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之后-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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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鸣仍是不停,他继续开口,继续挥剑斩下。
“为仇恨,即便只是因为私仇,但你肯幡然悔悟,决心扫除女直,还大周东北边境安宁,还东北百姓安宁,这便是件好事,可……”
说到这,他顿了顿,很是失望地看了眼陈锡年,然后摇了摇头。
“可没成想最后,你因惧怕我的到来,为了贪生,却又放下仇恨,暗结女直,明面上以爱国平蛮之名,召热血之士为你求情效命,实则却是暗行卖国害民之举!”
沈鸣挥剑斩下,一条大腿凭空飞起,又是一抹鲜血洒下。
“这一剑是为这十余年里,血洒边关的那些将士斩的,是为无数像这群人一样热血的傻子斩的!”
他手指着徐不用等人,如是道了句。
“啊……”
“你……你怎么会知道,不……这绝对不可能的,这事是我亲自去谈的,没人知道这事……”
“难道……难道那蛮夷出卖了我?不……不可能的……”
陈锡年面色惊恐,躺在血泊之中,疯狂地说喊着这些话语。
群雄听到这,再次为之哗然,心中尚存的一丝敬意与怜悯,因为沈鸣的这番话,因为陈锡年此时的回答,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用憎恨愤怒地眼光瞪着陈锡年,皆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见事情败露,无路可走,为苟活些许时日,你又假借被你抛之脑后的仇恨,以妻儿之名,做可怜之姿,求我再多给你些许时日!”
沈鸣挥剑斩下,还是如先前一般,一抹鲜血洒下,一条大腿飞出。
“这一剑是为你那即便死去,仍不能安息的妻儿斩的,同样也是为被恶心到的我斩的!”
沈鸣看着已经成了人棍,躺在血泊中,疯狂地喃喃着一些话的陈锡年。
“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贪生怕死,假善虚伪,自私自利,意志不坚,立场不定之人!”
沈鸣将手中的长剑抛出,稳稳的地插在了陈锡年面前,吓得他不由得一哆嗦。
“杀你我都嫌脏手,莫说是我,便连天妒都不愿沾你这种垃圾的血!”
一直喃喃叫喊着的陈锡年闻听见这话,竟使劲地点动脑袋。
“谢谢……谢谢……谢沈先生不杀之恩,是的,没错,我就是垃圾……不不不……我连垃圾都不是,我就是坨屎,杀了我还脏了先生的手!”
“呵……”
沈鸣冷笑一声,看着这个让他觉得更为恶心的陈锡年。
“既然你这么怕死,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活着,让你用另外一种姿态活着!”
他说着这话,然后对着陈锡年缓缓伸出右手,一团淡青色的光芒在他手中缓缓浮起。
第二百七十三章 行走在东北的人!
一座小城,城中一间有些破败的小院。
“咚咚!”
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躺在院中的大黄狗不由叫了起来,紧接着一道很是苍老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谁啊?谁在外面?”
燕关山立于小院之外,此时的他手中捧着一枚散发着幽暗光泽的圆珠,听见屋中的对话,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圆珠,然后抬起头来,开口回了句。
“大娘,能开开门,听我讲个故事吗?”
“踏踏!”
院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嘎吱!”一声,院门便没打了开来,一名头发花白,手杵拐杖的老人出现在门后。
燕关山注意到了老人手中的拐杖以及无神的眼神,有些迟疑地开口问了句。
“大娘,您这眼睛……”
老人对这却是似乎看的挺开,并没有什么失落的神色,洒脱地笑了笑。
“早看不见喽,外面冷,进来吧!”
燕关山并未推辞,跟着老人进了院中,看着院中的环境,不由再次开口问了起来。
“大娘,这屋里就您一个人?”
这话却是似乎击中了老人心中的软肋,不由沉默了片刻,放开开口回了句。
“不在了,都不在了,当年啊……”
于是。
本来是想向老人讲述故事的燕关山,在还未开口述说故事的时候,老人却反而先开始向燕关山述说起了故事,一个普普通通的边军将士人家的故事。
老人说他们一家祖祖辈辈皆住在东北,后来女直人破城入关,他们一家老小除他之外,皆是死在了女直人手上。
后来几经颠簸,老人同一名边军将士结了婚,生了两个儿子,但好日子没过两年,又赶上女直人叩关,老人的丈夫身为边军将士,不幸遇难。
唯留下老人和两个儿子,老人含辛茹苦,拉扯大了两个儿子,最后因为仇恨,因为保家卫国的感召,两个小子瞒着老人参加了边军。
这一去便是三年,直到前些日子才有消息传来,说是已经殉国。
“嗨……不说我了,小伙子,喝口热水吧,老婆子一个人呆在这屋里也怪冷清的,有个人说话也不错,说说你要讲的故事吧!”
听老人如此说,燕关山这才回过神来,他的心中不由更加沉重了,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他看向手中那颗散发着幽暗光泽的圆珠,不由更加厌恶憎恨了。
他深吸了口气,微微将自己的内力,灌注到那枚圆珠之上,那圆珠受此影响,顿时开始缓缓开始转动了起来,一幕幕画面,一道道声音在屋中呈现。
……
好久好久之后。
“嘎吱!”
那间院门再次被打了开来,眼眶红红的老人将脚步更加沉重的燕关山送出了小院,燕关山的手中仍捧着那颗散发着幽暗光泽的圆珠。
此时圆珠上的光泽比之先前,又黑上了数分,隐隐间似有凄厉到了极点的惨叫声从圆珠中传来,燕关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距离发生在镇北王府的那件事情,时间已经过去三日了,直到现在,他仍是觉得当日的场面不敢置信。
当然!
这不是指陈锡年是陈乱北这个事实让他不敢置信,而是另一件事,当日在沈先生将陈乱北四肢斩断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将陈乱北变成了一枚枚白色的圆珠。
那圆珠正是他手中拿着的这种圆珠,这圆珠最开始是白的,只是随着这些日子自己走下来,圆珠也在快速地变成黑色。
对于他们的道歉请罪,沈先生给了他们一个很奇怪的任务,让他们每人拿上一枚圆珠,循着圆珠的指引去向世人讲述一个故事。
是的!
手捧着圆珠行走在世间的也不止他一人,当日演武场上的群雄除了最后被沈先生以私通外敌之罪杀了几个之外,其余人皆是领到这样的任务。
燕关山最开始并不知晓沈鸣让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但随着这些日子的走下来,看着手中又漆黑了几分的圆珠,听着圆珠内隐隐传来的凄厉惨叫,以及这些时日自己的所听所闻。
他这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这应该是一种惩戒吧!
“噔!”
一道有些轻微的声音响起,燕关山不由低头看去,只见被自己捧在手中的那枚圆珠此时正微微地透着一丝血色的光泽。
青光述事,血色杀人!
这是当时沈鸣离开时嘱咐他们的话,意思便是当圆珠绽放青光时,他们便需循着青光所引前去讲述故事。
而当圆珠绽放血光时,他们便要寻着血色光芒去杀人,杀那暗通女直的卖国之人!
他也不知道这小小的一颗珠子,为何竟有这般神奇的效果,但他并没有怀疑这珠子指引的真实性,前两次的血色指引也皆是正确。
燕关山不由紧了紧拳头,然后循着圆珠绽放的血色光芒往前走去,他很快的到了一间很是华丽的宅院面前,凭借着大宗师的身上,他并未惊动任何人,很快地遍寻到了自己的目标。
在一间花园中。
一名头发头发,身形富态的老人正享受着天伦之乐,哄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两人似乎是爷孙的关系。
而燕关山手中那枚圆珠红光指引的方向便是那名老人。
‘韩雄飞,隆兴二十四年,第一次走私盐铁,售卖与女直人,从中获得巨大利益……“
这样的信息便浮现在了燕关山的脑海之中。
燕关山看着眼前的一幕,便不由想起了先前院中的那名失明老人,心中的怒火不由自主地涌上了头。
“踏踏!”
他并不掩饰自己的身影,大踏步走了出去,脚步声引得老人和女孩回过头来,皆是用诧异地眼神看着燕关山。
“小姑娘,外面去玩,我找你爷爷有些事情!”
燕关山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着女孩这样说了句,女孩将征询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爷爷,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外面去玩吧。”
待小女孩乖巧听话的离开了院中,老人沉默了一会,有些苦涩地开口道了句。
“善恶到头终有报,来吧。“
韩雄飞并不是一无所知,他已经听说了,这几日里有一群手捧圆珠的江湖人行走在东北,他们说着关于陈锡年的故事,他们杀着那些曾经暗通女直的卖国之人。
燕关山点头提拳,接着杀人离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再见周玉
那一年。
有一群江湖人行走在东北,东北这个地方因为他们的口口相传,开始流传起了陈乱北的故事。
那一年。
同样是这群手捧圆珠的江湖人,他们行走在东北,杀着暗通女直的贪官污吏,不仁商贾。
那一年。
知晓事情真相的百姓无不唾弃陈乱北。
那一年。
祭祀东北边关死难将士的忠烈祠里,多了一尊跪着的雕像,雕像面容痛苦扭曲,栩栩如生,似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没人知晓雕像是怎么出现的,就像没人知晓那些被隐藏的极深的往事,是如何被人知晓的。
普通的百姓们不解,那些手捧圆珠的江湖人同样不知。
那一年。
东北关外的风雪还下的很大很大,冻死了无数的关外蛮夷。
而与关外不同,与东北不同,大周的南地却并没下雪,甚至都不怎么觉得冰寒。
南地。
一处酒楼之中。
两名身穿白色道袍,腰佩三尺青锋的男子正坐在二楼靠窗的雅间。
这两人正是处理了东北之事后,南下的孙池和沈鸣。
“先生,那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憋了好些天之后,孙池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开口向沈鸣问了起来。
沈鸣笑了笑,他不由想起当日那五名身穿大周服饰的女直人,若不是他杀了那五人之后,用天阴搜魂手想要搜寻女直人的下落,恐怕他也不会发现这里面的龌蹉。
那五名女直人,在那些关外蛮夷中乃是真正的掌事之人。
那领头之人,具体负责的便是招降大周的兵士,掌管关于大周的情报,与大周官商进行私下里的交易。
不得不说。
沈鸣也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若不是恰巧遇见了那五人,恐怕他也会信了陈锡年一心为民的嘴脸形象。
“好好练功,你日后自然便知道了。”
沈鸣面带笑意地看了眼孙池,如是开口道了句。
“待会吃完饭,找间铺子去把你身上的这身行头给换了!”
“为什么?”
孙池有些诧异地回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沈鸣淡淡的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
“修行之人,最重心境,身为修行之人,你可以崇拜喜爱别人,但万不可模仿别人,需知大道万千,我道唯一,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那条独一无二的道,一味的模仿只会是条绝路!”
“这些时日你和我待在一起,有意无意的在学着我,这样对你日后的修行不好!”
孙池闻言一肃,这些时日一直盘绕在心头的疑惑与不对劲,因为沈鸣的这番话顿时被解了开来。
他起身抱拳为礼,极为恭敬地道了声谢。
“多谢先生指点!”
沈鸣笑着摆了摆手,并没有多说什么,孙池却是个急性子,向沈鸣道了声抱歉后,便急急离开了酒楼,往服饰店铺而去。
沈鸣再次失笑了一声,他也没阻拦,任由孙池离开。
大年三十,斩龙!
这是他留在紫禁城中的话,现在离大年三十那天也没多久了。
结束了关于陈锡年的事情后,他便往最后一个目标赶来。
两江总督,刘甚微!
关于陈锡年,他并没有将其请到自己父母坟前。
他觉得让其永远地跪在忠烈祠前,灵魂被那些将士的怒火灼烧,被那些百姓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