩,即便你再说有,我再说没有,我们两个人也都没有办法证明!”陆一凡笑道,“你还是继续说你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吧!”
“恩!”柳三刀点了点头,而后思索了片刻方才继续张口说道,“据说此地便是西皇冥的成神之地,而这座证德峰上的‘证德‘二字,也是当时西皇冥远在离开之时亲自刻上去的。西皇冥远成神而去,在柳元老祖看来无异于永远的离开了人世,而柳元老祖为了表达对西皇冥远的怀念与忠诚,便倾尽财力在此修建了这个西皇祠,并将西皇冥远的塑像和灵位摆放在其中,以供后人祭拜!而柳元老祖还下令,柳氏族人将世世代代在此守护西皇祠,就算是世代为西皇冥远守陵了!并且柳元老祖还在西皇祠建成之际,歃血起誓,柳氏后人世世代代都要忠诚于冥远神族,奉冥远神族为永生之主,柳氏后人永生永世不得背叛,要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柳元对西皇冥远的忠义果然令人敬佩!”陆一凡感慨道,“所以几百万年过去了,柳氏一族中间已经传了无数代人,都从未离开过西皇山?”
“不错!”柳三刀点头说道,“老祖宗的教诲和誓言现在就刻在西皇祠的柳元祖堂之中,供我们后世之人世代瞻仰,并引以为戒,我等即为柳元老祖的后人,又岂能大兴不孝之举呢?”
“看来不只是柳元一人忠义,满门柳氏族人皆是忠义之人啊!”陆一凡的心中对于柳三刀的好感不由地提升了许多,对于这样恪守孝道,恪守祖训的忠义之人,陆一凡打心眼里是敬佩的。
“几百万年之间,西皇祠也曾名声大震于圣域,前来西皇祠祭拜祈求西皇冥远的善男信女数不胜数,而这些人所捐赠的香油钱也让柳氏一族逐渐富裕兴旺起来,可以说这几百万年以来,柳氏族人虽然是以守陵人的名义居住在西皇山中,可实际上西皇祠也为整个柳氏一族带来了无尽的富贵与荣华,人丁也自然兴旺发达起来,传说最鼎盛的时候我柳氏一族直系加上旁系,一共曾达到数千之众。”柳三刀笑着说道,“或许这正是西皇冥远的庇佑之功。”
“那为何今日……”陆一凡的话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向四周一片荒凉的诧异眼神就已经说明了内心的一切不解。
“实不相瞒,圣域之中记得西皇冥远的人虽然越来越少,但在西皇山周围乃至西南这一带依旧还算是小有名气,而由于前来西皇祠上香祈求之人,大都能心想事成,因此每年倒也不乏有人来此祭拜捐赠,也由于西皇祠很灵,所以香火一直都还算旺盛。我柳氏一族虽然没有曾经的兴旺,但好在也能生活下去。”柳三刀的话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一番,“只可惜天意弄人,大概是在十六七年前吧,前来西皇祠上香祈求之人非但不再如以前一样心想事成,反而回去之后还会有诸多灾祸,人们便传闻西皇祠遭受了上苍的诅咒,而西皇冥远也不再降幅世人,谁再来祭拜谁家就会遭受大灾大难。说来也是奇怪,据我柳家祖上相传,西皇祠一直都很灵验,可不知怎的十六七年前竟会突然变成这样,一时间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而人们也对西皇祠是唯恐避之不及,别说前来祭拜了,就算是路过西皇山恨不能都要绕着这座证德峰走!而没有了香火供奉,就等于断了我柳氏一族的生路,族内也开始变得蠢蠢不安起来,日子越过越穷,尤其是在这西皇深山之中,这么多人吃的喝的用的几乎样样都缺,紧接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