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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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下立判。
林秋看见艾拉涨红了脸，憋屈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可怕的是敌人不仅没有被她的手段弄生气，反而真诚地称赞了她。这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就是菲尼克斯吧！”和艾拉简单地打完招呼后，索菲亚公主两眼放光地来到了菲尼克斯面前。尽管菲尼克斯警惕了对方的摸头杀，但索菲亚依旧不气馁地将菲尼克斯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第一次见！真的是货真价实凤凰诶！”
“你是从哪看出来她是凤凰的？”林秋狐疑地打量一番菲尼克斯。
无论是头顶的犄角与背后的翅膀，怎么看都像一只龙类才对。
“气息……那么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这个问题一出，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都变了。林秋酝酿了一番情感，深吸一口气，佯装出伤心而又愤慨的语气：“这些魔物都是在北境土生土长的好魔物，它们本来在北境的雪原上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突然有一天，一群可恶的不法分子出现了，他们不仅捕猎它们，还在它们身上进行可怕而残忍的实验，身为魔物会长的你能容忍这样的行为么？”
面对林秋绘声绘色的描述，索菲亚同仇敌忾。
她如何能容忍这样的行为？
只听她一声令下，门外的卫兵蜂拥而入：“偷猎者对吧？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说着，她右手一挥，指向了祖尔坦和比巴卜：“他们是偷猎者，把他们打入大牢！”
她早就看这两个一脸罪犯模样的家伙不顺眼了。
……
“不不不，虽然他们两长得像罪犯了一些，但实际上偷猎魔物的事并不是他们做的。”林秋及时阻止了一场误会的发生。而在林秋制止护卫后，索菲亚还将信将疑地瞥了祖尔坦与比巴卜一眼：“他们真的不是偷猎者？那他们一定是强盗和毒贩吧！”
“他们是……”
林秋瞥了一眼有些惊慌的祖尔坦和比巴卜。
他们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在护卫们冲进来的那一刻他们还以为谈判破裂了，于是他们不约而同露出了不法分子遭到扫黄打黑时的表情。
“他们是卧底人员。”
“难怪！”
索菲亚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向他们道了声歉。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卧底天赋的人——就他们的相貌，根本不需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往黑帮门口那里一站，就会自动被那些人视为同伴。
“谈判得怎么样了？”
“这小姑娘能行么？”
祖尔坦与比巴卜同时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林秋递给他们一个没问题的眼神，继续对索菲亚说道：“我从偷猎者团伙手下救下它们，但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过这些可怜的魔物，所以我打算先将它们安置在帝都，等我将偷猎团伙一网打尽后再将它们送回北境……可是我回到帝都才听说了疫病的事，我能以人格担保，这些魔物绝对没有任何奇怪的传染病。”
“那是当然的！我检查过它们的皮毛，可以看出它们成长得不错，都是健康而又富有活力的魔物！”索菲亚立刻附议。
这些魔物她只从魔物图鉴中见过，每当她想抚养A级以上的魔物时，管家爷爷便会出来阻止她。现在一屋子的高阶魔物让她有种梦幻般的感觉——“我会给卫兵说清楚的，在你将那些不法分子一网打尽之前，就让它们住在我这里吧？”
“不可以！”
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矮小的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两侧的卫兵恭敬地为老人让开了道路。
“有什么关系管家爷爷？这些魔物都是温顺的，我要寄养它们！”
索菲亚任性的话让老人眉头一皱，他从睡梦中被人叫醒，才知道自家公主惹下了多么大的麻烦。要是这些魔物是偷偷带进来的也就罢了，林秋可是将这些大家伙大摇大摆地从王宫城门带了进来，守夜的卫兵超过半数都看见了它们。暂且不提安全与否，寄养这些魔物完全是和阿尔伯特王子对着干的行为。
睡觉前索菲亚公主就和阿尔伯特王子为此大吵了一架，若是真把阿尔伯特惹生气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太任性了公主大人，别再激怒国王了！”管家严厉地说道。
“可如果不收留它们，它们会死的！”索菲亚大声说道。
管家头疼极了。
索菲亚平时温柔、脾气好，可要是犟起来也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类型。
固执可是亨利一族的种族专精。
“无妨，就让她养吧。”
在两人争执不下时，阿尔伯特突然出现，说罢后，他的目光便停留在了林秋身上：“我正在怀疑穆萨财团打着什么算盘呢，没想到又是你啊……提尔，你招惹是非的能力真是我生平仅见。”
第二百二十八章 立场
一 自穆萨财团离开帝都，每一任领袖于帝都之间仅有商业方面的往来，因此在埃里克…穆萨第一次要求面见阿尔伯特之时，后者着实有些意外。商谈的内容则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埃里克称有一批散播疫病的魔物正在悄然溜进帝都。
阿尔伯特答应了穆萨财团提出的要求，他只是想摸清这位年轻的家主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果不其然，大半夜他安插的眼线回来禀报他提尔…赛琉斯将一大批魔物带进了王宫。
“不错的策略。”
阿尔伯特走到林秋身前，称赞道：“你封了他们的路，如果他们继续对这些魔物出手，对上的便是整个王室，你利用了索菲亚对于魔物的热爱。”
他一直认为林秋是一个聪明人，这就好比对方领悟他眼神与言语中的意思，一个人跟了出来。没错，林秋是个聪明人，但却是个爱惹麻烦的聪明人，阿尔伯特对他和穆萨财团的恩怨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双方的行为已经将整个王室卷入了其中。
如果穆萨财团是一群亡命徒，抑或他们雇佣了一批亡命徒，那么连索菲亚的安危便成为了隐患。
“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些算计对真正狂热的疯子来说是无用的。”
阿尔伯特不由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听说林秋的时候。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像他那般大闹浮梦宫，也不会把整个斯培坦恩搅得天翻地覆。在某些时候，林秋表现得和疯子没什么两样，但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是一个有理智的疯子，他总是能在即将突破底线前停手，以至于元老院将他视为眼中钉，却找不到充足的理由来对付他。
而这件事的底线是亨利一族的安危。
他不希望与他流淌着同样血脉的人成为某种斗争的牺牲品。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过了王宫的长廊，来到了屋外的露天平台。此刻月明星稀，帝都绝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露天平台砌了一张石桌子，桌上铺着一个地图——这是他继位以后命人安置于此的。
高高的王宫，站在此处，能将大半帝都尽收眼底，阿尔伯特的祖先便是带着这种意气风发的心情修建了这处平台，亨利一族睥睨天下，要将贺露提雅的一切牢牢掌握在手心。而这个偏执的野望也的确在他祖先的身上得到了实现，能够夺取亨利一族王位的，只有岁月。
“相信你已经听说亨利一族是如何一步步登上如今的地位的。”
阿尔伯特觉得这场对话本应该更早发生，只是出于种种原因他总是难以找到恰当的机会——“可是，登上王位是有代价的。”
在外人眼中，只是亨利一族打败了提奥法兰，并将他们赶出了帝都。然而政治斗争则远比表面看见的复杂得多，本质而言，直到现在真正掌握贺露提雅联盟的也并非亨利一族，而是元老院。
元老院在亨利一族确定统治后，提出了如下两点要求：
历代国王，不得成为骑士，亦不许用任何方式延续自己的生命与统治。
历代亨利一族，不得进入元老院。
没错，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连元老院都忌惮的血统，元老院害怕自己成为提奥法兰，不希望看见亨利一族肆意发展，最终动摇了自己的地位。
阿尔伯特的话让林秋心头一震。
“这岂不是说……”
“由谁接替五世的王位，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当理查德和索菲亚踏上骑士的道路之时，他们就已经注定与王位无缘，只是我那个愚蠢的弟弟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天真地认为只要成为优秀的骑士践行骑士之道，便能成为国王。”
正因如此，阿尔伯特甚至从未将理查德视为真正的竞争对手。
双方掌握的信息完全不对等，年幼时当理查德还在因为剑术与同龄孩子闹别扭时，阿尔伯特已经学会为王之道，当他在理查德这个年龄时，就已经明白了元老院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他们并不需要一位如同初代国王般光辉而璀璨的王者，他们需要的是一位了解规则，并遵守规则的傀儡。
传达元老院的意志，并以此统治贺露提雅，每一任国王相当于元老院的传话筒。
“况且你应该也早就看出来了吧，正直的人能成为英雄，却无法成为统治者——至少在贺露提雅是如此，我那愚蠢的弟弟登上王位将成为所有阶层的灾难，固有的阶级无疑会被打破，列国的贵族将会由于不满政府，而引发混乱，一旦平民阶层掌握了超出他们的力量，产生的唯一结果……是战争。”
阿尔伯特伸出食指点了点地图上详细标注出的列国。
地图上写满了他的笔记，光是一张地图上的内容就足以让林秋暗自心惊了——这幅地图上不仅详细写出各国的国力对比，兵力分布，阿尔伯特还根据自己的理解，将列国进行了更详尽的划分。
易动乱的，不易动乱的，能够信任的。
这些详尽的内容，都是他在列王宴短短一周的时间内收集而来。
“我很欣赏你的才能，你的出现让这场王位争夺稍微显得精彩了一些。”阿尔伯特笑了笑。
在林秋出现前，诸多列国，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公开反对他继任王位。出于某种原因，那些人真的产生了『理查德或许能赢』的念头。这也是元老院开始着急的原因，他们甚至不惜趁林秋解决塔伦王国争端时提前进行了王位的更迭仪式，将一切可能性都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如果我真正站在元老院一边，我会遵循他们的意愿想方设法地除掉你——这也是他们乐于看到的，可是我的野心总是稍稍比元老院的预期高了那么一些，傀儡国王并不是我的追求目标……我希望有朝一日，那些老头不能再对我的任何决策指手画脚。”
而能够帮他实现野心的人，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
“不过我并不需要和你结盟，元老院对你的戒备远胜于我，你和他们的交锋远在和我之前，这样的立场会为我们带来合作的机会。正如你对我的了解，我从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既然你选择将王室卷了进来，那么现在我也该收取相应的报酬了——替我查清九年前叛乱的始末，我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以什么方法骗过了元老院和五世的眼睛……哦，对了，替我继续瞒着理查德，让他继续把这个美梦继续下去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动向
深夜，北境深处。
埃里克…穆萨在一干警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地下机构的门前。
“哎呀，我们的研究机构真是被毁灭的不成样子了。”就连门口都已经狼藉一片了，研究者之中没有出现伤亡，至于警卫……伤亡统计暂时还没完成，侥幸存活下来的警卫包扎好了伤口，在机构入口休息。
埃里克觉得眼前的场景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他第一次光顾穆萨财团的研究机构时，研究员刚刚入住这里，一切看起来欣欣向荣，而第二次来到这里时，机构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了，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血腥味，想要重建这里、安抚研究员不知还要耗费多久的时间。
他向王室申请了救助，在地下机构重建完成之前，研究员们能在帝都内安顿下来。梅丽亚倒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地斜靠在洞窟门口等待他们，她衣角沾着干涸的血迹，血迹显然来源于暴动的魔物。在梅丽亚的字典里从没有怜悯与同情，只要被她认为是敌人，她便会用尽浑身解数干掉对方，即便魔物也不例外。
梅丽亚与埃里克身后的女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笑着开口：“发生这种事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留步，你绝对不会目睹下面的状况。”
“那又得辛苦你了，辛朵拉……仔细想来，这些年这个机构也一直都是由你来打理的，我忽然发现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领袖啊。”埃里克说道。
他理解辛朵拉的意�
